第五六零章 波波的视角（二）

　　“波波！波波！”

　　我听到远处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朦朦胧胧地睁开眼醒过来。我置身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这是哪儿？

　　“我在这儿！妈妈！我在这儿！”我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我的饲主，赵娜。我开心兴奋地大叫着，但妈妈听不懂我说话，只能听到我汪汪的叫声。

　　妈妈听到我的叫声，朝我跑了过来，激动地抱着我，泪湿了双眼，“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可算找到你了！吓死我了，你这几天都跑到哪儿去了？以后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看到妈妈哭，我给她舔着眼角的泪水，安慰着她。可是，我不解的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妈妈说我走丢了，我怎么会走丢呢？我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眼前一片漆黑……

　　我像触电般猛的一痉挛，醒了过来。四周……倒放在餐桌上的椅子，两只猫，两个男人和一条斑点狗……！！这斑点狗不是我吗？不不不！我伸出手看了看，我才是我，我是胡永一，那是波波！

　　我觉得有些头疼，使劲拍了拍脑袋，晃了晃。这就是置换视角吗？我以为我就是波波了呢。刚才我看到的是……？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看到的并不是昨晚上的事。”我用指指腹按压着头部，昏昏沉沉地问奥斯卡。

　　“温震博他初次使用这技能，有些偏差，顶多给你打个折扣。”奥斯卡傲慢地回答着我，贴着温震博的耳边对他说了几句，“准备好，继续！”

　　奥斯卡预告过后，又一股电流从胳膊处蔓延通遍全身，我的眼前又陷入了一团漆黑之中……

　　“哈哈哈哈，讨厌，我们现在去哪儿？”一个女人的声音灌入我耳中，把我惊醒。

　　我看到一个穿着短裙洋装的女人，挽着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从别墅里走出来。

　　别墅……嗯……这里是我家，赵娜妈妈家，她今晚在家里开派对，请了好多客人。我讨厌这些客人，尤其是那些女客人，她们身上都喷了好浓好浓的香水味，十分刺鼻，闻着就难受。

　　咦，别墅里已经没那么吵闹了，灯光也暗了下来，是派对结束了吗？我站起身来朝别墅望去。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啊，我们去那儿会玩得更舒服哦！”年轻男子摸了摸洋装女人的小脸儿，亲密地笑着说。

　　“玩什么啊？”洋装女人故作羞涩地笑了笑。

　　“你说玩什么？刚才不是你说不够不够，还要再来一次的吗？”年轻男子前后动了动腰身，做出****的动作。

　　“呵呵，真讨厌！我就随便说说……开我的车去吧。”洋装女人打开车锁，把车钥匙递给了年轻男子，乐呵呵地上了车。

　　接着二人开车离开了别墅。

　　宾客都散了吗？我抬头往院子了扫视一圈，发现还有一辆大的商务车停在院子里。看来人还没有全走完。

　　别墅里好安静，妈妈和其他宾客们都睡了吧？唉～！好歹可以静静睡个觉了。我钻回我的小屋里，趴下继续睡觉。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在靠近别墅，惊醒过来，脚步声哒哒哒的响，听上去是个男人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我警觉地从小屋里出来，盯着铁门外。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是路过往前走还是要进入妈妈家呢？

　　脚步停在了铁门外，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微胖，个头中等的……男人，从外观我判断不出来，因为他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穿着宽松的T恤套着棒球开衫。我是闻到他散发出的雄性荷尔蒙才确定他是个男人的。

　　这个男人的气味我有些印象，但并不确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就算他是妈妈认识的人，这么晚了不请自来，一定是不速之客。

　　我咬紧牙齿，露出凶悍的表情，做出攻击状，威胁地朝他大叫了几声。

　　汪——汪汪——！！

　　“嘘——！波波，是我！”男人摘下口罩，露出脸来喊了我一声。

　　是何爸爸！我惊讶地问：“何爸爸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既然叫他何爸爸，就表示他和妈妈是一对。是不是夫妻我不知道，总之他们俩是很亲密很亲密的关系。妈妈身边总有很多男人围绕，但她重复带回家里的却没有，除了何爸爸以外。

　　何爸爸很疼妈妈，每次来都会带好多妈妈喜欢的礼物，名贵珠宝首饰，奢侈品包包，高端护肤品化妆品，大牌服装鞋子。而每当何爸爸来的时候，妈妈就会变回小鸟依人的淑女模样，不会烈焰红唇，不会听电子舞曲开派对，不会淫词秽语。

　　何爸爸要是每天都在就好了，我喜欢何爸爸在的时候的妈妈……

　　“让你别叫你没听到吗！！”何爸爸走过来踢了我一脚。

　　“对不……”我正想要道歉，连忙闭嘴，耷拉下耳朵，一副犯了错的模样。意识到不论我说什么，何爸爸都是听不懂的，他听到的都是吵吵的狗叫声。

　　何爸爸很满意我停止了说话，又重新戴上口罩，走进了院子里，气势汹汹地往别墅里走去。

　　不对，这不舒服的感觉是什么……何爸爸浑身散发着的是……杀意？！

　　当我意识到这儿时，觉得身在别墅里的妈妈可能会有危险，想要大叫着追赶上何爸爸扑倒他不让他进入别墅。

　　可是……我的四肢突然不听我的使唤了，不光如此，我的嘴也失去了自主，动不了出不了声，紧紧地闭着。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妈妈！快逃啊！何爸爸不太正常，他心怀叵测，杀气腾腾而来！妈妈快逃啊！我在心里大声呐喊着，焦急万分。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又来了，仿佛我不是我自己，能思考，却不能自主行动，而且还有可能会被迫做一些我不会去做，不想去做的事。

　　我思绪一片紧张混乱，表现出来的却是淡如止水，不紧不慢地钻回我的小屋，趴下身子继续睡觉。耳边似乎能听到有个类似指令的声音传来：“不要理任何人，安静地睡觉。除非目标逃跑，不然不要有任何反应……”

　　我想问是谁，但始终开不了口。之前也听到过这个声音，但我忘了是谁。应该也是在身不由己的状况发生时听到的，也是这个声音在碎碎念，让我执行它的指令。我无法反抗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指令，我被他操控了。

　　我会忘，对方结束对我的操控释放我时，我便会忘。忘记自己被操控时都发生了什么，都干了什么……但是再度被操控时，那些忘却的记忆就又都恢复充斥在脑子里。就像现在，我想起了上次被这个声音的主人操控是在……

　　“你要干什么？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刚刚是从楼上……”别墅里传来妈妈害怕得声音，该死，她撞上何爸爸了。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妈妈！让我动动，拜托让我动一下！！

　　“我杀了那个小白脸，怎么着？”何爸爸说他杀人了，语气镇定得可怕，一点也没有杀了人的慌张。

　　“你……杀了伊村？疯了，简直是疯了！你竟然……”

　　“我是疯了，为了你这个臭女表子，我跟我老婆已经在办离婚手续了，你竟然背着我整日整夜地和不同的男人鬼混，你TM对得起我吗？”何爸爸跟妈妈吵了起来，失去了刚才杀人后的那股镇定自若，整个人十分慌乱和暴躁。

　　“我……我没有，你误会我了，峰哥！都是些过来参加派对，一起吃吃喝喝，唱歌跳舞的玩伴……”妈妈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你当我傻吗？那小白脸什么也没穿地躺在你床上……吃吃喝喝唱歌跳舞的玩伴？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是性伴才对吧？”

　　“峰哥，没……没有，你冷静一点，是……是他喝多了，硬闯到我房间的。我……我逃出来，把房间让给他睡了。你相信我，峰哥，我没有背叛你……”

　　“你以为我大半夜过来是听你解释的吗？臭女表子，你TM有本事睡男人就有本事别赖账啊！”何爸爸怒不可遏地咆哮到。

　　“啊——！救命啊——！”妈妈惊惧地大喊一声。

　　我按捺不住急躁的心，冲进了别墅……

　　咦？我怎么能动了，我恢复自主了吗？妈妈，我来了！

　　突然，脑海里又回荡起那个控制我声音：“去吧，目标可能要逃跑了。”

　　什么意思？我还是被控制着的吗？目标要逃跑了？谁是目标？

　　我以为我是自主跑进别墅的，但身体却没有实感，我是被操控着跑进别墅的……操控我……干什么……？

　　妈妈！我来救你了！放开妈妈！

　　我冲到厨房门口，看到何爸爸手里抓着刀，要刺向妈妈。妈妈双手拼尽全力地握住何爸爸持刀的手腕，顽强地抵抗着。

　　住手！不许欺负妈妈！我在心里愤怒地咆哮到，但身体仍旧动弹不了，站在厨房门口，呆呆望着何爸爸和妈妈的纠缠撕扯。

　　“等等……先别急哦，看看再说。”那个声音又浮现脑海了，他让我看，眼睁睁看着何爸爸手上的刀刃离妈妈越来越近……

　　“啊——！你这个臭女表子！我操！”何爸爸突然大叫了一声，裆部被妈妈用膝盖猛顶了一下，疼痛难耐地往后摔倒在地上，骂骂咧咧地爬起身。

　　趁何爸爸跌倒，妈妈惶恐地大叫着要往厨房外跑。转身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然后像看到救星一样，激动地冲我大喊：“波波，快，他想杀我，快咬他！”

　　好的，妈妈！我在心里答应着。可是，妈妈，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动不了啊。

　　“波波！你冲我叫什么！弄他！弄他啊！”妈妈露出慌乱惊恐的神情，贴着厨房的门，往后缩写身体。

　　我叫了吗？我动不了啊……妈妈为何用那么害怕得眼神看着我，我是来救妈妈的……

　　“那男人真没用，竟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脑中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无奈漠然的语气，“只能你上了，你可别让她逃了啊！”

　　不！不要！这个声音控制我竟然是让我……不！不！妈妈快逃啊！别发愣了。妈妈……

　　我在心里反复叫喊着，抗拒着脑中接收到的指令。但身体却没有违抗命令，张开嘴向妈妈扑了过去，将她扑倒在地，直接咬住了她的喉咙，顿时鲜血喷洒四溅，呲了一地，喷溅在站在一旁的何爸爸身上。

　　我死死咬着妈妈的喉咙，恶狠狠地抬眼看何爸爸，他眼神里透出不解和少许的惶恐。

　　妈妈的身体抖了一会儿，停止了痉挛，失去了生命迹象，变成了一具尸体。我这才松开死咬着她喉咙的嘴。

　　妈妈……妈妈……妈妈！我内心崩溃地哭喊着。

　　“这……这是……怎么……”何爸爸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支支吾吾地冒出几个连不成句的字。他应该是害怕我会攻击他吧。我是很想攻击他，但我接收到的指令不允许我攻击他，为什么？为什么！既然是要让我杀人，把何爸爸一并杀掉便是了！！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何爸爸见我没有下一步动作，小心谨慎地绕开妈妈的尸体，绕开我，离开厨房，爬上二楼去。

　　那个声音让我也离开厨房，在一楼客厅等着，等到何爸爸离开了，我再出去。别墅恢复了安静，厨房里静静地躺着妈妈的尸体，二楼传来淋浴的水声，应该是何爸爸在洗澡……除了水声，还有细碎的脚步声！！除了何爸爸，还有人在楼上？对了，院子还有一辆车，还有宾客留在别墅里。

　　咚咚咚，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真蠢材，动静那么大，是怕何爸爸听不到吗？简直找死！

　　“波波？是你吗？”果然，在浴室洗澡的何爸爸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打开浴室门大声问到。

　　“上去吧，让他认为是你，救那位小哥哥一命。把现场弄得越复杂越好哦，嘻嘻。”那个声音让我上楼去见何爸爸，让他认为刚才是我弄出的声响。

　　我根本不可能反抗，屁颠屁颠地跑上了二楼，伸着舌头跑到浴室门口，一脸殷勤地看着赤身裸体的何爸爸。

　　“你不会咬我吧？波波？”何爸爸用他拿湿湿的手，战战兢兢地摸了摸我的头问到。

　　何止咬你，我要杀了你！我只能在心里呐喊，却无法付诸实践，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晃荡，忍受着他抚摸我的头，没有什么比这更难受的了。

　　何爸爸回到浴室继续洗澡，我就端坐在浴室门口守着。刚才发出声响的人……是个男人，我闻到他躲在走廊临窗的最后一个房间里。他顾忌着我的存在，没敢继续动弹，也不敢大口喘气。

　　我怀着悲愤的心情，坐在浴室门口，舔舐着身上沾染上的妈妈的血液。妈妈的味道……妈妈死了……妈妈是被我咬死的……妈妈……

　　何爸爸洗完澡，到卧室换了一身衣服，是一套居家外出都可以穿的运动卫衣卫裤套装，又重新戴上了帽子和口罩，遮住他的脸。然后从卧室里抱着一个女人出来，那个女人光着身子什么也没穿，满身的酒气，醉得不省人事。

　　何爸爸下楼后没多久，又折返回来，把卧室里的另一个裸身男人架在背上，背了出去。我看见他手中拿着一串车钥匙，刚才他手上分明没有啊……我明白了，院子里剩下的那辆商务车是那个裸身男人开来的，何爸爸手上的这串车钥匙应该是他的。为了掩人耳目，带着车主一块儿离开吗？离开以后是要把这一男一女一并杀掉吗？

　　我跟着何爸爸下楼，站在门边看着他把那个男人搬运上了车，以为他就要离开了。哪知他又折回来了，去了一楼的书房，从里面拉出一个超大的行李箱，打开放在厨房门口，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厨房，避开地上的血迹，用来之前穿的棒球开衫裹住妈妈的上身，抱起来，摆弄着姿势塞进了超大行李箱里，把之前沾染上血污的牛仔裤也塞进了行李箱里，拉上拉链，拖出了别墅，装到商务车的后备箱里。

　　处理好后，何爸爸上了车，冲我说了句：“波波，我走咯，谢谢你帮我。”然后，开车扬长而去，关上了院子的铁门。

　　谢谢我……他是在提醒我，是我杀了妈妈，不是他。他没有杀死妈妈，是我杀死的妈妈……是我杀死的妈妈……呜呜呜呜……

　　我站在门边，望着何爸爸开着商务车远去，悔恨不已。我恨他，他想杀了妈妈。我更恨操控我的这个声音，是他让我杀了妈妈！

　　咚咚咚咚——！！

　　何爸爸走后，楼上再度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他在干什么？从楼上的窗户看到何爸爸离开了，还不赶紧逃掉或是报警？！

　　我想上去看看，可是脑中的声音不允许我做多余的事。何爸爸走后没多久，那个声音便让我回到院子里，进了我的小屋睡觉。我脑中继续收到的指令是，不要搭理铁门外任何人的叫唤声，但如果有人贴近铁门，就必须奋力攻击对方……

　　半梦半醒的，我看到一个男人背着背包从别墅里跑了出来，神色紧张地翻越围墙，跳了出去……好困，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闭上眼继续睡了起来……

　　浑浑噩噩的睡到了天亮……

　　依稀听到胡永一在喊我，我想回应他来着，但我发不出声。突然，我感觉到他在靠近铁门，他还带来了只猫，他想让那只猫偷偷跳进院子里来。

　　快进来啊！我在心里大喊着。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冲向了铁门，砰地一声撞了上去，发出暴怒的咆哮吼叫声。吓得胡永一手上的那只黑猫跳了回去。

　　“波波？是波波吗？”胡永一在外面又喊了我一声。我好想回答他是我，快点来救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何爸爸！

　　“你这死狗，叫什么呢！！吵死了！”我的叫声吵醒了别墅里的女人，她打开窗户不爽地骂着我。

　　咦？别墅里还有宾客没走吗？

　　嗯？那女人这一吼，把胡永一给吼走了。喂，别走啊，胡永一，帮帮我，救我出去啊！我在心里焦急地拼命呐喊着。

　　可是他走远后，我就发不出声了，只能干着急地来回踱步。

　　我不再出声，二楼的女人似乎也没了动静，应该是回床上睡回笼觉去了吧。别墅里好安静，妈妈被我杀了的悲愤懊悔感犹在，但不知为何，才那么一小会儿功夫，我脑子里关于凌晨半夜发生的事，在慢慢消亡消失。渐渐的，我又重新钻回小屋里，趴下，睡觉……

　　直到下午临近傍晚时，我才被铁门外的喧杂声吵醒。

　　哗啦一声，铁门嘎嘎嘎缓慢地自动打开了，外面站了好多人，是警察！！

　　当第一个警察跨步越过铁门时，我脑中的暗示指令立马起了作用，我凶猛且失控地冲出小屋，直奔进入院子的警察，张开嘴咬了上去。

　　好几个警察围了上来，操起警棍往我头上一砸……

　　顿时天昏地暗，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黑暗中感到一阵电流穿过全身的酥麻，痉挛着醒过来。

　　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一只黑猫站在桌上歪头看我，“你醒了啊，胡永一。”

　　胡永一？它是……桐生？我是……胡永一……我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这里不是赵娜家别墅，是。

　　吴蔚站在一旁搂着软绵无力的温震博，奥斯卡端坐在波波的背上。呃……波波和我的视角置换结束了吗？

　　汪——汪汪——嗷呜！！

　　波波见我醒来，急不可耐地冲我叫到，左右踱步。

　　“它问你看到了吗？赵娜是谁杀的？”桐生走过来，钻进我怀里，云淡风轻。

　　……

　　我一阵沉默，不想把波波期待的真相告诉它，有些残忍。

　　“是你的何爸爸杀了赵娜……”我咬着牙，对波波撒了个谎，把罪名扣在了蒙面男人何爸爸的身上。真相过于残忍，虽然杀死赵娜并非它自己的意愿，但确实是它实施了杀害行为……我实在没法告诉它这个真相。

　　嗷嗷——汪汪汪汪！！

　　波波发狂地大叫起来，愤怒到了极点。

　　“它让你带他去找那个男人，它要给赵娜报仇。”桐生白了我一眼说，它的态度似乎是看出我在撒谎了，惹得我一阵心慌。

　　“走吧，还报仇呢！外面多危险，警察都在找你呢！”奥斯卡用爪子抓了抓波波的头，像是替我解围般说：“吴蔚大叔家愿意收留你，你就先别作了哈！”

　　汪汪汪～嗷呜呜！！！

　　波波极不情愿地继续大叫着。

　　“先跟他们回去吧，波波。”我蹲下身来抚摸着它，轻声叹息，“乖，报仇什么的以后再说吧，现在你的处境真的不安全，警察到处在搜查你。”

　　呜呜～嗷～！波波耷拉着耳朵，沮丧地叫了一声。

　　“好吧……打扰了，谢谢你们……”桐生一脸不屑的翻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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