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毒女,邪王别太宠 > 95 农夫与蛇

95 农夫与蛇


  这一日,天朗气清。

  伤势刚刚恢复了一点的邢柯发觉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邢亦不见了踪影。

  “你们可看到我弟弟了?”他强撑着翻身下床,朝坐在角落里正打瞌睡的哑婢问。

  “啊…”哑婢带着点迷糊的摆摆手。

  这个时辰,语姑娘该是陪着燕公子进了练功房,临渊子过世后,那里就成了燕名骁每日打坐调息的专属地。

  整个府里连下人都甚少走动,人生地不熟的邢亦能去哪儿呢?

  邢柯皱了眉,心里莫名的不安。

  这时,外屋忽然传出来一声刺耳的声响,邢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是府中哑婢十分吃力地拉着一个炭盆出来倒。

  邢柯有些奇怪,炭盆即使有用,过后也是有专门的杂役过来清理的,今日怎么会让一个瘦弱的丫头拉出来。

  “还是让力气大些的人来吧!”邢柯有心帮忙,只是考虑到自己身上已经因那晚击退蛇阵而裂开过一次的伤口,便不再逞强。

  “这里面不是碳?”邢柯走近了一点才闻到,那盖着盖子的炭盆有些不寻常,飘着一股极其特殊的气味,若有似无的香气中夹杂着一股雄黄酒的酒气。

  “这是从哪里挖出来的!”邢柯猛然掀开盖子,脸色阴沉地问。

  那哑婢吓坏了,颤颤嗦嗦地给邢柯磕头,啊了半天没有一句能让人听懂的话。

  邢柯正着急,身后传来一声很不客气的斥责之声,“干什么呀你!”

  原本是公子昭身边伺候,如今被闻人语调上来做掌事婢女的若儿刚巧经过,看见哑婢跪在地上而且双眼通红,只以为是邢柯欺负了她。

  若儿像护崽的小鸡一般,把哑婢拉起来护在身后,有些气愤地说,“别以为你是语姑娘救回来的人,就可以随便对府里的丫头颐指气使,你也不过是人市里养出来的一个杀手,没比我们高贵多少!”

  邢柯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遭了掌事婢女的一通连珠炮似得数落,听她提到人市杀手几个字时,邢柯眼底沉了一沉,但究竟还是忍住了,他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能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骂完了?”邢柯冷冷地扫了一眼眸子里都快喷出火来的若儿,“告诉我,这炭盆里的灰烬是从哪里来的?”

  “关你屁事!”若儿是个好运的丫头,从进府那日就一直跟着公子昭,因为人机灵,办事又勤快利索,所以即便是临渊子也没怎么训斥过她。

  而此刻面对在她看来杀气腾腾的邢柯,心中想的却是:我连九公子和老族长都没怎么怕过,难道还会怕你这张死人脸?

  “说!”邢柯没了耐心,狠狠拽过若儿的手腕,把她压在身后的柱子上了。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呀,我会告诉语姑娘说你非礼我的,啊…你先放开我嘛!我说就是了!”若儿年纪小,稚嫩的很,被邢柯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陌生男子一靠近,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羞的,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的!”若儿活动了一下被抓的生疼的手,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说,“前一日夜里,杂役院墙角那边见了火光,他们原以为是走水,还吓了一大跳,走过去才发现是有人在那处烧起了东西!弄得整个杂役现在都还散着一股怪味!这件事肯定是你们兄弟干……”

  若儿话没说完,邢柯便着急忙慌的推开她,匆匆往杂役院方向那边跑了。

  “我就说吧!做贼心虚!”若儿恨恨道。

  邢柯几乎是以剑当拐,一步一踉跄的走到杂役院的,墙角明显还能看到焦黑了的烧痕。

  即便那哑婢已经清扫过不少碳状的小木块和灰烬,但邢柯稍稍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浸过雄黄酒的木块。

  引蛇香的香气极难去除,唯有雄黄酒能使其消散。引蛇香埋得太深,所以在周围埋上木头,是让引蛇香失效的方法之一。

  燕公子是肯定不会选择这样繁琐的方式来清理引蛇香的,唯独只有……

  邢柯心事重重的回到东厢客房,坐在角落里等了好一会儿邢亦才出现。

  “哥,你怎么坐在这儿,吓我一跳!”邢亦一推开房门看见大哥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时,下意识颤了一颤。

  “这一大早的,你去哪了?”邢柯小心翼翼地擦着剑身,语气微冷。

  “我…我好久没见过温暖的阳光了,我出去透了透气,语姑娘说过我可以出去的!”邢亦低着头,轻声轻气地说。

  邢柯抬起头来,仔细地看了看这个阔别多年的弟弟。

  他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弟弟相差无几,再乖巧的样子,即使犯了错也叫人不忍苛责。但邢柯知道,往日那个他一心想护着的弟弟已经不见了。从那一日,他拿着刀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开窟窿,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始终不愿意承认。

  “恐怕,你不只是出去晒太阳这么简单吧!还见了谁?雷长老那一伙人,还是人市里的那些人!邢柯直视着弟弟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一步步逼近,却没能从他的眼神中找出半点破绽。

  “哥,你在说什么?什么雷长老,人市,我听不懂!”邢亦满脸委屈,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眨眼之间就滚了出来。

  而迎接他的,再不是邢柯心疼的安慰,而是那把刚被邢亦擦得雪亮的利剑。

  “邢亦,不要再演戏了!说,你受谁的指使来谋害临渊子和语姑娘?”邢柯忍无可忍地怒吼道。

  邢亦哭的更凶了,语带绝望地说,“哥哥,你是想要杀了我么?为了外人,你要举剑杀了你的亲弟弟是么?”

  邢柯握着剑的手,不停地在颤抖,但他的态度仍旧十分坚决,“前一日夜里,杂役院院墙下,偷偷烧掉那些引蛇香香囊,和雄黄酒木的人是你!邢亦,你怎么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

  邢柯极怒之下,还要控制着自己不能惊动外面的人。

  倘若让燕公子知晓这件事,邢亦将必死无疑!此刻唯一的指望就是燕公子还不知晓这件事,婢女们还没有把杂役院院墙的事报之语姑娘!

  “弟弟,我好不容易才将你从人市那种鬼地方带出来,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就这样断送了自己!告诉我,你究竟在做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邢柯有些无力地扔了剑,用力的掐着邢亦的肩质问。

  “哥哥,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邢亦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究竟是不是疯了?燕公子他是我们兄弟俩的恩人,若不是他和语姑娘相助,我根本就不可能把你救出来!”见邢亦始终冥顽不灵,不肯坦白,邢柯真恨不得活活掐死他。

  邢亦笑了,笑得格外凄惨,“哥哥,你大概不知道吧,从你离开家之后的一个月,我就被人卖到了雁城的烟花楼,你可知我第一次卖身的身价是多少么?”

  邢柯愕然转头,眼底的痛心清晰可见,他从不愿意回忆过往的那些伤痛,所以在将邢亦救出来的之后,也下意识的回避,不去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五百两银子!我值钱吧?”他几乎是带着骄傲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只是他一张明媚的脸,却透着让人窒息的悲伤。

  “接第一个客时,我痛的拿出早就藏在枕头下面的刀,往自己手上切了一刀,结果那个客人生生让我给吓废了!裤子都没来的及提就跑出去了!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让管事的给抓住打了一顿,那些鞭子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就这样死了多好!”

  “闭嘴!不要再说了!”邢柯听着他的那些话,心里血流成河。

  “人人都说,那雁城是天子脚下,盛世繁华,可你知道么?我在那里度过了最生不如死的两年!”再想起这些时,邢亦就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是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流血不流泪的邢柯痛哭出声,倘若他能早一些练就一身本事,倘若他能早一日摆脱人市的控制,邢亦也许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都是他没用!

  邢亦跪下来,心疼地抱住邢柯的头喃喃道,“哥,我对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自责,而是想让你知道,对我而言,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善良义气,统统都是放屁!从小到大,唯一能拯救我的只有我自己!我需要完成任务,才能得到解药,我不能永远受制于人,请你帮我!”

  “你…受了谁的命令?”邢柯悲伤之余,尚还存留着一丝理智。

  “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向你保证,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任务!哥,你不会希望看到我死在燕名骁手里的对不对?”邢亦充满期盼地说道。

  他挚爱的兄长,无论如何都只能站在他这边,无论前方是淤泥沼泽,还是一条死路!

  邢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强风硬生生把房门给吹开了。

  “我说的可对?有时候不动声色的听,比大张旗鼓的听要有意思多了!”燕名骁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使方才他将邢氏兄弟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尽数听进了耳中。

  闻人语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异常难看的走到邢柯邢亦面前,“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农夫与蛇的故事她早就烂熟于心了,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乐于助人一把,却是这么两个令人?

  真是一片善心喂了狗!

  邢亦从看见燕名骁那一刻起,整个人都是蒙的。隔墙有耳,他或许察觉不到,可是以哥哥的身手不可能也察觉不到。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邢柯,甚至怀疑是燕名骁派他来故意套自己的话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他,怪只怪关心则乱,竟然忘了我的听觉本就比常人灵敏的多。”燕名骁十分好心地替面无血色的邢柯开脱。

  不光邢柯忘了,就连语儿也总说他爱偷听这个毛病不好,其实燕名骁哪里是偷听呢,他是光明正大的听着呢!方圆五里之内,哪怕有一片树叶飘落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别说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在说话了!

  总不能真叫他到哪儿耳朵都塞着两团棉花吧!

  “九公子,语姑娘,是邢柯没将弟弟教好,以至于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任凭二位要打要杀请冲我来,不要为难邢亦!”邢柯直直地跪了下来。

  “哥!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哥哥的,引蛇香是我放的,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做的,你们只管杀了我,不要牵连邢柯!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邢亦恨声道,他的眼中闪着毒蛇一样的光。

  闻人语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想不到,你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怪我,还以为你是个光知道哭的娘娘腔呢!”

  “呵,只有你这种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才会愚蠢的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想的一样表里如一!”邢亦讽刺地笑道。

  “邢亦!”邢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鲜红的血从嘴角溢出,让人看得很是刺眼,“你给我闭嘴!”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保住弟弟的命,可邢亦这个不争气的,似乎在故意激怒语姑娘!

  “你打他做什么?他不过是说了句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么直接的实话了!”闻人语似有所感道。

  闻人语在宽敞明亮的客房中来回徘徊着,她不时看看那忘恩负义的兄弟俩,不时又看看燕名骁,似乎陷入了某种苦恼。

  死不是最可怕的,最煎熬的莫过于等待死亡的过程。

  闻人语初进来的时候,邢亦还没有多少害怕,可当她一言不发的来回转悠时,邢亦反而越发慌了起来。

  “你方才不是说,我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蠢货么?那本姑娘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不为人知的一面!”闻人语晃悠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终于开口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邢亦莫名的心头一凉。

  “你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招出幕后指使的人是谁么?我方才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好的让你说实话的法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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