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别生气，对身体不好。”轩辕灏宇拉回了震惊的欧阳羽璐，笑着继续在下人面前制造他和她的暧昧，然后对常德一挑眉：“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了？”　常德和那宫女瞬间回过神来，视线也从欧阳羽璐那明显肿起的唇上离开，忙不迭地准备伺候两人洗漱。　要不是轩辕灏宇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欧阳羽璐衣衫不整的模样，他恐怕真让人直接‘抓奸在床’了。不过他刻意吻肿了欧阳羽璐的唇，明眼人也应该看得出来。　欧阳羽璐挣脱了轩辕灏宇的手，匆忙地往外走去，口里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不行。”轩辕灏宇一个闪身晃去她面前，在她愠怒的瞪眼中笑的无辜：“你确定你能走回去吗？昨晚……”　“昨晚我们……”欧阳羽璐气极的反驳，他们根本什么也没发生好不好？虽然抱过吻过，可他还算节制守礼，所以她才没有防备地在他臂弯中睡着了。没想到，他居然算计她！　“朕知道，昨晚弄疼你了。”轩辕灏宇欺身至她面前作‘欲吻她’之状，有效的制止了她的下文，然后他很不客气地扭转了她的原意。　“我我我……”欧阳羽璐整张脸都红了，她侧头看见常德和那宫女的脸色，就更急了。为什么她在他面前会有这么语无伦次的时候？不对，她要冷静，她要冷静……　“我不跟你说了，清者自清！”欧阳羽璐终是没说出什么，因为在常德和那宫女的面前，她和轩辕灏宇的事不适合摊开来说。她现在红肿着唇，又在轩辕灏宇寝殿留宿，只怕真是难以说清了。　突然转身，欧阳羽璐毅然离开，决定从此以后绝对不再犯这样幼稚的错误了。　轩辕灏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很快，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了，他看以后谁还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轩辕灏辰？根本不值得他的女人亲自出马！　欧阳羽璐一时冲动出了轩辕灏宇的寝殿，很快就懊恼地发现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的头发没束，幸好轩辕灏宇之前用手指帮忙梳理过，不然披头散发的很容易让宫里人想起昨晚那个‘女鬼’。　欧阳羽璐忘记她昨晚穿得很少，所以轩辕灏宇把他的衣裳拿给她穿了，现在……　现在她居然这么大刺刺出现在轩辕灏宇的寝殿外，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短路了，居然还嫌现在不够麻烦。　算了，趁发现的人少，赶紧用轻功溜掉才是真的。　就在欧阳羽璐打算施展轻功尽快离开皇宫之时，一个咬牙切齿的女子声音传来，夹杂着浓浓的恨意：“原来留宿皇上寝殿的女人，是你！”　欧阳羽璐皱眉，珍妃和丽妃现在还在冷宫，谁来告诉她这个女人又是哪位‘妃’？如果轩辕灏宇连碰都没碰过她们，她们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吃醋呢？真是不理解……　华丽的转身，她优雅的拢拢耳边长发，‘礼貌’地问道：“请问这位娘娘，有事吗？”　“雪妃姐姐，你看这女人，好嚣张的！”于是，那女人聪明的转身求救，而她的求救也的确让欧阳羽璐脸色微变了一下。　“来者是客，何况皇上留下欧阳小姐必然有皇上的道理，清妃妹妹又何必着急呢？”雪妃身穿雪狐披风，款款走上前来，脸上的温和笑意让人情不自禁想亲近她。　对于欧阳羽璐来说，这个和轩辕灏宇曾经王府中的女人，和琳琅并肩而立的女人，才真正值得她正眼去看。不过，也仅仅只是正眼看而已，争风吃醋那么没格调的事她做不出来。　而看过之后，欧阳羽璐不得不承认，雪妃的确是个标准的美人儿。　雪妃和珍妃、丽妃以及这位清妃那种张扬的美不一样，她美得让人忍不住要亲近她、怜爱她、保护她。眉眼温和，眼角含春，姿色堪称绝色，难怪享受轩辕灏宇就算没有碰过她依旧留着她，而且就算拒绝琳琅也没有抛弃她。　但是，雪妃的话带着软钉子，欧阳羽璐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她对雪妃已经报有了某种‘敌意’。　“没错，皇上找我的确有正经事，而非某些人想的那么龌龊。”欧阳羽璐冲雪妃粲然一笑，眼角余光扫了清妃一眼。　眉眼间，欧阳羽璐那淡淡的不屑之意流露出来，让清妃瞬间为之气结，却因忌惮着欧阳羽璐的武功毒药而没敢太过发作。何况，珍妃丽妃的前车之鉴，还在呢。　“那欧阳小姐的唇……”雪妃柔柔地提醒，眼中并无讽刺以及嫉妒之意，倒是充满了某种好奇。　欧阳羽璐若无其事地摸了摸红肿的唇，弯唇一笑，大言不惭地说道：“雪妃娘娘也知道我欧阳羽璐姿色尚可，皇上是男人，自然在谈正事之余免不了轻薄一番。”　微顿，她不屑地道：“不过我欧阳羽璐是江湖中人，对这种小女儿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了。何况我也已经一脚踹过去，让皇上吃到苦头了，就算两两抵消。”　清妃倒抽一口气，她竟敢骂皇上是狗？还踹皇上？　雪妃以手掩嘴，忍不住轻笑出声：“欧阳小姐真有意思，难怪皇上总在我面前提起欧阳小姐的大名。”　“男人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雪妃娘娘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欧阳羽璐克制不住，她就是不喜欢雪妃，没来由！　雪妃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轻声道：“欧阳小姐说得对，皇上图新鲜，我们这些妃子都不过是摆设罢了。欧阳小姐容貌倾城，找一位一心一意的如意郎君该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也希望欧阳小姐如愿以偿，不要落得与我们一样。”　别的妃子说出这番话，好像是尖酸刻薄反驳欧阳羽璐的，而雪妃说出这番话，却十足十的赤诚之意。她似在叹惋，但没有妒忌和气恼，完全是姐姐模样的忠告。　“多谢雪妃娘娘提醒，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欧阳羽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懊恼之余便匆匆告辞，真正施展轻功离开了皇宫。　清妃顿时失望之极，跺脚道：“雪妃姐姐……”　雪妃伸手阻止了清妃的下文，温婉地笑道：“皇上本就有三千佳丽，若清妃妹妹想争宠，只怕忙不过来。何况此事已经闹得宫中人所皆知，太后那边必然知情，清妃妹妹又何必着急呢？呵……”　说完，雪妃翩然离去。　果然如雪妃所料，不出半日，欧阳羽璐被皇帝宠幸的事情就传开了。自然，永寿宫的太后，也得到了消息。　聚贤阁内，有小女人在发飙。　只见白衣女子恨恨地将一件绣有金龙图案的黄袍扔在地上，不断地用脚去踩、踩、踩。然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顿时不管那地上的黄袍了，跑去铜镜面前凑近了看。　铜镜中丽颜一张，五官精致，就是那红唇明显肿着，鲜艳欲滴十分惹人侧目。　“轩辕灏宇，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欧阳羽璐低声咒骂，骂了好一会儿后，她才从梳妆台上一个小盒子里挑了个小瓷瓶出来，开始替自己可怜的红唇上药。　去肿对她来说是小事，她恨的是轩辕灏宇算计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临走时那男人欠揍的笑脸，欧阳羽璐握紧了拳、抿紧了唇，有股想要拆了皇宫的冲动。　当时她懵了，直到现在她才发觉自己没真的踹轩辕灏宇一脚，实在太便宜他了。　“小姐、小姐……”雪灵在外轻轻叩门，因为她很担心，阁主和副阁主同时反常，难道沾染了‘情’这个字，就会变成这样吗？　欧阳羽璐迅速收起内心暴动的情绪，伸手一扬打开了门，然后坐在桌前淡定饮茶。实际上，她内心根本无法淡定，因为她还没想出怎么善后这件事。　偏偏，今天就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轩辕灏宇还真会挑日子。　雪灵见房门打开，连忙就窜了进来，快速走到欧阳羽璐面前，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问道：“小姐，昨晚……”　“别跟我提昨晚！”欧阳羽璐火大地掷杯出手，杯子撞上墙壁顿时为了美人‘肝脑涂地’。　雪灵吓了一跳，不敢再随便开口发问。伺候了小姐这么久，她还从来没见过小姐发这么大脾气呢，难道是跟皇上有关？　欧阳羽璐也发觉自己太沉不住气了，事情既然发生了，总得想个解决的办法，而不是一味的发脾气。再见雪灵那被吓到的模样，她轻咳一声转了语气：“我不是冲你发火。”　“雪灵明白，小姐才不舍得真骂雪灵呢。”雪灵露出笑容，她并非真的怕小姐，而是被小姐的动作给吓到。她比较好奇的是，到底是谁这么大本事，惹得小姐这般生气。　“轩辕灏宇那混蛋，用楚承皓和熙妃要挟我，让我在皇宫歇了一宿。”欧阳羽璐尽量平息着怒火说道，“若我没有料错，今明两日武林大会一过，我在皇宫留宿一事就会传遍云秦国。”　此事早晚会泄露，她告诉雪灵也无妨，何况她很少有什么瞒着雪灵。有的时候，这小丫头也能出出鬼点子的。　“啊？皇上他居然……”雪灵暗暗地有些崇拜，但面上可是不敢流露分毫。现在小姐正气皇上呢，她要是表现出对皇上的崇拜，那小姐还不恨透了她呀？　不过，皇上真的有胆喔，普天之下估计只有皇上能哄的小姐乖乖听话、留宿皇宫了。要不是小姐自愿留下的，小姐现在怎么会一副‘被骗上贼船’的懊恼模样呢？　欧阳羽璐连连拍桌，‘唤醒’了瞬间神游天外的雪灵。这小丫头在想什么，她难道会不清楚吗？哼！　雪灵如梦初醒，连忙说道：“对了，小姐，我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可以证明小姐的清白。”　“说。”欧阳羽璐怒气稍减，挑眉命令。　雪灵嘻嘻笑道：“不过这个法子需要……小姐作出点牺牲呢。小姐应该不会忘了女子手臂上都有守宫砂的事吧？”　欧阳羽璐一怔，瞬间便恍然大悟。　依雪灵这意思，是让她找个机会在人前露出守宫砂，那她已经成为轩辕灏宇女人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云秦国女子的守宫砂都点在手肘处，若露出来倒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个‘露’，要露的不留痕迹才行。　“的确……是个法子……”她喃喃地道，遂又低头沉思。　欧阳羽璐不用猜也能想到，当轩辕灏宇知道她用这法子反击他的‘诬陷’之后，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不过越是这么想象，她就越觉得心情愉悦许多，心中阴霾也一扫而光。　“很好、不错，雪灵，总算我没有白疼你。”于是，欧阳羽璐站了起来，重新露出了绚烂的微笑，拍拍雪灵的肩膀，大有‘再接再厉’的鼓励之意。　“谢小姐夸奖。”雪灵在心里偷笑，虽然也挺崇拜皇上的，可她到底是站在小姐这边儿的呀，除非皇上用八抬大轿娶她家小姐，才能名正言顺让小姐变成他的女人。否则，这些旁门左道就算用的再多，小姐也不会依的。　“楚承皓和熙妃那边怎么样了？”欧阳羽璐心中包袱一去，瞬间轻松无比，也有闲心管闲事了。按照她的用药和针灸法，熙妃现在应该醒了才是。　雪灵的笑容稍稍凝固了下，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笑道：“熙妃已经醒了，副阁主守在她身边呢，不过熙妃的深情真是让我有些惊讶。”　“怎么说？”欧阳羽璐早就猜到熙妃对楚承皓动了真情，毕竟以熙妃的处境来说，楚承皓是熙妃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给过熙妃温暖的男人，想不动真情也难，再说她这个师兄有多能哄女人，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雪灵叹了口气，说道：“熙妃挨了五十大板之后，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谁问她她都不理。听说有个叫柳枝的宫女，是皇上派去的，估计是想得到些什么线索，可惜熙妃一个字也没说。”　伸手拭了拭眼角，雪灵继续说道：“刚刚熙妃醒来看见副阁主之后，第一句话竟是，皓哥哥，我不要你救我，你快走。”　至此，雪灵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起来。　欧阳羽璐怔了怔，伸手将雪灵抱进了怀里，轻拍雪灵的背好一会儿，她才说道：“雪灵，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师兄他并不是个内敛的人，如果他喜欢你，他会主动出击的。然而这么久的相处，他并没有真的轻薄过你，所以你应该明白了。”　“小姐，我明白……”雪灵微微啜泣起来，她感觉自己没有太痛苦，但心中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针刺感。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还是觉得难过。　“明白就好，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适合你的男人存在。”欧阳羽璐放开雪灵，笑着替她擦去脸上泪痕，“等到你发现你对那个男人并不是喜欢，而是爱的时候，你就会庆幸，多亏你曾经放弃过另一个男人，所以才遇到了自己真正爱着的男人。”　雪灵眨眨眼睛，反问道：“那小姐呢？小姐爱皇上吗？”比起她自己的幸福，她更关心小姐的幸福啊。　欧阳羽璐默然片刻后，才弯唇笑道：“我爱他，要不然怎么会为他做这么多！算了不说了，我们去看熙妃。”　雪灵见她不想多说，只得随她一同往楚承皓的房间走去。　两人到了楚承皓的房中，见楚承皓正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一勺一勺地喂熙妃吃粥。药王谷女弟子的医术自然不是盖的，一颗救命丸已经延续了熙妃的生命，更不提之后的疗伤丸以及各种珍贵药草了。　熙妃第一时间发现了欧阳羽璐和雪灵，连忙就拒绝再吃粥，而对楚承皓轻声说了句：“有人找你来了。”　欧阳羽璐微微一笑，听熙妃的声音，似乎躺个半月就会完全好了，臀上连疤痕也不会留呢。　欧阳羽璐走了过去，正好见到楚承皓离开床沿转身看她，她便颔首道：“今日随我去参加武林大会，回来之后，我会召集堂主以上的人，共同讨论该如何处罚你这次的错。”　严格说来楚承皓是没错的，他只不过是中了奸人的圈套而已。但依照聚贤阁的规矩来说，他已经因私妨公了，如果这次不是欧阳羽璐作出了牺牲让轩辕灏宇罢手，只怕聚贤阁已经和朝廷彻底闹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聚贤阁势力再大，大不过朝廷。除非聚贤阁和轩辕灏辰一样，想要推翻朝廷、造反，而那是不可能的。　“欧阳小姐，求……”熙妃一听，顿时着急的要下床向欧阳羽璐磕头求情，但这一动，她臀上伤口顿时被扯开，疼的她惊叫了一声，求饶的话自然说不出来了。　“我在你身上用了那么多珍贵药材，不是让你这般胡乱浪费的！”欧阳羽璐神情一冷，厉声制止了熙妃的愚蠢行为。　熙妃顿时被欧阳羽璐震慑住，半晌没再动弹一下。　见熙妃安静下来，欧阳羽璐才抿了抿唇，稍稍褪了些冷厉。“我不管你从前是什么身份，但你若要在我这聚贤阁呆下去，那么你必须遵守聚贤阁的规矩。”　欧阳羽璐面无表情地看着熙妃，又看了楚承皓一眼，继续说道：“否则，不管你是谁的女人，我都不会给你面子。”　熙妃倒是个聪明人，见楚承皓不语也就立刻明白了欧阳羽璐在聚贤阁的地位，于是她用力点头：“欧阳小姐放心，我以后不是什么熙妃，我是聚贤阁的人，叫淳锦。”　“淳锦？”欧阳羽璐微微一笑，冷厉彻底褪去。她看向楚承皓，挑眉：“你取的？”　楚承皓不自在地道：“她以前在春香阁，老鸨给她取的名。在知道她真实身份之前，我一直这么叫她。”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楚承皓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要不是他大意的中了敌人的圈套，他这辈子也不会被一个小女人套牢。他终身不娶妻的愿望，终于……落空了！　“原来如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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