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共同破案

　　“顾亦明？”沈唯双惊恐地看着他，“你疯了？你要杀长风？”

　　顾亦明轻笑着抽出腰间的佩刀，冰冷的刀面锋利的刀刃散发着阵阵寒意。

　　“怎么？又不是杀你，唯双，你紧张什么？”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字，说出的话却让她的心更加惊寒。

　　“顾亦明，杀了长风，你会后悔的。”沈唯双缩着脖子向后退了两步，目光紧紧锁在他手中的刀刃上。

　　“后悔？唯双，你何时也会为我着想了？”

　　“他能为你出生入死！”

　　“你也曾为我出生入死。”顾亦明平静地说道，波澜不惊的眼神藏匿了所有的情绪。

　　沈唯双沉默。他说的没错，她也曾为他出生入死，结果她仍然可以毫不留情地背叛他。

　　“本尊从未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顾亦明绕开了这个话题，他走近长风，痛苦的神情占据了长风的脸。顾亦明不知道长风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来长风想解脱却无能为力。

　　顾亦明冷冷地握刀。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会好过一群人耗费精力分享他的痛苦。

　　“顾亦明，你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吗？难道当初让我进凌幽阁，不是你最后悔的一件事吗！”

　　“不后悔。”顾亦明忽然淡然地笑道，“从不后悔。”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他似是毫不在乎自己当年做出的任何选择。但他越是淡然，过往的回忆越像是一根刺狠狠扎进沈唯双的心脏。她宁愿他再多恨她一点，最好恨到想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好过现在两人的相安无事平静交谈。

　　她的背叛，他不问，她不说。

　　她从不亏欠于他，却又欠了他太多太多。她不后悔当年的背叛，他亦不后悔最初的收留。

　　她还想说些什么，话至嘴边却说不出口。

　　“将军——”下人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安公公带着圣旨来了，还请将军速去接旨......”

　　既然没有后悔，“如此......再好不过。”沈唯双垂眸，瞟了一眼床上的长风，没再说什么，迈步离开了屋子。

　　屋外，秋天的寒意让她清醒许多，她长叹一口气，瞥了一眼不远处焦急等待地下人们，怀着心思独自回了踏雪苑。

　　屋内，顾亦明站在原地，缓缓放下手将佩刀插回腰间刀鞘。长风的面色也渐渐由痛苦转为最初的平静。

　　——

　　温行之将手中书写的案卷整齐地堆放在一旁，额头上已是涔涔汗意。

　　京城突然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刑部已派人出动寻找丞相一家三人并追查凶手。现在距离案发不过几个时辰，皇上已得知此事并且龙颜大怒，毕竟事关将军府，虽然没有急于召见他们几人，但圣旨已是由安公公带到了慕容将军、刑部尚书蔚清秋以及自己三人府上，命三人七日之内不用早朝只负责安心破案，案件不破则连降三级扣除半年俸禄。

　　只是这么大一桩案子，线索如此之少，想要七日内破案谈何容易。何况这一案发京城之内人心惶惶，没有百姓们的配合，就更别说让查案顺利进行了。

　　温行之正为之发愁时，大理寺仵作命人带来了验尸结果。死去的守卫皆是毒镖致死，至于这毒是何毒，仵作也说不上来。

　　温行之整理好装束前往将军府的时候已是辰时一刻，天色微微泛白。等他到达将军府的大门，他看到了同样上门求见将军的蔚清秋。

　　蔚清秋一身绯袍官服，脸色严肃，眉眼间有些疲惫，想必也是为这案子不少发愁。

　　“蔚大人。”温行之朝他行了官礼，蔚清秋回礼，却是说道：“七日破案，温大人可有把握？”

　　“若是三人齐心协力，七日破案倒有可能。”温行之淡淡一笑。

　　往日里刑部与大理寺本应是互不干涉各司其职。如今丞相出了事，他们也撇不开责任。只是有些案件往往在被复查重审的过程中，大理寺与刑部或都想接管或都想推脱，内部的矛盾已是积聚多时。

　　诚如温行之所言，三人齐心协力倒有七日破案的可能，但如果大理寺和刑部之间的问题矛盾不先解决或暂时放下，就算线索充足这案子也无法接着查下去了。

　　“二位大人请。将军在偏厅等候二位。”

　　蔚清秋扫了一眼温行之，心中已将对方方才的话琢磨的透彻。尽管从未真正意义上的针锋相对，但是这一回是要真正意义上的风雨同舟了。

　　“刑部自会配合。”抛下这句话，蔚清秋先行一步进了将军府。温行之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一笑。这案件要是解决不好真的再惹恼皇上，就不会是连降三级扣除俸禄这么简单了，只怕是项上人头不保。

　　蔚清秋和温行之二人到了偏厅，顾亦明早已吩咐下人为两位准备了早膳共商要事。二人谢了好意用膳过后，顾亦明屏退了所有人，只有他们三人坐在偏厅内一同议事。

　　“死者胸前伤口为毒镖所致，”温行之将整理出的线索说与他们，“如若我们能查清此为何毒，便可从此毒的药方下手，进而调查京城的药铺与医馆。”

　　“调查全京城所有的药铺医馆会耗费大量人力和时间，不过若真能查出些什么，倒也值得。”蔚清秋缓缓开口，“只是这唯一的线索......怎么查清此毒？”

　　“将军有何看法？”

　　相较于二人的愁容满面，顾亦明则沉静地不发一言。但他也仅仅是知道刺客是流云楼的人，本不想去插足此事，谁料如今是偏要他淌这混水了。在二人来之前他已下令凌云阁内众徒全力追查流云楼的势力以及那三人的下落，相信不用七日便能明晓。

　　现在他也只能假装以一个同样没有任何头绪的将军身份跟着这二人从这少得可怜的线索开始查。既然他们想查清这毒，他便帮他们一把。

　　“将尸体尽快抬到城北谪仙居。孟良左精于医术，对这毒也不会陌生。”

　　“将军此言甚是。本官这就动身去大理寺。”温行之起身行了别礼后，速速前往了大理寺。

　　蔚清秋仍坐在原位，顾亦明见他无半分离去之意，开口问道：“蔚大人可是有问题要问本将军？”

　　蔚清秋默默打量了他一番，遂直言道：“将军此番回来，的确不同于昔日，像是换了一个人。”

　　“此言何意？”

　　“至少昔日的将军不会为一青楼女子去得罪丞相，也就不会让自己陷入此事。”蔚清秋拱手道，“不过将军一向是智勇双全的，下官方才的话若有冒犯将军之处，还望将军见谅。下官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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