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是花娆
“我是不是很无能？”温行之轻声说着，顾亦明听他用简短的言语讲述完他的过往。
“本尊很欣赏你。”顾亦明给出评价。
温行之苦笑着摇摇头，他忽然意识到四周的漆黑并不能让顾阁主看到他，他停下摇头的动作，空洞地望着无际的黑暗。
“顾阁主，你不必安慰我。”
安慰？
顾亦明有些意外。他难得对一个人表示肯定，对方竟以为他是在安慰？
温行之听到对方的低笑，以为顾阁主是在笑话自己，他哀叹一口气。
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顾阁主又怎会高看他？
“你想多了，温大人。”
“顾阁主为何称我‘温大人’？”温行之绕开先前的话题问道。如果他没记错，这已经不是顾阁主第一次称他温大人了。
“这个称呼更适合你。”
温行之苦笑道：“是嘛……”
或许他应该庆幸他凭借以往大理寺卿的作风让大家对自己有了深刻的印象。只是顾阁主居然都这么称呼评价，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他以为凌幽阁阁主不会关注到他这种小人物的……
“感觉很意外？”
“是啊……”简直是意想不到。
顾亦明默默笑着。温行之若是知道后来的慕容大将军一直都是他伪装的，会不会更加惊喜？
恐怕也只有惊，没有喜了。
——
“本殿还以为，你们永远都不会被放出来。”
女子冷冽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红衣潋滟的身影，花娆不惧地冷笑彻底激怒了她。
“大胆！在本王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别再妄想了，四位尊上，你们都已经逝去了千百年，死者又能拿生者怎么样呢？”
花娆用刻毒的言语挑衅着女子，女子血红色的眼瞳愈发阴暗，花珝下意识上前几步挡在花娆身前。
“先王，我求您，不要……”
“滚开！”花娆推开花珝，本就虚弱的他经不起她这一猛推，若不是毕隐眼疾手快……
花珝何时这么脆弱了？
花娆见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耐地皱皱眉。
“花珝，这就是你在乎的，呵。”女子冷冷看着花娆，看着这个在千百年前预言中显示会引发妖族大劫的红影。
“只是一个不明真相一意孤行的蠢货罢了。”泣魂瞟了花娆一眼，同样选择了冷漠以对。
“你算什么东西！”花娆恶语相向。舞翎也无奈地摇头叹气。
“花娆，你根本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真相？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
“是嘛？”女子冷笑一声，在他者全无准备之时迅速出手，凌利的凤鸣破晓长空贯彻黑夜。
凤珏斩！
这一次，花娆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只是那快准狠的攻击让她无处闪躲。
“不要！”
花珝拼尽全力摆脱毕隐想要去拦下那一击，却被突然出现在他一左一右的泣魂舞翎紧紧锁住双臂。
“你们放开我！”
只是在他嘶吼的同时，那道白色的闪电已将花娆的身体彻底穿透。
花珝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刹那间，心跳停止，眼眶湿润。
“啊！”
多年后，那些游荡在鬼界的鬼魂仍然无法忘记这一声毁天灭地的痛吼，那浓烈的哀伤与绝望蔓延在整个鬼界。
花珝的紫眸瞬间迸发出火红的光芒，不似女子眼中的暗沉，却有着滔天的愤怒与无法匹敌的忧伤。
“花珝殿下，您这样会毁了鬼界的！”
泣魂感受到花珝体内源源不断迸发的力量。他紧紧抓住花珝的手臂以免花珝做出什么毁灭性的举动，然而很快他便发觉自己低估了花珝爆发的能量。
“您这样，不仅会毁了鬼界，还会让您自己……”
“我要让整个鬼界……”花珝沉声一字一字缓缓说着，“为她陪葬！”
“喂，妖王，你们妖界的事情怎么把我们鬼界牵扯进去了？一个臭小子居然敢！”
“诶，那岂不是以后只有人魔二界？”
“别胡说！妖王，给个解释吧。”
女子阴冷的目光盯着花珝，她指着花娆的方向说道：“花珝，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好妹妹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花珝哪里听得进她的话？他凶狠地望着女子，嘴角咧露出的獠牙暴露了他妖的模样。从小到大他都被安排着成长，花娆的存在是他成长历程中唯一的风景。然而现在竟连他最后的幸运都要夺走吗！
白光散去，花娆缓缓睁开了双眼，紫瞳里碎裂的目光望向四周，迷茫而无助。
她游离的目光瞟过舞翎，泣魂还有花珝，仿若他们于她而言很是陌生。只是最终她的注意力定格在毕隐身上。
“毕……隐？”
毕隐一愣，花娆独独喊了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很惊讶。
“你是毕隐？”
只是当花娆说出这四个字时，除了女子的表情依旧淡然，其他几个的面色全都暗沉下来，就连处在崩溃边缘的花珝在听到她的声音平缓一点后再次发狂。
花娆……失忆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花珝很想冲上去，奈何左右的泣魂舞翎偏偏不放手。
女子淡然地站在原地低头玩弄着指甲，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做什么。只不过封了她身体的妖力，取了云晶花的力量，现在的花娆应该是沉睡了而已。”
“那她是谁！”花珝恶狠狠地盯着花娆，然而当后者用无辜的眼神望向他时，他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竟一时消散了所有的愤怒。
“你问我是谁？”花娆疑问地看着花珝，“你又是谁？我认识你吗？”
“你不是花娆……”
“我的确不是花娆。”“花娆”的眼神阴郁许多，“为什么都认为我是花娆？”
就像伪装成顾亦明的毕隐在幻境中第一次看到她时，也是那样确信地以为她是花娆。
“我是沈唯双。”“花娆”盯着花珝的紫眸，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沈唯双？”她的回答令毕隐更加惊愕，而同样惊愕的还有泣魂。
“沈唯双？怎么可能？”泣魂打量着占据沈唯双身体的女子。尽管他很清楚此时占据她身体的是四位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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