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魂归故里
“掌门，魔军已离去了。”
“离去了就好。”殷梅轻嗤了一声，“云期都还没搞定，魔军再来掺和的话云飞渊怕是真的躲不过这一劫了。”
“你懂什么。”殷南轻怪道，“这次应该感谢离斜他们才是。”
“感谢魔族？殷南，你疯了？”
“若不是魔族带走了那个妖让云期分心，云期早就带兵闯进云飞渊了！虽说云飞渊外设下的咒术维持千百年而不为妖魔所破，但云期毕竟是在云飞渊安然过了几百年的妖，又深得上任掌门信任青睐，自会有办法避开或破除这些咒术闯进来！”殷南道，“殷梅，你真的觉得云期会毫无准备地向云飞渊宣战吗？”
“殷南所言不错。”
一直未说话的云苓突然出声，殷梅低下头不再多言。云苓通过山门望向停驻在山门之外的大军，没有云期的指挥操纵，阴魂们只得在原地附近打转无法再进行其他动作。
“云飞渊弟子听令，牢守山门不许任何妖魔鬼怪进入！临阵脱逃者，擅出山门者，死！”
云苓下令后，众弟子还未回神之际只身一人飞身跃出山门。
“掌门！”
殷南正欲冲出去阻拦却被殷梅死死拉住。
“殷南！掌门刚说不得擅出山门！”
“那你就看着掌门出去送死——唔——！”
殷梅伸手捂住他的嘴，“嘘！殷南，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掌门自有她的打算！”
殷南甩开殷梅，吐了两口气，整个人急躁的心情也平复许多，“好，我不急，我就在这儿坐等掌门安全回来。”
殷梅摇头叹气，虽然殷南遇事有许多不同想法，但他这急性子是无论如何改不了的。
云苓出了山门，山谷的风灌入她白色的长袍，散开的墨发划过她的雪颜，她落在大军之前，清冷的眸看着那些阴魂怨怼的神情，没有任何同情愧疚之色。
而后她转眸望向不远处的男子，男子恰回眸同样看向她，毫无感情的目光里夹杂着几分肃杀。
“别来无恙。”她轻轻开口。
“呵。”夜期轻呵一声，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不知是因为遇见云苓的愤怒还是因为夜九被强行带走的绝望。
“有什么怒火，冲我而来。不要伤及无辜。”
“云苓，我今天可不是来报私仇的。”夜期故作无事地勾起唇角，“云飞渊灭族妖族之仇，总归是要报的。”
“几百年前的恩怨，与他们无关。”
“也与你无关，不是吗？”夜期嘲讽道，“不管你们是不是当年的参与者，云飞渊今日必亡不可！”
“云期，你不是不讲理之人……”
“我不是人。”夜期邪笑着，笑的令云苓难受至极，“我可是魔，是你亲手将我诛杀的，你忘了吗，师妹，魔从来不需要讲道理。”
“云期，你不要这样……当年全是我一人所为。你若想报仇，我任你处置。”
“哈哈哈，任我处置？云苓啊云苓，你何时这么被作贱了？”夜期看着她，“我已经说了，我要的是云飞渊灭亡，至于当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呵，那些教训，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忘记。”
“你真的不顾当年那些感情了吗？”
“感情？我从未有过感情，也从未留下感情，师妹何出此言？”夜期笑的愈发张狂，“不过师妹，你现在这副模样倒真让我想要放过云飞渊了。”
云苓目光骤亮，她希冀的眼神他不屑一顾。
“自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不知师妹可愿做我的傀儡了。”
“……”
“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听我命令，被我玩弄的，傀儡！”
夜期见她皱眉，又说道:“怎么？不愿意？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格同我谈条件？不过是一个背叛我的人族而已，死不足惜！”
云苓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真的变了，除了长相，没有一处再有当年云期的痕迹——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终归是被她亲手毁掉了。
“如果这是你报复的方式，我接受。”
夜期半眯着眸，似乎在考量她话语的可信度。
“只要你放过云飞渊。”
“云苓，你可真让我意外。云飞渊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它是我的全部。”
全部……呵。夜期敛眸，她也未曾留下半分希望半分位置给他。她给他的除了无尽的痛苦就是无尽的绝望。
可他们都不知道，很多事情，越是解释越是让人觉得虚伪，选择不解释却又让各自心中的想法愈发极端加深双方的矛盾。世上许多人物便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渐渐疏远彼此怨恨逐渐为敌。
“好，很好！”夜期淬了毒的目光洒在云苓身上，“云苓，我欣赏你，一如既往的果决！”
夜期朝她走去，云苓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身体僵直竟是动弹不得。
他伏在她的耳际，冰冷的舌尖触碰她温软的耳垂，引得她浑身战栗。
“原来你也会怕啊……师妹，你听说过夺舍吗？”
云苓眸子猛然睁大。
“只要占了你的身体，根本不需要对云飞渊动手，云飞渊自会土崩瓦解。”
夜期站直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师妹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既然是我的傀儡，当然由我亲自操控会更好，不是吗？我记得以前师妹最喜欢和我黏在一起了……”
以前……
云苓有一瞬间的恍神，而就是这一瞬让夜期抓住机会附身其上。
“唔！”
突然的袭击令云苓不得不承受住强大的冲击力，她感受到夜期想要强行剥离出她的魂魄，她努力抵抗却耐不住他的折磨。
“放轻松，师妹，越挣扎你只会越痛苦。你的弟子也不会来救你的。”
“不要排斥我，试着接纳我不好吗？师妹，过去的那些仇那些怨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时时刻刻记得这种痛苦，我当年的痛可比你现在的痛痛千百倍。”
云苓半张着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夜期看着她的痛苦模样嘴角微勾。
“忍一忍，师妹，很快就不痛了。”
他轻笑着说着，只是那抹未达眼底的笑意背后隐藏着的复杂情绪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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