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算命老人之死
“又有人死了？”我有些吃惊，看着高个警察反问道：“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矮个子警察向我解释道：“据我们调查，昨晚最后一个看见这个算命老人的人，就是你！”
“我？”我有些诧异，然后反射性地摇头道：“不可能，我昨晚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接触。”
“那这个人，你认识吗？”矮个子警察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我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瞳孔猛地一缩。
中山装，黑框眼镜，花白胡子，这，这不正是昨晚我碰见的那个算命老人吗？
我对着两位警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但见过一面。”
“见过一面？”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问道：“什么时候？”
“就昨晚啊。”我解释道。
“昨晚？”高个子警察有些疑惑地问：“你不是说你昨晚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接触吗？”
“对啊，我又不认识这个人，只不过我昨晚见他在给一个年轻人算命，所以有点印象。”
我随口解释道。
“他给别人算命？什么时候的事？”矮个子警察问。
“我想想，”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大概快十点了吧，我进小区的时候看过门卫室上的时钟，上面刚好十点整。”
两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很不好看。
我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压抑，有些古怪地问道：“怎么了？”
高个子警察脸色铁青的看着我，说道：“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听到警察的话，我立马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咆哮起来。
很快，我意识到了这样做的不妥，急忙对两位警察道歉道：“对不起，两位警官，我失态了，不过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冤枉我，说我撒谎。”
高个子警察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冷冷地将手机递了过来，里面是一段视频录像。
镜头的中心是那个死去的算命老人，我猜测，这应该是附近的某个监控摄像头拍摄的。
视频前半段，老人一直无所事事地看着周围，似乎是没有生意上门，闲得有些无聊。
然后，我注意到“我”出现在了镜头里。
“我”显然看见了算命老人，然后“我”打算绕路，这个时候，算命老人咳嗽了一声，签筒和算命签突然跌落在了地上，东西杂七杂八的散落了一地。
然后，视频的内容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
“后面的内容呢？怎么没有了？”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急忙看着两位警察问道。
视频的内容里，并没有那个找老人算命的年轻人！
“不知道，”两位警察冷冷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犯罪嫌疑人。
“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害死了那个算命老人？”我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证据呢？我要证据！我和他无冤无仇，甚至互相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杀他？”
“冷静点，唐凌先生。”矮个子警察劝道：“我们并没有说是你杀了他，不过老人死得很蹊跷，而且视频你也看了，最后一个和老人近距离接触的人就是你，所以我们来找你只是为了了解点情况。”
“真的？你们不是在怀疑我？”听到这话，我终于松了口气，又坐回了沙发上。
“是的，从视频上看，你虽然是最后一个距离老人最近的人，但我们也调查过，你当时并没有和老人有过肢体接触。这一点，有位目击者也证实了。”
矮个子警察解释道。
“不过，从视频上看，这个老者当时的行为十分古怪，而且我们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几张面额不一的冥币，我们觉得老人的死可能有蹊跷，因此才来找你。因为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高个子警察接着说：“但是如果老人当时正在给人算命，那老人这些古怪的举动就说得通了。”
“你们认为是我在找老人算命？”我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是最不相信这些的，我都跟你们说了，当时找老人算命的，是个年轻人。”
矮个子警察问：“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子？”
“嗯……体型偏瘦，脸色苍白，长得比较大众化，不过他腿上有淤青，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他告诉算命老人，他昨天上午差点被车撞了，虽然侥幸躲过一劫，但还是受了点伤。”
我仔细回忆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在这附近见过那个年轻人几次，我想，他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人。”
高个子警察听完我的话，又从手机里找出几段视频，让我辨认看看有没有和那个年轻人相似的人。
我仔细看着视频中的每个人，当一个熟悉的面孔闪过时，我突然按下了暂停键，指着他对两位警察说道：“就是这个人。”
“这个人？”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你确定？”
“当然确定。我的记忆还是不错的。”我笑了笑，但高个子警察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笑不出来了。
他告诉我：“你说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昨天下午你们小区里自杀的那个。”
“什么？不可能！”我顿时大吃一惊：“那我昨晚见到的那个……”
“是啊，我们也很费解。”高个子警察看了看手表，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我，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唐凌先生，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两位警察就起身欲离开我的家。
“对了，警官，那个算命老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走在后面的矮个子警察问道。
“肾上腺素激增引起的心脏骤停，也就是心脏病突发。”矮个子警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关上了房门。
“换句话说，就是被吓死的。对吧？”听着楼道里两位警察远去的脚步声，我无意识地对自己呢喃道。
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被吓得心脏病突发呢？又是什么东西，会让他如此恐惧呢？
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以及他嘴角那丝不经意的冷笑，我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连呼吸都带起了阵阵寒意。
难道我昨晚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其实不是人？
可是，为什么我会见到已经死去的他？
我突然想起一个流传于老人之间的民间传说：当一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些本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比如已经死去的朋友，或者亲人。
难道我也命不久矣？
我突然觉得周身有些发凉，我和那个年轻人非亲非故，和算命老人也非亲非故，他们就算是托梦，或者想要捉弄人，也不应该找到算得上是陌生人的我啊？
可是如果他们打算捉弄我，那我怎么会平安地活到今天？被吓死的人，应该是我啊？
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我在蜀都的时候都还一切正常，而第一次异常，就是发生在我坐上返回家乡的火车上。
在那趟列车上，我做了噩梦，而且“看”到了泛黄古籍上的独头尸。
而那一次，除了我，周围的人却并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想着想着，一个奇异的想法突然从我的脑海里闪过，莫非，我真的有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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