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争论
“好，如你所愿。”小八眼神变幻了几次，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坐了回来。
“这才对嘛。”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其实，那个钱聪不是人吧？”
“那你以为他是什么？”小八眼神有些躲闪地看着我，努力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和隐瞒。
“僵——尸。”我这次没有出声，只是作出了两个字的口型。
然后，我微笑着看着小八，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向他示意道：这次，该你解释了。
“你——”小八眉毛一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周围，这才回答道：“好吧，你赢了。没错，他就是僵尸。”
“果然。”被小八亲自用话证实，我停止了冷笑，皱着眉头说道：“不和你开玩笑了，说说吧，钱聪一个僵尸，他为什么要袭击我？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人，钱聪为什么叫你守墓人小八？”
小八摇了摇头，说道：“钱聪去那个墓园是在找一样东西，他可能把你误认为是他的敌人了吧。至于他在找什么，还有我究竟是什么人，这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你死心吧。”
“不能告诉我？”我冷冷一笑，突然冲小八怒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你知道吗？”
“你能对一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家伙在事后还继续若无其事地面对他吗？你能吗？啊？”
“现在，我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会差点引来杀身之祸。可是我问你，你却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能说！”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你就是不肯说。你告诉我，换做是你，你会这么简单放过我吗？你能吗？啊？”
“我的父母就我一个儿子，他们还指望我养老呢，我差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啊？”
“他们差点就要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可是你明明知道一切，你却要隐瞒真相，你这样做，你的良心可安？你的良心何在？”
我咆哮着，努力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想要狠狠地给小八的脸来上一拳的冲动，一脸愤怒地看着他。
小八呆呆地看着我，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其实，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该告诉我真相，就算是死，我也要做个明白鬼。”我重新坐了下来，狠狠地喝了一口茶说道。
“唉，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知道得太多，你只会死得更快。”小八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打算继续隐瞒真相。
“死？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死得没有价值，死得不明不白。”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气呼呼地看着小八说道。
“不，你不懂，你不会明白的，这个圈子比你想象中还要可怕，还要黑暗，任何人都不会想要明白的，他们宁愿逃避。”
小八双眼无神地看着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他呢喃着，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连独头尸都见过，我还会怕这个世界的黑暗？”我终于冷静了下来，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冲小八咧嘴一笑。
“独头尸？”小八嘴里重复着这个词，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说道：“你有阴阳眼？”
“你怎么知道？”小八的话音刚落，我也同样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阴阳眼，可是我最大的秘密啊！
不过，我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小八兴奋地说道：“难道你也有？”
“不，我没有阴阳眼。”小八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
“那你怎么会知道的？”看见小八摇头，我有些意外：“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看见我一脸怀疑地望着他，小八想了想，这才一脸慎重地说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阴阳眼，至于我怎么知道你会有阴阳眼，是因为你刚才讲到的独头尸。”
“独头尸？”我一愣，随即想起来我为了证实自己不怕这个社会的黑暗面，的确说到了这个词语。
“可是这独头尸跟阴阳眼有关系吗？为什么我一说起独头尸，你就知道我有阴阳眼呢？”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唔，该怎么说呢？”小八皱了皱眉，继续解释道：“独头尸，这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才知道的一种东西，它是一种僵尸，同时也是一种只有拥有阴阳眼的人才能看见的僵尸，严格说来，它应该属于鬼魂一类。”
“属于鬼魂一类？僵尸难道和鬼魂不是一类的么？”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八，又喝了一口茶，小声地问道。
“你确定你要听？”小八这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就不怕这些东西？你就不怕自己心中对未知的好奇和欲望之门被打开？”
“当然，我已经别无选择。”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无奈地苦笑道。
“你错了。”小八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怎么了？”我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人的双眼是阳眼，阴眼在额头正中。”小八一脸认真地纠正着我的错误。
“为什么？阴阳眼不就是双眼么？”这一次，我有些奇怪了，我的阴阳眼来自于列车上的老人，而在我做的梦里，老人扣出了自己的双眼，怎么到小八这里，就变成了阴阳眼中的阳眼了？
“你是不是傻？”小八有些无奈，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你听说过二郎神吧？他额头中间是不是有一只眼睛？那才是阴眼，阴眼才能看见阴眼，一般人都看不见，因为他们的阴眼是闭合着的。”
看见我半信半疑的表情，小八突然说道：“不信？要不你可以试试，你用阴眼看我的额头，那里是不是有一只竖着的，闭着的眼睛？”
“可是，我该怎么才能使用阴眼呢?”我瞪大了眼睛，集中注意力往他的额头看去，可是我一无所获，我这才有些无奈地问道。
“你不会用？你有阴阳眼，竟然不会用？”小八双眼瞪得像两颗铜铃，他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外星人。
“不可能，天生阴阳眼的人自己就会使用阴阳眼，你怎么可能不会？”小八略一沉思，突然有些惊讶地说道：“难道你的阴阳眼是后天形成的？”
“算是吧。”我有些迷糊，想了想自己得到阴阳眼的经过，仿佛身在梦中。
“那就能解释得通了。”小八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接着谈独头尸吧。”
“喂喂喂，你还没告诉我阴阳眼的阴眼怎么使用呢。”我一愣，随即一脸无语地看着小八说道。，
“独头尸，一般都出没在墓地左右，而且是乱葬岗周围。因为他们的身体就埋在那里，他们无时无刻都想要找回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他们才算完整的亡魂，才能进入轮回。”
“喂，我们的重点不是这个吧？”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看着小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我说完。”小八有些恼怒我打断他的话，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当然，有些独头尸也会想着报复分解他身体的人，可是古代的刽子手煞气很重，他们不敢靠近，于是，独头尸把报复的对象蔓延到了全人类。”
“这部分为了报复而继续呆在世间的独头尸，他们就会看中一些大人物的墓葬，借助别人的尸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借尸还魂。”
“不过总的来说，有独头尸出现的地方，必有墓区，有可能是乱葬岗，也有可能是大型墓葬。”
说到这里，也许是口干了，小八第一次抿了一口茶，然后看着我继续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你看见过一只独头尸，你是在哪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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