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感情这回事，没有结局，只有过程。
和方维的见面，算不上剑拨弩张，但让两个，前不见才一起见面吃饭，彼此还有礼相待的人，恶语相向，实则有失风度。方维的用意，不过是来试探而已。
宝润直视着方维很快恢复的优雅知性。
方维修长的手指在胸前拢了拢，栗色的波浪长发，看着窗外远方的霓虹灯“你和周鼎沛是怎么开始的？”
直到这一刻她依然不想承认，她犹豫了，甚至做不到潇洒转身，或者放松，她自诩的好品性失败的惨痛而彻底。
仿佛是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急躁，并不等着对方说话，便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很好奇，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们仿佛并不相识。”她笑了笑，也许是自嘲自己的失败。
宝润，轻轻蹙了下眉，很认真的在想方维说的“他和她是怎么开始的。”眉头轻轻舒展，嘴角轻轻上扬，仿佛浸润在时光里，她和他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开始，但却令人难忘，甚至觉得珍贵。
“方小姐，这个并不重要。”宝润的语气云淡风轻，看在方维的眼中，真是淡定的胜利者口吻。横刀夺爱的嚣张。
方维不以为意笑道“怎么？沈小姐如果真的行得正，坐得端，怎么会不愿意回答。”方维的的脸上依旧笑的温婉，只是这笑却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大学是在B大读的。”她怎么是会吃亏的人。吊起眼角，淡然看着方维微微抽动的唇角。继而缓了缓语气，仿佛极度疲倦“方小姐还想听吗？”
方维终于提高声响“为什么在S市，你们一而再，装作不认识。”
“男女情侣，分手之后，只做陌生人，不是什么奇事。”咖啡室里的温度调的并不是很高，她只觉得又冷又倦。方维无意中，揭开她不为人知的伤疤，不是不痛，即使现在两人的关系重归于好，但过去发生的，就是发生了。无法改变。
“那现在呢。不是都分了手吗？为什么还要又回头。还是说沈小姐，不甘心了。”方维的似是的了如指掌，并没有让宝润慌乱。
她现在才看出来，方维今天不是来试探这么简单，简直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和她的事，怎么能是外人所能理解的那么简单而已，继而抬了下眼“方维，如果你了解他，今天你不会坐在这里，找我喝茶。”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笃定，在不知不觉间，她竟如此了解他，甚至超过自己的想象，很多事情竟然一下子就豁然明朗起来。
他们为什么纠纠缠缠这么久,，是不甘心吗？
她一向是有些自私的，爱自己永远比爱别人多一些。她的自尊不屑于不甘心，她和他的感情，经历过一次离别，在悠长的时光见证下，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坚硬的石子。
他们为什么又要回头，不过是忍不住回了头而已，
而那些忍不住都是感情发的芽。
方维淡淡的看着她，明亮的眼眸，即使面无表情，但眸光里的色彩如火炬一般，这样的女子锋利如刀子，方维忽然羡慕起对面的宝润。姣好的面容，从容淡然的眼神，眼里的热烈光芒，灼的人心微微抽动。反观自己，阴暗潮湿，急躁而恐慌。她理了理头发，仿佛是在理自己此时此刻凌乱的思绪。
最终发现，一如那天在商场的遇见，他们有过那样坚定，自信的时刻，也许那就是在爱情里。
离开茶室，驱车回家，路上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在做什么？”
他的开口词，经常是问她在做什么。就是这么普通。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里流过一种细腻的情感。
“正在开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等下你再打。”她边看路况，边准备切断他的电话。
“嗯，注意安全。”
车子进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她并未急着下车，而是想起很久以前他说的灯光节，当时自己草草的敷衍了他，这一刻看着车子前置灯，带着层层黄晕打在墙壁上，脑海里忽然浮现他的面容。他也会累的吧。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正握着公事电话在通话，自从相逢，她从未主动打过他的电话，两人之间一直都是他打给她，她才会接，他不打，她也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他还在讲公事电话，只听他已经准备要收线的意思了。
而对方却仿佛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再说，他只好凑近听筒“别挂，等下。”
对方说完，他又补充嘱咐了一些事项，才拿起私人电话“润润。”他很少这样叫她，也很少有人这样叫她，只有家里人，才会这样喊她，以前情到浓时，她也央过他，但他却是极少会这样喊她，那个时候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声音低沉好听，如深山幽谷里的风声，仿佛能吹展湖水的波纹。这样的声音，好听的让她忍不住的微微扬起嘴角，仿佛能弥补心里的空。
“这几天很忙吗？”
“嗯，等忙过这阵子，应该就有时间，下周末我尽量抽时间回去。”忙的的时候连周末都是没有的，有时间，也只是能过一个周末而已。
她以前总是埋怨他没有时间陪自己去图书馆，没有时间陪自己逛街，没有时间和自己吃饭，不能分出时间送自己回家，这些恋爱里最基本的参与，两人那个时候都匮乏。那种匮乏到了最后成了两个人感情里的最大沟壑。
而现在她竟恍然发现，这种看似寂寞的恋爱，实则是多么无知，和自私。
她从来都是要求他倾心付出，殊不知那个不知道付出的人其实是自己而已。即使两人心意相通，但久了一方总会累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泛着苦意，清了清嗓子“你明天几点下班。”她的声音如软动听。
“嗯，七八点。”他算了算明天的行程，如实告知
。
“那你等我的电话。”她的心里滑过暖意，和满满的知足。
两人像平时那样，握着听筒，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环境里，彼此的呼吸随着电流缓缓流动。
隔得那样近，那样近。
第二天她处理完公司的事情，直接飞来了S市。正是晚上8点左右的时候，他打她的电话，一直处于不在服务区，原本焦虑的心情，在拉开门，看到门口站的人时，欣喜若狂，担心变成惊喜，他竟一下子把她抱紧屋里，两人坐在沙发上，他也没有松开她，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已经临近深秋了，她从远方而来，穿的厚厚的一层一层，在他怀里，慢慢的便感到不自在，扭着身子，他攥的紧，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似是要折断她，把她装到身体里面。
鼻尖深深的嗅着她颈肩的馨香。
“怎么突然过来了。”他松开她一些，帮她脱掉外套，着一层薄薄的针织的衫，姣好的凸显出她的曼妙身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渐渐的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从毛衫下摆，钻进去四处游走，恋恋不舍，爱不释手。
窗外各家灯火起量，远处的广场小小的一角，五颜六色，分外好看，她被他挠的发痒，扭着身子，躲在他怀里咯咯的笑，手也不太规矩的去扯他的衬衫，他的眼里是有星星划过，亮晶晶的分外迷人。
她却在这个时候，推推他，按住他作乱的手“我们去看灯光节吧。”亮晶晶的眼眸注视着他。
周鼎沛深深吸了一口，按住心底的悸动，下巴抵着她的发，闷闷的，恶狠狠的道出不满“你个磨人的妖精。”说完，狠狠的亲了亲她的唇。
“好不好吗？”她搂着他的脖子，来回晃了晃，脸色酡红，醉眼朦胧，最是诱人，他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角，只想先把利息手足了。
他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着实娱乐到了她。她坏心眼的抿着唇偷偷的笑着。
他无奈的放开她“我换件衣服，你把衣服穿好。”声音里透着沙哑。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对灯光感兴趣，只是有她身边，她便是觉得不一样的，一切都不一样的。
两个人收拾妥当。由于灯光节的广场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两人慢慢的步行过去，一路上他握着她的手，她的手一向是有些偏凉的，他的手暖烘烘的，热源不断的传了过来。两人没怎么说话，但空气里有股月光般皎洁的明亮，朝阳般灿烂的温暖，萦绕在彼此心头，包裹的双手，渐渐十指相扣。意识到这些，她的心无端端的欢喜。
放射的五光十色灯光，变幻莫测。璀璨迷人。伴着各种动感的音乐，引人遐想，广场上人声鼎沸，他一向最是不喜欢这样的人多。但她偏偏对这些，推崇喜爱。两人围着灯展，转了两圈，便把各色的灯光看了遍，她不拍照，中途看她站在一个白雪公主的灯光前驻足欣赏，周围不时有人上前，拍照，良久，他问她“要不要也给你拍一张。”她只摇摇头。
两圈逛下来，新鲜劲也过了，两个人便准备打道回府。
她才说“我要把最好看的留在记忆里，无论以后怎么样，我也一定会记住此刻的开心，因为有你陪我。”
他当即冷了脸，转了身，她才意识到他是生气了，生气她所说的。她立马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低低的说“你怎么了？生气了？”
“我只是说说而已。”
他任她挽着，声音确依旧如深秋的天气一样“说说也不行。”
她心里如灌了蜜糖，一层一波的甜“嗯。好。”点点头。
过半晌，看他还一副冷冷的样子，“周鼎沛，怎么办，我累了，走不动了。”
他看看她装的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她是主动求和。但也没什么好气的说“这才几步路，又想偷懒。
“哪里是，从公司，直接飞过来的，飞机餐太难吃。我又累又饿。你背我，好不好。”
这里已经离灯光节好远了，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不断呼啸而过的车，闪着暖黄的车灯。
灯管不断的照过来，也照明亮了他的心，他站到她面前，背过身，弯下腰“上来吧”
她看着面前这个伟岸的背景，终于如释负重一般趴在他的背上，手自然而然的搂住他的脖子。
这是他第二次背她，第一次的时候，他喝醉了，那个时候，她连哄带骗的，让他被背自己回家，他倒是听话的背她，但走起时却深一脚浅一脚，东倒西歪，害得她尖叫连连，路上惊慌失措，后来她在宿舍里和其他舍友抱怨，她们当时只笑她，“遇人不淑”。而此时，他的背宽阔温暖，他步子沉稳，只偶尔把她往上提了提。
他声音轻松的说“你怎么这么轻，以后要多吃点。”
“才不要，我还要减肥呢。”
“再减就剩一堆排骨了，太恪人。”
这人说来说去，还不是想着那种勾当“可是我喜欢。”她故意动了动曼妙的身子，动作起伏。
“我不喜欢你太瘦。”
他把她往上提了提，贴在他颈肩的她，感到他气息有点急促，她戏谑的拍拍他的肩“想让我胖点，你可是要加强锻炼了，不然以后要背不动我了。”
他不怀好意的一笑，然后一本正经“放心我体力好的很。”
“是吗？刚刚你明明都气喘了哦。”
他并没有理会她的揶揄，把她稳稳的驼在背上，直到回家。
进了电梯，她挣扎着要下来，但他却稳稳的把她按在背上，不放人。她脸色羞红的盯着摄像头，终于挨到了门口。
他背着她站在门口，他嘱咐她“下来吧。”谁知到她坏心眼的，搂着她的脖子“不要。刚刚我要下来，你不让，现在我不想下来了。”
他也没勉强她“那你开门，钥匙在上衣口袋。”
她掏了钥匙，然后扯着身子，胳膊伸长，把钥匙艰难的插在孔里，扭了几下，她的呼吸轻轻浅浅，喷洒在他的颈间，软软的韧韧的声线，响在他的耳畔，在他心里生出几分温暖“好啦。”
进了屋，她才从他背上溜了下来，准备溜之大吉，他手一伸，便揪着她的衣领帽子，把她了回来，推到了门跟前，一步一步慢慢的逼近她，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
她防备的看着逼近的脸“你想干嘛？”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什么？”她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又无形中招惹到他哪里。
“我体力不好嗯？”他眼睛看着她，定定的说。若有似五的危险气息，直直的朝她投来。
她眼睛上下转了一圈，觑着他慢慢逼近的面容，讨饶道“好，很好。”声音急切。论调情，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想。
“你要怎么证明。”不是应该他证明吗？，怎么是我证明。她忍不住腹诽。碍于此时形势的不利，她只好温良恭俭让。
宝润的的眼睛盯着他胳膊撑在门上，把她困在方寸之地，驻足欣赏她的慌乱和窘迫，当下没什么好气的，猫了腰，从他胳膊下方迅速逃离现场。
“我才不要证明。明明是你要证明。”她站的老远，急切的恼怒宣誓。
并且没好气的继续奚落他“看你还敢威胁我。”她站的远，手里捏着上次过来时候买的那个抱枕，看他往这边走来，于是毫不客气的把抱枕砸了过了，砸了个满怀。
猎物脱手，男人自古，有种好战的特性，他三步并做两步去追她，她从沙发上下来，拔腿就跑，奈何屋子空间有限，即使她使劲所有力气，还是慢了一步，被她拦腰一把抗在肩上，她立刻吓得哇哇大叫，四处讨饶。他大步流星的往浴室走去。
“开了灯，把她放在洗手台，阴冷的浴室，让脸上的充血立刻冷静了几分，她怯着声音“你想干嘛？”
“一起洗。”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一簇火苗，熠熠生辉。她坐在洗漱台，他站得近，她的腿被迫分开，他立于她两腿之间。怎么看怎么危险。
她才不要呢，谁能保证真的是洗澡，况且想起两个人要一起在水下面□□裸的。裸成相待，她就停止想象，摇头拒绝，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但面上还是讨饶挤出一抹笑“我错了，你先让我下来。”
“晚了。”他把她置于高处，两人视线正好平视，原来洗漱台的高度这么合适，他冷冷的看着她，并不准备放不过她。
顿时觉得饿意醒来，她脑海里过了一遍，于是凑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稍稍离开一点距离，咕咕哝哝“我肚子饿了。一下班就过来了，刚刚走路都走不动。我想吃你住的鸡蛋面。”
她嘴巴离他的只有几厘米距离，温温软软的气息洒在他的唇上，犹如一股股电流，传到身体的各处，心一下就软了。
于是还是没好气的叹息“走不动，我看你倒是跑的挺快。”
“你抓我，我能不跑吗？”她用纤纤手指戳一戳他的胸膛，一脸郁闷的说。
“放你一马。我去给你煮面，还加什么吗？” 把她从洗漱台抱了下来，
她眉开眼笑的一笑“不要了，快去，快去。”她推推他，急着赶人。
去拿了睡衣，又担心他会反悔折回来，立马把浴室的门反锁，心才安定下来，热水落在肌肤上，浴室渐渐起了一层一层雾。
他烧了水，下了面，听着厨房的开水咕嘟嘟的声音，和浴室里哗哗流水声，这样两种别样的声响，在这个屋里交汇，碰撞，这样的夜晚，两人都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热情来的更浓烈。
他温柔的拂过，她身体的每寸肌肤，仔细的亲吻她的眼睛，鼻子，那么认知，仿佛是捧着手心里的珍珠一般。
她的激情也比以往来的更加汹涌，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这般温柔过，这样的温柔缱绻令人激动。
她能清清楚楚的，切切实实感知到他的力量。
筋疲力尽之后，她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神气扬扬，累的萎靡不振，他却是不知餍足的老虎一般，手依旧不老实，在她身上游走。她一动不动，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反抗，想起刚刚他靠过来时候，她装作挣扎的后果。
他紧紧的盯着她，如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怎么会放松警惕。
她尖叫连连手舞足蹈，做最后的反抗，只换来他更加严厉的折腾。
“省省力气，等下用。”老人说，不吃眼前亏。
她是真真的领教了什么叫做，真的不能吃眼前亏，一直逞口舌之快，最后真的剑拔弩张之时，连央求，或者讨饶都是多余的了。
本以为他会使尽各种手段的惩罚她的挑衅，却没有想到他一反常态的温柔，即使那么温柔，她还是累的不知所云。
渐渐的他撩拨的她又开始呼吸不稳起来，等她意识到不对劲，准备拿手去推他的时候，他已经又贴了过来，肌肤相亲，那样的悸动。
他的吻落得如大雨。气势磅礴而骤然。
情起情落“还觉得我体力不好吗？”他的神清气爽夹带着事后特有的慵懒，悠悠然的，便摸着她嫩滑的肩膀，便眯着眼睛看着她一丝力气都没有的样子。
她这时真是恨的牙痒痒，怎么能这么记仇，一面又警告自己，真的不能质疑这人的能力，到头来，只能是自己吃亏。
渐渐的他才真的是察觉出来她的改变。
不是不惊喜的，她会主动，给他电话。会在不经意间关心他出差吃过饭没，更会经常关注S市的天气预报。而他在这样的惊喜里面，慢慢的开始释怀，她之前的不想结婚，两人也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关于结婚的事情。
市政里面不知不觉间也开始有人知道他有女朋友，也有关系不错的，遇到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关心的问道“什么时候结婚。”
他也只是笑笑“慢慢来。”别人都以为，他是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对男女之事，不太看重一般，也聪明的不再过多关怀。
熟不知，目前的这种美好，好的让他想要留住，对于未来，或者所谓的开花结果，也并不是那么期望。
那种感觉很奇妙，他从来觉得自己在感情上，要的不多，也许是感情这回事，没有结局，只有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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