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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十月秋风,对于盛祖来说,稍微薄凉了一点。

  寻常人家都已经带着毡帽,踏着厚履抵挡着秋风渗人的寒。

  这几天阴雨不断,似有阴兆。巫事庭里却一片祥和,香炉里的香还在燃,烟雾有些倾斜,半卷空窗,稍凉的风乱起北次轻薄的衣角。

  地上泛黄的书卷被风微微吹绉,一只指节分明如玉清琢的手将东西拾起。

  九隅随意地一瞥,无聊至极。想将东西随便扔出去,又想到北次曾教训他的话,忍了忍。

  不能依照自己的心性而来,于是,又多走了几步,将东西放回沉香古木书架上。

  九隅转过身来,蹲在北次身边,刚刚才撰画完阴阳图的他,手背上还留了一笔红墨,用手指轻轻抹了抹,又往北次的唇上去。

  透过窗缝钻进屋中的风将北次耳旁的秀发勾起,扫在她的脸上有些痒。

  九隅看了一半天,突然伸手往北次脖子间探去,却又怕惊扰了她,先凑近了身子,在她的脖子处仔细观察。

  猛然间门被推开,气喘吁吁的小公公四处找着人,目光透过屏风看见内室里的两人的影子,一个影子似乎是压在另一个影子之上。

  果……果……然!!!

  宫里最近流言四起,说是什么引来的明巫事跟四皇子走得很近,似乎隐隐约约有翻墙撬瓦之势…………

  小公公顿时方寸大乱,不自觉脑补着些羞于启齿的东西,脸一下子红成一片,连刚刚记在脑子里的东西都差点忘了!

  九隅看着北次在睡梦中皱眉,瞥了外面的人一人,伸手地摇醒了她,“明巫事,来人了,你还不起床看一看?”

  这一番略带香艳的话一说出来,立在门外的小童顺势脸红成猴子屁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好在明巫事出来了。

  小童急忙完成自己的任务,凑近北次,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压低声音说道:“明巫事,皇上…………皇上要你今晚子时进宫。”

  北次点点头,又看着小公公的眼睛不住地往自己身上瞥,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刚醒的北次带着些许的娇憨,就算是以男儿身示人,却也有掩盖不了的阴柔气息,又见她身上袍襦大开,露出里面雪白诱人的中衣,这番装扮,着实让人有些难堪。

  她迟早要把九隅那双贱手给砍了!!!

  她前几日才听到几个嘴碎的奴婢,说她与四皇子什么什么,本来以为只是小众范围,没想到宫里送信来的公公,都拿那半吊子奇怪眼神看她。

  将九隅从内室的软塌上扯出来,一路推推搡搡,将他往门外推去。

  九隅稍稍转了个弯,直接一屁股坐到桌旁。

  带着怨气,“阿北,你脾气真大。”

  北次一听,又想发火,但想着这里是皇帝老儿赏她的府邸,周围人多口杂,免不了会有人时常听墙角。

  又压下心中性子,不跟他一般见识。

  九隅却跟着北次回了内室,见她在整理古书典籍,微微一笑,对着北次说道:“阿北,你说说盛祖皇帝叫你进宫去干什么?”

  北次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功夫理他。

  却又好言提醒道:“我说了,不要在这里叫我名字,我现在的身份是……”

  九隅一听,又似是赌气,连接轻哼了两声,又转过头来,对着北次似假非假地说:“不就不叫,随便你!”

  北次疑虑,刚想再多说两句,却只见九隅气冲冲的背影。

  无奈地摇头,他总是这样,稍不留意就会惹了他的性子,不知道遭殃的又是谁。

  等到北次出了巫事庭的正门,才知道,今日遭殃的是她家门前两丛开得正好的芝兰花。

  明明昨日还花苞初现,在却被践踏得不成模样。

  心中不免对那控制不住脾气的畜生又生了几分怨气。

  坐上了八抬大轿,然后一路行向深宫幽殿。

  盛祖宫殿的格局不像其余国都,整个四通八达,却又弯弯绕绕,看起来是照着阴阳八卦来建,一点大气磅礴都没有,处处透露着阴阳怪气。

  兴许是盛祖老皇帝太老,重重的深宫殿围都已经将阳气给遮挡了一半,这八卦宫殿已经阴盛阳衰,呈不了什么好运。

  更何况这几天天阴雨绵绵,一眼望去,整座皇宫到处都是阴气沉沉,活死人的坟墓。

  北次见过皇帝两次,却也未近上观,这一次皇帝亲邀,想必是上一次在风水台算对了时辰风气,出了彩,所以又来找她来了。

  一间阴气沉沉的大殿,老皇帝就躺在暗室中的床榻上,中间隔了好几道乌黑金丝帘子。

  北次眼神再好,重重帷幕之下,她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进门行了礼,一直跪拜不起,旁边侍卫亮锃锃的刀反射回来的光射得她眼睛疼。

  直到里面出来一个老太监,叫北次起来,然后再说:“明巫事,承蒙盛皇关照,所以这次特地请你来。皇上命你,算算他的龙寿还有多少?”

  北次道:“那就需请皇上右手食指上的一滴血,如此,小巫才好摆阵算卦…………”

  尖嘴猴腮老公公一甩尘符,丢了句“等着。”

  盛祖皇帝年轻气盛时,一向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怎么人老了,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连旁边服侍的人都染上了他这臭毛病!

  北次接过杯中的一滴血,一眼看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血粘稠带黑,毫无阳气。

  公公又开口说道:“算这东西,需得多久?”

  北次懦懦地说:“不久,不久,一炷香的功夫便可。”

  说完,北次便将袖中的令羽拿出来,将血滴在令羽之上,又叫人拿了一盆清水,将今羽放下在水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进清水里。

  再将带血的杯中灌满清水,取出一连串的鬼符,在地上烧起来。

  呛人的烟味顿时在屋中蔓延,周围人分分咳嗽不止,老公公又从围殴里跑出来,指着地上的鬼符说道:“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呛人,皇上已经不舒服了,别烧了!”

  北次连连低头哈腰,立刻将手打湿,用手将清水撒在鬼符上。

  口中振振有词,却又让人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做这一出神鬼莫测的动作,他人看得云里雾里,却又纷纷侧目,隐隐约约好奇这番神术。

  北次看着将令羽从水中拿起来,今羽上干净无比,没沾什么盛祖黄帝的血。

  松了口气,总算将这东西————洗干净了。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看着杯中沉甸甸浮不起来融不进水的血,扶了扶额头。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这老皇帝,给了自己一滴死人的血,这可叫她怎么算?

  等等!

  北次眼神瞬变。

  再仔细端详着杯中的血,暗红带黑,死气沉沉地躺在杯底。

  刚刚燃符引起的呛人的味道,怎么就没听见老皇帝有动静,上两次见面,都还能听到里面有喘气声,怎么这一次…………

  北次将杯子放下,一旁老态龙钟的死变态又叫着公鸭嗓,“明知事,到底好了没有!”

  北次抬头,莫名一笑,突然压低声音:“公公,你说话声这么大,不怕扰了皇上安宁?”

  公公脸色一僵,冷哼一声,“说什么废话,还不快说说结果。”

  “结果?”北次拿着手中的杯子,眼神晦暗不明。

  这还要什么结果,难不成是来考验她的?

  润润嗓子,“皇上福寿无边,虽然近期龙身有欠,但并无大碍。”

  那个尖嘴猴腮的公公一听,又瞥了北次几眼,忙钻进帐子里去。

  老公公随后出来就让人送北次回去,还顺便赏了北次。

  北次坐在轿子里,将刚刚顺手带出来的杯子拿在手中,看着杯中的血,似乎呈现出皇宫中的阴雨密布。

  这盛祖老皇帝,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死人,还是活着的?

  又或者,只是想考验考验她?

  正细想间,轿子停了,北次拂开窗帘看着外面不远处路过的一排排佩刀侍卫。

  这是怎么回事?

  招了个同样停在旁边的宫女来问。

  “回明知事,是大皇子入宫觐见。”

  北次挑眉,将头往外面伸了伸,隔了几十米开外,一对人正浩浩荡荡地穿行而过。

  北次心想,还真是受宠的皇子,又往侧边一看,正巧见了一个穿着黑色紫金龙袍的人,信步而来。

  北次还没有坐正身子,轿子里便充斥着一股冷木檀香之味。

  九隅学着北次的样子,将帘子捞起打量着外面的情况,背对着北次说,“阿北,你别看他,大皇子长得可丑了,一点都不好看。”

  北次皱眉,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有布撵吗?非要跟我挤在一起做什么?你我身份不同,快下去!”

  九隅不恼,只是面色看不出喜怒,应着北次的话,“我在这等你好一会了,你怎么才出来,反正宫里面关于我们的传言多了去了,也不怕在添一笔。”

  说完,转身便将北次那边的帘子拂下,对外面道了一声,便与北次一同坐离皇宫。

  劲马蹄子一顿,坐上的人穿着金黄龙蟒皇服,霸气侧漏,一双剑眸看着灰色轿子渐行渐远。

  旁边有人上前,“大皇子,是七皇子同新进宫的巫事,宫中传闻他们之间关系匪浅,四皇子对这个巫事尤为关注,曾有一段时间,连府邸都给搬去巫事庭里去了,似乎…………”

  旁边的人说得这么明白,可大皇子却不以为然。

  拿着缰绳的手一紧,沉声道:“去查查,四皇子是多久回宫的,还有那个巫事,究竟与四皇子有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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