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恩怨已了。
清玦娘娘被人扶起后，忽然一改懦弱的性子，推开身旁的人，径直朝蔚芊竹扑过来。
“妖女，你这个妖女，为什么要出来害人，为什么！”
清玦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在蔚芊竹的脸上划了两道血痕。
鲜红的血液从蔚芊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蔚芊竹冷笑着瞪向她，“早知道我也应该直接杀了你，现在也用不着再看你这张讨厌的脸了！”
“妖女，你才是最应该死的，你害了那么多人，你就应该下地狱！”
清玦再次扑了过去，她将蔚芊竹按在身上，将她的整张脸都划花了。
她看着蔚芊竹血淋淋的面孔，心中涌慢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样才对，这才是本来的面貌啊，可憎又狰狞！”
她张开嘴，竟然用舌头一下又一下的舔着带血的簪子。
血液滴入了蔚芊竹的眼中，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所能看见的场景全都变成了深红色。
她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你就算杀了我，也回不到过去了，你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疯子！”
清玦尖叫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几乎用银簪划遍了蔚芊竹的所有皮肉，蔚芊竹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
可她始终还是笑着的，也跟清玦一样，成了一个疯子。
她用力的挣扎着身体，想要将清玦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可是清玦像是吸血虫似的，牢牢黏住她的身体。
她们二人居然动起手来了，毫不忌惮周围的人群。
夜毓一没有让焰灵军将她们拉开，反而任由她们厮打在了一起。
蔚芊竹的手脚上都拴着铁链，没一会儿便处于下风，身上没有一处皮肉是完好的。
夜毓一似乎将蔚芊竹的性命都交到了清玦的手中，全然不管她们两个作何争斗。
就在这个时候，清玦趁着蔚芊竹不备之时，猛地将银簪插进了她的咽喉。
蔚芊竹的双手紧握着清玦的手腕，却没有半点力气再挣扎了。
清玦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整个银簪都插入了她的血肉里。
蔚芊竹全身哆嗦了几下，鲜血沿着嘴角流个不停。
邕子想上前，却被夜毓一制止了。
“就这样吧，对她而言也算是个好结果了。”
邕子止住了脚步，亲眼看着清玦将银簪从她的咽喉中拔了出来。
她突然哈哈笑了几声，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拍打着蔚芊竹的脸。
可是蔚芊竹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不再眨了。
“死了，终于死了……”
清玦翻身躺倒在地上，她看着湛蓝色的天空，眼神都变得清澈起来。
她又唱道，“世人皆说我是恶女，殊不知我才是那世间两人。本生于韶华之地，却偏偏误入宫门……”
焰灵军将蔚芊竹的尸体拖走了，又让宫人们将清玦扶进了大殿。
夜毓一叮嘱道，“好好照顾清玦娘娘，不可让她受半点委屈！”
清玦娘娘一路上唱着跳着，像是重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
从未有过担惊受怕，脑海里回旋着的都是对世界最美好的憧憬啊！
夜毓一回了宫，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邕子说，“陛下，上一辈人的事情基本上都处理干净了，怎么您看上去还是不开心？”
“村落的事情还有后续吗？”
夜毓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一句。
邕子摇头，“还没有。”
“七殿下呢，人在哪里，我要去问问他关于乔衍的事情他想怎么处理，毕竟乔衍是术魂界的人。”
邕子听后回道，“七殿下好像受了重伤，正在西昭王府修养呢。”
夜毓一的精神忽而紧张了起来，“受伤了？怎么回事？”
“应该是去术魂界的时候留下的伤，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夜毓一听后便又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走，跟我去一趟西昭王府。”
邕子很快备好车马，跟随夜毓一直奔西梦城而去。
谁知道他们才刚到府门口，夜昭瑛便跟左旌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昭瑛，你没受伤？”
夜毓一看见夜昭瑛意气风发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受伤的人。
“二哥，你怎么来了？”
夜昭瑛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夜毓一说，“我有事找你，你现在要外出？”
“呃，我晚点出去也行，二哥有什么事先进府说吧。”
左旌为夜昭瑛捏了一把汗，倘若夜毓一知道了大地之眼，不知道会用什么眼神看待夜昭瑛呢。
夜昭瑛咽了一口口水，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们回到院中，坐在院里的石凳上。
左旌泡了壶茶端过来，为夜毓一跟夜昭瑛倒满了。
“我这里有个人等你处置呢，他从术魂界而来，几年前被一个叫燎光的人赶了出来，便一直躲到现在。”
夜毓一将乔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夜昭瑛，等着他拿主意。
夜昭瑛却说，“二哥，实话跟你说吧，我并不想在术魂界称王，那里的事情我也不想去管制，至于乔衍该如何处置，全凭二哥你一人做主便行。”
“为什么，你可是术魂界的唯一继承人啊，怎能随意抛下自己的子民呢？”
夜毓一不明白夜昭瑛为何要这么做。
夜昭瑛叹了一口气，说，“二哥，我也不想瞒你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你直说吧，我们兄弟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夜毓一并不希望夜昭瑛处处与他疏远，很期待他与自己分享心事。
夜昭瑛也不想再瞒着他了，便自己将大地之眼还有异界通道的事情告诉了夜毓一。
“二哥，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早日见到菀之，跟她失去联系的这些天，我都快要疯了！”
邕子怔住了，没想到村落被屠一事居然跟七殿下有关联。
夜昭瑛又说，“二哥，你想怎么处罚我，我全都认了，我只求在这之前，让我跟菀之见上一面，只要能够见到她，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认！”
“胡说！我怎会舍得取你性命！”
夜毓一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皇族已经四分五裂，支离破碎了。
以后只剩下夜毓一跟夜昭瑛两个人相依为命，
夜昭瑛面色震惊，“二哥，你、你不怪我？”
他是杀戮村庄的间接行凶者，可夜毓一却并不怪罪他。
“那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夜毓一在他面前，总是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归于自己的肩上。
在夜昭瑛的面前，他只想当一个好哥哥，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与是非。
夜昭瑛低着头，鼻头酸酸的。
他回想过去的许多事情，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为夜毓一做过什么，反而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自己，帮他解决了身后的所有绊脚石。
夜昭瑛心中愧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的这份心情。
夜毓一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昭瑛，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要被任何事情所牵绊，勇敢的做自己就好了。”
夜毓一尽量鼓励着他，不希望他有任何心里负担。
夜昭瑛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心疼不已。
二哥，你总说让我做自己，让我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可是你呢，可曾有一瞬间是为自己着想的，你为了大局放弃了那么多的事情，却偏偏还要鼓励着我，不让我伤心。
夜昭瑛伸手抱住了夜毓一，他轻声说道，“二哥，谢谢你，我从来没有好好的对你说一声谢谢，从来都没有......”
夜毓一拍着他的后背，“傻小子，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吗，你是想考验二哥的真实情感吗？”
他的话让夜昭瑛忍俊不禁，“二哥，你来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嗯，关于父皇还有我母妃的死，以及当年其他被牵扯进来的人的事情，我都想跟你说清楚。”
夜昭瑛将夜毓一接下来的话都听见了耳中，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来所有的阴谋，全都是皇后一手造成的！
他心中气氛，可听见夜毓一说魏芊竹已死的消息后，也逐渐释怀了。
“这段时间，好像很多事情都被一一解决了，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的日子相对来说也能轻松不少了。”
夜毓一点头，“这是自然，所以我才会让你不要有负担，尽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二哥永远都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嗯，谢谢二哥能够理解我。”
夜毓一突然又问他，“昭瑛，你老实回答我，如果异界通道重新被开启了，你会选择在哪一边继续生活？”
夜昭瑛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夜毓一也会问他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着他，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夜毓一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为了不让他为难，便又多说了一句。
“不管你怎么选择，只要你平安快乐，我便支持你的决定。”
夜昭瑛除了说谢谢以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跟邕子就先走了，准备去将军府看看京汨。”
夜昭瑛听后回道，“那二哥路上注意安全，我跟左旌也要出发了。”
他们道别之后，分别去了相反的方向，两队人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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