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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陨落的太阳


  锥实从圣坛出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穿着雪白的巫女服,白纱覆面的少女已在月下等候多时,看见他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师哥…”

  他看到她:“茗若。”

  嗯,与罗茗若应了一声,开口,略带着犹豫:“师哥…师宗大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关于仪式的事。”

  锥实还是平素那副有些冷淡的样子,细看,却能看出那微皱的眉眼下,暗暗隐着的一丝烦闷。

  与罗茗若闻言却僵了僵,小脸隐在白纱之下看不清表情,那双清亮的杏目却在那一瞬间变得黯淡。

  “师宗大人…是想要,试着让兮黛大人,降灵到她身上…?”半晌,她轻声问出口。

  锥实想着心事,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寻常,听言之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是,是另一个仪式,林安…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她自己的,为了发挥圣灵圣女的最大灵力,要把她原本的身体还给她…”

  他看的出来,与罗茗若似乎有些难过,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些情绪的波动都是为了什么。

  听了这样的答案,却似乎并没有让她的心情好一些,与罗茗若低着头不语。

  锥实看了看她:“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准备仪式的事宜,你早点回去休息。”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走出几步,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再次回头。

  “…茗若,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去看过她…?”

  与罗茗若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半晌,淡淡笑起来:“没有…师哥觉得,茗若该去?”

  她嘴角的那抹淡笑带着苦涩,锥实的目光和那双透着冷淡的杏目对上,片刻后转眸:“如果你不想去,便不用去。”说罢,转身离开。

  与罗门所在的圣山高耸入云,终年云雾缭绕气候清冷,是清修的圣地。

  走下青石阶,绕过那环着宗庙的巨石树林,锥实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到了宗庙祠堂边的这处小小别院。

  别院里的一处厢房透出昏暗的灯光,远离人声人迹罕至,那日他们遵循着法器铜铃卦迎回的圣灵圣女顾林安,就独居在这里。

  当日他们带着她回到与罗门,把她交到师宗大人手中的时候,她已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三日之后,师宗大人带着她出关,把她送出圣坛的时候,她却是已经恢复了大半,再无性命之忧。

  宗师大人的灵力从来不容小觑,却也是一个从来只做对自己最有利之事的女人。这番的用心治疗,只怕之后要从林安身上得到的,远比她的性命要有价值得多。想来,这之后她要承受的痛苦,恐怕只会让她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死的了当。

  厢房的窗户没有关上,站在他的位置,可以远远看到她靠在床头,垂着眼的侧脸。

  回来与罗门已有十日,这是他第一次过来看她,就这么站在远处默默看着那一室的烛火跳跃,那映耀在烛光下的少女,是他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林安,是他见过的人里,让他觉得最琢磨不透匪夷所思的一个。

  就像最初的时候,她会飞身出去为他挡住那花妖的攻击,那明明是致命的攻击,明明是她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了的伤,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为了别人,做到这样。

  在危难之时互相救助的情况他见过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像那样不自量力,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人。即便当时只是一时的冲动,那也是疯子才会有的冲动,她明明没什么实力,而且怕痛,一点用都没有。

  当年,他是受命去的S市,接近她,教授她阴阳术,全是遵照师宗大人的指示,于他而言这只是个任务,并没有投入什么感情。

  他本就性子偏冷,又是这样的心态,他自问待她并不好,只是如今回想起来,当初那短暂的相处时光,她待他,却是极好,好到现在回忆起来,他甚至会有些怀念。

  他自幼在清修之地长大,遇见她,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世上会有一种人,永远都有如此丰富的感情在她心里。

  她的世界一定是彩色的。

  稍有一点小成就就会沾沾自喜,稍微受到点小惩戒便会偷偷抹眼泪,背地里面张牙舞爪无法无天,当着他的面又眉开眼笑可爱乖巧,天知道她心里存了多少小心思。

  她的那张脸就像是个遥控显示器,上一刻和下一刻永远都是不一样的表情。只是无论怎么变,无论他是怎样对她,无论她又遇到了什么事,最后的时候她却总是笑着的。就好像,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像一个能够不留痕迹吸纳掉所有悲伤难过负面情绪的小海绵一样,只留下那样的笑容,在她脸上。

  是的,当初那段相处的时光,他对她的总结就是一块小海绵…直到后来听同门说起,喜欢给人阳光般温暖感觉的女子,他才恍惚有点领悟,其实用小太阳来形容她,也是挺合适的。

  一个自己就会发光,能照亮所有地方的小小的太阳。

  自幼生长的环境,他有的,永远都是任务和规则,身边的人,是同门也是竞争者。

  长大之后,他似乎也发觉自己对于世间感情的懵懂不知,他看过很多书,人与人之前的感情,男女之前的感情,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却从未体会,也不曾理解。

  但是他知道,那日S市除妖,林安差点死在他和驭清手里,那天赶来救了她的那个白衣少年,他看着她的那个眼神,心疼慌乱,他是喜欢她的;

  而后那个雨夜,林安浑身是伤趴在地上努力抬头看着那个少年,那样的眼神,那里面的伤痛和绝望,他也明白,她是喜欢他的。

  他们是彼此喜欢的两个人,只是他的身份是鬼君,她的身份,是与罗门的圣女。

  历史再次重演。

  当年他在书库里曾翻看到过一本秘文,里面记载了与罗门十八代当主兮黛大人和鬼君的一段往事。没有后世广为传诵的歌功颂德千古流芳,秘文最后记录道,圣女亲弑鬼君却亦真心错负,尔后悲伤愁苦终日,终于鬼君离世一载后思忆成狂锁入凌云塔,为圣门之辱。

  这样的一段凄凉记载,当时他看来,不过是陈述了一段前尘往事,他明白其中的意义,却体会不了其中的感受,亦如同他如今看着林安,想到她将要经历的悲剧和痛苦一般。

  身为与罗门的弟子,身为一个阴阳师,即便撇开千年的宿仇,除去鬼君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所以该做的事他都会做,不能干涉不能动摇的事,他亦不会去干涉动摇。

  虽然体会不了,但他知道,这之后林安将要面临的痛苦,会是比她能承受的痛苦要痛上千百倍的痛。

  唯一意外的,却是如今他心头的那丝情绪。

  自此,那样的笑容他应该再也看不到了吧,那小小的太阳,应该再也,不会发光了。

  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锥实就这样站在远处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

  片刻,自那宗庙祠堂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一袭雪白的衣衫,那人定定看着锥实先前站着的地方,杏目黯然,纤细的指尖,缓缓刻上掌心的肌肤,却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疼一般。

  ——

  自那夜之后,千羽的日子,过得如若针毡,步步为营。

  那夜,鬼君戊的那番话,如同利刃一样狠狠割碎了她的心。

  千年以来的苦苦追寻,守候了千年的痴情,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她能为他舍弃所有,但是这一切,原来在他眼里,却是一文不值。他一句话,就断了她所有的后路,他不能接受她,于是这一切,都变得不再有意义。

  她心里好恨,恨他的轻易拒绝随意抹杀,她也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办法逼迫他!自那天以来,她在心里反反复复策划了无数种,能够得到他的方法(咳嗯,有点恶心了…),却被她一一否定,如今戊哥已对她起了戒心,她不能贸然行动。

  为了能继续留在他身边,这几天她一直努力表现得事事如常,就像那天晚上只是她无心犯了一个有欠考虑的小错误。只是这样的表现却收效胜微,如今她和他的关系就像跌到了冰点以下,她甚至已经无法和那双带着些许冷意的双眸对视了。

  若不是,若不是念在千年前的主仆情谊,他很有可能已经离她而去了,想到这里,千羽的内心就禁不住颤抖,她不要,她再也不要独自一人过着没有他的生活了!

  又是一晚,晚饭过后,他径直回了房间,千羽坐在餐桌前,看着碗里的食物愣愣发呆。身后,管家苏重易将近日两人的情况都看在眼里,微微垂首,走上前来:“主子,近日可是有什么心事?”

  手里的汤匙在烩饭里搅了一圈,千羽冷哼一声:“有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苏重易低头一笑:“若是此事有关殿下,重易…倒是略知一二。”

  千羽放下手中的汤匙,偏头,淡淡瞥他一眼:“既然知道,还不直说?”

  苏重易弯腰,还是那副谦卑恭敬的样子:“重易近日购得一些新物件,想请主子到重易住处一阅,届时,重易再将所知之事尽数禀明,望主子成全。”

  哼,千羽闻言冷笑出声:“成全?重易,近日你是愈发学会乘人之危了!”千羽站起来,冷冷的目光扫过那张正经谦和的脸,“长着这样一张老实的脸,却是个不择不扣的变态,还真是恶心!”

  一番辱骂,对面的人脸上却露出了微不可查的喜色:“主子教训的是。那重易就先回去准备,恭迎主子大驾光临。”

  ——

  午夜,朔越本家,一楼走廊最偏僻的一间卧室,一身劲装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根黑亮的皮鞭,扬眉,看着跪在床前全身赤|裸精心捆绑的男人。

  “谁让你抬头的?!你这只肮脏的蠢猪!”少女冷斥一声,手一扬狠狠抽上男人光裸的背脊。

  啪的一声鞭响,男人背上顿时多出一道鲜红的印记,和之前的鞭痕交错在一起。男人闷闷哼了一声,那个声音疼痛中带着欢愉。

  少女看着那张兴奋到扭曲的脸,勾唇冷笑:“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兴奋了?居然敢擅自在那里兴奋,看来今天不好好惩罚你,你是不知道谁是你主人了!”说罢,啪啪又是两声鞭响,少女起身,长筒靴尖锐的鞋跟踏上男人的手掌。

  嗯——,男人发出一阵扭曲高亢的呻|吟,少女伸手下去勾起男人的下巴,尖长鲜红的指甲狠狠扣进男人的肉里:“怎么了,痛啊?之前是谁要挟我的,嗯?身为下仆居然要挟主人,重易,你说,该当何罪?”

  苏重易那张正经的脸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眸子里面闪过兴奋的光芒,那极致的疼痛引得他一阵颤栗,虔诚的双目对上少女妖艳的脸庞:“重易不敢,再也不敢了…主子是重易一生的主子,重易一生,都为了侍奉主子而生…”

  “哦?说得这么好听?表现这么好是不是想要更爽一点?嗯?是不是?”少女拿起桌上的蜡烛,看着男人明显兴奋痴狂的眼神,挑眉轻笑,“既然想要,就说出来,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少女手中的蜡烛,表情渴求:“回主子的话,重易认为,殿下如今的情况,并非是不接受主子,而是,无法接受任何女人。之前的咒术,只是抹去了殿下对那个蛇女的记忆,只是那蛇女,并非殿下心中唯一的女人。”

  千羽闻言愣了愣,捏紧了手里的鞭子:“你是说,殿下如今还惦记着那与罗门的女人?!”

  “回主子的话,也不尽然。殿下此次苏醒后,一次都未曾提及过那个女人,前日同与罗门中之人正面遇上,殿下亦没有特别反应,可见殿下已将该事放下…”说到这里,苏重易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千羽手中的蜡烛。

  哼,千羽冷笑一声,倾手滴下蜡油。呲的一声,苏重易痛得抽吸,断续开口:“只是,只是殿下是重情之人…情伤之后难免冷漠…主子还请多给殿下些时日…”

  鲜红的蜡油一滴一滴落在男人背上,脚上用力,那尖细的鞋跟又在男人手背上碾了碾:“说,把要说都说完,说得好,就给你一点奖励!”

  恩啊…苏重易痛得额头渗出冷汗,表情却是无比的痴迷:“还有,还有就是,殿下喜欢怎样的女子,主子也不是不知,假以时日,善加利用,定能有所收效…”

  “你是说,要我学成那天真蠢笨的样子?”少女再次挑起男人的下巴来,如丝的媚眼里带了冷意。

  “回主子的话,若是拥有不易,则先占有,也是美事。”苏重易开口,说得一字一顿。说着这样的话,用着如此表情,那张正经老实的脸说不出的诡异。

  片刻之后,少女娇媚笑开来。

  起身去桌前拿起一根细铁链子,妖娆的双目对上男子明显兴奋的眼神:“说的好,该…赏。”

  ------题外话------

  这一章由于无良白觉醒了,所以写的比较长…

  所以说,为毛苏重易身为花妖却一点也不风情,那是因为他是变态的闷骚M啊!

  还有千羽哇,鄙视我们林小安同学天真蠢笨,话说你再这样女王下去,可是一辈子都够不到偶家大神了哦~(ps,属性S的大神,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小白花哇~_~)

  另,锥实是个好孩子呢,天然呆的感觉莫名有些戳到白的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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