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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渐渐解开心结


  临近傍晚,外面的雾气才渐渐散去。客厅里亮着橘色的暖光,沐良带着围裙站在厨台前,握着刀把‘蹬蹬’的切菜声,与外面儿子欢笑的‘咯咯’声,遥相呼应。

  沐良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耳听了听,儿子稚嫩的嗓音不减,开怀大笑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他的笑声里,间或夹杂着傅晋臣磁性的嗓音,分外明显。

  今天儿子真是玩疯了,那个帐篷唤起他强烈的好奇心,自从吃过午饭就钻进去不出来,甚至连午觉都没有睡。

  简单的饭菜准备好,沐良笑着端出来。她放下碗筷,将玩的不亦乐乎的那父子俩叫过来吃饭。今晚沐果果吃饭的速度是最快的,竟连海鲜都没挑食,全部都吃光。

  “爸爸快吃!”沐果果第一个放下筷子,不禁开始催促身边的男人。刚才傅晋臣答应他,要跟他在帐篷里玩一种新游戏。

  沐良红唇轻抿,叹了口气,道:“果果,这样很没有礼貌。”

  沐果果跑过来,勾住沐良的脖子将她的脸拉下来,献上大大的吻,顺便讨好道:“妈妈,果果没有说剩饭,可以跟爸爸玩吗?”

  眼见儿子按耐不住的兴奋,沐良再次叹气。今天是别想给孩子立规矩了,有傅晋臣在这里,沐果果根本不会听。

  “好了。”傅晋臣几口将碗里的饭菜吃掉,沐果果瞬间拉起他的手,将他往客厅里拽。

  男人走了两步,好像想到什么后,转头告诉沐良:“碗筷你放着吧,等下我来收拾。”

  他收拾?沐良撇撇嘴,看到他跟儿子钻进帐篷里,一阵无语,他陪儿子都忙不过来,还有时间收拾这些东西吗?!

  餐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沐良有些吃醋。儿子从来不会这样,但是最近这小家伙对于傅晋臣越来越热情,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呢!

  不过看着已经扫空的菜盘,沐良紧蹙的眉头又松了松。儿子吃的很多,他吃的也不少,虽然做饭很辛苦,但看到他们全部吃完,她还是觉得开心。站起身将碗筷端进厨房,沐良重新站在厨台前,将油腻腻的碗盘都清洗干净。

  收拾好厨房,沐良又洗了写水果,并且细心的去皮去核后端出来。不过客厅里好像没了动静,她狐疑的走过来,却见傅晋臣弯腰从帐篷里爬出来,怀里还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

  “给我。”沐良快步过来,伸手想把儿子接过去。

  傅晋臣摇了摇头,小声道:“还是我来吧,这小子很重!”

  儿子最近是长肉了,沐良昨晚给他洗澡,抱起他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些抱不动了。那刻,沐良心头既感慨又酸涩。

  这个她最珍爱的宝贝,每天都在健康成长。儿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懂事听话。看着他多长一分,沐良心底都开心。可是想到,几十年后儿子就会长大离开她,她的心又会揪疼的难受。

  “想什么呢?”将儿子放在床上安顿好,傅晋臣回过头就看到沐良眼眶发红,呆立在床前。

  听到他的问话,沐良回过神,尴尬的摇摇头。汗,她想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太早了点?!

  拉起她的手走出儿童房,傅晋臣将她按坐在沙发里。

  茶几上放着水果,沐良倒了杯茶递给他,好不容易儿子睡着,她才能问些正事,“欢颜情绪怎么样,好些了吗?”

  傅晋臣眼神沉了沉,道:“项北说,她昨天从早上到晚上一直都在画画,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人都不让靠近。”

  “要不要去看医生?”沐良秀眉紧蹙,心里的担忧越来越甚。

  傅晋臣摇摇头,“她肯定不会去的。”

  顿了下,他薄唇紧抿,道:“不是都说双胞胎有心理感应吗,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眼角滑过一抹暗色,沐良眼眶发酸。他们并非双胞胎,但傅晋臣还是这样说,只让她心情沉重。

  “傅晋臣。”

  沐良握着茶杯的手指轻握,语气诚恳,“欢颜也是我的朋友,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竭尽所能的帮你们。”

  同时,她心里还暗藏着一份愧疚。因为盛铭湛的缘故,她并不能把真相告诉傅晋臣。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与盛铭湛有关,肯定又是一场风波。

  傅晋臣挑眉盯着她,忽然勾起唇,“良良,你说再过二十年,果果会不会娶媳妇?”

  “呃……”沐良皱眉,眼底霎时暗了暗,“也许吧。”

  傅晋臣笑着点点头,捏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调侃道:“也不知道这臭小子眼光会不会随我,能不能找到个漂亮的?!”

  闻言,沐良狠狠瞪他一眼,不屑道:“那还是别随了,你眼光真不怎么样!”

  “谁说的?”傅晋臣不服气的反驳,问她:“我眼光不好吗?你看你出得厅堂入的厨房,哪里不好了吗?”

  沐良怔了怔,瞬间炸毛:“为什么跟我比?”

  “不跟你比,要跟谁比?”

  沐良双眸轻眯,嘴角滑过的弧度危险起来。傅晋臣,你这是明知故问吗?您那挚爱初恋什么的,不是有很多吗?

  “咳咳!”

  察觉到她眼神不对劲,傅晋臣立刻收敛,笑道:“其实吧,只要果果能娶个懂事听话的媳妇就好,最重要是听话啊!”

  他刻意咬重听话这两个字,要知道,他可是彻底的,完全的,被沐良这个不听话的媳妇折磨的很惨很惨!

  沐良没搭理他的话,整个人忽然陷入一种莫名的悲伤情绪中。她幻想着沐果果以后要离开自己,心情难受的发酸。

  “舍不得儿子?”傅晋臣见到她黯然的表情,俊脸含笑伸到她的眼前问。

  沐良轻咬唇瓣,一把推开他的脸,心头的滋味更加复杂。

  傅晋臣揉着被戳痛的鼻尖,眼底的神情同样透着暗色,“唉,我也舍不得。”

  惊讶的抬起头,沐良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不相信,“你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我儿子。”傅晋臣抿唇道。

  扯唇轻笑了声,沐良心想他跟着捣乱什么啊。儿子又不是他十月怀胎生的,他怎么可能理解一个母亲的那种感觉!

  “良良……”

  傅晋臣忽然扬起脸,上半身靠近沙发里,声音很低,“如果我有女儿,等她出嫁的那天,我一定会是全世界最伤心的那个人。”

  他的话,只让沐良眼角滑过泪花。慢慢回忆起她出嫁的那天,爸爸挽着她的手,虽然一言不发,可他眼底细碎的泪花,沐良终生难忘!

  这种父母对子女浓烈的爱,是世间最美妙的一种情感。因为有了这份爱,融化掉世间太多的丑恶与苍凉。

  放下手中的茶杯,傅晋臣扬起的视线,定定落在沐良脸上。他直勾勾的眼神,让沐良觉得不自在,尴尬的问他:“怎么了?”

  轻轻牵过她的五指握入掌心,傅晋臣深邃的黑眸轻眯,性感的喉结不住的滚动,“沐良,我们结婚的那天,你爸爸把你交到我的手上,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无论因为什么,我让你难过让你伤心,你的父母一定比你更伤心难过!”

  “……”

  沐良怔了怔,竟然毫无预警的落下眼泪。

  将她的手掌托到面前,傅晋臣薄唇抵在她的手背,郑重其事的开口,“对不起!”

  眼前出现的是那天沐良离开傅家,沐占年将女儿背在背上的画面。傅晋臣那天站在阳台,眼睁睁看到他们父女骄傲的离开,却找不到一丝力气阻止。

  五年来,这个画面总是萦绕在他的梦中。多少次午夜梦回,傅晋臣都希望,那时背着沐良离开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可每次醒来,面对清冷孤寂的黑暗,他不得不一次次面对现实。

  这句对不起,不仅仅是对沐良的道歉,还有对她父母的愧疚。人家将女儿给她,可是他最后却让事情以那样的结局收场。

  如果当初的傅晋臣能放低姿态,能够努力挽回,事情又何至于如此?!

  很多事,只有经历过心疼,才会重新审视当初的对错是非。爱情的纷争,从来都没有输赢,为爱本就不该争夺输赢。

  赢了何妨,输了又何妨?

  不过都是想要与相爱的人,白首到老,何必要去跟最爱的人,计较那份得失呢?!

  沐良低着头,眼底滚出的泪水汹涌。当初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哭过。当年独自生下果果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可是今天傅晋臣对她说的这句对不起,却让她眼泪汹涌。

  她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但唯一感觉的,就是那些深藏的委屈与辛酸,全都一股脑的溢出,似乎压抑的太久,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

  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傅晋臣感觉到她眼角的泪水,心头一阵阵收紧。都说聪明的男人会把他的女人宠的无法无天,让别的男人都受不了她的臭脾气。**男人会用他的臭脾气把他的女人变得见到任何一个献殷勤的男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傅晋臣好看的剑眉瞬间拧紧,难怪盛铭湛能趁虚而入,完全是因为他留出漏洞,给了人家可以钻空子的机会。从今天开始,他必须要彻底的纠正这个错误!

  失去的这五年,傅晋臣已经错过太多太多,他绝对不能允许,以后的日子里,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哭过之后,沐良觉得压在心中的那些郁结消散很多。虽然最后傅晋臣离开的时候,沐良并没给他好脸色,可是有些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洗了把脸,沐良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不禁哑然。今晚的她,在傅晋臣面前表现的有些失态。这么多年里,遇见过再难的事情,她都没这么委屈的哭过!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沐良走到儿子床前。小家伙觉得热,把身上的被子全都踹开,沐良笑了笑,伸手重新给儿子掖好被子。

  她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眼底的神情温柔。

  窗外的天色黑沉,阴阴的预示着即将迎来风雪。沐良起身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拉上。她轻叹了气,脸色不禁黯然。

  五年前压在沐良心口的那些结,似乎正在一个个解开。可想起盛铭湛,她明亮的黑眸霎时暗沉下去。

  周一早上,沐良刚到公司,早间晨报便刊登出盛铭湛与沐良婚期压后的消息。虽然他没有明说解除婚约,但压后已然足够外界猜测。

  扣扣——

  林蔷敲门进来,担忧的问:“良良,你没事吧?”

  “没有。”将报纸放起来,沐良秀眉轻佻:“我们的股价怎么样?”

  “还好。”林蔷拉过椅子坐在她的身边,“事先有准备,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

  “那就好。”沐良松了口气,最怕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公司。面对盛铭湛的做法,她也算理解,盛氏的股价也需要稳固,他的做法最为稳妥。

  “你跟铭湛……”林蔷犹豫了下,还是追问。

  沐良翻开资料夹,“太多问题不能解决。”

  她的回答简单明了,林蔷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问。她叹了气,掌心落在沐良的肩上,劝慰道:“阿姨明白。”

  这件事情,沐良还没敢跟家里的父母说。她寻思着周末带果果回家,还是见面解释吧!

  连着两天阴霾,但始终都没等来风雪。傍晚,林蔷开车来到宋家,宋清华不久前给她电话,越她过来喝酒。

  踏进庭院,林蔷还没上台阶,就看到宋清华抱着瓶酒,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天。

  “怎么喝冷酒?”林蔷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酒。

  宋清华皱眉又把酒瓶夺回去,道:“偶尔一次嘛。”

  这种时候跟她计较,林蔷也赢不了。她只能放下包,转身坐在她的身边,同样拿起一瓶酒,仰头喝了口。

  这是一种特殊的葡萄酒,曾是宋儒风生前酿造的。家里的酒窖里还有不少,这些年宋清华一直都舍不得喝。

  “嗯,好酒。”林蔷肯定的点头。

  宋清华偏头看看她,笑道:“回头给你两瓶。”

  “就两瓶?”林蔷不高兴的蹙眉,“宋清华,你也太小气了。”

  “切!”

  宋清华垂下脸,反驳道:“那是我爸留给我的遗物,别人我都不让碰。”

  闻言,林蔷眼神暗了暗,抿酒的动作越来越小。这酒确实来之不易,她要好好珍惜。

  “爱瑜呢?”林蔷扫了眼周围,都没看到宋爱瑜的身影。

  “出去了。”宋清华眉头轻蹙。

  林蔷抿起唇,问她:“爱瑜最近,经常不在家吗?”

  宋清华点了点头,语气沉下来,“她心情一直都不好,我也不想硬是逼她。”

  她喝了口酒,道:“蔷,我现在有些害怕看到爱瑜。”

  “为什么?”

  宋清华叹了口气,语气艰涩,“每次看到她伤心的表情,她都会觉得很难受。”她修长的五指紧紧握住酒瓶,用力的指尖泛白。

  听到她的话,林蔷脸色也沉下来。她将酒瓶抱在怀里,缓缓开口,“当年的事情,就是个错误。清华,我不应该答应你,如果没有把孩子换了,那么今天良良跟爱瑜都不会受伤!”

  闻言,宋清华渐渐垂下头,她精致的五官隐藏在暗影中,艰涩道:“当年我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想把她打掉,起先是我爸让人时刻看着我,后来他以死相比让我跟简怀亦结婚,我不能不答应。”

  深吸一口气,宋清华眼底的神色黯然下来,“一直到我第一次感觉到胎动,我才放弃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念头!虽然她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可她已经来了……”

  “清华。”林蔷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同样怅然。

  “只是我没想到桑瑜会死的那么惨,”宋清华眼神瞬间变的锐利,她激动的握住林蔷的手,道:“简怀亦已经得到我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桑瑜?那天他气冲冲的去找桑瑜,我挺着大肚子拦不住他……我应该拦住他的,我应该拦住他的!”

  “好了好了!”林蔷见她情绪又失控,急忙按住她的肩膀,“我们不要说那些事情了!”当初宋清华待产前,简怀亦忽然去找桑瑜,没人知道因为什么。可最后简怀亦的车子在高速路发生车祸,致使他们两人同时遇难。

  桑瑜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断气,没有抢救的可能。因为车子失火,桑瑜全身被烧的惨不忍睹。宋清华赶到医院,见到的就是血肉模糊的桑瑜,那一幕的画面,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以至于成为这么多年,她心底始终徘徊不去的阴影。

  当时同被送到医院的简怀亦,同样烧伤严重。不过万幸的是,简怀亦并没有死,而是被宋儒风偷偷安排出国治疗。

  考虑到当时宋清华的身体状况,宋儒风只能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但没想到安排简怀亦治疗的那家疗养院,后来发生火宅,而那场大火后,简怀亦竟然失踪。

  说是失踪,是因为那场大火里并没有发现简怀亦的尸体,但是这么多年,宋儒风不间断的去国外寻找,却始终都没有简怀亦的消息。

  林蔷秀气的眉头紧皱,这件事至今都没有下文。她也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简怀亦当年真的没死,为什么一直毫无音信?!

  “蔷!”

  宋清华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甘甜辛辣的味道滑过她的喉咙,如同她此时的心情。她偏过头盯着园中那株复活的沉香树,轻笑了声,“我知道,你一直都暗恋简怀亦。”

  “胡说!”林蔷下意识反驳,但又显得心虚。

  “胡说吗?”宋清华眯了眯眼睛,笑道:“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始终都不嫁人。”

  “唉——”

  林蔷抿唇笑了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好命啊,那么多人爱你!我也想嫁人啊,可惜始终都没等到合适的。”

  园里那株沉香树,这几年越发长得好。宋清华将头靠在林蔷的肩头,道:“你还记得那株沉香吗?”

  “记得。”林蔷眼神温和下来,“那株沉香,还是你跟怀亦亲手种的。”

  眼底的神色有片刻的深邃,宋清华勾起唇,声音不自觉的紧绷,“你说,如果我跟简怀亦永远都能停在三十年前多好。”

  林蔷黑眸动了动,惋惜道:“是啊,如果我们都能回到三十年前,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宋清华握着酒瓶,心底的滋味复杂。她是宋家唯一的女儿,宋儒风自幼对她宠爱有加,可惜这诺大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才行。一次偶遇,宋儒风碰到为母亲筹措医药费的简怀亦。那时的简怀亦还在读高中,因为父亲过早病逝,家中只有他与母亲相依为命。这样的身世凄苦,让宋儒风想起童年的自己,他不禁心生爱怜,主动出资帮助简怀亦的母亲治病,并且还资助简怀亦的学费。一直到简怀亦考上大学,他的母亲才离世。三十年前的那天,宋儒风将孤身一人的简怀亦带回宋家。

  宋清华与他同年,又同在一所大学就读。那时候,宋清华、简怀亦、还有林蔷,他们三个人都是同学,感情都很好。

  “景晨鸣禽集,水木湛清华。”第一眼相遇,简怀亦的开场白就是这句,“你的名字很适合你,人如其名。”

  那时年仅十八岁的宋清华,因为他的话,微微低下头,满心羞涩。后来的相处中,她渐渐把简怀亦当作知己,有什么秘密,她不敢告诉爸爸的,都会告诉他。

  这样美好而纯真的日子,直到宋清华遇见桑瑜的那刻被打破。宛如翩翩公子的桑瑜,很快掳获宋清华的芳心。

  有多少个夏夜,宋清华偷偷顺着简怀亦的窗口爬出去,并且叮嘱他,“怀亦,我去找桑瑜弹琴,要是爸爸来找我,你一定帮我敷衍哦。”

  每次简怀亦都会站在窗口,盯着宋清华欢快跑远的背影。起先,宋清华总也搞不懂,为什么对她温柔呵护的简怀亦,总是在她去找桑瑜的时候冷脸相对,甚至冷到让她害怕。

  终于在那个滂沱的雨夜,当她一觉醒来,看到光裸着躺在床上的自己,还有她身边的简怀亦时,才彻底幡然醒悟!

  身体的痛,远比上心里的伤。为什么,一直对她那么好的怀亦,忽然变得如此可怕,如此陌生!

  “清华!”

  望着身边瑟瑟发抖的人,林蔷知道她又陷入回忆里。那些事情千缠百结,很多都解释不清。林蔷伸手将她拉起来,把她带回房间。

  第二天清晨,宋清华睁开眼睛,豁然发觉她等待已久这场大雪,终于来到。伸手推了推身边的林蔷,但她皱眉躲开。

  “懒虫!”

  宋清华没有再叫醒她,自己动作麻利的洗漱,穿戴整齐来到外面。天空还零零星星飘散着小雪,宋清华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那股清新直接入肺。

  庭院里落满白花花的雪,不过这里已然不能满足宋清华。她戴着围巾手套,一路小跑着上山。山里的空气新鲜,自然会有更多的雪让她踩。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宋清华身上那套红色运动装分外惹眼。她兴高采烈跑上来,却发觉竟然有人比她来的更早。

  “怎么是你?”宋清华呼出的水雾弥漫在眼前。

  郁坚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装,抬起的视线里染着柔色,“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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