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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终有弱水替沧海


  这是最后一次了,范楚原不想再和李可心有什么纠缠,将就着这个孩子,他又妥协了一次。以后,无论李可心做的选择是什么,都不会再有这样三人同行的事件了。

  范楚原载着原原,驱车向家赶去,不知道没有回去陪花惜晚吃晚饭,她会不会生气。想着她在房间里,日夜忙着准备过年的身影,他就有淡淡的笑意。

  窗外雪越来越大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他和花惜晚在一起后的第一场雪,他曾经说过,他们在一起,还有好多第一次没有经历过呢。他会慢慢陪着她,直至经历所有。

  原原一边看着外面的雪,一面和范楚原说着话,他本来就活泼乖巧,最近跟着花惜晚,学得不少东西,说话也有条有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益发的逗人喜爱了。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才去上学啊?”他扬起小脑袋问。

  “过完年就去啊。”范楚原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

  前面的路一直堵着,走几分钟停几分钟,范楚原急着回家,又换不出去找其他的道,心急如焚。打电话回去,孟阿姨说花惜晚的房间里灯光已经灭了,恐怕是睡了,范楚原更是想着急赶回去。

  原原自己又玩了一会儿,架不住睡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好不容易车开到郊外的,离范宅不远了。前方又是一轮大堵车,过不多时,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知会大家说:“前方的桥由于雪大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已经封闭,正在抢修,请大家换一条路走。”

  众人一听,有的喊爹骂娘,有的抱着希望留在原地,有的调转车头,去寻其他的路。

  要不是有原原在,怕他在雪地里感冒,范楚原就要下来走路了,反正十几里,走回去也不会花多长时间。无奈只得调转了车头,在一群车中走走停停,换到了另外一条小路上。

  开了不足三公里,看到前方的车全是进城的方向,范楚原摇下车窗问:“请问前面是什么情况?”

  “前面塌方了,本来就是一条小路,只容一车过去,现在连自行车都过不去了。”一个人大声告诉他,“你现在往回开还好,再过一会儿,所有的车都回来了,指不定还得堵在这里呢。”

  另一个人则大声抱怨:“人说住在城里尾气多空气差,拼死拼活在郊区买了别墅,现在倒好,大过年的回不去了。”

  范楚原听了,只得又倒回去,进了城里。

  城里灯火通明,一派节日安乐祥和的气氛,这样对于很多人恰到好处的一场雪,却让他烦恼不堪。回到刚刚吃饭的广场,找了一家酒店,和原原一起住了下来。只盼第二天一早,各处的道路通了,便能回家。

  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早上一早便醒了来,原原在他身边睡得正甜。范楚原面带笑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把他叫醒,自己起身来穿衣服,忽然察觉到隔壁厅里有人,他警惕的走了出来,却是李可心,买了早饭,正在桌子前布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范楚原不悦地问。

  李可心笑笑,并不答话。她昨夜在广场和范楚原吃了饭,就留在这里,见了其他朋友,对于未来的幸福,她并不真正的只放在范楚原一个人身上,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并不是她的风格,在那个小城市住的四年里,她学会了很多,有些东西,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傻,拱手让人了。可惜,她见的那个人,空有一身派头,并没有多慷慨大方,连咖啡钱都是AA付的,她果断的走人了。

  出来便看见范楚原的车停在酒店门口。她费了一夜心思,才在天将明之时终于成功贿赂了一个服务生,让他给了自己范楚原的房卡。

  李可心只顾着把准备好的牛奶热好,又拿了范楚原爱吃的面包和花生酱,抹了一片递给他,范楚原回头转身,不再理她。李可心却从身后抱住了他,柔声喊:“楚原,楚原……我们再没有可能了吗?”

  范楚原推开她,道:“是的。”

  如果是以前,即便她背叛了他,他也许也还会再接受她。他们共同的时光,确实有很多不可磨灭的快乐,他想要个孩子,一直和她备孕,可是每次他满怀期待的询问她,她都说没有怀上。他知道一个女人无名无份就要怀孩子,实属不易,精心挑选了最珍贵的钻石戒指向她求婚,却看到她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欢。

  往日的那些甜蜜,已经淡了。

  在自己儿子床上醒来,吃娇妻准备的早餐,他不是没期待过那个人是李可心,如果是当时,如果是她离开半年后回来,如果是她一早带着孩子回来,如果当年她给他半点讯息,他和她,也许都还会再有可能。

  可是,自从在酒吧里第一次遇到花惜晚,他第一次陷进她单纯无辜的双眸之中,这一切本来有的可能,便全部化成了不可能。

  经历过某个特定的人之后,其他所有人,都变得只是将就。

  范楚原抱起了还在熟睡中的原原,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半个字都没有再多说,出了酒店的房门。

  李可心咬了咬牙,范楚原,不是我没有给过你机会,你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昨晚一夜,大雪并没有停,范楚原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将车开到昨天塌桥的地方。好在桥已经抢修好,但每次只能在交警的指挥之下过一辆车,他耐心地跟随着车流移动,终于顺利的过了桥,车子压过积雪,慢慢地驶过那条静僻的密林,驶进了范宅。

  抱了原原回房间,花惜晚好好的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手中拿着布料,却没有动作,看到范楚原抱着原原进来,勉强地笑了笑。

  “晚儿,对不起,我昨晚没有赶回来。”范楚原满是歉意。花惜晚却不置可否,低头去弄手里的东西。

  范楚原知道她情绪不佳,就想说点事情让她开心,轻声道:“昨天我们见了原原的老师,那个老师很不错,过完年我们就让原原去上学。原原,来,告诉阿姨,你想不想去上学?”

  言谈之间,渐渐和花惜晚商量着处理原原的问题,内心里,要是花惜晚能和原原一直相处甚好,也是一件大大的美事。

  花惜晚心里恼范楚原,却恼不起孩子,偏了头听他说话:“我想去上学,那个老师可漂亮了,我要让她教我。”

  “小坏蛋,这么小就知道看漂亮阿姨。”范楚原点了点他通红的鼻头。

  “是嘛,是嘛,那个老师,跟我妈妈一样漂亮。”原原说完,又拿眼去瞧花惜晚,瞧了一会儿,才说:“没有阿姨漂亮。”

  花惜晚只当是范楚原教孩子来讨好自己的话,不以为意地笑笑。

  范楚原叫过李妈妈来带走孩子,自己想和花惜晚好好说说话。小孩子和李妈妈一走,花惜晚扭头就不理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和他一夜未归,心内苦涩不堪,又不想在这时节和他争吵,内心深处,也并不想质疑他,想想才有过的甜蜜,彷如昨日,轻了声音,尽量不带情绪,问:“你们昨天一天去哪了?”

  “先是见了原原的老师,后来雪大就在外面吃了晚饭,开车回来的时候,两边的路都不通,我没办法,只好和原原住了外面。”范楚原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不知道为什么,就隐去了李可心的事情。略想一想,那不是一件大事,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说了花惜晚反而多心,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花惜晚听他果然没有说李可心的事情,一颗心凉了半截,淡淡地道:“哦。”

  范楚原去拿她手里的布料,牵起她的手说:“是我不好,答应了要早点回来,又食言了。你要怪我,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

  花惜晚抽出了自己的手,说:“没关系。”只有在极度生气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冷静。

  范楚原见她抽手而走,笑道:“又是我不好了,才从外面回来,一身的寒气,就来摸你的手,我先换衣服。”说着,脱了外套,花惜晚正抬眼打量他,他背后雪白衬衣上一个鲜红的唇印就映入眼帘,正是早上李可心从他后面抱他,印上去的。花惜晚走过去,抬手轻轻环了一下他的腰,那个唇印,和自己站着时嘴唇的高度相仿,可是,自己很少会用口红。

  那么,是李可心罢?她和自己一样高,她和他昨晚一起吃饭,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他爱孩子,难免会爱屋及乌的吧?他想做一个好父亲,也会是想做一个好丈夫的吧?

  “楚原。”她轻唤他的名字。我该相信你吗?你疼她的时候,是不是也如疼我一般?还是,你只是用疼过她的方式,一一照旧用来疼我?从和范楚原在S市和好开始,她便再没有质疑过他对李可心的感情,可是,这一次,由不得她不质疑。

  范楚原感觉到从身后环过来的手,早上是李可心,他厌恶的推开了。现在,是花惜晚,内心便期待这样的柔荑,一直环着自己。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脱掉了衬衣扔进洗衣机里,回来看自己的小女人,满是温柔:“宝贝叫我?”

  花惜晚本想再问,想了想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摇头道:“没事。”一切,都等过完这个年再说吧。

  李思原昨晚受了点凉,下午的时候又有点发烧,陈医生过来,片刻不离的守着。

  范楚原急得不行,陈医生安慰他道:“小孩子生病很正常,只要好好治好了就行,大少爷您别太担心。”

  正说话间,有人来说范成奇亲自来接小孩子了。范楚原才想起,自己答应过花惜晚和她回花家一起过年,由范成奇领原原回去过年,明天就过年了,自己没有把孩子送去,范成奇急着自己来接人了。

  看着原原病着,心里又有点舍不得了。

  父子俩闹翻以后,这还是范成奇第一次踏进范家大门。这里本来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因为楚凉意之死,他便搬进了周启英家,一直住在周家。看着熟悉的摆设和景致,他连连叹息。进得门来,看到原原躺在床上,还打着吊瓶,范楚原和花惜晚站在一边,只有花惜晚叫了一声“爸爸”,也顾不得和范楚原讲礼貌、道德那一套,赶紧走过去,看自己的孙子。

  “爷爷。”原原弱弱的叫了一声。

  “哎。”范楚原看范成奇居然慈眉善目,脸上是只有在面对周铭阅之时才有的温情,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小家伙跟爷爷回去好不好?爷爷带你去坐大火车,去动物园看猴子。”

  原原一听两眼放光,想了想却说:“我就跟爸爸在一起。”

  范成奇又想了无数的好东西来引、诱他,得到的还是一句话:“我就跟爸爸在一起。”

  范成奇无奈,站起身回过头来,讲了一句:“这孩子,和原儿小时候一模一样,乖的时候乖的不行,犟起来,怎么说都怎么行不通。真不愧是父子俩。”说罢,见众人都是淡淡的,范楚原更是满脸的不自在,自己干笑了两声。

  范楚原本来就不太想让原原回去,不由脱口而出:“那就让原原留下来吧。”

  看了看花惜晚,自己本来答应好的要陪她回花家,却见她神态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有半点改变。

  范成奇扫了众人一眼,知道范楚原夹杂在花惜晚和孩子中间为难,他曾经也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局面,道:“我明天上午再来带孩子。”

  范楚原没有回答,也没有留他,等孟阿姨在花惜晚的招呼下倒了茶过来,范成奇已经出门了。虽然没有接到孩子,但是范楚原这次也没有拒绝他踏入范宅,这是不是意味着,父子俩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呢?

  十四年了,范成奇苦笑了一下,十四年,难道都抹不去童年时候的那些阴霾吗?

  范楚原靠着花惜晚,感觉到她手脚冰凉,扳过她的身子放到自己怀里,想了好久,如果父亲给自己童年生活抹的阴影,能一直存在这么久的话,那么自己会带给原原的又是什么?自己会给他留下什么样的回忆?

  第一次,他在面对花惜晚和李思原的时候,这样为难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能力可以强大到处理好所有的关系,现在才明白,面对两个活生生的生命,两个不断变化的个体,想要维持好这样的和谐,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要留下孩子吗?留下孩子,势必少很多时间陪花惜晚,也势必会有矛盾和摩擦,面对两个最爱的人,是讲道理还是讲感情?

  或者,真的要将孩子还给李可心,还给那个现在变得蛮横不讲道理,满身市侩气息的母亲吗?她会给原原怎样的教育?父爱的缺失,会带给他怎样的伤害?

  “晚儿~我和你商量件事情好吗?”范楚原叫了花惜晚一声。

  花惜晚没有睡着,一直都闭着眼睛,听到这样的话,问道:“什么事?”

  从他昨夜没有回来,花惜晚就一直这样不咸不淡,范楚原心里现在满脑子的李思原,便没有在意,他轻声道:“要不,明天我们就在家里过年,后天一早回去看爸爸妈妈好吗?”

  花惜晚轻声说:“也行。”还没等范楚原再说话,就翻身将背对着他,补了一句:“你回不回去都好,总之,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

  范楚原哑然,花惜晚从来没有这样不软不硬的说话顶过他。他静想了想,也是,她也不过还是个大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的身边,自己娶了她,什么都没有给过她,反而处处让她纠结。而且,跟她一起回家,是自己早就答应了,自己凭什么出尔反尔?

  第二天一早,范成奇就如约来接原原,原原的感冒时好时坏,特别的依赖范楚原,被他抱着,范成奇伸手来接,他不吵也不闹,双手死死地抓住范楚原的手腕,抓得指节都发白了。

  这样的情况,范楚原心里哪里放得开他?只好一直哄劝。

  花惜晚已经收拾好了,见三个人在院子里僵持着,心里一颤。

  这样的僵持,不正是现在自己和范楚原的状况吗?自己一直以为能接受这样的生活,哪怕在范楚原怀疑自己给了原原那杯牛奶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可是,有了其他女人的插入,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或者,即便没有其他人,自己夹在这样的父子之间,还能平衡多久?范楚原宛如一个天平,对自己的感情多了,便稍稍的移向原原,对孩子的爱多了,忽略了自己,又移一点给自己。自己用委屈求全换来的这样的感情,能维持多久的热情?

  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根本不该接受这样的生活?因为一时的放不下,便将自己全盘放入了这样乱成一团的生活。自己根本没有预想中那样云淡风轻的态度,可以面对所有不完整,嫉妒、恼恨、烦扰,都时时窜出来啃噬,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他和一份完整的感情。

  但是,那样实实在在存在的一个孩子,一个母亲,是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

  便连老张也没有叫,花惜晚自己出门打了车,直奔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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