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邪夫总裁霸上身 > 一百二十五宝宝的名字

一百二十五宝宝的名字


  范楚原无法动作,无法开口,意识模糊,唯一想的就是对花惜晚说一句“放心”,都无法办到。范楚原片刻之间,有无能为力的悲哀。

  这是昏睡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什么时候能醒来?花惜晚身体有没有什么事情?自己这样昏迷不醒,她又哭过了吧?自己不在,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吃饭?

  是花惜晚在给他洗澡,她那个身体,能吃得消吗?不知道宝宝可还好?那么苏远桥和苏远星呢,他们到哪里去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现在,是谁在保护花惜晚?

  满脑子没有答案的问题。想得他头都疼了。

  花惜晚终于帮他洗完了,直起腰来,轻声说:“呼,好干净。”便走了出去,到门口,看到苏远星和护工都在,招呼他们进来帮忙。

  范楚原便听到隐隐约约的男声,由远及近,但是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也听不清他们是谁,接着,他就被人扶到床上,整理干净了身上的水渍,躺了下来。

  苏远星和护工出去后,他感觉到花惜晚窸窸窣窣的走动声,大约是削水果的声音,和她张口咬水果,发出的清脆的“喀嚓”声。过了一会儿,花惜晚伸手来,握了他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轻轻地说:“原哥哥,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宝宝都想爸爸了。”

  这一次,他听得很清楚,答道:“爸爸也想宝宝了,想晚儿。”可是,却没有能够发得出花惜晚能听到的声音。

  “你摸摸看,宝宝的腿脚已经很有力了哎。”

  他的手,明明有感觉,明明能感觉得到胎儿的踢动,跟着花惜晚的手,可以顺着胎儿的脚丫滑动,但是,他就是无法自己移动手,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此后的好几天,花惜晚都持续同样的事情,除了帮范楚原洗澡,自说自话地和他聊天,就是自己给宝宝织要穿的衣物,安静地吃东西。日子静静流逝,既平静又无聊。

  花满庭和陆沁园看她淡定安然的样子,也放了很多心,不再随时都留在医院里陪她。

  虽然还是未能醒来,但是范楚原渐渐地能听清更多人说的更多话,远远地就能听到别人说话的声音,知道苏远桥和苏远星都在,花惜晚只要不出医院,说不上会有什么危险,也渐渐安心。除了睡觉,他没办法醒来,其实也很无聊,只有听到花惜晚静静说话的声音,心里默默地回应她,才觉得有意义。有时候花惜晚累了,就那么坐在那,他听到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心里也倍觉安定。

  这天,花惜晚在走廊里散步的时候,遇到一同去产检过的普通朋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母太太,你好。”

  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健谈的母太太显然对花惜晚印象不错,看到她,就拉着她说东说西。苏远星在一边警惕地看着花惜晚和母太太,花惜晚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有关系。苏远星看着母太太肚子比花惜晚还大,对着两个说长道短的女人,脸又开始微微发红。

  “我预产期快近了,我觉得没什么,我老公偏要我住在医院里,说是怕到时候来不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真是烦人啊。”母太太抱怨着说,语气里却满是甜蜜。

  “那是你先生疼你嘛,这么好福气,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花惜晚笑着道。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来,刚刚只是在走道里走了一会儿,居然就这么累。

  母太太见状,赶紧来扶她,她自己走路都颤颤巍巍了,花惜晚哪里敢要她扶。苏远星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红着脸避开,根本不敢碰花惜晚一个指头的,现在也只是难为情地看着她,想扶又不敢动手。花惜晚自己深深呼吸了两口气,道:“我进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和母太太一起进了范楚原的病房。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母太太关切道:“怎么喘得这么厉害?我九个月了,都快生了,都没有你这么大的反应,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要不要叫医生过来啊?”

  范楚原从两个人进来起,就凝神来听她们说话,听到说花惜晚身体不太好,焦急不已,偏偏什么也无法做,心里恨死了自己,直到听到花惜晚柔柔地说:“没事,医生说怀两个宝宝,本身就比较吃力,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你老公还没有醒吗?”母太太望了望病床上,一脸同情地说:“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醒来?”

  “医生说快了。”花惜晚不是很想谈这样的话题,有点回避。医生从来就没有说过,范楚原什么时候能醒来。花惜晚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要是不醒来,她真的无法保证可以一直陪着他,她要生宝宝,要陪伴宝宝,陪着他的时间自然会大大减少。

  只是,一颗心,永远都不会变。他会不会知道呢?

  母太太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讨喜的话题,转换了话头,说:“你们给宝宝取好名字没有呢?我们老公这个姓,取名字真是难死了。”

  花惜晚想了想,姓“母”,确实很不好取名字,但是自己的宝宝,她也还从来没有想过呢,道:“我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还没有取名字呢。”

  范楚原听到这里,神思飘荡,她会给宝宝取什么样的名字呢?她会允许自己也参与给宝宝取名字的过程吗?最重要的是,晚儿会让宝宝姓什么?她当着她父母的面,信誓旦旦的地说孩子是另外一个她深爱着的男人的,她是会让他们跟那个男人姓,还是直接让他们姓“花”?她是答应了他来照顾宝宝,可是她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些问题,他怕她尴尬,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回过神来,静静地听着她们在翻动书页,母太太笑着说:“看吧,我老公说实在不好取,就翻字典决定,我每次翻到的名字不错,但是配上这个姓……你不是也还没想好取什么吗?要不翻翻看?”

  花惜晚笑着接过字典,闭上眼睛随手翻了一页,睁开来看,是一个“尘”字,喃喃道:“尘,这个好像不太好听哎。”

  “要连上姓一起念才知道好不好听,你连上试试。”母太太鼓励道。

  范楚原一下子就紧张了,按平常的习惯,一定会握了拳头的,可是,手指根本屈不起来。还来不及多想什么,花惜晚就笑着说:“连上姓好像也一般。”却始终没说那个姓是什么。

  范楚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自己想了一会儿,就听到花惜晚给母太太送了一顶小孩子的帽子什么的,送她出了门。

  花惜晚回来的时候,也没按惯例跟范楚原说话聊天,而是自己拿了毛线团,到阳台的躺椅上去晒傍晚时候的太阳。

  一时之间,房间里静得只剩下时钟秒针的滴答声。似脉搏,又似心跳。

  她在做什么?她是想起谁了吗?她会不会为此掉眼泪?范楚原恨透了这时候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法说,连个抚慰的拥抱,都做不到,都给不了。

  他内心挣扎着要动一动身体,可是都是徒劳。他想先从眼睑开始,他能感受到外界的光源,能感受到人影绰绰,可是偏偏连眨眼都办不到。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没有半点成效。范楚原听到花惜晚静静地从阳台上走了进来,就凝神去听她的动静。

  只听到她把毛线缠成团的声音。范楚原一天不醒来,她就一天免不了胡思乱想,但是,她一直告诉自己,可以失望,但是不能绝望,她手中总要做点什么事情,来使自己忙碌起来,来占据过多的思绪。

  然后,是护士进来送饭,花惜晚笑着谢了她,便在旁边的茶几上坐了下来,安静地吃起来。吃完后,时间还早,她又慢慢碌碌,在纸上写划了些什么,直到晚上九点,才洗漱去范楚原旁边的床上睡去。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感觉到,他甚至觉得自己能看得到她的一颦一笑,和不高兴时候微微皱眉的样子。花惜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范楚原却怎么也睡不着。

  意识始终醒着,肉体无法动作,他有点闹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了,会一直这样永远这样下去吗?医生来,每次的话他都听得很清楚,只是说脑细胞有损伤,醒不醒得过来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他有这么强的意识,这么强的意志力要醒来,可是那具躯壳,却不受控制,不听使唤。

  难道会是已经死了,只留下意识在这里,想要陪着她,所以迟迟不肯离去吗?他不敢再想下去。死亡并不可怕,可是有牵挂,便无法这样安然面对。

  “原哥哥……”花惜晚睡梦中呓语了一声。

  范楚原心疼得发紧,却什么也做不了。

  翌日一早,花惜晚就起来了。她现在,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这间病房和病房外的走廊,一是身体状况不允许,二是苏远桥担心她的安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走得太远,花惜晚也觉得不好意思麻烦他,活动范围便越缩越小。

  虽然是在医院里,但是夏日里的清晨,底楼的花园里,还是有不少鲜花盛开,花惜晚觉得心情大好,很想下去看一看。在医院范围内,没什么关系的吧?

  打开门,就看到苏远桥和苏远星坐在门外的长椅上,花惜晚很感激他们这样用心,犹豫道:“我想到楼下走走,不知道会不会不方便?”

  “没事。你也正该去空气好的地方走动走动了。”苏远桥道,对苏远星说:“你就在这里,我陪嫂子下去。”

  花惜晚感激地笑了笑。

  进了电梯,就听到一声熟悉的“晚儿”,苏远桥听得这一声,就把花惜晚护在了身后。花惜晚看清楚是展云飞,笑道:“展先生,你好,这么巧啊。”

  “是啊。”其实展云飞是专门来的。从在服装发布会上见过花惜晚开始,他就有派人留意她,车祸那晚,冲出来的两个人陌生人,就是他手下的人。得知花惜晚在医院,他已经来过几次了,不过,花惜晚连莫然都故意避而不见,就更谈不上见他了。

  莫然来过几次,花惜晚想起莫庆阳和尹凤那个态度,他们毕竟是父母的朋友,她不想老一辈的关系在自己手里恶化,次次都不肯见莫然。

  展云飞看花惜晚一脸安然的样子,不由问道:“他好些了吗?”连连来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了解内幕,还是免不了为花惜晚担心。

  “好些了。”花惜晚只是简单这么一说,明显不想深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展云飞道,“你有我号码的。”

  “我会的。”花惜晚自然没有什么事情能找他帮忙,范楚原说过,要是他有事,她可以去找哪些人,而现在这些人,都在身边,她何必多此一举呢,“谢谢您。”

  下了电梯,展云飞本来还想再和她说些什么,瞥见花满庭和陆沁园从远处走来,挑眉道:“那我先走了,再见。”

  花惜晚看见父母走来,两人看到展云飞离开的样子,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花惜晚奇怪道:“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晚儿,刚刚离开那个,是你的朋友啊?”陆沁园却来问她。

  “算是吧。怎么了?”

  花满庭赶紧说:“没什么,你妈妈就是随口问问。”

  花惜晚醒悟过来。她知道父母一向都很喜欢管自己是否交了哪些异形朋友,对身边出现的男性,比范楚原还要敏感,还要紧张,她对他们的态度不以为意,但是心情一时低落了好多。自己到底哪里不乖了,父母要时刻这样在意这种问题?淡淡道:“我去花园散散步。”

  因为范楚原的事情,花惜晚很久都没有流露出真心的喜悦了,陆沁园看她态度淡淡的,就说:“那妈妈不陪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她和花满庭赶着上楼去给范楚原的病房换窗帘,收拾一下,因为他们听苏远桥说过,尽量少让生人靠近范楚原和花惜晚,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亲自承担了病房内的大部分事情。

  看着花惜晚走远,陆沁园拉了拉花满庭的袖子,“展云飞的事情……你说他这样直接接触晚儿,哪里能不说漏嘴的?”

  “我们管得了自己,可是怎么能管得到他?”花满庭说起,也是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他去找然儿没有。不过,晚儿和她母亲确实有七分想象,然儿是男孩子,又大不一样了。我只是没想到……展云飞这么年轻。”

  花满庭道:“他要真的找来,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担心的就是,晚儿现在事情本来就多,还要知道这样的事情……”

  陆沁园生气道:“他找来又怎么样?晚儿是我们的孩子,他既然当年就不负责任,何苦现在来增加晚儿的心理负担。就算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花惜晚进了医院的花园,是早晨,人并不多。空气很清新,花惜晚在楼上呆了十几天,迎着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贪婪地吸了两口。

  苏远桥只是静静地跟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本来以为,要来照顾一个女人,是很麻烦的事情,会听到大堆的喋喋不休,也会看到不停的哭哭啼啼,范楚原没醒,还要应付她的各种提问。

  但是,除了才进医院,她拉着他问了范楚原的情况和他什么时候能醒来这样的问题,花惜晚就再也没有多说多问过什么。甚至她自己意识到走远了会不安全,这么久以来,连楼梯都没有下过。每天只是呆在房间里,除了跟范楚原说话,就是忙她那些小玩意儿。

  花惜晚站在花坛边,正默默地想着什么,清晨温和的阳光洒在她略显瘦弱的身子上,给她的剪影镀上了一层温润安然的光华。她神情淡然,有一种游离于整个世界之外的超脱气质。苏远桥不是没有看到过她开心的样子,她笑起来的时候,连夏日的阳光都失色了。

  可是,自从进了医院,便没有看到过她那样勾起唇角、露出酒窝的笑容。

  只看得到伤痛表面的故作坚强,只看得到为了安抚别人挤出的笑容,那些笑容,也是为了安抚她自己而存在的吧。

  所以,苏远桥很明白为什么一向对女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范楚原,会独独对她情有独钟了。

  她值得得到那样的关心和疼爱。

  忽然,周围霎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聚拢来。苏远桥蓦然从沉思中醒过来,两步走到花惜晚面前,把她拦在身后。他刚刚下来的时候,身边是跟了人的,这些人居然能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和花惜晚面前,显然是经过不少的谋划。

  花惜晚有片刻的慌乱,但是她没有想到,只是在花园内散个步而已,就会遇到这样的状况。但是苏远桥在不是么?她和宝宝一定会没事的,她镇定下来。

  为首的人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声音冷得如水:“苏远桥,范楚原不会再醒来了,就算醒来也无济于事,你把花惜晚交给我们,我们不为难你。”


  (https://www.uuubqg.cc/133_133900/7711237.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