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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母爱的坚决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都怪妈妈太任性,没有好好吃饭,只喝一点点汤,还全部都吐出来。花惜晚一遍遍的喃喃自语,对肚子里的宝宝道歉,任泪水肆虐。她觉得没有保好这两个孩子,一切都错在自己。

  花惜晚等着每晚例行的胎动,希望宝宝能给一个惊喜,前天,不,昨天都还有的不是吗?昨天给范楚原洗澡的时候,她还威严地警告过他们不要乱动了不是吗?可是今天为什么没有了?是不是因为她太严厉,他们就不理她了?

  几家医院的医生都乱说,她明明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感觉到宝宝健康的存在,他们却硬说孩子失去了生命。

  “宝宝,你们听不听得到妈妈?是不是妈妈吓到你们了?你们要是听到,回应妈妈一下好不好?”花惜晚停下筷子,温柔地问道,满怀期待地等着腹部传来响动,良久,没有等来丝毫动静。

  她又低下头去,试图吃光面前的所有东西。仿佛只要全部吃下去,明天去检查,就会等来好消息一样。

  勺子碰撞着碗盘,弄出了烦躁的声响,整个茶几上杯盘狼藉,花惜晚终于吃累了,也哭累了,连日的疲惫和紧张,让她就这样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无法动弹像枷锁一样锁着范楚原,身体的无能为力和焦躁的内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觉得再这样躺下去,任她伤害自己,他一定要疯了。

  怎么挣脱这样的枷锁,怎样避开这样的禁锢?面对这样的身躯,毫无办法可想。

  夜深了,窗帘没有拉上,连平日喧闹的大街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凉风习习吹过,范楚原忽然一下,觉得意识回归到脱离已久的体内,直着的手指有躺过太久没有活动留下的麻木。他试着屈起手指,先是有点不自然,但是马上就能握起拳头。

  紧接着,所有的感觉都回归了,力气也一点点的回来了,睁开眼睛,能看到温润的灯光,有点刺目,他抬手遮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接受这样的光明。他顾不得欣喜自己的好转,翻身下床,要去沙发边看花惜晚。脚一软,跌落在地毯上。他惊疑之下随即明白,这是因为久未活动,又缺乏饮食的缘故,站起身来,慢慢适应了以往的步伐,走到沙发旁。

  是夏天,有一点点凉风,但是温度并不低,花惜晚穿着娃娃衫,窝在沙发里,满脸的泪痕,满脸的紧张不安,死死地握住拳头。他躺了有多久,他是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比起之前,她肚子更大了一些,但是脸上、手上却瘦得骨骼尽现,满满地昭示着她承受过的所有压力和所有伪装的坚强。

  躺了太久,走路都有点乏力,范楚原怕自己的力气不够抱动她,反而会弄伤她,试了试,却轻而易举就抱起了她。真的是太瘦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瘦,花惜晚感受到他的气息,反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带着哭腔喊道:“原哥哥,我们的宝宝……”

  虽然是夏天,她的手却冷得冰凉,像是冬日里从雪地中回来一样,范楚原将她放在她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关了窗户和空调,又去捂她的手,除了手,她全身都冷得可怕,范楚原解开衣衫,将她裹进怀里,一叠连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所受的这些苦,都是为了他。从他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带给了她无穷无尽的伤害,让她身心俱疲。要是早知道这样,不如当初就不带她回家,在酒吧里相遇的时候,直接将她扔进医院里,两不相逢。

  一次偶遇,注定满足了他,伤害了她的话,他多希望时光倒流,他能重新做出选择,至少,最少,他不能那么贪心的要她,让她过早的在身体不合适的情况下怀上孩子。因为怀胎之苦,生育之苦,不是他想替她承担,就可以承担得了的。

  是他太霸道,不顾一切地得到了她的人,又妄想得到她的心,得到之后,却没有好好爱护,反而让她为他吃了太多苦。

  是他太贪心,明明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明明知道她的身体不好,还让她怀上了孩子。

  是他太固执,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强大到可以无时无刻地保护她。有多少次,他明明已经狠心逼走了她,又去不断纠缠,拖她回这样的漩涡。不然,就算身体不好,她也不用面对这么多次的保胎吧?

  范楚原,你就是个混蛋。她曾经含嗔带怪的一句话,半点都没有错。

  不知道捂了多久,花惜晚渐渐暖和过来,感受到滚烫的热意,不停的贴近他。她在迷蒙中听到他轻声喊“晚儿”,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这是梦境吧?这些天,她做过多少这样的梦了,梦见他在半夜里忽然醒来,搂她入怀?这一次,也是毫无例外的吧?一定是的。

  “原哥哥……”花惜晚呓语一声,“我天天晚上这样梦见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醒来呢?”

  范楚原听到她这样的呓语,低头吻掉她的泪滴,伤感得半响无话。

  等到花惜晚沉沉入梦,范楚原起身,拉开门,看到苏远桥和苏远星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外,他们两人看到他,惊讶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范楚原瞥见苏远桥受伤的手,果然,他昏睡得太久,还是发生了很多事。只是现在,他不急于了解那些事情,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来做。淡淡地说:“我去见见产检医生。”

  苏远桥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产检医生半夜被叫醒来到医院,满肚子的不高兴。但是见到范楚原,什么也不敢表露,有问必答,一一回答了范楚原的问题。不外乎也是花惜晚和陆沁园问过上百遍的那些问题。

  医生小心翼翼地劝道:“坏死的胚胎,容易感染子宫,造成以后不孕,所以,手术还是要尽快做的。六个月怀胎的手术,伤害本来就大,拖一天,更是多伤一分。”

  “我明白了。”要是明天的检查结果还是如此,他不能不顾她的身体。

  医生摇头叹息,自语道:“可惜了,一对双胞胎兄弟。”

  听到这句话,范楚原连呼吸都停了一停。他和晚儿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伤痛,带着那么多殷殷期盼,还是未能如愿来到人间。要是他们在,该多好。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病房,苏远桥道:“我让你的医生过来看看,给你做个检查吧?”

  “不用了,晚儿才睡着,别吵到她。”

  苏远桥默然,这是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的答案。所以他也只是问问而已。

  范楚原走进病房,关好房门,这时候才发觉,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这大半个月来,都是靠营养液维持,经过刚刚的行走和说话,才觉得饿了,看到茶几上,全是花惜晚剩下来的汤和菜,胡乱的吃了几口,躺回花惜晚的身边,静静地搂着她,也不敢睡,生怕睡了之后,明早又会回到原样,睁着眼睛,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似的,想要记住花惜晚脸上任何一个细节。

  她挺立俏皮的鼻子,鼻翼两侧因为怀孕带来的微微雀斑,菲薄柔软的红唇和以前并无差别,但是他在没有醒过来的那些日子,清晰地感受得到她的心情,她过得并不好。佯装坚强只是他不在她身边,她做出的表象。她脆弱得如同瓷娃娃一样,本该是要由他来精心呵护的。他却放任她一个人。

  花惜晚睡梦中,渐渐安下心来,整个人都恨不能窝进他的怀里,这是她期盼已久的温暖,只是她现在仍然以为是在梦境之中。

  早晨来临,花惜晚安静醒来,想着手术就安排在今天,心里凉凉的半点情绪也没有。扭头就碰到床上的人,她“呀”了一声,惊讶地看到范楚原正盯着她看,他脸色苍白,头发乱乱的,倒是很好看的样子。花惜晚用手指碰了碰他的鼻尖,自言自语道:“原来我还在梦中。”

  接着,唇就被一口堵上,绵密的一个深吻,让她喘不过气来,那样熟悉的滋味,那样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宠爱,她重重地推开范楚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原哥哥,你真的醒来了?”

  对面的人幽深的眸子看着她,点了点头。花惜晚久久为他深藏的泪水顿时喷涌而出,咬住唇,低低地哭起来。

  “嘘,宝贝,没事了,都会好起来,不哭了……”范楚原轻声哄着她,拍着她的肩膀。

  满怀的喜悦,紧绷着的神经完全的放松下来,是全部的安心和宁静,花惜晚却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美好了。

  “你说过不想看到我为你掉眼泪,这么久,我都没有哭过的……”花惜晚说着,却哭得抽噎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晚儿是最乖的宝贝。是我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花惜晚一头扎进范楚原怀里,断断续续道:“但是宝宝,我们的宝宝,我不乖,没有保护好他们……原哥哥,求求你不要让医生带走他们……”

  吻掉她满脸的泪水,范楚原低声安慰道:“我们待会儿再去检查一次,也许宝宝看到我醒来,也好好的醒来了呢。”

  “嗯,就是,宝宝一定是吓我们的,我不相信他们会这样不要我们。”花惜晚哭着,一个劲儿的点头。

  听到范楚原醒来的消息,一个上午,医院里来了不少人,很多人以前就来过想来探视,但是被苏远桥挡在了门外,今天满以为可以见到范楚原,还是被拒了。范楚原这样的心情下,哪里有心思见外人。能进来见到他的,只有花满庭和陆沁园。他们看到范楚原醒来,高兴得什么似的,跑过来忙上忙下,又陪着范楚原去做全身检查。

  医生看到范楚原醒来,还是略微吃惊的。他之前下的定论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也许永远不会醒来。片子出来的时候,医生只是对着结果单一遍遍的感叹,道:“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醒来后,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众人都在感慨之中,还是花惜晚想起,出口问道。

  医生想了想,“看扫描结果,脑部损伤并未痊愈,还是要注意观察,以免再次陷入昏睡。”

  “啊?”花惜晚面有忧色,她以为,一旦醒来,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结果还是有再次

  陷入昏睡的危险。

  “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范楚原柔声安慰着她。

  花惜晚点点头,转瞬又为另外的事情忧愁起来。刚刚在范楚原的陪同下,又检查了一遍胎儿的情况,结果和昨天一样,无胎心,无胎动,无生命迹象。

  哪怕是范楚原醒来的喜悦,也难以盖过将要失去孩子的悲伤。

  已经哭过太多次,现在想想,花惜晚心里只剩下麻木的钝痛。范楚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他内心同样不想失去这个倾注过太多感情的小小生命,想起医生的话,不得不说:“晚儿,要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们以后再生,好不好?养好身体,你以后想要多少个孩子,都依你好不好?”

  “你再给我一天时间,再给我一天,手术改在明天好吗?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快带走我的孩子。”

  陆沁园忍住泪,忍不住劝道:“晚儿,不能再拖了……”

  花惜晚知道求母亲是不再管用了,她态度坚决,连今天和昨天的时间,都是花惜晚争取来的,还不用说明天了。抬起眼,满是哀求地看着范楚原道:“原哥哥……”

  范楚原被看得心一软,脱口道:“好,那就明天上午吧。”

  虽然范楚原醒来,花惜晚围在他身边,两人一刻也没有分开,但是想着孩子的事情,总是欠欠的,虽是相依相偎,但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

  第二天,随着手术时间的临近,气氛比范楚原没有醒来时,还要冷上几分。

  医生来催过,护士也来催过,陆沁园更是急得不断来催。

  上午的时间眼看就要过去,看到手术车推过来那一刻,花惜晚紧紧拉着范楚原的胳膊求恳:“原哥哥,你跟他们说,你跟他们说改在下午好不好?只有你说他们才肯听的。”

  “晚儿,晚儿乖,你听我说……”

  “你告诉他们,等等我好么?你告诉他们?”花惜晚打断他,情绪有点失控,慌张地说。

  范楚原搂着她,“我听你,都听你的,你别激动,老公在这里,无论有什么事情,老公都在在。”

  范楚原挥挥手,让护士带着手术车离开。花惜晚情绪不好,他也不舍得让她上手术台。

  花惜晚的眸子里全是雾气腾腾的迷茫,失去了光彩,盯着范楚原道:“原哥哥,你听听看,你听听看,宝宝有心跳,不可能有事的,你听听看……”

  范楚原只能矮身下去,在她的腹部,去找那个熟悉的声音,但是哪里会有?哪里找得到?他徒劳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他一样的心疼。不是不想要这两个小孩,但是事以至此,他只能先保证她身体的安好。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听到了吗?”花惜晚抓住范楚原的手,抓得他生疼。心里也像被一只手抓住了一般,疼得发紧。范楚原不敢说也不想说没有听到,为了安慰她,只得微微地点了点头。

  花惜晚大喜,贴在他身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的宝宝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家好不好,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呆在医院里,我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原哥哥,你带我回去。”

  “嗯,乖,乖,我们马上就回家,我会带你回去的,我会带你回去的。”

  改在下午的手术依然没有做成,花惜晚已经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除了范楚原,不准任何人接近,她固执坚持地相信,肚子里的孩子,完全没有事情,拉着范楚原,一刻也不松开。

  范楚原一遍遍轻声劝她、哄她,一遍遍安慰她,一个下午的时间,全在这样的纠缠中流逝。终于,当范楚原再一次说话的时候,花惜晚恢复了片刻的神智,呆呆地说:“宝宝真的不要我们了么?”

  “不是,不是,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可爱的小宝宝,这一次,是时候未到。只要我们在一起,一起都会好起来的,晚儿,我说到做到。”范楚原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失神的眸子,道:“晚儿,你相信我。”

  “我信你。”花惜晚轻轻说了一声,望着推来的手术车,“那我做手术吧。”

  “别怕,我就陪在你身边。乖乖的,我们做完手术就回家。”

  花惜晚点了点头。

  车子推进手术室,范楚原跟在了旁边。

  花惜晚望着医生手中拿的巨大针筒,闻着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好在,范楚原在,他一直在,紧紧地握住她冰冷颤抖的右手,给了她面对现在的力量和勇气,也给了她面对未来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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