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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了局


  一顿各怀心思的午饭终于吃完,花惜晚要了甜点,是越南菜式中的招牌甜点雪花冰。

  范楚原怕她吃太多凉物伤了胃,逗着喂她吃,大勺大勺的往自己口里送,自己倒吃了一大半下去。花惜晚只吃得几小口,却也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三个人开车去医院看莫然。

  莫庆阳和尹凤看到范楚原、花惜晚和展云飞款款而来,想起自己曾经羞辱过花惜晚的那些话,又在范楚原那里碰过壁,颇有些不自然。又想及展云飞是莫然的亲生父亲,不知道会不会来和自己夫妻二人争儿子,两人讪讪的,招呼都不知道怎么打。

  只有罗思怡一副感激的样子,既感激展云飞及时到来,又感激花惜晚挺着大肚子来看莫然。心里更多的是对范楚原的感激,正是因为他一心一意要让花惜晚留在身边,她和莫然的机会才又更大了许多。

  莫然手术完不久,还睡着,并没有醒来。用于治疗莫然疾病所用的脊髓液,不用说,抽的自然是展云飞的了。对于所有事情,唯一不知情的,唯有花惜晚,她以为莫然只是普通的病症,医生笑着说病人并无大碍,她更是放了心。

  一屋子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忧虑,也只有她,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淡定平和,连笑容都是极度纯粹的。范楚原望着她,想,就这样吧,也许她一日不知道,便能多一日的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花惜晚看了看莫然,又望了望展云飞,惊诧道:“原哥哥,你看!我一直觉得然哥哥和展先……展伯父长得很像,现在近距离看来,真是愈发的相象了。”

  对于这个年纪不到四十的伯父,花惜晚是怎么说怎么觉得拗口。

  一句话说得范楚原和展云飞脸上都微微变色。莫庆阳和尹凤一心只在莫然身上,花惜晚的事情,她认亲也好,不认也好,相对是漠然的态度。只是碍于花满庭夫妇的面子,多年来并未揭穿罢了,此刻听见花惜晚如此说,也就只是过了一遍耳朵,毫不在意,心里只盼展云飞不要来和自己抢儿子就好。

  “天底下相似的人何其多,晚儿你太多心了。”范楚原笑道。

  花惜晚想想也是,连自己和李可心都长得那么像,而范楚原却浑然不觉,也屡屡跟自己说过,爱上自己,跟容貌没有半点关系。

  在走廊上,范楚原蓦然回首,发现一个女子,和花惜晚打扮得一模一样,甚至做了和花惜晚同样的姿态,挺着大肚子,也强装了和花惜晚一样的笑容,冲着范楚原,粲然一笑。但是范楚原却轻易地认出了那是李可心,无论其他人觉得她和晚儿有多么相像,他始终觉得两人的差别不是一星半点,而且,也并不只是容貌上的差别。看到李可心那个硬装出来的笑容,范楚原浑身发凉,觉得毛骨悚然。

  想起苏远桥说过,李可心在范氏、周氏两头讨好,却又两头落空,那天范楚原和花惜晚掉落崖边后,她在警、局已经进入疯癫状态,现在保释出来,暂由苏远桥的人看管。范楚原生怕她伤害到花惜晚,扶了花惜晚道:“既然莫然没事了,我们也回家休息吧。改日等他好点了我们再来看他。”

  “我可不可以去买几个慕斯蛋糕,作下午茶的点心呢?”花惜晚笑问。

  范楚原刮了刮她的鼻头,溺爱地轻声道:“小馋猫!”

  车子停在路边的蛋糕店,范楚原想带花惜晚一同进店,花惜晚忽然觉得有点头晕目眩,胸口闷闷的不自在。想着停车的地方和蛋糕店不过几步之遥,范楚原叮嘱道:“你等我,我买好马上回来。”

  从下车到买完蛋糕上车,全程不到三分钟,范楚原回来的时候,刚刚走近车边,就有两个黑衣人堵住了他,低声冷冷道:“别作声,跟我们走。”

  范楚原心里大惊,张眼一看,花惜晚不知何时,已经被绑了手脚、贴了封口胶,坐在后排,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该死!最近风平浪静,苏远桥被派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范楚原想着自己时时在花惜晚身边,足以保护她了,出来吃饭的时候,连苏远星也没叫,直接就出门了。现在,放眼四望,就只剩下自己和花惜晚两人。

  范楚原和花惜晚坐了不同的车,几辆车浩浩汤汤经过市区,驶过郊区,终于抵达了周正天所在的郊区别墅。

  两人被推推嚷嚷进别墅,入眼的便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菜地,可是谁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范楚原只得用眼神询问花惜晚,身体是否安好。片刻,就有人拿了黑色眼罩,蒙在两人眼睛上。

  郊区别墅,从外面来看,不过就是几栋楼房,加上硕大的院子里开垦出来的菜地。但是真正走进去,却极为复杂。两人被蒙住了眼、口,被人带着一直往前走,感觉转过了不少弯,上了台阶,又下台阶,辗转不知道多少遍,所到之处,还有人替他们捞开门帘,珠子做的门帘轻轻作响。九曲十八弯,最后终于到达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范楚原只觉得眼前一亮,蒙住眼睛的罩子被揭了开来,已经到了一处别有洞天的场所。假山林立,人造溪泉水声淙淙,是一处精美的小院子。可是他没有心情来观看这一切,偏偏口被封住,无法出声。用眼睛寻到远处的花惜晚,看她身体无恙,心里稍稍一安。

  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难得范氏少总大驾光临,老夫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

  周正天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一边大声咳着,一边跟范楚原说话。

  头一点,旁边的人撕开了范楚原脸上的封口胶。范楚原不理他惺惺作态的话语,而是朝着花惜晚的方向叫了一声:“晚儿……”

  花惜晚听到范楚原的声音,扭头面朝着他所在的方向。

  “楚原,你真是个好孩子,真不错!小时候,你在周家还住了几年,我真没看出来!我以前差点就被你骗过了。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在乎花惜晚,我又何必让李可心处心积虑的来接近你,又何必让一个你完全无好感的方罗曦重新来引诱你呢?我原本以为,靠女人,已经奈何不了你了。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要因为一个女人,而一败涂地。”周正天坐在了手下人送来的太师椅上,端了茶杯,呷了一口,慢慢说道。

  “我一直以来,都错看你了。”周正天继续说道,“花惜晚怀了小孩,真是天意啊,不然,我哪里知道你这么在乎她,在乎到可以随手把收集多年的机密资料轻易给我,在乎到可以想出让我在三姓堂立誓不准伤害她。”

  远处的花惜晚听得这些话语,身子微微颤动,呼吸急促起来,仿佛站也站不稳。

  周正天看了一眼,“果然是夫妻情深。你们搬个椅子给范太太坐一下,现在就弄伤了她,我拿什么来跟范少总谈条件呢?”

  范楚原冷声道:“周正天,你既然已经拿到我搜集的周家的所有资料,就应该清楚,我无论做什么,再也伤害不到你们周氏一根汗毛,金岳成是跟着你的,那份资料包含着周家和金家的所有秘密,我拿你们两家已经无可奈何了,你为什么还要与我和晚儿为难?”

  周正天微微咳了几声,道:“首先,立誓不伤害花惜晚这一条我就做不到……”

  “这一条我可以妥协。我不要你在三姓堂立誓保护晚儿,你只要不存心伤害到她就可以了。”范楚原脱口而出。

  这是很大的妥协,在三姓堂立誓不伤害花惜晚,除了要周正天自己不能伤害花惜晚以外,也要周正天保证其他任何人不能伤害花惜晚,那样做并非易事。但是,只是要周正天自己不伤害花惜晚,还是很简单的。

  周正天沉吟了一下,范楚原继续道:“晚儿她只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参与过我的任何事情。她什么也不懂,也没有能力威胁到你们,你们难道都不放心她吗?”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她的。我不放心的从来就是你,聪明果断,韧性十足,下得了狠心。就算你把秘密资料交给了我,我哪里能保证三五年后,你不会再收集一批呢?”

  “三五年之后,周氏集团早就从黑道彻底转入白道,干干净净做生意,我再拿到你们在黑道上犯罪的证据,又有何用?”

  周正天喟然一叹:“公司转型,家族转型,是要经历阵痛的。铭儿这孩子,心慈手软,哪里那么容易,让我们整个周家,说转型就转型?范成奇和英儿,也没有这个能力。我老了,没几年好活的了,我不想我一死,周家辛苦几十年、几代人的心血都毁于一旦,也不想辛苦挣下的家业,到我一死,就树倒猢狲散。”

  言辞之间,完全是一幅慈祥和蔼的样子,倒像是在和范楚原拉家常,诉说自己的艰辛和对后辈的担忧。

  “当年,我用计谋害了你母亲我也不怕直说了,就算我不说,你其实也是知道了的吧最后悔的就是,看在我女儿和你父亲面上,留下了你,给今日留下这么大个祸根。花惜晚肚子里的两个孽种,我不想成为日后留给周氏集团的祸因。所以,范楚原,不管怎么样,花惜晚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妥协的。”

  “你敢伤害她!”范楚原听他提到母亲,已经是大怒,再听得说到花惜晚,更是怒不可遏。挣了挣身上的绳子,却是纹丝不动。

  周正天笑道:“你放心,我当然不会现在就动花惜晚。我留着她,至少还能让你妥协一些事情,我哪里舍得现在就伤害到她呢?就是可惜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要不是因为有你范楚原,我还真赞同铭儿娶了她呢。”

  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铭儿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流着周家的血脉,我还真信了。老了老了,脑子不够用了,被小辈这样也能哄得住,唉,也许是我想要重孙儿的心思太急切了吧。可惜啊,你范楚原连命都舍得给她,铭儿这样的谎言,又能维持多久呢?你对花惜晚的好,让一切不攻自破了。”

  “你到底还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给了你们想要的一切,也不再追究我母亲的死因。难道还些都不够吗?”范楚原冷声问,“如果你真的不肯放过她,我拿我自己换她,这个筹码,份量可够?”

  “哈哈哈哈哈哈,”周正天大声笑着,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半天,才悠然道:“范楚原,你现在本来就在我手里,你的性命我随时能取走。你是个聪明人,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换她的?”

  转头对身边的人道:“把东西拿过来。”

  转眼,就有人拿了一叠厚厚的资料过来,周正天接过来看了一下,扔到范楚原面前,“这是范氏集团的所有财产、股权的转让权协议,全部转让给范成奇,要想保住你的妻儿,你最好赶紧签字吧。你的性命,根本不是份量足够的筹码,这份转让协议,才是。唉,这也是你逼得我想出的好办法啊。”

  范楚原低头一看,心里已经明白,范氏集团当年承继了母亲家族楚家的所有财产,早就跟黑道脱离了任何瓜葛,是正正当当的生意。后来母亲逝世,范成奇带走了四分之三的范氏财产,并入周氏,剩下的四分之一,由于母亲生前的朋友、律师力保,在二十岁的时候,终于回到自己手上。

  自己带着一批人,不分昼夜地打拼,终于在短短四年时间,使范氏的实力、资产远远超越了实力更雄厚的周氏集团。周家不仅想要从自己手里拿走自己掌握的秘密资料,还在觊觎这一份产业。自己这一纸转让协议一签,范氏集团到了范成奇手里,就等于到了周家手里。

  更重要的是,周氏集团不必再在周铭阅手里辛苦洗白,直接将所有资产在范氏公司走一遍流程,整个周家,也会变成全部正当的生意。

  难怪,周正天最近一直风平浪静,久未谋划。原来,他等待的,是要将自己和晚儿同时拿到手上,用晚儿逼迫自己签下这一纸协议。真是阴险!

  可是自己一旦签下,自己性命不保不说,对于保护花惜晚,就更是天方夜谭了。范楚原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怎么样,范楚原,以你的聪明,你自然知道我是要做什么了。你是签呢还是不签?”说着,大手一挥,让人把花惜晚带近几步。苍老的脸上,因为计谋得逞,闪现出年轻别样的光彩来,像是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要是我签下,你怎样保证晚儿的安全?”范楚原脑子快速转动,想着主意,口里只盼能多拖得一刻,“你已经食言一次,这一次,你拿什么让我信你?”

  周正天此刻志满意得,心情爽快,多年夙愿即将得偿,也不在乎这一时三刻,话不免越来越多,道:“铭儿既然这么喜欢你这个俏生生的小娇妻,只要花惜晚答应肯拿掉你的孩子,我做主,让铭儿娶了她。周氏以后家大业大,周家少爷的老婆,还有谁敢动她的?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周正天,你卑鄙无耻!”范楚原一听大怒。

  “你签呢,就是刚刚那样的结果,至少你口里的晚儿还能保得住一条性命,”周正天垮下了脸,“你不签,那么你们鸳鸯同赴黄泉,也别怪我不照顾你们。转让协议,等你们死后,我再找人慢慢来伪造就是了。范楚原,你选择的机会不多,我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五分钟,你考虑考虑吧。”

  其实心里也明白,要是找人来伪造范楚原的签名,麻烦肯定多多,风险也同样增大,还得打通各方面的关系。被人知道了,不免又是把柄。从一个漩涡,落入另一个漩涡,不是周正天所愿。既然要安安心心转型,自然是越稳妥越好。

  周正天所有的期盼,不过是在自己病死或老死之前,把周铭阅的一切都布置得妥妥当当,让他安安稳稳地当少爷,安安稳稳地老去,当周家的老爷。而不必像自己一样,一辈子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从黑道转入白道,不是说得那么好转的,范楚原的母亲所在的楚家,便用了几代人,才完成这样的过程。

  范楚原自然也知道,要是自己不签,周正天肯定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他也有所顾忌。但是自己若是不签,他会怎样对花惜晚,就说不好了。

  周正天说着,拿出一支黑黝黝的手枪,轻佻地挑着花惜晚的裙摆,笑道:“我老头子年纪大了,是不行了,只能看看。这样的美味,就留给手下的年轻人吧。”转头一扫周围众人,道:“你们恐怕没怎么尝过孕妇的滋味吧?今天人人见者有份,老头子快要金盆洗手了,就让你们最后一次尝尝鲜。”

  花惜晚被这样的动作和话语吓到浑身瑟瑟发抖,只是苦于不能说话,眼不见物。但是身子颤动得,任谁都看得出她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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