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只要你想，我就为你达成。”
“只要你要，我都给你。”
“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你不哭，我愿意为你流尽眼泪。”
既然最渴望的还是那一件事，可是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了，因为他知道那会让她痛苦难过流眼泪。
她在酒精作用下，喝了他喂给她的什么东西，沉沉地睡着了。
床头留着一盏柔和的灯，床顶上是一片变幻的立体星云图，空气中飘荡着安神助眠的淡淡熏香。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床头，轻轻抱着她，安然入睡。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沉，格外香，似乎是这几日以来最好的一觉。
而他照样彻夜失眠，感觉着从胸口处，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抽搐疼痛，仍甘之如饴。
隔日，小亮照常要来检察身体，看到床上的人，向来的好脾气都消失了。
他压着声说，“勋哥，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如果你真要死，直接告诉我一声，我给仍然准备最舒服的安乐死药片！”
哪知道那个脸色苍白得快透明的男人，却勾着一抹笑，幸福得很刺眼的那种，对他说，“轻点儿，她这几天都没睡好。今天，让她再多睡会儿。”
说着，轻手轻脚放开人，手臂身体明显僵得快麻痹掉的模样，居然还撑着给人家盖好被子。
小亮忍不住翻个白眼儿，却也没办法。他就是这样五年如一日地，被这个男人无敌的温柔和自虐般的深情，给磨得没有了恨。其实不说自己，第一个阵亡的居然是最计较的业哥，就可以知道这位世称最可怕的魔鬼大帝，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强大，在面对他最愧疚最深爱的女人时，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
脆弱到，连一句请求原谅的话，都不敢提。
露露再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浅浅的印痕，告示着曾经有人躺过。
她环室屋内一周，半开放式地设计，很快显示这里没人。
一种该死的感觉又漫上心头，醒来看不到人，感觉又被丢弃了，该死的失落，该死的难过，该死的……
她愤然起身，衣服没了，拣了浴室里的浴衣随便一扎，下了楼。她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盲目地四处寻找。
当她找到时，却裹足不前，该死地胆怯了。
一片沉如墨水的空间，只有一块大屏幕亮着，播放的画面无声无息，却比任何一抹黑暗，更震撼人心，撕裂心肺。
此刻的静寞，更像千百把刀，凌迟着人的灵魂，那种痛，不能言说。
她看不到靠坐在沙发上的人，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可是空气里那种涨痛凝窒的绝望，哀伤，让她喘不过气。
当画面走到剖心的那一幕时，她看到那副宽阔厚实的肩头，剧烈颤动起来，压抑的低喘随之传出，成为整个空间里唯一的脉动。
她没空去思索，为什么他哪里来的这东西，他看这个干什么？
身体已经先于行动，冲了上去，拿起桌上的那个大大的红酒瓶，朝着屏幕就是狠狠一扔，哐啦，哗啦一声，屏幕里冒出一片青电火花，兹兹地叫了几声，继续播放着残缺的画面。
妈的，质量怎么那么好……
她身就大骂，“杜梓勋，你什么意思？”
淡淡的光，从她身后透出，打在他没在黑暗中的面容，一片浓重的黯影里，撞上那双忧郁沉重的紫眸，她心又不可自抑地捏紧了。
那是什么？
身体还是早于思维，她扑进他怀里，伸手在他脸上一抹，就在他似乎刚回过神来要掩盖事实时，一掌的血痕……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以前他从来都不穿这种颜色的，顶多最深就是藏青色，而现在，红痕蜿蜒下瘦削的俊容，不知道黑色的布料，掩盖了多少触目惊心。
“露……”
仿佛十天都没有喝过一口水的人，那声音，沙嘶干涸得让她瞬间忘了很多事，只想着，他怎么又躲起来一个人，这么孤寂，这么悲哀。她不要他一个人，她要抓住他，把他拉出来。
“你以为你看这鬼东西，就是赎罪，就是忏悔，就足够弥补我当初受的伤害吗？杜梓勋，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你休想，你做梦——”
“露露，我不是……”
以下的话，被她蛮横地吞进了肚子里，唇重重地吮下，舌死死地纠缠，齿用力地啮噬……喘息混乱交错，一如交叠纠缠的身躯，清脆的撕裂声，在漆黑的空间里响起，拉开这场艳战的序幕。
从来没有这么急迫过，那种害怕的感觉，紧紧掳着她的神精，让她极度地不安，除了用这样紧密的拥抱，她找不到其他方法，在看到那双浸着腥液的紫罗兰眼眸时，转身离开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一把抽掉了自己的腰带，丢掉束缚的纠结，吻顺着高突的喉结一路下滑，手胡乱抓着扯着，懊恼地哼吟着无法帖近最完全的他，她开始体会男人的急色，其实女人也不差。
“什么扣子啊，这么难解！”
“我来……露露，那个……”
“我等不急了！”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是最敏锐的，手直探到冰冷的皮扣上，用力抽掉，拉下拉链……
他在巨大的痛苦和欢愉中沉沉浮浮，眼里交替着她剖胸挖心的一幕，和身下婉转申吟为他绽放所有美好的她，所有的绝望，一瞬间变成无限希望，前一秒的煎熬，转变为下一秒的致命享受，这美妙已经让她分不明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只听到耳边如魔魅地低唤，“杜梓勋，你知道我挖出心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什么？”
明明知道，她这时候故意问出口的话，是死神高举的镰刀，等待收割他所有痛苦，他还是顺从地问出口。
她埋在他颈间咯咯地笑，一如以往般，美得像个小精灵。
却说着，“他会心痛，会后悔，会每天每夜地自责懊悔，一辈子都无法安心，会永远活在悔痛中，无法自拨。我的报复就成功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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