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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一百一十二章改变策略 捉虫


  第一百一十二章改变策略

  香草怕他把事情弄砸,忙好声相劝:“这跟杜家老宅的事不一样,你可得注意分寸,否则以后不好收场。”

  方牛子眉头紧皱,闷声答道:“知道了,你放心吧。”

  方牛子刚套好车正要去南山村,正好和来巡店的宋老财狭路相逢。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方牛子两眼冒着火星,似笑非笑的先开了口:“宋大财主,我正准备找你呢。”

  宋老财见他气势汹汹,说话阴阳怪气的,心知肚明他是所为何事。但面上仍故作不知,不咸不淡地反问:“方老弟,最近又发了吧,找我啥事?”

  方牛子紧盯着宋老财的眼睛,抬抬下巴,用挑衅的口吻说道:“我想问你买几斤鸡蛋里的骨头。”

  宋老财哈哈干笑两声,一本正经地道:“我店里没这东西,你开馆子的还少得了这个?”

  方牛子冷笑道:“你那么会挑刺,怎么会没有?”

  宋老财把脸一板,横眉怒视:“你吃刺猬了?说话净带着刺。”

  方牛子两眼圆睁,拔高嗓门:“我吃刺猬?我看你是扒着头发找疤瘌,吹毛求疵;筛子做衣裳,浑身是窟窿还净挑别人”这方牛子先前嘴头就十分利落,如今历练几年后,越发灵活了。一句接一句的把宋老财说得根本没功夫插嘴。

  宋老财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指着方牛子回击道:“咄你别整天跟只斗鸡似的,横眉竖眼的,跟着瞎掺和。这事自有你姐和你姐夫来说,跟你无干!”

  方牛子冷嘲热讽道:“跟我无干?我是方宁她舅。你别给我转移话头,咱继续说这事。你这人小气虚伪,不守承诺。嘴上说一套,做起来又是一套,当初你儿子断了腿,求着我外甥女提前过门时是咋说的?别忘了,那时人们可都说你儿子可能会瘸呢,可我外甥女还是照嫁不误。换了别人还不得感激一辈子。你倒好,人一娶到家转眼就忘了。你还跟我姐夫告状,若是你闺女的婆家这么做,你会咋办?你早闹翻天了,你也就欺负我姐夫老实!”

  宋老财被人提起这茬,自觉理亏,气势上已弱了三分,况且有的话他也不能嚷出来。再看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生怕丢了面子,跳下车指着方牛子无可奈何地说道:“行了行了,我忙着呢,进店去了。”本来他想对方一个台阶下,散了场各回各店就完事了。

  哪知方牛子的犟劲犯了,当下喊刘双喜把车拉回去,然后迈步朝宋家铺子里走去,边走边说:“咱们进店去吵,今日我非给你掰扯个明白不可!”

  宋老财气得干瞪眼,他终于明白这方宁像谁了,就像这头牛!人都说外甥随舅,这外甥女像舅也不足为奇。

  两人正在紧张对峙,刚好吴氏闻讯赶过来了。她快步上前,一把拽过方牛子:“你瞎掺和啥?不怕外人笑话,回店里去。”

  方牛子很不服气,试图跟老娘争辩。吴氏根本不听,硬把他叱责回去。方牛子只好悻悻地回店去了。

  他没走几步,吴氏又嚷道:“你等一会儿,咱们一起看你姐去,我要好好教训教训方宁这个不听话的混妮子,太不懂事了。”

  宋老财且不管吴氏是真心还是作样,听到这话,觉得十分妥帖。对她的观感一下子提升不少。

  吴氏赶走方牛子,转过头来笑吟吟地对宋老财说道:“走,大侄子,我有几句话给你说。”

  宋老财和和气气地领着吴氏进了店铺的后院。吴氏性子直爽,一进了院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大侄子,我先问你一句,你当初看上我外孙女啥了?是看上她能干爽快能持家吧?”宋老财干笑着答是。。

  吴氏又道:“那我再问问你,这大凡是能干爽快的又有几个是柔顺的?这人呢,哪有十全十美。要真样样都占全了,那也不是人,该是神仙了。”

  宋老财正要开口辩解,吴氏根本不给他机会,径直往下说:“……你也别说啥老人说的都是对的。照你这么说,当初你丈母娘挑剔你也全是对的,说你是癞蛤蟆吃天鹅肉,长得还不如她顾家书房里的耗子体面大气的话也是对的?”

  宋老财气得头顶冒烟,亏他还觉得吴老太比方牛子会说话。这分明是软刀子嘛,扎人又准又狠。他的脸皮僵硬得像刷了层浆糊似的,气势不足的嚷道:“我就是我岳母亲自选的!”

  吴氏呵呵一笑:“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当初你的儿女们啥都说了。不然我骂的那些词,难道都是凭空编的?”宋老财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巴掌,心里既窝火又气闷。

  吴氏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大侄子,你别总记着这事。你这会儿觉得面上不好看。可你再想想,当时要是再闹大了,去县里治病,那得多少人看热闹?还得多花钱,那大夫不得坑死你。再者说,从你家挣的钱,我总觉得烫手,全给我外孙女添妆了,不又回到你们家去了吗?”

  “这舌头跟牙还磕碰呢?孩子有不懂的地方,我们老人是该说道说道。这人是咋明白过来的,摔一个跟头学一个乖。你不能指望年轻人一下子把一辈子的道理都弄明白。不过,这有的话不能说得太过了太重了。我也是有儿媳妇的人,像我家大儿媳妇,都快当婆婆的人了,有些事还是四六不懂,但我能动辄就责骂吗?这传出去脸上多不好看,肯定有人说我没个当老人的样儿!”吴氏的这番话是绵里藏针,软中带硬。把宋老财说得只是干笑连连。

  当天下午,方牛子就赶车去南山村,跟姐姐说香草又怀上了,店里生意好忙不过来,想接方宁去帮帮忙。方氏犹豫一阵也就答应了。方宁正愁着想换个地方呢,否则那些村民总上家来打探消息,让她烦不胜烦。

  方宁收拾东西要离开,可仔细一收拾,自己当时走得急,连贴身衣裳都没带,家里有些旧衣裳又不合身,只好找静宁借了两套,打算到了县里再买新的。

  她还没走,小木头和宋柳结伴来了。

  宋柳还带来了一个小包袱,装的都是她平常穿的衣裳。方宁接过一看,心绪十分复杂,既觉得窝心温暖,又有些惆怅。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一会后。宋柳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率先开口道:“嫂子,你真的不能原谅爹吗?对于你们之间的事,我也很为难。有时候觉得你对爹太不恭敬,有时又觉得爹做得也不对,总之我从没有像如今这么左右摇摆过。嫂子,你把我们全家都变多愁善感了。连来福都这样,他这几天总对着盘子发呆,可能是涮盘底涮惯了。”

  方宁之前还是闷闷不乐,突然被宋柳这句话逗乐了,不禁抬头对她展颜一笑。

  宋柳见她面色舒缓,趁热打铁道:“我也不想评价谁对谁错,家务事连清官都难断,更何况是我。请你想想我和我哥,我们都忍了爹十几年了。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方宁微微一笑,双眸注视着宋柳,掷地有声地说道:“你别忘了,他养育了你们十几年,并没有养育过我。”

  这倒是事实,机敏如宋柳,一时也接不上合适的话。

  宋柳笑了笑,并没有气馁,而是接着做她的说客:“嫂子,很多人我都能琢磨明白,可是你我却琢磨不透。有一点,不知道我琢磨得对不对,你权且听之,说得不对,你也别生气。”方宁示意她说。

  宋柳侧着头,脸上带着浅笑:“我觉得嫂子可能是因为嫁给我哥时日尚短,我总觉得你还没有把自己当成我们家人。”

  方宁心中蓦地一惊,掩饰性的笑笑,既不承认也没否认。

  宋柳默默观察着她的神情,接着道:“这也不难理解,换了谁离了父母到别人家也需要时日慢慢适应。”

  “……还有一条就是,可能是嫂子以前所处的境况跟别人不对,需要争斗才能平息咱们一个村的,我自然明白。你家那种情况除了硬碰硬,着实没别的法子。可是……咱们家跟你们杜家不一样吧?我爹跟他们也不一样。嫂子你是不是忘了换兵法了?”

  方宁被她说得不禁一笑,心中波澜陡生,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宋柳看她明白了,也不再多说,就起身告辞:“嫂子,你是个明白人其实我爹也不糊涂。不过可能你们都处在事中,做什么事都只考虑自己,所以才造成今天这种场面。我回去给他说说。我先回了。”

  方宁送走宋柳后,一直在默默的思索着她的话,想到开阔处,不禁哑然一笑,她跟何氏那帮人斗惯了,竟真的忘了换兵法。她记得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想跟何氏打温情牌的,后来发现行不通,才改了斗争方针。可能是因为她从中尝到了“斗”的好处,就这么一直延续下来了。与人发生矛盾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怎样把对方斗败。当时,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能一味的吸收生活的毒素,更不能被极品所影响。可是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沾染某种毒素了。人的惯性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再往远了想,那位发明“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句话的人又何尝不是,把斗的经验一直惯性的延续下去,结果斗完了外敌斗自己人。

  方宁再把思绪扯回现实,看来她是真的要改变策略了。这一次正好跟老宅那次反着来。那次是从软到硬,这次则是从硬到软。原则和自我当然要坚持,可是表现形式可以改变。

  她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飞快地收拾好行李,跟父母打了个招呼,便跟舅舅进城去了。她想明白了,宋老财不一定能想明白。此后的生活中,她要改变和妥协,但是宋老财也要做出表态。单凭他做为公公竟然插手儿子儿媳的房中之事这一条就让她无法容忍,更别说还有些的陋习。这次吵架正好是个契机,他们双方要共同让步。

  ……

  宋家。宋老财跟宋乔刚发生一场小战。

  宋老财发牢骚说要换个儿媳妇,其实,他也不过说说气话而已。谁知宋乔竟当了真,当下抛下一句话:“爹,你换人也行,那就摆在那儿供着吧。我这辈子除了方宁谁都不要!”

  宋老财的肺都快气炸了,一看到宋柳就拉着她诉苦:“白眼狼,他想把我气死。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你们都向着她,连来福和咱家的狗都向着她……”

  宋柳温声细语地安慰父亲:“爹,咱们是至亲,嫂子是外人,我们全家要真是一起对付她,那叫什么事?别人会怎么看咱们?”这也是她当初没有插嘴的原因。若是父亲跟外人吵,她铁定不会袖手旁观。宋老财被说得哑口无言。

  宋柳像战国时的纵横家似的,一张利嘴游说完那边又游说这边:“爹,你是愿意我将来做那种被别人打了左脸奉上右脸,只知道逆来顺受的人呢?还是敢据理力争,不肯吃亏的人?”

  宋老财不假思索地答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后一种。我养你这么大,除了给你拍蚊子,还没舍得动过你一根手指头。谁敢给你气受,我非把他拍扁再让狗咬几口!”开什么玩笑,他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哪能让人这么糟践!突然,他念头一转。自己的儿媳妇也是人家的闺女,她也是爹娘辛苦养大的……宋老财心中略有愧意,不过,他很快就抛掉了这个念头。

  宋柳又道:“爹,你还记得嫂子生病时,你说那句‘乡下丫头哪有那么娇贵’的话吗?”我当时就注意到她很伤心。

  宋老财含混不清地道:“我这不是随口说说吗?”

  宋柳嫣然一笑,摊摊手:“爹,你看你……你说你把嫂子当亲闺女看,这哪里像嘛。”

  宋老财的心思突然被女儿说中,脸上不由得一阵尴尬,连忙自卫反击道:“她也没把我当亲爹看。我不信他爹说她几句,她也会这么着,反了天了。”

  “可我没听说杜三伯骂过她啊。你看你连人家亲爹没做的事都做了。”

  宋柳的话句句戳中要害,宋老财哭笑不得,又舍不得嚷她,换了儿子这么说他恼羞成怒地拍桌子瞪眼了。此时,他只能嘴里含混不清的胡乱应答。

  “所以啊,你们都有错处,对不对?”宋老财哼哼哈哈,不置可否。

  这一晚,宋老财也想了许多。方牛子和吴氏再加上宋柳的话时不时的回荡在他的耳旁。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和明珠刚成亲的那段日子,他娶到梦寐以求的女人,整天像喝了蜜一样甜滋滋地。但他在顾家的处境并不妙。老岳父还好些,虽然对他不大满意,嫌他俗气,但他只顾读书,并不理会俗事。最可怕的是那个岳母,一双眼睛像老鹰一样锐利,时不时地冷冷一扫。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像小媳妇似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要不是他深爱着明珠,肯定在顾家呆不下去。他节俭能干又识字,到哪儿不能过活?可他硬是忍下来了。后来经过一些变故,岳母对自己有也所改观。他想想那时的心境,对方宁多少有了些体谅。

  “多年的女婿熬成公公,是不是就是说我的?”宋老财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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