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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傻人有傻福


  第 225 章

  四个轮子的车跑得飞快, 两条腿是远远难以望其项背的。都这会儿了,还上哪儿找大卡车的身影去?

  余秋看着小周,一言难尽地询问:“霍铁柱上哪儿去了?”

  小周如遭雷劈, 三魂少了两魂半,闻声也只迟钝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余秋额头上青筋直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二傻子:“你不知道你就让二妮跟他走啊。”

  小周已经开始啪啪啪啪的掉眼泪:“我就跟他说,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被抓到。抓到了要上专政班, 交代怎么走资派的。”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一千个一万个大大的后悔。无限好文,尽在

  小秋大夫说的没错,那个霍铁柱靠不住呢。二妮生病的时候,没见他伸过头影子。他老娘秋天死的, 二妮可是上个月才出的院。这当中也没见霍铁柱过来看她。

  人家不是怕老娘,人家是在心里头拨着算盘珠子,人家才不会迎一个疯子进门呢。

  小周越想越害怕,嚎啕的愈发厉害。

  余秋嫌他烦,一大老爷儿们, 碰上事情就知道哭,真是欠收拾。

  小周抽抽噎噎:“二妮还没好透啊, 二妮会发脾气的。他会不会嫌弃二妮, 路上就把二妮给丢了呀?”

  这天寒地冻的,那你就身上穿的什么袄子, 连房间都没系,小秋大夫送她的手套也没带。在外头冻上一夜, 说不定二妮连命都没了。

  小周越想越害怕,他的二妮哎,可是被他害死了。

  余秋看着面前的青年农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因为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小周关心的居然还是妻子的安危。他想的不是自己老婆跟人走了,他吃亏。

  何东胜在边上安慰小周:“别慌,霍铁柱就是烦了二妮也不会今晚就赶人走。他开的车子也是公家的,肯定不能随着他的心思到处瞎跑。咱们打听打听,看他下一步要去哪儿,再联系那边把人留下来,我们接二妮回家。”

  小周眼睛里头立刻放出希望的光,瞧着比天上的星星还闪亮:“那赶紧联系他的公家啊!”

  他在红星公社卫生院的时候,看过那个电话机匣子,嘿,好厉害,隔着那么远,对方还在县城里头呢,那个匣子居然能通话。

  可要问起霍铁柱到底是给哪个公家开车子,小周又一问三不知。

  天哪,这个二傻子到底是怎么全须全尾活到现在的。只能说人间处处温情在,大家的傻子总还是怜悯的。

  何东胜看小周又要哭,赶紧再度安慰人:“明天早上再问吧,这大半夜的就是打电话过去,人家办公室里头肯定也没人接。”

  这个理由勉勉强强说服了小周。失魂落魄的青年农民,脚上跟踩了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缀在两人身后往外头走。

  不跟着他们,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上哪儿去。

  外头的民兵队长还在抓狂,没有车子他要怎么上城里头?上不了城,他又该如何解决自己吞进肚子里头的水银。

  一帮子手下在旁边积极的出主意。

  有的说应该吞韭菜,古时候大户人家吞金自杀,郎中都是让吞韭菜,好裹住金器直接拉出来。

  也有的说应该喝金汁,从来中毒都是喝金汁,吐出来就万事大吉了。

  这两个办法显然前者更合民兵队长的意,只寒冬腊月,哪儿来的韭菜?无奈之下,农村基层领导干部只能退而求其次,喝金汁。

  总归保命要紧。

  金汁这玩意儿无论日夜,只要经过五谷轮 回道场的运化,总能源源不断的供应。

  若君不信,直接扭头进卫生院的公共厕所,黄金万两从不

  断货。

  余秋他们离开卫生院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呕吐的声音,那臭味儿真是熏死人。

  余秋捏着鼻子,十分担心,那水银原本在民兵队长的肚子里头安安稳稳,只要等着自己拉出来就好。

  可是经过这番剧烈的呕吐,说不定玻璃渣子反而会划破了消化道,水银进入血液系统,造成中毒。

  不过这些就跟她没关系了,牛不喝水强按头,该交代的她都已经交代了,臭老九医生没资格指导他如何治病。

  大卡车开走了,三人只能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吭哧吭哧走到芦苇荡,然后撑船回杨树湾。

  等天亮,他们再打电话给李伟民,想办法找到霍铁柱工作单位的联系方式。既然霍铁柱跟二妮是青梅竹马,那二妮娘家起码知道霍铁柱到底在哪儿上班。

  到时候联系到单位,问清楚霍铁柱的行车路线,那就好过去找人了。

  小周坐上船,人也是呆呆的,就抱着两条腿,蜷缩在角落里头,一句话都不说。

  余秋看着这倒霉孩子,心里头真是不晓得说什么好。

  大约只有傻子才会对感情这么执着,一根筋似的,撞了南墙也不晓得回头。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甚至可以不求回报。聪明人才干不出来这样的傻事呢。

  何东胜生怕她再说小周,这家伙已经愧疚得要跳河了,万一被刺激了,这寒冬腊月的下水可真是要人命。

  他赶紧在中间小心翼翼地帮小周说好话:“他也是急坏了,他们大队呀,那些人脏着呢,个个都是周扒皮。前几年,他们大队有个人闹肚子,又不识字,随手就拿了张纸擦屁股,结果是鸿保书,那人当天从台上被拖回家就没气了。”

  对付大老爷们都如此心狠手辣,作贱个无依无靠的小媳妇,还不是驾轻就熟。

  余秋叹气:“我才懒得说他嘛,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碰上傻子,才是最幸运的事。”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覆巢之下,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不离不弃?像廖主任家的陈招娣,像吴二妮碰上小周,那都是他们的幸运。

  何东胜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好笑:“你怎么小小年纪,看待问题这么悲观啊。夫妻本是一体一心,互相扶持,那是理所当然。”

  余秋反唇相讥:“我看到的更多是夫妻反目,互相检举揭发,恨不得对方死。死了还要害怕沾了一身腥。”

  何东胜笑得眉眼弯弯:“那是因为他们自私,本来就自私,纵使不是夫妻,对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他们也能做出同样的事。人心要是不坏,不管再艰难,总还能扶持着互相走下去。你别因为这个不敢找对象,该找还是找的。”

  余秋立刻傲娇起来:“我还小呢,找什么对象?”

  穿越就是这点好,装嫩都毫无心理负担,这才过完15岁生日的小姑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呢。

  她斜眼看何东胜,似笑非笑:“倒是你,该愁怎么找媳妇了吧?我看你妈可愁了,一直让帮忙介绍呢。”

  何东胜也昂起脑袋:“我不急,国家提倡晚婚晚育,先立业后成家,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余秋从鼻孔里头轻轻地扑出一口气,呵,年轻人。

  船上装了半船沙子,又多了个大小伙子,小船吃重,在水里头晃晃荡荡,缓缓往前走。

  冬天的夜晚可真寂静,万物无声,只听见竹蒿点在水里头发出的哗哗声响。

  何东胜好奇地问余秋:“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呀?寡母不行吗?其实单有个婆婆不一定难相处,说不定人家还把你当闺女疼呢。”

  余秋一本正经:“我跟你说寡母家庭那是最不受欢迎的选择。你想啊,当妈的一辈子含辛茹苦,拉扯大了≈lt;

  儿子,那肯定全部注意力都摆在孩子的身上。这以后媳妇嫁进门,妥妥的外人,还得跟婆婆抢丈夫,要多辛苦就有多辛苦。”

  她安慰了一句何东胜,“不过这个是要分人的,我看你妈就很明事理,也不拘着你,就想着什么时候抱孙子。”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笑了,她上辈子奶奶去世的早,父母又跟她没关系,除了一个导师会催一催以外,她基本上没有被催婚的烦恼。

  可怜她的一帮同事朋友们,为了防催婚,那可真是百宝使尽,无所不用其极。

  何东胜看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没好气道:“你们等着吧,有你一天呢!”

  余秋摇头晃脑袋,跟二丫似的得意洋洋,她才不愁呢。说不定她哪天一觉醒过来,就又穿越回了2019年。

  小船靠了岸。何东胜先送余秋跟小周去知青点暂且安下。

  船上还有沙子呢,他自己要找人过来帮忙赶紧把沙运下来,还要趁着天黑,再去芦苇荡子里头拖两回沙,不然天亮叫人看到了不好。无限好文,尽在

  一时半会儿,他没办法回家休息,只能让小周跟着胡杨先凑合一晚上。

  胡奶奶年纪大了觉少,又担心余秋在外头,晚上根本没睡踏实。

  这会儿听到声音,她立刻提着手电筒出门,招呼余秋:“来家啦,赶紧泡个热水脚,快点上床睡觉。饿不饿?我给你打个糖心蛋。”

  余秋赶紧摆手:“奶奶你睡觉,胡杨在吗?他回来睡觉了吗?”

  胡奶奶嘴上应答着,手电筒照亮了小周的脸,顿时惊讶不已:“这是?”无限好文,尽在

  何东胜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的缘由:“他先在咱们这儿歇一晚,明儿再说。”

  胡奶奶最听不得小孩子遭罪,看这娃娃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赶紧领着人往后面山洞走:“你妥妥地放宽心吧,明儿一定能把二妮找回来。你听我的,我这双眼睛啊看得清清楚楚,你们的姻缘线长着呢,这么早是断不了的。”

  她好说歹说,总算把小周劝进去睡觉了。胡杨白担了军二代的名头,生活小节上极度不讲究,被窝里又多了个大小伙子,他居然也只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嗯了一句,继续打着小呼噜,欢快地睡觉。

  “累呢!”胡奶奶怜爱地看着孩子,“昨晚上忙了半宿,这也才睡下去没多久。”

  小周一声不吭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头就开始睡觉。

  可是等余秋回到自己的山洞里,她躺在床上,却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哭声。

  那个瞧这没肝没肺的二愣子,正哭得伤心。

  余秋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去了。哭也没用,万事等天亮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胡杨听说了小周的事,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赶紧带着人往大队部去。

  江湖包打听李伟民倒是消息灵通,压根就不用经过二妮的父亲就摸清楚了霍铁柱的单位。

  他们当然不敢说霍铁柱带走了人家的小媳妇,只撒谎强调有包重要的资料丢在了霍铁柱的大卡车上,得赶紧找到人,省得他不知道直接把那破包给丢了。

  对方单位接电话的人倒是积极,然而今天是礼拜天啊,负责安

  排司机具体出行任务的人休息了,调度本子也叫锁进了抽屉 里,他也不知道霍铁柱到底要去哪儿。

  小周嘴巴一瘪,又要掉眼泪。

  余秋皱眉:“哭个屁,人不在单位,肯定在家里,咱们上他家找不就行了?”

  叫她骂了一通,蔫巴巴的青年农民总算打起了精神,赶紧跟着往渡口去。

  余秋总觉得这孩子做事不靠谱,一定要跟着。

  两人刚行到渡口边上,还没有等来客船,

  就先瞧见一辆大卡车。

  余秋先是稀奇,大队书记好大的手笔,拖拉机还不够,居然弄来了大卡车拖东西,照这架势,没两天砖窑就能气好,澡堂子也能盖上。

  等到那卡车靠近了,余秋才咂摸着觉得车子有点儿眼熟。

  她正要问小周这辆是不是霍铁柱开的大卡车?昨晚上天黑,她也没留心车牌号码什么的。

  卡车窗户里头先伸出个脑袋来,廖主任中气十足,冲着余秋喊:“小秋同志,不是我批评你,你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能够让病人到处乱跑呢?”

  车子停在了渡口边上,廖主任拉着眼睛含着两泡泪的二妮下来,可怜的小媳妇怀中还抱着她的兔笼子,惴惴不安地嘀咕:“兔子饿了,要吃草。”

  余秋风中凌乱,这是个什么组合?廖主任怎么跟二妮凑到一块了?妈呀,二妮当初可是差点儿直接咬掉了廖主任脖子上的一块肉。

  对了,霍铁柱呢?二妮在这儿,车子也在这儿,霍铁柱人跑到哪儿去了?

  余秋看着驾驶座上那张鼻青眼肿的脸,完全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呀,这人是霍铁柱吗?简直是重度家暴的受害者,在医院都难以看到如此凄凉的脸。

  廖主任怒气冲冲:“就是这小子,你怎么能让病人被拐走呢。幸亏我在路上看到动静不对,这才把人拦下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把人拐到哪儿去呢!”

  霍铁柱心里头真是一万个委屈:“我不是拐子,我正正经经带着人走的。”

  他就是路上看到有人卖豆腐花,担心吴二妮肚子饿,给她下去买早饭的。

  结果他在回过头,就发现二妮跑下车了。

  吴二妮抱紧了怀中的笼子,模样又可怜又委屈:“兔子饿了。”

  她要带兔子去吃草,不能吃沾露水的草,要吃干草。

  吴二妮慌慌张张地找干草,霍铁柱在后头追。恰好碰上廖主任的小轿车出了故障,司机在路上修理,叫革委会主任看清楚了前头强抢民女。

  这还得了?!天都要亮了,居然还有人敢做这种事。

  廖主任对于这个咬了自己一口的女疯子印象深刻,当然知道后头跟着的那个小伙子不是她男人。

  领导立刻拦住了霍铁柱,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霍铁柱也是心虚,看对方干部打扮,以为是小周他们村里头的干部出来追人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撒谎说二妮是他媳妇。

  呵!果然是拐卖大姑娘小媳妇的。廖主任当机立断,立刻抓下这个人口贩子。

  嘿!这家伙居然还敢反抗?直接胖揍一顿,让他老实了为止。

  于是倒霉的霍铁柱就挨了一顿拳打脚踢,模样儿好不凄凉。

  廖主任要带着霍铁柱回县里头审问,看他后面还有没有□□集团。

  只一个吴二妮叫格委会干部头痛,这家伙脑袋瓜子还不清白呀,压根说不清楚自己的家庭住址。

  廖主任又担心她犯起病来,再给自己脖子来一口,于是干脆打包将人丢到杨树湾来了。

  反正这是赤脚大夫的病人,治没治好都是她的责任。现 在人犯病被拐出来了,那自然还得还给余秋。

  廖主任的小轿车坏了,那不是问题。霍铁柱的卡车不是好的吗?那就由霍铁柱开着卡车把人送过来。

  余秋看着脸上跟开了染料铺子似的卡车司机,感觉这倒霉家伙时运实在不济,居然还得自己开车进大牢。

  她再看着已经屁颠颠领着吴二妮带小兔子去吃草的小周,顿时忍不住磨牙,妈呀,这世上果然还是傻人有傻福。

  这个二愣子,从头到尾都是人家替他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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