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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5


江明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情绪极度不稳定,不连贯地咆哮,惊恐的声音一直在念叨着什么。终于,她在他杂乱无章的话里听出了细节,他指着墙体上的大屏幕说:“人是那个明星杀的!”

        席浅浅将热水杯紧紧握着,呼吸急促,她还没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在电光火石间,她解开了一直以来困扰她的精神问题,即为何会丧失劫持事件的记忆,以及为何会因此狂躁。

        乔氏母子很有耐心地等着,寂静紧张的气氛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仍在交流。

        不知过了多久,席浅浅恍惚看向乔熙,声音还在起伏,“头儿,我记起来了,江明当日指着商场里的led屏幕说,‘人是那个明星杀的!’。”

        乔熙拿起手机:“查一下两年前江明劫持现场的……”

        “我记得那个明星是谁。”

        乔熙取消了语音,一言不发地看着席浅浅。

        两人默然对视,在乔母看来,他们正用复杂的目光交流着,最后,席浅浅沉重地点了点头,乔熙则心领神会。

        他们的默契让乔母有些意外,两人彼此间坚定和信任无需言语就能心意想通。虽然两人没有明说,但她也从紧张的气氛中嗅出了不好的苗头。

        “妈,帮我看着小浅。”乔熙边说边快速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

        “找我哥。”

        “他最近行踪飘忽,你先给他捎个电话,免得来回扑空。”

        乔熙去往地下车库的途中拨打了他哥的电话,铃声响了好久,在最后一秒接通了,传来不耐烦地冷漠声音。

        “说。”

        “哥,你在哪?”

        “与你同在。”

        “我有话跟你讲。”

        “讲。”

        “爷爷给你的钢笔呢?”

        乔熙先回了趟警局再去找他哥。

        明亮宽敞的总裁办公室内,乔氏兄弟隔桌而坐,桌上摆放着两支金色钢笔,唯一不同的是,一支放在锦盒里,一支用透明袋装着,上面贴有标签。

        “这是在黄明晋的死亡现场里出现的证物,cityhunter一案牵涉到25年前的殴打致他人死亡的案件,就在刚才,我们得知案中死者带着的孩子是女孩。”

        乔总裁一言不发地听着乔熙的陈述,沉冷的脸色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生人勿近,早在乔熙问他钢笔去向时,他就有不详的预感。

        她选择了这条路,就只有一个结果。

        最近她被一股陌生的感觉所束缚,并产生了荒唐的幻想,幻想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后悔了吗?她把玩着手中的针筒,轻轻按压,尖利的针孔冒出一滴晶莹的液体,在疲惫又充满罪恶的人生即将结束前,她竟然产生了浓烈的不舍,如果能重来,她是不是还会选择复仇呢?

        会的吧,是那个男人从行李箱中将她救出来,没有他,她将会被那女人再次卖给某个变态男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因为她是女娃,父母对她不闻不问,时间久了,连吃一口饭的资格都没有,她就被迫在各村子里乞食。

        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她遇见了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她的大行李箱里装着各种各样新奇趣怪的玩意,还给她很多吃的,那时候她觉得那个女人是天使,附近很多散养的女娃都很喜欢她,每次她回来都会带很多礼物给她们,而且,每次都会带一个女娃去大城市里玩。

        大家都很期待下一个是自己,不过,去了大城市的女娃都没再回来。

        女人说,城市里有大户人家收养了那女娃,并希望她们这些小姑娘都能被收养,得到更好的物质生活。女人还给每个姑娘照了生活照,说是给领养的家庭挑选,女孩们就更期待兴奋了,希望自己能被城市里的家庭选中。

        女人要求她们对大人保密,如果被大人发现,他们会阻止她们去过新生活,说村里人都很狭隘小气,不见得别人好,并且,让更多的人知道后,她们的机会也会减少,所以为了大家能有个好未来,她们必须保密。

        姑娘们都很小心翼翼地保守秘密,从不对他人说。

        女人的话让小姑娘们幻想连连,她也不例外,走出大山,去见见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成为她的梦想。

        终于,她的好运来了,女人说,明天就要带她去城市,但为了不让其他村民说闲话,她不能光明正大跟女人走,必须要藏在行李箱里。

        得知消息后,她兴奋得一夜睡不着,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她就钻进了女人的行李箱,踏入了噩梦的深渊。

        女人说的领养家庭,其实是变态的人群,他们对幼龄少女有令人发指的欲望,女人将她卖给了阴鸷的老头,他住在城市边缘的邋遢破旧泥砖房里,周围偏僻,人迹罕见。老头用铁链将她赤·裸着拴在一间暗无天日的暗房里,不通风的房间又脏又臭,被他那粗糙皲裂的指头碰过的肌肤像是在腐烂。

        因为她不听话,老头恶狠狠地抽她巴掌,用铁链无情地抽打她,不停虐待。

        她这才知道,女人所说什么大城市,领养都是假的,这只是她欺骗小女孩的招数,那个女人专门接触和拐卖被散养的小姑娘,将她们卖给下流变态的家伙。

        她吓坏了,一连发热了好些天,老头以为她要挂过去,气愤地找来女人,要求退款。

        女人又再次将半死不活的她装入行李箱。

        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行李箱内,但那个男人将她从行李箱中拉了出来。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女人没有中途将她丢弃,而是又将她带回了村里,也许是想将她再次卖给哪个变态家伙。

        那天夜里,快要在行李箱中闷死的她突然看到了一道微弱的光线,朦胧中,她看见了一张惊骇的脸,靠着仅余的意识,她认出了那人是女人的窝囊老公。村里的人都这么叫他,说他制不住自己的老婆,是个不中用的窝囊废。

        几乎在男人发现她的那刻,她看见了女人的身影,顿时吓得哆嗦个不停,高热加上身上瘀紫伤痕的疼痛,让她险些在惊慌中晕死过去。就在她以为女人要将她从行李箱一把拽起的时候,一个宽敞的后背挡住了她的视线,女人尖声叫骂着让男人滚开。

        男人是小学老师,她没上过学,也不知道老师该有什么样子,但她却突然对“天使”这个意识概念有了强烈的形象认知,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天使,他替她挡着跟随着她的灾难。

        两人随即展开了激烈的争吵,女人破口大骂,男人话语不多,但铿锵有力,他的态度让女人大为震惊,在大家眼里,男人都是唯唯诺诺,不敢逆老婆分毫,顺从得像只指东不敢向西的狗,然而,他此刻的却为了她跟女人展开激烈争吵,吵着吵着女人就动起手来,能拿上手的东西都扔了个遍,男人因躲避不及挂了彩。

        混乱的撕扯叫骂场面惊动了村民,屋外挤满了人,大伙儿又拍门又叫嚷,如果不是她身体疼痛虚弱得无法动弹,她必定会爬出门去,如果那样的话……

        命运是不是会改写呢?

        那样的话,男人就不会不慎碰掉了油灯。

        油灯点着了干燥的木头家具,在凶猛的火势中,她与女人都被掉落的椽木压着,而他选择将她救出火海,两人刚逃出来,屋子就坍塌了,他们都以为女人会死在火海中。男人出于罪恶心理带她逃离村子,最后死在恶棍的乱打之下。

        就是因为她不够努力爬到门的那边,所以才会出现后续的种种不幸。

        他们一路逃逃躲躲,即便条件很有限,男人还是找到了药和吃的,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两人说话不多,但彼此都产生相依为命的感觉。

        她从未感受过他人给予的温暖,就连她的亲生父母,兄弟姐妹都不曾给过她爱的感觉,但却能从男人身上感受到浓烈无私的爱,无论男人去哪里,她都会跟随,即便要不停地躲避逃跑,过着疲累又饥饿的生活。

        她不知道,当时男人已经决定要将她托付给他的远房亲戚,就在去往那亲戚的途中,两人在经过一个村落时,不良混混拦着一看就是外来客的男人要钱,男人拿出与女人对峙时的正义感,跟混混理论,誓死不低头的他惹怒了那群混蛋,她上前劝阻,却被甩晕在路边,醒来后,男人混身是血,用尚存的最后一丝力气抚摸她的脑袋,叮嘱她要勇敢地活下去。

        她悲痛得崩溃大哭,发现路旁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露出一副目睹事件经过的恐惧表情。

        她擦掉眼泪,一颤一颤地走到他跟前,哽咽说:“我、我们去找警察叔叔。”

        男孩听后倒退了两步,头也不回地跑了。

        附近的村民报了警,她跟警察说了案发经过,并将五个混混都指认出来,但大人觉得小孩子的话不能作为有力证据,加上别的因素干预,那五个恶棍都无罪释放了。

        他们被释放的那天,她再次看到那个跑掉的男孩,通红的眼睛浸满了厌恶,“胆小鬼!”

        23年后,她意外重遇了那个胆小鬼。

        她不想自己的复仇计划牵连任何人,但最后,还是需要求助于他的专业知识。

        那个女大学生在受催眠时说出了被劫持时听到的话,江明指出她是凶手,但她还不能让世人知道这个真相,她的复仇才刚开始。

        自下定决心复仇后,她每时每刻都在寻找仇人。

        郑勋是她找到的第一人。

        就在她还在追寻其余四人行踪之际,某次聚会中,她意外看见了毁了她一生的女人,那个女人并没有如她所愿,死在火场了。

        女人摇身变成富商的姨太,即便过去二十多年,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毒妇。她不明白,为什么毁掉他人人生的人却能活得如此精彩滋润。

        女人的出现彻底粉碎了她的计划,愤怒将她的复仇欲·火引燃。因为她的名气,即使不用故意靠近,女人也会像苍蝇那样萦绕而来。

        在取得女人信任后,她开始策划谋杀计划,可在她动手的那晚,突然闯入了意外的人物。

        一身酒气的男人醉醺醺鬼鬼祟祟,在确认屋内没人后,闯入者开始行窃,期间他打过一次电话,从他的低声细语中,她发现这个贼搞错了行窃目的地,他的同伙正在某处等他,而他则在看清屋内财物后,果断放弃与同伙会和,并装作发酒疯,拒绝与同伙分享屋内的财物。

        她耐心等待着行窃贼的离开,在黑暗中密切关注他的行动,就在对方转入浴室的瞬间,门口处昏黄的夜灯照亮了那张脸,她猛地一颤,并非因为闯入者即将发现她的犯罪现场,而是她又认出了一个仇人!

        她发誓要将他们一个个杀掉的人毫无预兆地进入她视线,像早期戏剧中的升降台,当故事发展不下去时,就送一个相关人物进入舞台。刹那间,她的血液沸腾,脑子里即刻闪出种种的复仇手段,电光火石间,就已冒出上百种“解决方案”,从未有过片刻的犹疑,也非常笃定自己能回收他看见明天太阳的机会。

        然而,就在她头脑风暴的极短暂时间内,醉醺醺的男人突然静默得厉害,在她看见他的瞬间,他也从一面镜子中察觉到她的存在,醉意的脑袋因惊恐而清醒几分。

        她屏住呼吸,没有动弹,将自己化作一个人偶,并有信心能骗过醉酒的男人,他只会觉得这是错觉。

        就在双方的紧张气氛达到顶点时,被她弄晕的女人突然从浴缸中醒来,迷糊的她与入室窃贼发生冲突,两人厮打起来,女人还在药力的眩晕下,将入室贼当成了她。

        “想杀我?!居然想杀我!你这个刮千刀的,来啊,杀我啊,拿刀割我喉咙啊!当初我就该让你死在路边!敢杀我,我跟你死过!”女人还真拿出一把刀塞进男人的手里,按着他的手去割她喉咙。

        用石头砸死人的恐惧再度涌现,江明既无法理解女人的癫狂行为,又被双重的恐惧夹击,不知所措地想要挣脱女人的手,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疯狂叫嚣着让他杀她。惊恐之下,他奋然用力,一把将女人推到,女人的头部撞上浴缸,又晕死过去。

        他慌张扔掉刀,上面沾了丝微血迹。手臂上被抓了几道深痕,此时的江明晕乎乎的,醉意和恐惧让他精神错乱,觉得自己在做噩梦。他用莲蓬头不断冲脸,试图让自己冷静清醒些,意识到这很有可能不是一个梦后,他扛着打包好的赃物逃了。

        仇人行动之快速让她还没做好准备,冒然与对方冲突会产生不可预估的后果,只能看着他离去。

        仇人的误闯让她改变了作案手法,她细心保留下男人留下的指纹,浴室中还有他与女人的争执痕迹。

        她将浴缸放满了水,把女人脑袋朝下地泡在水中,她原本想割掉她的手腕,好让空气能净化她那肮脏的血液。

        一切都很顺利,警方也顺利锁定了嫌疑人,虽然不能亲手将他杀死,但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让她料想不到的,居然是她极力争取来的广告代言让这一切功亏一篑。

        江明在大街上看到了她广告海报,铺天盖地式的宣传让唤醒了他当晚看见“人偶”的记忆,不断的刺激让他变得越来越激动,也越来越愤慨,他意识到当晚所见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稳定的情绪开始暴走,挣脱了随行警员并劫持了人质。

        事件进入了失控状态,她被命运推着前进。

        江明的死并没让事件落下帷幕,被他劫持的女学生记得他说的一切。

        在她极不情愿之下,她身后多了替她行动的影子,至今她也不明白,为何莫烨刑要执着于帮她复仇。她本以为,以他的冷静头脑能全身而退,待完成所有的复仇之后,影子会再次融入社会,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则会引起前所未有的巨大舆论轰动。

        她从未想过,他会就这样死掉,落入冰冷的海水里……

        无望的重压让她喘不过气来,冷锐的针尖就快要刺破肌肤,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为何她还有眷恋呢?她早该对人世间绝望才对,不管她死活的父母,假意关爱的贩卖者,让她燃起希望的保护者又死在恶棍的拳头之下,流浪乞食,被辱骂,遭挨打,受尽白眼。

        她早就受够了,一直以来都是复仇的欲望支撑着她的生命力,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本该熄灭的生命火苗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好想再见一见他……

        这个念头让她莫名心酸,死前还不能见他一面,这对死者是多么的残忍。

        如果能重来,她还是会选择复仇,但会极力避开与他的命运交集,她宁愿从未遇见他,从未被温暖过,也不经历爱与被爱的感觉,像她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幸福。

        “叮咚。”

        门铃好像响了。

        一定是幻听,她推了所有的工作,经纪人和助理都不会来烦她;亮了免打扰的灯,不会有酒店职员来打扰她。她苦笑想,也许是自己还心存妄念,希望他能来吧。

        “砰!”

        更响亮的拍门声伴随着深沉的低喝:“开门!”

        她的心脏猛地一紧缩,更确信自己产生了死亡前的幻想,但下一刻,传来门锁开启的声音。

        她的肢体比她的脑袋更快察觉熟悉的气息,在那张渴望见到的脸刚踏入门之际,灵巧的手就藏起了那管针,并熟练的摆出该有的表情和姿态。

        所有人都称赞她有高超的演技,都问她如何历练演技,但她不能如实说,她是在豺狼的世界长大,从小就必须察言观色并用精湛的演技来求生存,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露出什么表情,这都是生存的技巧,是在完全掌控对方的情绪和目的后所作出的表演技巧。表演失败,就意味着她要遭殃,要么忍饥挨饿,要么被毒打一顿,反正是需要付出高昂代价的。她承担不了表演失败的风险,生存即表演,这就是她的秘诀。

        “hi,乔总,你该不会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吧?这么晚来,不怕被狗仔活捉?”嬉皮笑脸的女子像是换了一个人,那种媚态和傲慢风情万种,谁都看不出她上一秒正对眼前的男人想得痴迷,而且此刻心脏仍在怦怦乱跳。

        她将他堵在入口处,神情淡定,毫无破绽。

        “我给你的钢笔呢?”

        她脸色一僵,意识到不妙,明知道要改变表演方式,可她却无法对眼前的男人自如表演,她……还想掩饰。

        “怎么?大总裁分手后回收礼物?”

        “笔在哪?”低沉的声音极具压迫感,同时她的手被狠狠扣在墙上,眼前的男人散发着阴郁的杀气,紧绷的脸部线条似乎在悲伤的抽搐着,他是在为了钢笔而伤心吗?

        男人用力将她的手扣在墙上,僵冷紧绷的脸令人畏惧。

        她被震慑住,别开脸,冷静又不屑说:“丢了。”

        “丢在隔壁房间吗?”

        “轰”的一声,她的脑袋炸裂开,紧随而来的是无尽的羞耻和罪恶感,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无颜再去看他的脸,只想掘地三千尺把自己掩埋,为什么她不趁早死掉?为什么她渴望在死前见他一面?她就不该有如此妄念,上天让她如愿,却又狠狠地惩罚了她。

        他该知道一切,看清她所有的罪行和恶念,但要在她死后,在她无知无觉后,她不愿在他面前无地自容,她一刻都不敢想象他得知真相后的反应,然而,此刻她肮脏的手高高举在他眼前,无尽的难堪和耻辱。

        眼前的女子深深地低下头,身上散发着沉重的负压,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她受伤的信号,心底不禁一颤,他以前总觉得她拥有不坏金身,任何人任何事都奈何不了她,她不会受到伤害,任性,攫取人心却从不交出真心,是个恶魔。

        然而,此刻的她受了很重的伤,他几乎已经嗅到了她的死亡气息。

        他混身颤栗,恐惧让他下意识地将她揽入怀中,他从未害怕失去什么,但现在却有强烈的恐惧,害怕并预感到会失去她。

        “你已经知道了?”怀中响起闷沉的声音,即生疏又缺乏生命力,“那桩连续杀人放血案件是我干的,我在替李智复仇,他帮了我,我不能让他白白死去,莫烨刑是被我教唆的。”

        她本打算不自白,可一说话却想寻求他的庇护,并非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和理解,只是想再一次感受他的温度,她爱惨了这个给希望和爱的男人。

        夜越来越深,她的故事也到了尾声,男人一言不发地听她的故事,僵直的身体纹丝不动,这给了她很大的坦白勇气和至深的温柔。

        故事结束,室内一片令人不安的沉寂,他在消化,也在做决策。

        良久,他站了起来,语调低沉有力,“我明白了。”

        她迫切地等着他离开,眼泪已经挤出眼眶,胸腔有股急需吐出的郁气。

        突然,脑袋一沉,有股曾经感受过的温柔力量,不,是比以往更温柔的力量在揉她的脑袋。

        “无论多久,我都等你。”低沉的嗓音充满力量,像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强大,拥有无限希望。

        心在软化,同时也激起更强烈矛盾挣扎,沾满鲜血的她真的有继续存在的资格吗?

        为什么她还能拥有追求幸福的机会,而莫烨刑却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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