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灵堂风波 1
第二十六章
莹儿虽然成功阻止了过继嗣子之事，
但是，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今天阻止了，还有明天呢？过继嗣子是铁定的事实了，只是迟早的事了，谁也阻止不了。
“恭喜三少奶奶，”女鬼又说话了
“喜从何来？”莹儿冷冷地问：“我能有什么喜？”
“你已经成功地走出了第一步。破坏了他们的阴谋。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
“第二步又能怎样？过继嗣子还不是迟早的事？”
“非也非也，还有十年时间呢。”
“十年又能怎样？”
“三少奶奶不要气馁，十年时间指不定发生什么？”
“恐怕我不会等到十年，我想改嫁了，”
“能否改嫁，要看你的命运，不过我们在夜观老爷时，发现老爷还能在夜壶里冲出一个个洞洞来。”
诸位也许没有看明白，女鬼的话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有钱人家都是夜壶的，就是尿壶啊，虽然男女有别，但是，佣人们在有一天晚上晚上都要在夜壶里装满了草木灰，一是撒尿没有声响，二是小便不会溅到外面。
“什么意思？”莹儿的脸红了红，不明白女鬼的意思。
“这个就是说明，老爷还能生啊。”
“唰”地一下子，莹儿的脸成了一块大红布，开口大骂女鬼：“你们两个简直混账透顶，难不成，你们还想我跟公公**伦生下后代，两个不知廉耻的淫**女，从今后给我滚得远远的。”
“三少奶奶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可以给老爷续弦呀？”
“老爷续弦不续弦，那是老爷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老爷已经心灰意懒，对续弦已经失去了信心，你不同啊，你是当家少奶奶呀，你已经给这个家带来了希望，你的话，老爷会听的。”
她们说着，三宝来了，小声告诉莹儿：“三少奶奶，他来了，”
莹儿点点头，“叫他进来吧。”
“是，”三宝应了声，就出去，时间不大，三宝就带着刘雨村进来了，刘雨村已经穿上孝衣了，进了门就给莹儿施礼：“家丁刘三给三少奶奶请安——”
“刘三？”莹儿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是，三少奶奶有何吩咐，”
“你和三宝一起就在灵堂值守吧，”
“是，刘三愿意。”刘雨村说罢，便跪在莹儿的身后。
“辛苦你了。”莹儿小声地说。
“我愿意，”刘雨村用极其细小的声音说：“舅老爷要我告诉呢，发现了第一笔有问题的账目，”
“那一笔？”
“给南家的聘礼是五千大洋，”
“五千？”莹儿大吃一惊，几乎大叫起来：给我家才一百大洋啊。这个二大爷真黑，
刘雨村连忙说：“三少奶奶，隔墙有耳，”
“哦，”莹儿会意地点点头：“我会叫他吐出来，”
刚才在祠堂里被莹儿训斥一番的族人们，一个个来给三少爷烧纸祭拜了，他们都是三少爷的长辈，不需要跪下磕头的，只需要在三少爷的灵柩前鞠躬就可以了。
莹儿道：“诸位都是长辈，人到心到就免了吧，祭拜就免了吧。”
“不不不，无论如何也要表示一下，”
“那好吧，随你们的便吧。”
于是族人们一个个给三少爷鞠躬，三宝在三少爷的灵柩前烧纸钱。
轮到二大爷了，他慢慢地走到灵柩刚想鞠躬，莹儿突然叫一声：“二大爷——”
二大爷现在已经非常害怕莹儿了，莹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二大爷听来，亦如晴天霹雳，身上一哆嗦，双腿便跪了下来。
“唉，这个船一坤越来越不像话，”族人们一片嘘声。
“你给我家多少聘礼啊？”莹儿缓缓地，小声说道。
“一，一百大洋啊！”二大爷楞了一下，如实回答。
“你在账房支取多少啊？”
“五，五，五千大洋。”二大爷已经吓坏了。
族人们又是一片嘘声，这个二大爷真不像话，就是拿点回扣，顶多也是二百大洋啊，你怎么能独吞四千九百块大洋呢，
莹儿道：“诸位长辈，你们说，这事按家规该怎么处理啊？”
“杖二十，罚三倍返还。”
“二大爷你听了吧？”
“听到了，”
“莹儿念你年来体衰，杖二十就免了吧，三倍返还，一个子也不能少，”
“我拿不出这么多现大洋，”
“想耍赖吗？告诉你，回家去拿，这才是第一笔，这三年你没少贪，要不，你用得起下人吗？不要多说了，回家去拿吧。”
二大爷只好慢慢地退出了灵堂。
等二大爷走了族长便仗着胆子向前一步：“敢问三少奶奶，这个丧事怎么遇啊？”
“船家是大家，不能叫人看不起不是？三少爷虽然是少丧，也要按正常死亡来办。”
“那还是一家来一个吧？”
“以上办丧事有什么规矩，就按规矩办吧。”
“那好吧，我通知他们年轻人来参与治丧吧一家一个吧。”
“谢谢族长。”
自从莹儿过门，这个族长没有得到三少奶奶一个好脸色，族人们已经笑话他，专推下砌磨，族长要当不成了。今天，莹儿终于给她一个笑脸。心里也好受一些，他想，下次不能再听二大爷的话了
大家又议论下丧事的规模，然后就散了，各办各的事情去了。
二大爷出了船家大院，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城北马家去了，
那天，船通景回家对他说：“刘嫂已经被我掐死了，不会泄密了。”
二大爷吓坏了，儿子杀人了，这是大事，二大爷六神无主了，只好去找马老爷想办法。
马老爷一听，轻蔑地一笑：“我当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杀一个人吗？拿来吧。”
马老爷竖起了两根手指，
“二百？”
“你当打发要饭的？”
“两千大，大，大洋？”二大爷心疼死了。
“不，再往大里说。”
“两，两万？”这个马老爷真敢开价，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摆平这个案子，多说一万大洋。他，马老爷居然要两，两万？
“两万能买下你儿子的命，你觉得不值么？要不，你就另请高明吧。”
“不，马老爷。我就请你了，我还不知道您老在县政府的人脉？两万就两万了。只要儿子没事就行。”二大爷咬牙应承下来了，两万就两万。
谁知道，两万大洋花了，儿子的命又没了，钱财两空啊。刚才要不是在法场上，二大爷就问马老爷了：我的大洋花哪里去了？现在，儿子死了，过继的事又搁浅了，不得不来求教马老爷。他也不敢跟马老爷翻眼。
马老爷见到二大爷又来了，还以为事情已经办成了，就拱手施礼：“给船老爷贺喜，给船老爷贺喜！”
“喜从何来？我今天算是倒霉透了，儿子也死了，大洋也花了，喜什么喜？”
“二大爷，你不要说话就踢人咬人，你的大洋我已经花出去，而且已经跟你摆平了这件事，结果突发意外，哪个是意料之外的，是不可抗拒的，你别怨我，怨你儿子命运不好。”
“好了，马老爷，大洋花就花了呗，我也不问不追，我还有事找你帮忙呢？”
“还有什么事？”
“想办法除了这个三少奶奶，”
“眉笔画上头，找霉倒了吧？好好的，就要成功了，还冲什么喜啊？现在呢，被人当猴耍了吧。说吧，她又怎么你了？”
“过继的事被她搁浅了不说，现在又开始清算我了，她要我今天就掏一万五千块大洋啊。”
“过继的事是怎么搁浅的？你没有找族长？”
“找了，可她搬出了家谱，只能给她过继儿子，不能给老爷过继儿子。”
“也对啊，你不是还有两个孙子吗？给她一个呗，还是你不想给？”
“我想给她呀，但她又搬出了家谱，被过继的孩子需要年满十二，我的孙子才三岁啊，想过继还得等十年啊。”
“那就只好等十年啰。这个谁也没办法。还有那个大洋又是怎么回事？你就心甘情愿掏了？”
“唉，还能怎么办？我以付聘礼之名，支取了五千块大洋，我就给她家一百大洋，结果这笔账被他发现了，而且，她又搬出了家谱，我得还他们家一万四千七百块大洋呢。这是在我身上挖肉啊。”
“活该，二大爷，不是我说的，你的心也太黑了，当初用这钱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
“我被这丫头整惨了，马老爷，你得帮帮我？我知道你马老爷足智多谋。”二大爷突然给马老爷跪下了，痛哭流涕：“马老爷，我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
马老爷坐了下来：“别急，别急，这不是小事，你得让我想想，这个丫头，不知会什么邪术，我们已经领教了，屡战屡败的，靠武力，我们恐怕难以取胜，只有另想办法·······”
马老爷突然站了起来：“二大爷，今晚不是应该给三少奶奶和三少爷吃分家饭吗？”
“对，今晚是该吃分家饭了呀，我能做什么呢？”
“笨蛋，你不可以在饭上做点手脚啊？你懂的，就不用我教你吧？”
“投毒？”二大爷立刻接过马老爷的话茬。
“你就知道投毒，因为投毒，已经赔上一个儿子的性命了，还想投毒？你就不怕查？”马老爷摇摇头，附在二大爷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二大爷惊喜地，连声说：“谢谢马老爷，事成之后，一定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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