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4.在意

实际上左臻的旁边是有高人在指点—左婷。左婷和左臻不同，她从来都是个温婉的姑娘，但又不乏刚强坚毅。她是左臻的姐姐，今年上高一，不仅成绩优异，而且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因此也异性缘不断，不过她的眼光高，众多追求者里没有一个能入眼。

        当左臻求助于她的时候，她有些惊讶：自打左臻五年级开始，就叛逆得不成样子，虽说对她这个姐姐态度不算太差，但也并不亲近，并且拒绝她管理他的一切事情。爸妈常年工作，只是每个月会给他们大笔的零花钱，忙到对于姐弟俩几乎没有过问。上了高一以后，学习更加繁忙，就算是想管左臻，左婷也是有心无力。

        “姐？”他五年级之后就没再称呼过她“姐”，这两年多来，都是直呼其名。

        “嗯？”左婷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繁重的学业让她来不及细看她的这位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每天飘在外面的胞弟。细听，他的声音也比从前磁性了许多，早就不是几年前可爱的娃娃音了，几年竟然这么快。

        “姐，我有喜欢的人了。”左婷微微一愣，她脑海中闪过的是乔知漾那做作的表情，扭捏的身姿，她涂的自以为象征成熟的深色眼影也让人看了就作呕。左臻的眼光这么低吗？

        “就你前几天带去酒吧的那个女生？”乔知漾在见到左婷的第一面，就忙不迭地加了她的微信，装模作样的乖巧她一眼就看穿了。乔知漾的朋友圈大概是忘了屏蔽她，她看着视频，对这个女孩儿的好感度直接下降到零。

        “不是她。”左臻想到她时有些烦躁，如果把他和她硬凑在一起，他会觉得她不配。一开始遇到乔知漾的时候，她看起来那么娇弱，没有沾上一丝社会上的风气，长相虽说并不惊艳，但没有青春痘和粉刺，五官也没有奇形怪状，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但后来的她开始化浓妆，娴熟地把涂着口红的唇凑近他指间的烟，在灯红酒绿中卖弄着风骚，越发不合他的口味。尽管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但他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罪过，只是躲她躲得远远的，想用冰一样的绝情把她逼走。可她偏偏像毒蛇，缠上来，让人窒息。

        那天从酒吧的卫生间里出来，就看见乔知漾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指头在屏幕上翻动着。他走过去，一把抢回手机，抬起手来，狠狠地就给了她一耳光。周围的人疑惑地回过头来，笑了几句，就接着享他们的乐了。

        乔知漾的脑袋里好像进了一个马蜂窝，嗡嗡作响，嘈杂的音乐声也盖不过耳鸣。她捂着脸蛋，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怎么知道的我手机密码？嗯？”他的语气里全是责备的意味。

        “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就是因为向尔是吗？”

        “向尔？你这张不知道亲过多少人的烂嘴，哪儿配说她？”

        几个一同前来的兄弟劝慰道：“哟，左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别动怒啊。乔妹不懂事儿……”

        见左臻表情不对，他们立即住了口。没办法，是这个乔知漾不开眼，不知道干了点什么把左臻这个炸药给燃着了，他们也爱莫能助。

        后来乔知漾大概是喝多了，给向尔发去了一大堆脏到不堪入目的辱骂，也没注意前头的红色感叹号。后半夜她又要死要活地砸酒瓶，被左臻拽着头发出了酒吧。她的头发和衣服都凌乱了，和当初那个挂着泪痕，穿着校服的学生妹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左臻神情复杂，生出的一丝隐隐的愧疚在一根烟过后烟消云散。

        “你走神了。”左婷的声音又把他拉回现实。那天晚上他觉得太糟了，一个女生竟然可以让人心烦到这种地步。

        “你可以接着说说你喜欢的女生了。”

        “她是我们学校的，然后也没有那些不良嗜好……”

        “哦，你也知道你那叫不良嗜好啊。”

        “姐……”

        “我明白了，就是一个挺本分的学生呗，然后你想追她，但她对你比较忌惮？”

        “是……”虽然左婷说的很直白，但实情也确实是这样。

        “你先学学怎么当个乖孩子吧。一身的烟酒味儿，怎么追小姑娘啊。她如果碰巧还挺文艺。那你更应该肚子里多装点墨水，才能吸引到她。”

        “‘肚子里多装点墨水‘？那不会中毒吗？”

        “笨蛋，让你多看点书啊！幸亏家里不算穷，不然你真得回去喂猪了。”

        “哦，可是我看不进去。”

        “那你就别追了。”

        “那我还是追吧。”

        “好，你可别半途而废啊，我亲自当你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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