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梦里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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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里没有了声音，若细细的去听，还是可以听到少年小声的抽泣声。

　　古安太累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现在的他都累得一塌糊涂。

　　他靠着石壁，双手抱膝，把头深深的埋入怀中，害怕有人看到可悲的自己。手上的鲜血还是不停的流着。

　　他衣衫凌乱，满身狼藉，就如乞丐一样，放弃了自尊却乞讨不到任何东西。他就那这样坐着，一动不动，如同死去，只有细微颤抖的肩膀，证明他还活着。

　　只可惜他的心已经死去了。

　　洞口一道白光，小天出现在洞口。从古安安静下来后，它就出去了，但现在又很快的回来。

　　它慢慢的走向古安，怕惊扰到他。到了古安身边，它从怀里放下两个野果，轻叫一声“咿呀”，然后用小手推了推古安的大腿，示意他吃点。

　　原来小天出去给古安找吃的，也怕时间耽误太久，古安这边会出事，所以它摘了两个野果后就赶紧回来。

　　古安感觉到小天在推他，吃力的抬起了头，脸色有着血痕，更有泪痕。

　　万念俱灰的看着小天，双目没有神采。

　　“我不饿，谢谢。”声音很轻又带沙哑，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小天盯着古安看了一会，便围着古安转了一个圈，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安静的趴了下来，关心的看着他。

　　或许小天不知道古安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它可以察觉古安的痛苦，也明白古安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所以小天保持安静，只是看着。

　　“哎……”

　　悠长的叹息从古安口中响起，代表着无奈，代表着放弃。苦苦坚持了八年，最后依旧换来这声叹息。

　　古安真的无力去责问了，他累了，想睡了。

　　“睡吧，如果是梦，那醒来自己就是筑基，如果不是，那就让我永远闭眼吧。”

　　古安艰难的挪动着身体，靠着石壁躺了下来。有些东西会变，古安现在变得没有信心；有些东西不会变，就像古安的习惯。

　　古安和往常一样，从胸口掏出了那块一直陪着自己的小石头，他现在真的有好多话要对石头说。

　　古安絮絮叨叨的说着，激动的时候还带着抽泣，如同受尽委屈的孩子向父母倾述。慢慢的，他的气息变得粗重，他睡着了。手上紧握着石头放在胸前睡着了。

　　古安与往常一样对石头讲话，但这次却和以往不一样了。古安握着石头那一刻，他手上的鲜血就染红了半块石头。

　　现在石头幽光一闪，却不像以前一样消失，而是越来越亮，照得山洞一片幽然，惊得小天咿呀大叫。古安听不到，他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石头中出现一朵光团，漆黑如墨，这不是夜空的颜色，似乎只有夜空的最深处才有这样的黒。

　　那朵光团不顾小天的惊叫，凝视着古安，缓缓的，光团全部没入了古安的眉心。

　　今晚，注定属于古安。古安做了一个梦，或者不是梦。

　　现在他身处一片无尽的黑暗中，他发现自己无法动，也不能叫。他只能静静的凝视这片黑暗，但黑暗根本无视他，仍然黑着，暗着。

　　这里感觉不到时间，也许几个世纪之久，也许只是一个喷嚏时间。

　　古安看到黑暗中有个光点，他觉得这个光点本不是在黑暗中，不管黑暗再大，光点在小，只要光和暗在一起，就可以很快找出。

　　古安之前没看到这光点，那就说明光点来之这片无尽的黑暗之外。

　　古安不再凝视黑暗，他对光点有了兴趣，他观察起那个光点。光点起初的速度很快，后来就慢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古安觉得跟光点很熟悉。

　　他感受到光点似乎在躲着什么东西，又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那种一无所有的悲伤，古安体会的到，他也体会过。

　　不知什么时候，光点停了下来，它面前有一片黑暗，它在犹豫。

　　古安借助光点那丝微弱的光，模模糊糊看到光点面前蹲着个人影，与其说人影是蹲着，不如说他是被什么东西压着，让古安看着难受。

　　光点好像做了一个决定，然后朝人影飘去，消失在古安眼中，又是一片黑暗。

　　当古安想再找那个光点的时候，这片黑暗发出剧烈的撕裂声，如同令人作呕的破布被人狠狠的撕成两半，听起来让人感到痛快。

　　古安转头看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发现刚才蹲着人影已经站了起来。

　　“太大了！”

　　古安内心惊呼，古安早就知道这片黑暗很大，但巨人站起来的身影却把古安的眼窗占满，这得多么巨大啊。

　　古安张着嘴惊叹。他突然明白刚才的响声是怎么产生的。由于巨人的站立，硬是撑起了这边黑暗，让它分成上下两片。

　　也许由于一直蹲着，巨人站的很直，身体如同一条直线，不允许任何曲折，

　　古安这时没有心思观察巨人，因为他看到影响自己一生的景象。原来黑暗的外面不是黑暗，黑暗再大也有尽头。

　　由于黑暗的撕裂，四周不再黑暗。古安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看到。

　　黑暗的外面有光，也有黑暗，还有其他无法形容的色彩。也许那里太远，远到时间都无法到达，古安也看不清楚，一片鸿蒙。

　　古安觉得那里是一片星空，浩瀚无际的星空。

　　如果古安看到是星空，那他平时晚上看到的是星空吗？如果要有一个是，那古安一定会选现在自己看到的。

　　因为那里真的无边无际，容得下所有无法无天的东西。

　　突然，一种渴望，如同一直埋藏在古安血液深处，此刻受到那片星空的召唤，不受控制的醒来。

　　“一定要去！踏上那里！看一眼，就一眼也可以啊！”

　　疯狂的念头在古安心中滋生，灌进他的血，烙印他的魂。从此时间消不去，轮回磨不灭。

　　古安修真的目标变了，但也没有变。

　　因为他感觉到，只有强大到极致的人，才有资格踏上那里。

　　这时一阵声音传来，古安不舍的把眼光从外面的鸿蒙中移开，回头看着站立在上下两片黑暗之中的巨人，由于巨人太高，古安看不清他的脸。

　　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带着深奥的音节，回响在着两片黑暗中。

　　古安不应该听得懂，但眼前所有的事都充满神奇和未知，所以他听懂了。

　　那声音在说。

　　“汝为走狗，岂敢压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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