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杂役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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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灯，星点棋布。
明天就是外门大比了，今晚对参加大比的弟子来说，都是不眠的夜。
因为在意，所以难以放下。
古安步出了自己的庭院，小天趴在他的肩上。大比对他来说无比重要，他自然也不可能睡的着。
既然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他慢慢的走着，没有打算去打扰唐云。他觉得唐云就算没有睡下，估计也在核算着他的赌局，赚钱计划。
不知不觉，他既然往杂役弟子的居住地方向走去。那里是他在宗门待着最久的地方，虽然当初每时每刻都想着离开那里，现在倒是离开了，却又想回来看看。
“一切都像在昨天，真让人感叹。”
“咿呀。”
小天不明白古安的心情，可见古安开口，也回应着。
外门大比和杂役弟子无关，其实也没什么事可以与他们有关。在他们心中，没有什么比晋升外门更重要，所以他们早早睡去。居住地一片漆黑。
“咦，老人家，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做杂活？”
古安看到一个杂役老者还在挑着两桶水，正往水缸中注水。远远看去，水桶比他人更结实，看他一瘸一拐，古安真怕他被压倒，赶紧向前帮忙。
古安从杂役弟子开始，明白之中的苦楚。看到老人艰辛，拨动了他心中的弦，不免同情。
老人听得古安的声音，回过头来。只见他满头银色短发，却红光满面，尤其眼角带着刚毅。让古安愣了一下。
这老人也许老了，但绝对不是弱不禁风，充满生命的活力。
“师兄，你好。”
老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桶，向古安作揖问候。他可以从古安的衣装上看出他是外门弟子。
“不用多礼，这都过了时间了，你为什么还在干活啊？”
“没法子啊，今天做不完，明天做的更多。”老人无奈的叹息。
古安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和唐云刚被安排做杂役弟子的时候，也是没完没了的干活。现在看老人，心中更是同情。
“师兄，你也是从杂役弟子做起的吧。”
“是啊，你如何猜到。”
“刚刚看你眼中带着恻隐之心，也就猜到你受过这样的苦。”老人笑眯眯看着古安。
古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老者有点不一般，他不像一般杂役弟子见到外门弟子那样小心伺候着。他又想起自己当杂役弟子这么久了，好像都没见过他。
“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当杂役弟子的时候没见过你。”
“是啊，刚来不久，希望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看着老人脸上带着期望，带着向往。似乎还带这回忆。但他知道这种机会非常渺茫。
“老人家，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希望真的不大。”古安看到老人已经这年纪了，真心不忍，开口劝道。
“师兄这是何意？你不也是从杂役做的外门。怎么希望渺茫。”老人脸上带着愠色。
“我这个比较特别，不是你想的那样。”
古安的经历确实算个特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拥有石头的帮助。
“若不算师兄，那宗门的太上长老，也是从杂役弟子做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受人敬仰的位置，不值得效仿吗？”老人赶紧辩解，似乎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他也就是个别人口中的神话，是真是假，谁知道。再说就算是这样，他也就是个好运的懦夫，不值得效仿。”
“大胆，你怎么敢如此说，太上长老怎么会是懦夫，你给我说清楚。”
老人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处在愤怒的边缘。古安没有察觉到，就在老人喊出话时，周围的虫鸣消失了，犹如本能上的畏惧。
古安有点疑惑，不知道老人为什么怎么生气，还是耐心解释道：“若说他是一步一步做到太上长老位置，那他绝对是道心坚定，勇气过人之辈。”
“可你看看，我们乾坤道宗如今在八院排名最末，就连我们的宗门祖地也被天剑宗占去，也没见他带着宗门去夺回。”
古安说到这也来气，道宗在八院之中真的有点窝囊。古安对宗门本来就有气，这些话更不加任何掩饰，就直接对老人吐出。
老人听了古安的说法，脸色变的涨红，仿佛被说到了痛处。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无奈，还有点委屈。
“宗门的排名又不是他一人决定，要靠全宗的整体实力。祖地之事，他也许是顾虑到宗门的安危，不想与天剑宗火拼，造成弟子的伤亡。”
“切，所有人都愿意跟着他像英雄一样死去，他凭什么带着所有人像懦夫一样活着。”
古安很不屑，在他眼中觉得，一个宗门的兴盛，必须要有血和泪的历练。
古安说完这句。老人就不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古安看不到他表情。
此时他的心中惊涛骇浪，古安的话，让他心中那份已经布满尘埃的气概，重新激动了起来。
“原来我就是顾虑太多，忘了自己，忘了大家，呵呵，讽刺啊！”
“老大爷，你别在意，希望还是有的，这是我做杂役弟子时候监工的身份牌，你拿着它，就可以做监工，不用做杂活，认真修炼。”
古安见到老人肩膀抖动，以为老人心中绝望，赶紧劝慰，想帮助他。
见老人还是没回应，古安把身份牌塞到他手里，就转身离开了。
古安离开不久，老人抬起了头，眼光如剑，刺穿一切。
“哈哈，好有意思的弟子，一句话解我心中锁。幽影，你说了？”
老人周围的空地上凭空出现一团黑影，黑影慢慢凝实，出现一个黑袍人影，看不清外貌。
“大胆，有理。”
大胆是说古安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就敢说出这种对太上长老不敬的话，有理指的是古安的话也让他耳边轰鸣，热血沸腾。
“今天来这本想回顾从前，找找本心。想不到既然被一个筑基小子打开了心结，有趣有趣。”
“大比结束后，你帮我到天剑宗传句话。就说天都河那边，我道宗不会派人去做先锋，谁爱去谁去，我道宗不做炮灰。他们有意见，让他们直接来找我宋飞涯！”
“是。”人影应了一声，就又化成一团黑影，慢慢消失。
“哼，叶重那个臭小子，总是把资源抠出来，培养那些所谓的天才弟子，却不知那些只是不会结果的花朵，好看罢了，而把这种人才放在外门生锈。看这次外门大比之后我不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说完。老人转身，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消失在这夜色之中。他走之后，四周的虫鸣才敢响起，而他就像不曾出现过。
宁静夜晚，一声玩味：
“看来这次外门大比会很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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