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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露锋芒


  1

  岁月的脚步谁能抵挡?时间的流沙,谁能握住不放?

  听着窗外那一声声蝉鸣,想这可爱的小生灵,历劫千日黑暗的苦行僧,由卵至成虫,十几个春秋辛苦挖掘,只为通向光明的瞬间,当残壳褪尽翱翔起羽翼的那一刻,多少怨恨都消失殆尽!即使只有三个月生命也要用来讴歌光明!这也许就是它们最美的人生!

  1992年夏天,孟岩松从军校毕业,档案直接转到了县武装部,工作直接安置在了技术监督局。

  孟岩松回到了离别了3年,朝思暮想的家园,父母拥抱着高大魁梧的儿子,老脸笑得像两朵盛开的向阳花,妹妹也出落成一个漂亮文气的大姑娘了,她拉着哥哥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哥哥这几年变化真大,温柔缱眷的笑意如春风般盘踞在唇角,英俊的面容清隽淡然,也许是军旅生活的熏染,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健。

  乡情们跟着刘智中将军,李体林将军一起来到了孟河南的家中,他们围着军部走出来的三个军官,听他们谈论军队里发生的新闻。

  孟河南端茶倒水盛情款待,孟红英拿来了糖果,挨个捧给父、老乡亲和孩子们吃,乡亲们的脸上都布满了笑容,孟家庄处处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欢乐气息。

  第二天孟岩松带着从军校买来的很多礼物去了柳家庄。

  晨风吹拂,四野静悄悄的,几只雪白的蝴蝶在他面前一丛淡蓝色的野花丛里悠闲自得地翩翩起舞,两面的庄稼得力地疯长,玉米杆子有一人多高,每一株都怀有一个到两个可爱的小绿棒,绿棒的顶端,都吐出了粉红的缨丝。田埂里黄豆,豌豆白色、紫色的花瓣竞相斗艳。庄稼大部分都锄过二遍,因为有雨墒,田园湿润润,水淋淋的,给人一种很舒适安逸的感觉。

  岩松轻快地走着,年轻人那种朝气蓬勃的血液又在他身上欢畅的激荡起来,他禁不住又加快了步伐。

  柳家庄的柳家宝正坐在床头优哉游哉地吸着汗烟,老太太在一片喜鹊的喳喳叫声里走出来,一缕阳光照在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她仰望着树丫间的喜鹊自言自语:“今天又会有什么喜事呢?瞧这些喜鹊

  叫的多么欢!”话音没有落地呢,就听见门外有人叫喊。

  “外婆,外婆”

  “怎么好像是岩松的声音呢?老婆子,你听见了没有?”柳家宝叼着旱烟走了出来。

  老两口一起挤着去开大门,“真是岩松回来了啊!”

  老两口高兴得咧开了嘴,外婆喜极而泣,拉着岩松的手说:“岩松,你可回来了,外婆怕见不到你了呢”

  “不要胡说外婆,你是老寿星,你会长生不老的!

  “老头子,你听听,你这军官外孙就是会说话,他要我长命百岁

  呢!”

  岩松的舅舅,舅母,表弟这天正好从宛市回老家看望两个老人,他们欢喜的围着岩松转,舅舅拉着他的手说:“来,给舅舅再比比个子,当兵走时你比我矮一头,哈、哈,如今舅舅比你矮一头。”

  “去吧,聚财,快上街赶集,买箱好酒回来,今天我也要喝上几杯,也允许你们两个开怀畅饮,喝晕也不驯斥你们!”

  “爹,真的吗?你说话算数”柳聚财惊讶地询问。

  “我什么时间给你开过玩笑?你们也多年没见面了,喝点酒助助兴还是可以的。”

  柳聚财飞快的骑上摩托车,出现在街道的菜市场上。他买了四个小菜,割了几斤大肉,买了一箱赊店老酒,又去购买新鲜蔬菜。

  柳家庄儿时的伙伴们抱着孩子,带着老婆陆续到来,柳家宝的屋子里热闹得像过大年一样。

  岩松和他们相互握手,寒暄问暖。

  “岩松,你真是好样的,自小我们一起长大,那时候我们都喜欢缠着你玩耍,你的胆子正,点子多,自小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如今,你又出落成一名大军官,你是我们这代人的骄傲啊!”

  “谢谢你们的夸奖,其实我们都一样,只不过彼此的经历不一样而已。”

  乡亲们,儿时的伙伴们你一语,我一言相谈甚欢,坐了很久才陆续离去,孟岩松一一把他们送出很远。

  “外公,外婆我去柳叶家看看,等我回来好好的和你二老唠嗑!”

  “柳叶不在家,已经在法院上班了,自从她妈妈去世以后,你天才叔就一病不起了,如今也是风烛残年,快灯枯油尽的人了”

  “怎么,柳叶没告诉你这些事吗?”

  “她没说仔细,只告诉我说她妈妈病得很重,那时我正在考军

  校”。

  “柳叶这闺女心细,她怕你受影响啊!”

  岩松拿起从军队里特意给柳天才买来的一条好烟,拎着贵重的礼品来到了柳叶的家,柳天才拉着岩松的手老泪纵横,嘴唇颤抖,语不成声。

  “知道你回来了,村里已经有人给柳叶送信去了。”柳天才流着眼泪对孟岩松说。

  周五下午,柳叶掐着时间第一个走出办公室,她欢快的样子像个展翅飞翔的小燕子,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她日思夜盼的心上人回

  来了啊,她归心似箭。

  远远望去,淯水河里那层层叠叠的荷叶铺天盖地,一望无际的青

  翠碧绿,那亭亭玉立的荷花绽蕾盛开,在黄昏的余晖里,显得更加鲜艳欲滴。

  莲叶下,鱼儿自由自在,欢快地追啄嬉戏,青蛙从一个荷叶处蹦跳到荷叶的另一处,晚风吹来荷叶与荷花仿佛在相拥亲吻,窃窃私语。

  月儿爬上了柳梢,月光下柳叶一身警服,白皙而秀丽的脸庞上溢满了幸福而甜蜜的微笑,岩松穿了一身松枝绿的军衬衫和长裤,显得又高又瘦,神采奕奕,许是几年的军旅生涯的熏陶,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往那里一站,自有陡峭清逸的气场在飘逸。他深情地注视着从远处飞奔而来的心上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一个箭步冲到柳叶面前,激动得紧紧地揽柳叶入怀,哆嗦着嘴唇声声呼唤:“叶儿,可见到你了,我朝思梦想的人啊,”柳叶一下子泪眼迷离,她哽咽着

  轻轻地对他说:“松哥,我的好松哥我朝思暮想的人儿,你可回来了”。

  晚风吹拂,四野静悄悄的,几只蛐蛐在面前一丛淡蓝色的野花丛里有一阵没一阵地唱着小夜曲,两面的庄稼得力地疯长,夜色笼罩下的原野一片静谧,田埂里黄豆,豌豆白色、紫色的花瓣竞相斗艳,晚风吹过,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气息。

  岩松握紧柳叶的手,两个人轻快地漫步在淯水河畔,年轻人的那种热血在他们身上欢畅的激荡流淌,连他们发出的气息都带着甜蜜的味道。

  离开淯水河,两个人手牵着手去看望年逾花甲的外公、外婆。

  “外婆,外婆,你看谁回来了?”岩松站在大门外呼喊。

  “谁来了呀,快让我看看。”

  推开大门,“只见岩松牵着柳叶的手,笑嘻嘻地站在了两个老人的面前。”

  外婆笑咪咪地拉着岩松和柳叶的手说:“我的两个乖孙子啊,外婆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两的喜糖呀!我可是等急了啊!”

  柳叶的脸娇羞得像个熟透的红苹果,抿着嘴幸福地微笑。

  “外婆,你不要急,总有一天外孙让你亲眼看着我和柳叶一起拜天地。”

  孟岩松看着柳叶娇羞可爱的俏模样,故意逗她。

  “老头子,你听听,你这外孙多会安慰人,还等着给我磕头行大礼呢!”岩松的舅母也故意打趣说:“叶儿姑娘,舅舅,舅母也急着有一份大礼要送你们,你可要加油了呀!”

  柳叶羞得脖子,耳朵根都是红的。

  “来吧聚财,把买回来的好酒拿出来,今天我也要喝上几杯,

  也允许你们两个开怀畅饮喝晕也不驯斥你们!”

  “爹,真的吗?你说话算数”柳聚财惊讶地询问。

  柳聚财欣喜地打开了酒瓶盖,外婆把早已备好的八个菜端了上

  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坐在餐桌周围,开始吃饭。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七天。

  又是一个星期天,柳叶骑着自行车一路欢歌回到了柳家庄,她

  那颗灌了甜蜜爱情的心像扎了翅膀的蝴蝶一样,翩翩飞舞着,灵魂早就飞到了孟岩松的身边来了。

  夕阳下的淯水河像兜了满河的金子,波光潋滟。两只年轻的白鹅在波光里嬉戏,一只扎进水里,露出橘黄色的鹅掌,不无炫耀地拍打

  着,另一只候在河边上,洁白的翅膀像荡起的双桨,划出圈圈涟漪。它们显然是一对迂回调情的伴侣,游戏里有亲昵,有娇羞,还有略略的一丝暧昧。

  月儿爬上了柳梢,月光下,柳叶一身警服,白皙而秀丽的脸庞上溢满了幸福和甜蜜,岩松穿一身军装,神采奕奕,他深情地注视着从远处飞奔而来的心上人,心里像吃了蜜饯似的甜蜜,呼吸变得急促。他一个箭步冲到柳叶面前,激动得血脉膨胀,他紧紧地揽柳叶入

  怀,哆嗦着嘴唇声声呼唤:“叶儿,亲爱的!怎么办?一分钟也不想离开你了。”两颗年轻而挚爱的心融合在了一起,爆发出惊心动魄的呐喊声。

  她把头低下来,用娇羞的脸颊去挨岩松的脸,两个人的嘴唇粘在了一起,她用唇去咗,用舌去舔,她吻他的额头,眉峰,眼睛,耳朵,鼻子,细致精密。她的长发垂下来,如密挂的藤萝,把一张皎洁的脸庞藏在里面,星子一般的眼在里面闪亮,花瓣样的红唇温暖而湿润,吐气如兰,麻麻的痒,仿佛心有灵犀,她软绵的舌尖伸进了岩松的口中,马上被吮住,死也不肯放松了。一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传遍了她的全身。岩松也血脉喷张,他们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呼吸着对方身体上撩人的体香,原始的情欲在苏醒,他两个人疯

  狂地在草丛里翻来滚去。

  “松哥,我是你的,我一切都是你的”

  “叶儿,我是你的,我爱你,等工作安定了我两就结婚,我等不

  及了”

  他们心满意足,轻轻搂抱着,像小夫妻,彼此亲爱地凝望着。月儿也害羞了,悄悄地躲进了云层里。

  2

  几天后,岩松走马上任,分配到了技术监督局,走进稽查大队长的办公室。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把满腔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带领稽查队的工作人员,每天监督检查生产企业的产品质量,深入到基层单位,查处企业及流通企业的违法行为,他雷厉风行,以军人的一贯作

  风办事,遇到钉子户,他照样要实施行政处罚,不留一点人情!

  人们私下里议论说:“这个孟岩松,软硬不吃,铁面包公似的也不怕待罪人?!”

  他不会通融,他也不允许稽查队的工作人员徇私情。

  有一次实施现场执法检查,被查处的单位里有他舅母家的亲戚在那里上班,拿工资。单位的领导听说他和执法的大队长孟岩松有亲戚关系,就推举那个亲戚来说情,“岩松啊,你娃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可用上你了,开个绿灯,给我融通融通好吗?”

  “不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都给你一样来找我说情,那我们的工作还怎么执行?我开个绿灯,别人的亲戚也会找他们开绿灯,都仿效我来执法办事,那岂不乱了章法?!”

  亲戚被噎得脸发绿,发狠地说:“你娃子六亲不认,总有你栽跟

  头的时候,你等着瞧!”

  事后他见了舅舅,舅母笑着解释,舅舅没说什么,多少能理解他,但是舅母就不愉快了,听她的亲戚愤恨地对她说过:“岩松不留一点面子,搞得我在领导那里下不来台,说起来你们是亲戚,其实亲戚还不如个陌生人呢,你有这样的外甥有什么用处!”

  孟岩松把哲学家康德的话在开会时讲给同事们听,他说:世界上有两种东西能让我们的内心受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二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

  假如我们执法人员对一些违法行为,听之任之,那你们说,受害的最后是谁?是千千万万的消费者,也许受害人之中就有你,有你的亲戚或者朋友。

  你不愿得罪人,我也不愿得罪人,那谁来监督执法?

  我们稽查队就是监督执法的先锋,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就是要企业标准化,谁徇私枉法,我们就对谁处罚。

  你们不要有顾忌,跟着我的指挥棒走,有什么责任我全部承担就是了!

  稽查队的工作两年来取得了很突出的成绩,人们在稽查大队长孟岩松的带领下,市场恢复到了正常的管理秩序。

  3

  市区的东南角,烟囱林立,这里是几个大型工厂的聚散地,酒厂,化肥厂,塑料厂,煤炭公司位于市郊区。

  肖明坐在煤炭公司经理办公室的交椅上正想着心事,忽然电话响起,一看是他父母打来的:“小明呀,你爸爸说,今晚的70寿宴不要那么铺张,把亲近的人叫来聚聚就行,不要惊动很多人,你爸岁数大了,不想太吵闹”

  “恩,知道了,妈,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安排的。”肖明说。

  华灯初上时分,人们都纷纷来到了岳阳酒楼,老亲旧眷紧挨着肖建国夫妇坐在一个酒桌上拉家常,姚刚酒厂副厂长,杨超银行办公室主任,王宇公安局办公室主任和肖明的铁哥们分坐两桌,肖明的老婆赵素芬和她的女朋友们坐一桌,服务员端菜上酒,来回穿梭,酒席

  上的气氛很融洽,肖建国看到自己的儿子能说会道,礼数周全,心里很舒畅,握着王宇的手说:“小明不懂事,以后还需要你多关照!来,我也和你碰杯,你也放开了喝!”

  “老领导看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没有你当年的关照,怎么会有我今天的荣耀呢?我感恩还来不及呢!好,我先干为敬!”王宇一仰脖子,一杯酒进肚子里去了。

  小辈们都一一举起了酒杯,共同祝寿。

  酒过三巡,男人们就热络起来,话也多,话题也广泛起来,肖建

  国不胜酒力,老伴早早地搀扶着回家歇着去了,老人们纷纷离席,剩下些年轻人还在猜拳,长谈。

  酒到八分醉,王宇笑着说:“我是不敢再喝了,我还开着车呢!”

  肖明也说:“我也不敢喝了,那好吧,今天就喝到这里,有招待

  不周的地方请多担待。”几个人摇摇晃晃走出了酒楼。

  4

  2006年,冬天过去了,院子里自来水管下的冰坨融化了,沉寂了一冬天的大地又恢复了原有的生气。暖阳下,老人们在屋外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的坐在小马扎上聊天晒太阳,有的背着手悠闲的来回溜达,老门框上的春联还依然宣红,墙壁上的“爬墙虎”又生出了绿绿的嫩芽。

  杨超正卷缩在沙发上看新闻,姚刚搓着手推门进来了,他往屋里看看,说:嫂子呢?走,快溜,肖明请咱去洗脚。一个人闷屋里怪难受的。杨超往屋里努努嘴,示意他老婆在屋里。姚刚会意,两个人蹑手蹑脚走出了大门,杨超的老婆隔着窗户看得很清楚,她嘴里念叨着,这些鬼男人,一会也歇不住。肖明开车早等在公路傍,三个人一路嘀嘀咕咕商量着。

  到了洗浴中心,三个人一人一个床位仰躺在床上,三个年轻姑娘在给他们按摩,洗脚。

  出来洗浴中心的门,肖明向两个人诉苦,“她妈的,那小娘们整天追着我要拿回那1500万承兑汇票款,要死要活的,听说又去北

  京上访去了!”

  “一个女人能上天,不管她,兴不起多大的风浪,碰的头破血流,她自己就会偃旗息鼓。”姚刚,杨超阴笑着说。

  “我真怕她走绝路,如果那样的话,这事可就闹大了!”

  “要不,杨超你先借我50万,我用一个月,利息六万,先安抚

  一下那小娘们,你看如何?”

  杨超由于儿子要成家购买楼房而用钱,他犹豫不决,肖明忙说:“我以我的煤场作抵押咋样,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难道你还信不过兄弟?!”

  杨超也是个爱面子的男人,几天过后,他通过姚刚把50万汇到了肖明指定的账户。

  肖明将这50万取出来,自己又加了50万,把这100万汇到了胡

  斐的账面上,但是这只是杯水车薪,距离1500万还差得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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