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腰子空虚
二
唐今是被一阵不停的“笃笃笃”所吵醒的。
辛苦操劳一晚上压根没睡多久的唐今猛地拉开门，看着门外一堆练习生和摄影师，皱着眉：“有事？”
站在前面的几个练习生看着对方冰冷的神色，不知为何一时间竟开不了口。
后面一个离得远的练习生不明白他们怎么了，但立马反应过来开口道：“曲终发高烧被送医院了。”
“……对，我们现在要去医院你……”
唐今没什么好脸色,连听都懒得听下去，“关我什么事。”
说完，她嘭的一声摔了门。把旁边的几个摄影师吓了一跳。
一群人都呆住了，不少人心里都在狂喊，这个人是疯了吗？没看见摄影师还在吗？这虽然是外出聚会但也会被剪辑到正片或者花絮里啊，更何况还是曲终出事了。
最后，率先反应过来的练习生开口道：“他……他可能还没睡醒。我们先去叫别人吧。”
有人打圆场，大家含含糊糊的便略过了这一幕。
唐今一觉睡到了下午，才打着哈欠出门。
不出她所料，那群练习生已经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早上的事，她一到大厅吃饭，就收到了几个人暗中打量的视线。
唐今视若无睹，安静吃着她的饭。
饭吃完了，那些视线还在她身上，唐今就有些不耐烦了，她目光扫过一圈：“还没看够？”
一群人恍然回神，然后就是心里一沉。
他们居然看这家伙吃饭看入迷了？
连不自觉把镜头聚在唐今身上的摄影师都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问题大了。
这家伙长的太好看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有个这么帅的竞争对手？
一时间许多人心里心绪翻涌，如果这期真把唐今的镜头剪进去，骂肯定有人骂，但估计……
粉也会上涨的……
他们节目刚刚剪辑完第二期准备播出，现在录的正好是第三期，昨晚是为了庆祝节目第一期播放破两亿才出来聚餐的。
第一期是练习生展示，第二期是百人团体舞，第三期才开始准备分组公演。
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唐今准备找个时间退赛。
她又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更不会rap，也不想出道，摆烂摆烂摆烂。
【你不成团出道，以后曲终在团内抹黑陷害处衡你怎么阻止？】
“再说吧。”唐今随口道。
有人摆烂不想出道，但也有人不论如何都想出道。
“还好，只是低烧，打完这两瓶就可以出院了。”曲终看着护士跟他的经纪人交流着。
被他叫做“尹哥”的他的经纪人尹平奇走了过来，脸上没有半分愧疚或心虚，反而是皱着眉问他：“你怎么回事？徐老板呢？”
曲终盖在被子里的手忍不住攥紧了手下的床单，他垂下眼睛掩盖住那翻涌的情绪，张口：“我不知道。”
尹平齐打量了他许久，半晌，开口道：“曲终，你也知道，你自己签的对赌，可现在你的排名才第三，第一才能c位出道。别看现在二三名跟一名差别不大，但是等你们真正成团，那差别就是天上地下了。”
他好似苦口婆心，“你不差实力，你只是差一点助力。”
那他就必须去出卖自己的身体吗？
曲终几乎想抄起床头的杯子狠狠砸他脸上。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指甲深深掐入肉里。
尹平齐还在说着：“公司那边帮你垫钱是以你一定能c位出道为前提的，要是你做不到……”
尹平齐拍了拍曲终的肩膀，透露着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将曲终彻底当成了一个可以交易的商品货物。
“算了，徐老板不行再换一个，这事先看看，过几天再说。对了，节目组有人在外面，你打完点滴自己跟他们回基地。”
“……知道了。”
尹平齐很忙，他手底下的艺人不少，很快就匆匆的走了。
等他离开，曲终才控制不去一把将手边的枕头扔出去。
压抑不下的怒火让他整个人都轻轻颤抖，好半晌，他才无力的垂下手。
深深的无助感将他包裹，几乎淹没他的感官。
缓了许久，曲终才起床，安静的将枕头捡了回来。
床边上有一张化验单，曲终已经看过了，并没有任何异常药物的成分。
他身体上也是，白的跟豆腐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昨晚疯狂过的痕迹。
要不是屁股实在是痛他差点以为自己做春梦了。
尽管他也很想当作什么都发生，但……
反正那家伙长得挺好技术还行自己也爽了，还纠结个什么。
曲终鼻间酸涩，抱着枕头，笑了一下，然后飞快在眼睛上抹过。
镜头都没一个，别在这浪费眼泪了。
……
聚会结束他们这些练习生还是要回基地的，唐今拿着眼罩一遮耳机一戴，在大巴上继续睡，到了地方下车也不管其他人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回自己宿舍睡了。
四个人的宿舍，宿舍里还有摄像头，三个室友也不会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只是调侃似的低声说两句。
“他也太能睡了。”
“睡神啊……”
“哈哈哈哈。”
唐今睡到第二天才算休息够，脸色也比昨天好看多了，在食堂吃早饭时候还能跟系统吐槽了。
“所以说小说男主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一夜七次轻轻松松第二天还能开演唱会唱跳。”唐今昨天睡饱了，今天就起得早，食堂没人，“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处衡取个经。”
她刚刚一夜七次完还能唱跳说的就是剧情中的男主处衡。
【呵呵，你一个妖精比不过人类还好意思说。不行啊。】系统拖着长音。
唐今捏着勺子戳了下碗里的粥，“那是我不行吗？那分明是……”
唐今的话没说完就止住了，她若有所感的抬眸看向门口。
曲终跟几个练习生刚好从门口进来。
食堂里没人的情况下，唐今一个人就很明显了，于是基本上那群人的目光都投过来了。
唐今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不自觉按了下突然有些空虚的腰子，偏开头装没看见。
这群练习生里有几个昨天刚好在被唐今摔门的人里，此时看到她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曲终抿着唇，也收回视线，没什么反应的从唐今那桌走过去了。
今天他们就要抽取第一次公演的表演曲目了，唐今吃完饭，又给三个室友带了份早餐回去。
虽然她准备摆烂，但是人际关系还是要稍微调节一下的，而且这身体本来跟三个室友关系也不差，人设还是不能崩的太厉害。
她回寝室的时候三个人都醒了，不过有一个还在床上打滚，不想起床。
“早饭，有没有人要？”唐今拎着早餐说道。
“要要要要！”
“哇这么好。谢谢啦。”
还躺在床上的那位也从床边钻出个脑袋，“给我留一份！”
“行了周选你赶紧起来吧，马上迟到了看你怎么办。”段维朝上面吼了一句，又转头看唐今，“你昨天咋了，没事吧？”
唐今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没事。已经好了。”
翟光萤闻声看了她一下，“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冲点药？”
“真没事。”唐今捞了一个苹果，“有水果刀吗？”
翟光萤递了一把水果刀给她。
唐今刷刷刷的，飞快削完了皮。不过她没急着吃，而是拿着水果刀开始在苹果上划拉。
翟光萤一直看着她弄，那双手非常修长的好看，小小的水果刀在她手里跟翻飞的花一样，很快就削出了个形状。
“兔子？”翟光萤惊讶，没想到唐今冷淡的外表下居然还有一颗童心。
唐今看他亮起的眼睛，“想要？”
“呃……”翟光萤不太好意思说，但他确实还挺想要的……毕竟他的人设就是偏软萌，喜欢小兔子这类的东西。
唐今也是在食堂看见有水果拼盘里放了一些小兔子小天鹅类的东西才一时兴起的，见他喜欢便递给他了。
翟光萤有点受宠若惊。
刚好门口又有笃笃笃的敲门声，段维：“谁啊？”
“起床啦起床啦，去大厅了。”门外是一道练习生的声音。
四人都反应过来，这是喊他们去摄像了，估计还有摄影师跟着。
虽然这场景不一定会剪进节目里，但剪进番外宿舍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除了唐今外三人还是下意识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周选躺在床上还没起。
段维回头看了一眼：“我开门了？”
“开吧开吧。”
打开门，果然是排名前几的练习生们，“快起床快起床，这是谁还没起啊。”
周选从被子里钻出个脑袋，“马上起。不行，太困了……”
除了喊他们起床，排名前几的几位练习生也是会跟他们寒暄一下的，也是节目组让他们带的镜头。
喊他们起床的两个练习生分别是排名第四和第七的莫乾谦和程嘉忆。
“哇这么多早餐？”相当自来熟的程嘉忆看着桌上一堆吃的，“谁带的啊？这么好吗？”
“唐今带的，哈哈哈。”
“别人的室友。学着点。”程嘉忆轻轻撞了一下莫乾谦。
“你怎么不学着点？”莫乾谦回了一句，“光莹，你手上是什么？”
翟光萤是这个宿舍里排名最高的一位，排到了19，定级也有b，他们也稍微熟悉一点。
“啊这个……”
唐今亲眼看到了关于演技这件事。
翟光萤将兔子往背后藏，脸红了，“没什么……”
莫乾谦跟程嘉忆也乐得配合他，程嘉忆上前：“我都看见了！”
经过一番根本不激烈的抢夺，他们从翟光萤手里抢到了那只可爱点满的兔子。
“哇，这也太可爱了吧。”程嘉忆的演技稍微有点浮夸。
“光莹还狡辩自己不喜欢这些可爱的东西。”
周选此时也下床了，闻言意味不明的突兀开口：“那是唐今给他削的。”
翟光萤看了他一眼，又瞟到了一直没开口在接水喝的唐今。
过于优秀的外形，接水都让她接出了一种优雅高贵感，跟他们这些叽叽喳喳的人分割出两个世界一样。
电光火石间，翟光萤开口：“我又不喜欢兔子。”这样说着，他却一把从程嘉忆手里把兔子抢了回去。
突然被众人注视的唐今：……她就是接个水。
她看了一眼翟光萤，对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神情是比在场人演技都要上一层的害羞。
她倒是不介意为有野心的人铺砖。相反，她很喜欢这些野心勃勃的人。
唐今在众人的注视下抿了口水，然后看向含着某种期待的翟光萤，接了话：“不喜欢？”
翟光萤松了一口，又很快打起了精神。
“不喜欢。”语气中还有一分傲娇。
唐今没说什么了，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好了。
最终那只苹果兔子还是被翟光萤吃掉了。
唐今担心他们再不吃掉，苹果都要被他们包出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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