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叶橙第一反应不是华若是不是在故意找事，而是自己老爸可能近期没有办法回家住了，免得被气的真生病了。
“你确定？”
“嗯嗯，我觉得自己和动物之间的情绪感应挺深的，我现在就蛮想研究研究小青的习惯和情感，只要你能做到，我保证不出叶家的门。”
她代副人格保证。
叶橙这么一听，心觉也不是不可以。
“回家吧。”
华若打开手机备忘录，想记下自己当前的分析，又想起小羊会观察她的行动，索性放弃记下的念头。
她发现的这个秘密是，她身边的叶橙，此事似乎是一个“新的人”
这个新，指的是他的性格不存在她过往的信息量中。
之前有推理出当前的叶橙违和感太重，并非降智剧本里的“强势总裁”
所以推理叶橙没有降智。
可是现在，她发现眼前的叶橙和降智前的叶橙也不一样，之前的是个新性单纯细腻的大男孩，把潜水当作丰富生活的一种方式。
而现在的叶橙，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展现出，他似乎在背负些什么。
他老成，稳重，身上有一种对自我的高要求，以及对别人的责任感。
而当他接触潜水，似乎不由自主地，将内心压抑的东西释放了出来。
追求冒险感。
似乎潜水成了解压，透气的一种方式。
这是一个新的叶橙。
她当前唯一的突破口是，弄明白身边的这个叶橙到底是“谁？”
等叶橙真的把“小青”带回叶家的时候，华若不得不佩服对方的适应能力。
这只小青身上有些常年受训的习惯，还算乖巧。
它被放置在叶家后院的竹林里。
竹林被网了起来。
华若在和专业人员一起给它喂食物的时候，预感自己可能几分钟过后就要晕过去。
在此之前，不能放过这个涨粉的机会。
华若打开直播间，点击虚拟场景设置，直播间立即转换成星空场景。
华若让自己出现在镜头内。
华若朝着镜头摆手，“今日小课堂来啦，如何克服杯弓蛇影的问题，是古往今来一直探讨的命题。那么要怎么操作呢？”
一群热乎的新粉进入直播间内，直呼好开心，若若子又在线营业啦。
华若倾斜镜头，让小青进入视角之内。
“克服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啦，就是找到一只小青，然后直接合照就可以啦。”
华若摆出几个姿势，合照加一，加二，加三。
其中小青似乎不太想配合，它位于华若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再考虑从哪下口比较好。
“你学会了吗？”
底下一群评论，
“这p的好真实啊。”
“不愧是你，若若子。”
“学废了学废了”
“不怎么实用的技能又多了一个呢，感谢若若子分享。”
华若关了直播，回身仰头看小青，问一旁的专业人员，“它的胃是对我感兴趣吗？”
一旁的专业人员很是淡定，“不会的，小姐，这孩子从小就在人身边生活，我对它的危险性很了解，它顶多是在考虑自己的理想型应该长什么样。”
“哦”
华若盯着小青冷冷的眼神看。
一秒，两秒，三秒
华若晕了过去。
在恢复清醒的那刻，便见专业人员大惊失色。
紧接着，洛惊带领的一堆人跑了过来，洛惊将“她”抱回房间。
华若以灵魂的形态跟在他们后面。
医生的诊断是，“她”受到了某种刺激。
叶橙脸上除了担忧以外，还有一种眼前这个又菜又爱玩女孩的无奈。
“她”缓缓清醒了，身边人问她感觉怎么样，她点了点头，说还好，很是镇定。
紧接着又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一脸若有所思。
华若不担心副人格出现什么问题，因为副人格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只会一个人呆着想事情。
恢复自由，远离监视以后，华若立即把叶家的宅院转了一圈。
叶家所在的地段，周边有两个湿地公园，属于环境很好的别墅区域。
暮色渐显的时候，世界在华若眼中开始变得不一样。
有一部分灰色的建筑逐渐出现，如同废墟。
华若克制住内心的惊讶，飘荡到叶家的最高处，视野更加广泛，看到的东西也很清晰。
残阳染了半边天色，另外半边正在迎接夜晚的到来。
在这结束与开始之际，一栋又一栋灰影依附着真实的建筑呈现在华若眼前。
而最让她震惊的是，叶家的西北处，湿地公园面积达四五百米的水面之上，俨然又是一个叶家！
只不过是灰色的，黯淡的。
华若走向水面，当她逐渐她进阴影部分的时候，彩色的真实的世界一点一点从她眼前消失，余下的全是灰色的世界。
而在这个世界里，华若是唯一有色彩的存在。
“这些代表着什么呢？”
她有些好奇，一个数据构建的废墟，一段废弃的代码？
反正不管前面是什么她都会去的，她喜欢和别人玩游戏，尤其喜欢反杀这种游戏。
背后之人给她的欺骗和操控，她会想办法还回去。
在此之前，她需要搞明白真相。
华若走进灰色的叶家宅院，这里寂静到近乎诡异，无声无息。前院的花草变成水墨画中的常客，连着假山池水，远看有一些艺术性，近看却让人心底发毛。
她好像走进了黑白二次元世界。
华若绕过前院，去了之前住的独栋洋楼。
洋楼的门是敞开着的，客厅里没有人在，格外的安静。
华若看见，一楼的主卧以及书房门都是关着的。
她先是过去敲主卧的门，没有人应后直接推开。
床上的被子被叠的很方正，床单上有一些轻微压痕。
是有人居住的。
华若看向另一侧书房所在，书房里似乎传来书本落地的声音。
她轻轻地走过去，敲门。
并没有人应。
华若推开门，看见一个面向书架的背景，灰色的背影，身形却让她无比熟悉。
叶橙。
她在门口平复一下因为兴奋而过快的心跳，轻喊了下对方的名字。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华若走到对方身边对方都没有反应。
华若此时的感觉像是不小心来到游戏的废弃版本里，闯入了npc的生活区。
眼前的这个npc眼睛里没有她，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反应。
“叶橙”忽然放下了书，侧身面向华若。
华若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头顶上方，而且眼神中带着思考。
华若没有急着转头去研究他在看些什么，她先是观察了这个“叶橙”带给她的第一感觉。
他的整体气质比较冷峻，剑眉修长，眉心处有一点细微的横，是长期皱眉思考的结果。
这个“叶橙”，是一个思虑过重，有气势，性格冷峻的形象。
华若转过身去看叶橙看的东西。
那是一副05乘以05米的画，说起来，刚刚她的全部注意力被叶橙吸引，竟没有发现这副画是整个房间唯一有色彩的东西。
或许是这个水上叶宅唯一有色彩的东西。
这幅画有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浪漫，画面的中心是一道弯月一样的桥，桥的一端深深的扎进墨蓝色的河水里，河水是弯曲的水草，因为是在水中，呈现为淡淡的灰影状，另一端扎根的地方在天空上方的一个漩涡里。漩涡里有液体式流动的星星和月亮，色彩偏暖黄，而非明亮。
整体画面的感觉，从下往上，是一种从冷色调到暖色调的变幻。
再加上悬空的桥，很像梦境里的场景。
桥一般寓意着连接点。
悬空的桥，而且一边扎进水面，一边通往天上，在她看来，就像是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唯一的通道一样。
而且桥比路面要更加危险，更加危机四伏。
那么简单的理解一下，冷感的河水寓意着深渊本身，而充满温暖元素的漩涡则像想去之地的入口，而漩涡表示从这个出口出去，抵达的地方是未知的。
而从一端抵达另一端只有一条路径，这条路径充满坠落，危机等各种风险，败则死。
但是前往的地方一定是自己想要的终点吗？
未知。
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一定要过去。
因为想抵达的地方是这个人坚持的唯一希望。
如果按她的解读来看，那么这幅画存在三个问题。
墨蓝色的河，也就是所谓的深渊是指哪里？这里吗？还是个人处境的抽象化？
悬空的桥，抵达终点的唯一路径，到底是指什么？
而上空那个包裹着繁星月亮和太阳的漩涡，是指什么？
华若暂时还没有答案，她需要更多的线索。
这里的日夜轮转程度似乎和外界的不一样，这里要快上许多。
华若用两三天时间观察“叶橙”的生活轨迹，发现他好像被某种程序设定好了一样，每天上午出来，先打理前院花草，之后把整个叶家转上一遍，下午的时候去叶家的公司一趟，把整个公司转一遍。
晚上回来呢，上二楼看一眼。
华若跟在这个“叶橙”的身后去二楼看了，那里有个1比1模型还原的灰色娃娃，长相正是颜华若的模样。
华若看了一下，叶橙这整体的活动就像是那个降智剧本的二次元改编，而且改编的还非常粗糙。
她又耐心观察几次，不一样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就在某天，“叶橙”如常去看娃娃版颜华若时候，娃娃丢失了。
然后叶橙开始去找，找回来继续放回二楼。
之后又发生几次这样的情况。
华若因为关键点就在这里，很是认真地去考察几回娃娃走失的地方，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华若站在书房里观察“叶橙”的时候，一边想细节一边看叶橙不停地翻书，翻完这本，放下，再去翻另一本，这也是他日常习惯之一。
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咦？
找东西？
华若突然悟了，叶橙这几天的每一个动作，大到生活轨迹，小到细节习惯，不是一直在传达寻找的意思吗？
她过于抠细节了，所以忘记了观察整体，叶橙每天上午把叶家每个房间都走一遍，是什么情况才会这样，当然是找东西的时候了。
他去公司同样是把整个公司都逛一遍，依旧是在寻找。
娃娃版的颜华若时不时丢失，他在寻找。
看书一本一本细致的翻，是在寻找。
这整体的行为解读起来就是，叶橙丢失了极为重要的东西，他需要用生命来寻找。
什么东西需要用一生来寻找？
爱人，亲人？
此时”叶橙“放下书，继续进行惯常动作，凝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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