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一片混乱里，霍见枭牵着虞宁离开了现场。
休息室外，几名节目组工作人员大气不敢出。“霍总跟虞小姐还在里面吗？”
“可不，到现在还没出来。”
“哎……我感觉我们这次是要倒霉了。”
“是啊……霍总肯定要弄死我们。”
大家心惊胆战时，章程经过，听到了几句牢骚，便说：“你们想知道霍总会不会拿你们开刀啊……”
“想！想！”
章程故意卖了个关子，玉面狐狸似的舔了舔牙，说：“那就要看霍总的心情啦。”
活阎王今天心情到底好不好呢？趁章程端茶水进去，大家透过门缝往里看，只看见霍见枭办公室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黑色羊毛西装裤，脚上是布洛克尖头黑色皮鞋，一个则穿着一条深蓝色裙摆重重叠叠的长裙，裙衩间露出两条又长又直的白玉似的腿上勾着一双银色亮片透明鞋跟高跟小鞋，鞋尖随着脚踝的动作“哒哒哒……”
这两条腿不是离得那么近，只是偶尔碰一下，再碰一下，若即若离，勾人心弦。
章程将药盒递了过去。
霍见枭接过药盒。章程说：“家庭医生送来的药，活血的。”
霍见枭什么也没说，用指尖挖了一勺，还没揩到虞宁手腕上，虞宁却缩了回去。
她并不怕疼，只是不喜欢这股药味儿。她小巧的鼻尖皱成一团，嘀咕道：“难闻。”
霍见枭反而被这淘气的举动笑到了。他长得本就好看，一笑起来一双深邃的虎眸神采奕奕。
虞宁注意力也跟着被转移了，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你笑话我？”
霍见枭说：“能听话点吗？都受伤了。”
虞宁不吭声。
霍见枭手握拳在唇前轻轻咳了一声，他趁机攥上了虞宁手腕。虞宁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眼看药膏就要抹到手腕上，虞宁挣扎地往后缩手，霍见枭微微使力，柔声道：“很快就好。”
一丝凉意攀上了手腕，虞宁渐渐安静了下来。这药膏的怪味儿问习惯了反而觉得熟悉，小小的鼻尖吸了吸，可爱精致的鼻翼一翕一合，在那药味里，她捕捉到了皮革的沉香，她被牵引着，向霍见枭靠近，想闻到更多的霍见枭身上的气味。
再抬眼时，撞见的是霍见枭单薄眼皮上茂密的，如同小刷子般的眼睫。他用审读合约报告的目光认真凝望着她的手腕，大手圈在她的手腕处。
他的手太大，手掌又宽又厚，肤色略深，与虞宁纤细如同从牛奶里浸泡过的手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个阳刚，一个阴柔。他虎口处附着着一层厚茧，那是常年射击磨损出来的男人的勋章，除此之外，这只手掌其他部位的触感也是粗粝的，细细抚摸在虞宁手腕上好像往柔软的贝壳肉里洒进了一把沙子。
有点痒，又有点麻，这两种无论哪种都应该是不舒服的，可虞宁却一点都不排斥，只是当这双手沿着她的手腕继往上游离时，从后脊椎盘起的酥麻感让她难耐得坐立不安。
“痒……我不要再弄了。”她从霍见枭手中挣脱出来，从沙发上站起来。
霍见枭也不勉强，将药膏放回药箱，然后对周芒说：“虞小姐不喜欢涂药，但是为了好得快，还是没晚涂些药为好。”
“是。”周芒也站了起来。方才霍见枭给虞宁涂药的场景她看在眼里，她总觉得奇怪得很。
活动的负责人敲门进来：“霍总。”
大家的气压很低，等霍见枭发落。
霍见枭说：“今天的活动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是人气几年最旺，这不简单；不好的是，你们缺乏前瞻，压根没想到人气旺其他方面怎么协调，安全性如何保障。”
“是的……”这几条职责，这几位负责人心服口服。
“那我们能向虞宁小姐道个歉吗？”
虞宁眨了眨眼睛。
“虞小姐，抱歉。”
虞宁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说：“嗨，我不碍事的。”
她又看霍见枭，可刚刚还那么关心她的人，此时却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老式轿车发出不正常的引擎声，然后突然一静，熄火了。周芒不断拧动车钥匙，发动引擎，反复几次后，这辆老轿车发出一声“嗤”，车轮胎也跟着转动起来。
周芒扶紧方向盘，笑了起来，“好了。车又好了。”
“得换辆车了。”周芒一遍驾驶着车驶入车流，一边看着后视镜自言自语地说。
虞宁坐在副驾驶座上，她低下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她尝试着转动手腕，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那里有一种肿胀的感觉。
周芒睨向虞宁，见虞宁这幅表情，心里一惊，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说：“你跟霍见枭，关系不错？”
虞宁放下手腕，搁在膝盖上。白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敲打着，这是一段旋律的节拍，哒哒……哒哒……
“还行吧。”虞宁说：“休战时期。”
周芒说：“霍见枭比霍之鹤，还是好一些。你受伤了，他还挺愧疚的。你还不知道吧，刚刚我在外面，正好听见他跟工作人员说话，说这次活动安保的事，他呢？也没发脾气，甚至声音都没抬高，就事论事的说了一二三四条，别说那些工作人员了，就连我都吓得够呛。这那个霍之鹤哪儿比得上？”
周芒点评完，又问：“那个霍之鹤后来找过你了没？”
虞宁摇头：“没。”
“哼……”周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说：“算他知趣。”
一提霍之鹤，周芒也有话说了，她狠踩一脚油门，超过了一辆打赤膊司机正在冲车窗外竖中指的跑车。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总说女人善变，我看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善变的物种。他们今天喜欢你，明天可能就不喜欢你。所以想抓住男人的心是最无用的。不如直接抓住他们的钱袋子。”周芒敲打道。
“你别怪姐姐说话难听。这个霍见枭是星耀老总，又是霍家长子，虽然性格要比霍之鹤难琢磨，也难相处，但他手里握的权，也不是那个花少爷霍之鹤能比的。我看他现在挺喜欢你，你抓紧机会，多给自己争取点资源，这样对你的事业才有帮助。”
“我知道。”虞宁手撑在车窗上，安安静静听完，竟一口答应下来。
虞宁这洒脱的态度，倒让周芒惊讶地扭头将她瞧了又瞧。
以前别说在虞宁面前提找霍之鹤要资源了，就单说让霍之鹤做个人情她都不高兴。
跟霍之鹤在一起这些年，什么好处没捞着，惹了一身腥，最后差点还把小命赔进去了。霍之鹤其他女友，哪个不是要资源要钱，现在好几个都成了头部主播，更有的借着霍之鹤敲进娱乐圈大门，日入一爽，日子过的爽歪歪，反而是对霍之鹤死心眼的虞宁成了最大的笑柄。
“你知道就好。”周芒回过头继续开车，她看着前路，幽幽道：“女人啊，还是应该最爱自己。”
立冬后，下一场雨就凉一阵。
虞宁再开播时，也换上了气质秋装，白色绸缎衬衣撑得满满的，窄窄的小腰下面是雪纺真丝裙，嘴唇上是烈焰红唇，犹如冬日里的一轮暖阳。
“大家好咯！”
直播间粉丝们：
“我昨天去了西华街！激动啊！”
“西华街打卡成功！”
“女鹅什么时候再去西华街啊！！！”
虞宁唱歌后，西华街已成了虞宁粉丝必打卡景点。
有很多人模仿虞宁在西华街广场玩滑板车。
后来官方不得不出面明令禁止，因为有太多人技艺不精就像模仿，把屁股摔成了两半。
还有机灵的网红在西华街广场模仿虞宁唱歌，他们虽然仅仅模仿到虞宁的百分之一，即便如此还是吸引了不少粉丝，单靠虞宁从指甲缝里漏出的一点人气，竟也能吃饱饭。
对着镜头，虞宁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口红色号是sabe101。”
“目前公司没有安排……”
“西华路还是常去！”
虞宁直播时，周芒手机一震，她一瞥来电显示，是sabe品牌营销总监打来的。
这时候sabe来电话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见虞宁热度这么高，也眼馋想要分一杯羹。周芒冷笑出声，她接通电话，向直播间外走去，笑眯眯地说：“呦，稀客呀，是什么风把宁吹我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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