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本座还是喜欢府衙之上的杜姑娘
上前，伸手，一把将杜如晦藏在身后，动作一蹴而就，杜如晦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采莲声音颤抖，却坚定的说道：“九千岁好意，我们家小姐心领了，但男女授受不亲，千岁爷应当注，注意才是。”
说着，还推着杜如晦往后退了退，一副“防狼”的模样盯着楚言偃。
这般护崽子的举动，取悦了楚言偃。
目光盯着主仆俩，薄唇轻动，双眸似有一股子异样的邪气：“本座，是个太监，男女之防，挂不到本座身上。”
而后目光转向杜如晦，唇角的弧度越发大了起来：“杜姑娘，你说是吗？毕竟某些东西没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杜如晦的脸色瞬间爆红。
一双美眸左右偏转，愣是不敢去看楚言偃那双有些邪气的眼。
“小，小女子听不懂千岁爷的意思”
采莲一脸茫然的看着红着脸的自家小姐，又小心的看了看心情似乎变得很好的九千岁，脑子里满满的疑惑。
她怎么觉得，这千岁爷看向自家小姐的眼里，竟然带着笑呢？
“是吗？”楚言偃声音压得有些低，让杜如晦觉得竟然该死的很有魅力。
这男人，不仅长的好，就是声音也很有磁性。
这样一个人，哪里就像一个太监了
目光飘向某一处，眼神里带着可惜。
杜如晦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被某人捕捉了个正着。
楚言偃脸色黑了一下，这小女子，怎么跟一般大家闺秀不一样。
“杜姑娘先去用了早膳，再来书房为本座讲戏。”
楚言偃看着已经回来并且守在不远处的方竹，让他带杜如晦去吃早膳，自己则旋身去了书房。
圆桌上，满满的一桌子膳食，看的杜如晦目瞪口呆。
“这，是早膳？”这一桌子的饭菜，怕不是想要喂猪的吧
咽了咽口水，杜如晦数了一下，少说也有十来道膳食。
单单是粥，就有好几样，还有小菜糕点
“小姐，奴婢怎么觉得，千岁爷这像是在喂猪？”采莲说出了杜如晦心里的想法。
她点点头：“我觉得也像。”
方竹摸了摸鼻子，很显然他也觉得有些多了。
但是
“我们千岁爷觉得杜姑娘身娇体弱，得多吃一点好好养养，所以特地命厨房多添了些膳食，若是不够，您尽管和杂家说。”
“多谢小公公，已经很丰盛了。”杜如晦嘴角有些抽搐：“只是，以后不必如此铺张。”
方竹嘿嘿一笑，给她留了空间让她好好用膳，而后退了出去。
他一走，采莲登时凑了上来，一双眼睛防备的看着门口，贴在杜如晦耳边警醒:“小姐，奴婢觉得这九千岁绝对不安好心。”
“他安没安好心我不知道，反正你家小姐是没安好心。”杜如晦冲着采莲弯了弯唇道。
拿了筷子，递给采莲一双：“这么多膳食你家小姐可没那么多的肚子盛，你过来分担一些。”
“奴婢，可以吃吗？”采莲没敢接筷子，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脖子瑟缩，眼睛时不时的盯着门口，生怕方竹忽然进来。
“当然了，吃不完多浪费啊，九千岁深明大义，肯定不会介意的。”
将筷子塞到采莲手里，杜如晦拉着她坐下认真的吃着早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更何况，这么多好吃的，她才不会客气呢。
厅外的方竹瞧见这一幕，怔了怔，但并未上前阻止。
吃饱喝足，瞧着采莲心虚的模样，杜如晦觉得好笑。
等她调整好了心情，这才叫了方竹，让他带路。
到了书房，就只能杜如晦一个人进去了，采莲就是担心，也没办法。
方竹将她拉走：“瞧你人没多大，胆子怎么也跟芝麻粒儿似的，我家爷要是真想对你们家小姐做什么，你以为就你这小身板能拦得住？一只手就给你提溜出去喂猪去了。”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
采莲扁了扁嘴：怎么今儿个就跟猪过不去了。
杜如晦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楚言偃正站在窗边练字。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常服。
一袭弹花暗纹锦服，墨发用发冠束起，脸色净白如玉。
那执笔的手细白纤长，骨节分明，每一笔看着很随意，实际上却是松弛有度，遒劲有力。
杜如晦没有打扰他，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他写的字念了出来。
“山河在，圣人薨，难留朝暮，谓我何求？”
她的声音清浅缱绻而不自知，念完，自己却是倏然怔住。
看向那立在桌案前的男人，这一刻的杜如晦忽然明了，为何他在明知皇帝意欲取他性命派他领兵平叛时，却依旧毅然决然的前往。
他，本就心系百姓，忧思山河。
命，与他而言，抵不过百姓忧苦，国家兴亡。
眼前的人，竟是有如此抱负吗？
那么，世人眼中残虐暴戾，喜怒无常的九千岁真的是真正的他吗？
单单就这样一句话，杜如晦便不相信，他真的是传言中那般无情之人。
瞬间，她开始心疼起来。
楚言偃对上杜如晦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从中看到了一抹“心疼”的意味。
心疼？
愣了愣，楚言偃开口：“杜姑娘用完早膳了？”
杜如晦蓦然回神，看着他时，眸清似水，这般被他直视，竟觉得羞窘：“膳食太过于丰富，千岁爷以后不必如此铺张。”
打量了她一阵，楚言偃蹙眉：“杜姑娘过于消瘦了些，该补。”
就是补，也要循序渐进吧
杜如晦扯了扯嘴角，而后正色：“千岁爷不是要听戏吗？”。
楚言偃却是看她道：“坐。”
这书房里还有一个凳子，杜如晦也不扭捏，走过去，直接坐了下来。
杜如晦知道，楚言偃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所谓的处理结果，不过是给她一个好的理由能够休养罢了。
想了想，还是再次开口：“多谢千岁爷，若不是千岁爷，小女子怕是早就遭逢毒手，如今守着脏污的名声苟且偷生了。”
“杜姑娘既然诚心要谢，便给本座好生讲上一出戏。”楚言偃复又抬起笔，看了她一眼道。
男人还在练着字，书房里却是倏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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