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L S D
哐啷！
玻璃被砸碎，一片寂静的漆黑中，一只手伸进来拧动门锁。
门被一脚踹开，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咔咔”的摩擦声。
秦漫被厉骁往墙上扔，“咚”得一声撞得七荤八素。
“说，你到底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为什么那姓江的没死，为什么他会找到佤邦来！”
对于厉骁来说，佤邦的离间不算大问题，秦漫想玩，他陪着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警方的插手，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因为那代表着，有人通风报信，有人背叛他。
“秦漫，我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我，你犯什么错我都能原谅你，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秦漫从上次乔英准确说出是谁救了江练开始，就知道一直都是乔英在背地里帮他们。
虽然此番行动不知是怎么撞上的，但她绝对不能让乔英被厉骁猜忌上。
“厉骁，你当他是傻子吗？他在这碰到我没有好处，他或许也只是顺着泰佬族的线索摸过来抓佤邦毒王的呢。”
“是，我是想让你死，但我怎么可能让他再涉险！你差点杀了他！”
厉骁毒蛇般的眼睛凑上来。
“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什么没死？”
秦漫倒打一耙，以此来混乱他的追问。
“你终于承认是你干的了。”
厉骁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大大方方承认道。
“对，那又怎么样。”
他的双手猝然抓上秦漫的双肩。
“你看他，他都不敢上前一步，就把你拱手让人，让我把你带走，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放在心上，值得你这样背叛我！”
“我可是杀了老鲨头都要把你抢回来的人！我才是那个爱你的人！我才是！！”
秦漫爆发怒吼道。
“你不是！”
“你只爱你自己！”
厉骁僵直住，秦漫还以为将他一语点醒。
但其实像他这样的人，从本源上就缺乏最基本的共情能力，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利己主义。
果然，他心伤了一阵。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爱你？”
“秦漫，你又为我做过什么吗？”
秦漫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和感情来理解。
他甚至还冤屈得指责秦漫。
“一直都是我在做，我在保护你，我在宠爱你，我在容忍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漫根本无力反驳，只是细细得摆着头，吐出一句。
“你简直，无药可救。”
厉骁像是罕见得被打击，抓着秦漫的手臂颤抖，也不愿松手。
他感受到自己的爱被践踏。
他连续喘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止住自己的失态。
“秦漫，你就没想过，你所做的那些事，你背叛我，刺激我，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吗？”
秦漫却前所未有的坦然。
“能有什么后果？我倒也想看看，能有什么后果！你把我的所有都毁了一遍，我能失去的，都已经没有了，你还能从我这里剥夺什么？”
“命吗？你拿去好了，我求之不得。”
厉骁盯着秦漫，自言自语。
“你不听话，你为什么还是不听话，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顺从我！”
他狂言瞽说着。
“不行，我得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让你变得听话一些……”
他目光一顿，忽然狂悖无道得笑起来。
秦漫浑身的鸡皮疙瘩竖起，往后退避，却是无路可逃。
她又被整个人拎起来。
厉骁对此地很熟悉，这里是老鲨头留下的临时据点，也是他来佤邦会住的地方。
他带着秦漫上了二层楼，找到一个大门紧闭的房间，两枪打掉了锁，一脚踢开房门，把秦漫扔到中间的单人床上。
迅速用四角的捆带，将她的四肢捆绑住。
墙上挂着的粗细不同的鞭子，还有套脖铁链。
各种各样的“刑罚”工具，比上次在御九夜见到的还多还齐全。
秦漫讥讽道。
“你也喜欢玩这套啊？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暗红的灯光打开，照的人脸狰狞可怖。
厉骁对墙上挂着的刑具没有兴趣，更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反而埋头，翻箱倒柜得找东西。
秦漫感觉不太对劲。
“你在找什么？”
厉骁喃喃自语。
“有的，一定有的……”
秦漫脚底升起凉意。
“厉骁！你想干什么！”
他打开了一个抽屉，暗红的灯光下，装有溶液的注射器排成一排，随着外力的推动齐齐晃了一晃。
厉骁弯笑着。
“找到了。”
他把这些注射器全部都捧出来，像欣赏自己的作品一样，在其中挑挑拣拣。
秦漫看到这些，一颗心凉成了冰。
她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是佤邦毒王最引以为傲的作品。
是毒品。
控制人的手段有很多，可以像江练那样用软手段攻心，也可以像黑鲨那样以帝王姿态令其臣服，也可以像厉骁那样，步步为营得设置圈套，逼得人不得不听命于他。
但是除了这些，还有更加简单粗暴的。
更加惨无人道的。
秦漫没料到，厉骁会对她动这样的心思。
他已经选中了其中一支，兴奋得走过来。
“厉骁，不要，别用这个，别用这个……”
她的声音颤抖着软弱下去。
“求你了……”
她放下心中的执念和尊严，发自内心得祈求他，求他别这样对待她。
别把她变成一只被毒物掌控的行尸走肉。
一旦那些冰凉的液体进入血液，她将永远留在这黑红的阴暗世界里，她将永远都回不去她心之所向的地方。
厉骁的手里举着那注射器，高高在上的看着她，脸上洋溢着欣喜与亢奋。
“你求我了？”
他弯下腰，手指顺着秦漫的脸部轮廓游走，注射器的盖帽刺入秦漫的发丝间。
秦漫的毛孔都在抖。
“你很害怕？”
“秦漫，这就是你怕的东西吗？”
秦漫乞求着。
“厉骁，你把它拿开，求你，我求你。”
秦漫被逼出眼泪，不成章法得从眼角流下来。
厉骁心疼得去擦拭她的眼角。
“不哭，我们不哭。”
秦漫卑微到极致。
“你把它拿走……拿走……”
厉骁放下手里的注射器，捧着她的脸。
“你怕疼是不是？”
秦漫不回答他，他还重复追问。
“你是不是怕疼？”
秦漫细细弱弱得点头。
厉骁用脸颊去蹭她的侧脸，在她的耳边安抚。
“怕疼你早点说啊，我怎么会舍得让你疼呢。”
原以为他放弃了这个偏激疯狂的做法，秦漫还没喘匀气，就听到他又接道。
“我找个你不会疼的办法好不好？”
他抬起身，秦漫分明看到了他的眼睛，像恶龙睁开的邪恶双眼，闪烁着猩红诡秘的光点。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怕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让你求我的东西，秦漫，你会向我低头，我真的，太高兴了。”
他拿走那注射器，又去那抽屉里掏出了一密封袋，里面仅有几张邮票大小的纸张。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lsd试纸，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它与常规毒品不一样，药效比传统麻姑强数倍。”
“就这么薄薄的一片，只有几百微克溶液剂量，就能让人酥酥麻麻，沉醉在天堂中，长达十个小时。”
“这是人类的福祉，是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厉骁找了一个口杯，取出一张丢进去，加了点水晃了晃，端着杯子走过来。
秦漫强烈挣扎，手脚都磨破皮，却无论怎么扯都扯不动捆带。
厉骁的大手掐上秦漫的下巴，要把那混有lsd溶液的水给她灌下去。
她紧咬牙关，任他如何用力都死不开口。
厉骁一不做二不休，手掌下移，挪上了她的喉咙口，下死手得把她掐到迫不得已张开嘴。
就那一瞬间，一杯混着溶液试纸的水滑入她的口中。
他怕秦漫吐出来，还微微拎起她的脖颈，让她的头扬起，逼着她同时打开气管和食管。
剧烈的咳嗽让秦漫狼狈不堪得喷出水珠，液体呛到气管，猛烈收缩挤压，窒息感让她张开口急促呼吸。
血沫和水珠混在一起，喷了一半，吞了一半。
强烈的刺激不仅引发肺部血管扩张，胃部也开始痉挛，她开始剧烈呕吐，侧头将一口一口伴随着胃酸和血液的黏液吐出体外。
她奄奄一息的半睁着眼。
她尽力了。
她真的尽力了。
她静静得等待厉骁还会再给她灌一杯。
可他并没有，他不苟言笑得欣赏着窘迫如斯。
秦漫的喉咙口又烫又腥，胃酸灼烧着粘膜，血沫散布在齿间。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虚弱得抽笑，无声得控诉。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
强致幻剂在她的身体里产生反应。
秦漫逐渐安静下来，浑身燥热，面红耳赤，眼瞳放大，痴痴呆呆得看着周围。
她轻轻一眨眼，红色的灯光像满屋子放满了血，她整个人都沉在那腥臭粘稠的血液里。
空气的流动都变成了水流的轻抚，她伸手想抓，就有水流从口鼻冲入肺腑。
五脏六腑都在颤栗。
她不可抑制得抽搐，青筋暴跳，仰头大口呼吸，来缓解自己虚假的肺部窒息感。
她不会呼吸，活生生得将自己逼到缺氧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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