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深入敌营
秦漫碰到的情况是最好的，周盛最倒霉，遭遇了阿良围追堵截，真枪实弹得干，在发现是个哑弹之后，又带着人逃走，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场面搞得人仰马翻，一塌糊涂。
而江练这边的对手，采取了智取的策略，在邻近一个环网路出口的时候，江练被一辆车给逼下了路口，发生了轻微碰撞，与押运车失去了联系。
那辆车把他逼下来还没完，车身一横，把整条路都封住了。
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戴着墨镜，悠闲得甩着手里的银色蜂鸟枪。
乔英把墨镜推到头顶。
“江队长，都是老熟人，就别兜圈子了。”
江练也从车里出来，微笑着打招呼。
“乔英，好久不见。”
乔英：“咱们就摊开来说话吧，我只要那两个人，你把人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
江练两手一摊。
“那可真不凑巧，要人没有，要么，你把我带回去交差好了。”
乔英眼睛微眯，手里的蜂鸟枪停止了甩动，握在手里，枪口对着他。
“上赶着不是买卖，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江练越走越近，乔英手里的枪依然对着他，随着他的走近，手也越抬越高，伸得笔直得指着他。
乔英看他的动作不带一丝攻击性，瞥到他的腰间是空的，他没有带枪。
“不是吧江练，你来真的？”
江练：“我像开玩笑吗？”
乔英接了个电话，只听了两句就挂了，然后起身径直走向江练的车，开车门和后备箱确认了一番，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除了江练本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别找了，没有。”
乔英呵呵一笑。
“我猜到你不会这么轻易上当，可你也不用这么玩命吧？犯得着吗？”
江练以商量的口吻。
“乔英，水鬼想要我的命，你把我带回去，你也算是大功一件。”
乔英走过来，把枪收起，不屑道。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需要在他面前献媚吗？”
江练：“乔英！我知道106的讯息是你传的，我知道你想提醒我水鬼的真实身份，你没有忘记我们，你没有完全离开我们。”
乔英忽然掏枪，这一次，她真的上了枪膛。
“我劝你闭嘴。”
“江练，你是难得能跟上我的人，但是不要胡乱揣测我，我做任何事，都只为自己，别自作多情。”
说话间，他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乔英带过来的人没有找到目标也匆匆赶来，江练看着不远处飞驰而来的车辆。
“你的人已经来了，所以现在，你是要当着他们的面，放了我吗？”
乔英撇了撇嘴。
“好吧，你赢了。”
她把蜂鸟枪收起，打开车门，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根电击棒，拿在手上试试还能不能用。
“但是你得跟我的安排走。”
乔英回头，直接把电击棒往江练身上打，电流一瞬间流通全身，肌肉血管抽搐着，扭曲着，浑身僵直得无法动弹。
她看差不多了，抽离电击棒，然后抓着江练的头发就奋力往车前档上撞。
挡风玻璃呈蛛网状碎裂，在他的额头上刮出了一道小口子，血从发间流淌至脸颊，滑入脖颈间。
乔英把他的惨样翻过来看，心下觉得这份作品算是勉强可以交差了，松开他拍拍手，随他往地上滑。
在那些人赶来之前，最后说了一句。
“给我当个死人，你要是害我，我就亲手送你上西天。”
江练配合得闭上双眼，浑身僵硬得躺在地上，肌肉不自觉得抽搐着，艰难得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
江练的手被反铐，被人扔在水泥地上，吸了一口灰，气管受到刺激，条件反射得剧烈咳嗽。
“水……”
他微微睁开眼，装得虚弱，遵循求生本能，借此蒙混过关。
乔英走过来，手里依然甩着她那把蜂鸟枪。她的眼神阴冷，在提醒他别耍花样。
江练迷茫朦胧的眼神一睁一闭，就把周遭看的差不多了。
这是一处废旧造船厂，铁链横七竖八得挂了一排，船锚堆在角落散发着铁锈味。
除了乔英和她的手下，暂时还没有别人到这里，看来她也在等人。
有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乔英忽然蹲下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电击棒。
“说，人藏在哪？”
电流如血液般流窜全身，江练倒地抽搐着，脸上的青筋悉数爆出，眼神也有点失焦。
他看到硕大的厂门有两个身影走进。
他们都背着光，为首的男人身形魁梧健硕，穿着一身裁剪讲究的燕尾西装；身后紧紧跟随的比他矮了一截，走起路来，头永远微微低着。
江练认出了那个稍矮的，是阿良。
那么那个为首的西装男，一定就是水鬼。
正当他想看清水鬼的脸，他又被乔英揪着头发，转过头来，额头上的血蹭在她的手上。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水鬼径直走过，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淡漠道。
“你怎么还抓了人？”
乔英意犹未尽得回头对他说道，“老鬼，看看我逮到了谁。”
水鬼扫了一眼，又扭过头去。
“怎么把他带来了？”
乔英：“解铃还须系铃人，人是他藏的，当然得找他要。”
她轻薄得拍了拍江练的脸，又是玩闹似的一通电击。
江练就快承受不住，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乔英偷偷松开按着电源的拇指，水鬼忽然提议道。
“别把人真搞死了。”
乔英收手。
“怎么？怕了？”
水鬼转移话题，“问出什么了吗？”
乔英目光笃定，“他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
江练瞳孔无法聚焦，睁眼只能看到一片影子，他虚弱的伸手想抓住任何能抓到的东西，像一个濒死之人胡乱找寻生的希望。
他觉得乔英这句话，不像是在开玩笑，更像是光明正大得索要报酬。
乔英走过来，蹲下身来，江练终于看清她的口型。
“你欠我的。”
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乔英站回去，“有人等不及了。”
水鬼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阿良去确认，不一会儿，阿良匆忙回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水鬼听后，呼吸变得绵长沉重。
“走吧，该去讨债了。”
乔英跟着走，看了一眼躺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江练，眼神冷漠中带着点欣慰和怜悯。
厂房大门被厚重的铁链锁上，江练吐出压在舌头底下的微型信号发射器，调整呼吸，尝试着自己爬起来。
他踉跄一下，失败了，便只能屈着腿推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推到墙边，勉强坐起来顺气。
乔英在保他的命没错，却也在提防着他。
他轻声叹息，他还是低估了乔英的能耐，她太精明了，就如她所说，她做任何事，只为自己。
路漫漫其修远兮，要想一网打尽，恐怕还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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