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是腹黑太子的早死白月光 > 第47章 洒向千峰秋叶丹(二)

第47章 洒向千峰秋叶丹(二)


两年后。

        昭平三年十月十四,上都城,节气立冬。

        疾风吹劲草,不觉深秋已过,再抬眸已经是初冬。转眼之间时光飞逝,光阴如同流水一般匆匆淌过,两年多的时间就这样眨眼之间过去了。

        位于大梁整个版图上比较靠北的位置,相比较起来南方而言,总归是冷的要早很多,上都城内外眼下一片肃杀和寂寥。

        这两年来大梁一直在走着下坡路,无论是什么方面都十分的不景气,再加上天公不作美,不少地方自然灾害频频发生,贪官酷吏暴虐横行,百姓们苦不堪言,有些地方甚至于暴|乱频发,各方势力纠集起来,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看着砸在了自己手中满目疮痍的大梁,李玄琼是一日更胜一日的发愁,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老头子们整日聒噪个不停,下了朝那些个只知道拿自己俸禄而不干实事的酒囊饭袋,就这样的一群废物满脑子里想的就只有怎么样结党营私,让自己的腰包更充实一些。

        不得不说,在玩手段耍心机这方面,没人能比得过李玄琼,但是谈起来治理偌大的一个国家,李玄琼就只能算一个废柴。一天天让他焦头烂额的破事堆在眼前,还要提防着身边各怀鬼胎的每个人,李玄琼即使想好好治理大梁,也是有心无力了。

        四处暗潮涌动,山雨欲来风满楼,祸根就此埋下,大梁这个国家现在正如同站在了云端,如若不小心迈错了任何一步,都将会坠落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傍晚,上都城,莫宅。

        头顶上的天是灰蒙蒙的,一入初冬,不仅仅天气越来越冷,天色也黑的越来越早了。莫元灼坐在书桌的前面,轻轻推开了铺满了的满桌子的信件,堆叠着的信件散开,撞翻了书桌上摆放着的一鼎香炉,那香炉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都不曾焚烧过香烛了,表面上已经落满了灰尘。莫元灼的目光在香炉上停留了片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视线收回,莫元灼伸展了一下肢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莫元灼走到了窗边,探出手去推开了眼前的窗户。屋外的寒风一霎时吹了进来,莫元灼微微扬起了脖颈,看着已经擦黑了的灰黑色的天空,凛冽的寒风吹在他的脸上,莫元灼的眉心拧了起来,现在世道不太平,也许就在这个冬天,不仅仅气候要翻天,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也正在悄然酝酿着,也想趁此机会出来搅个天翻地覆。

        “吱呀。”

        衣橱的门被莫元灼打开了,莫元灼拿出来了他最厚实的那一件裘皮大衣,搭在了手臂上,自己则是随意披上了一件皮大氅,转身就出门去了。

        “咴!”

        一匹纯黑的骏马长啸一声,载着莫元灼,长驱而去,朝着上都城外围的方向去了。

        上都城,郊外。

        “噼啪!”

        茫茫旷野之中,黑沉沉的天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在荒无人烟的郊外,竟然时不时的传出来了许多声木头爆裂的声音。

        风声呼啸,广袤一片的土地上十分空旷,不停歇的寒风之中,若是仔细感受,还能发现在这寒风之中,还有一阵兵刃挥砍落下时带起了风。

        吴澄正站在无边无际的荒原上,他的双眼被一条丝绸蒙住了,在哀鸣着的寒风之中,吴澄仅仅凭借着一双耳朵,就能准确的分辨出来目标的精确位置,手起刀落,雪亮的仪刀挥砍而下,木头还未落地,就在空中被吴澄一劈两半。

        自从两年前莫元灼将那把仪刀送给了吴澄并让吴澄跟着刘叔学习之后,吴澄几乎每日都雷打不动的勤加练习,吴澄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凭着一种莫名的莽劲儿,一步一步的来到了今天。

        刘叔放下了手中还剩下的一些木块,笑着走到了吴澄的面前,刚要开口对吴澄说话,就看见了从吴澄身后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的莫元灼。

        莫元灼朝着刘叔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刘叔当即心领神会,直接转身悄悄离开了。

        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听见其他声音的吴澄不免有些疑惑,他此刻双眼都被蒙住了,再加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更加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仅仅能凭借着自己的听力来分辨出来周围的东西。吴澄还以为刘叔并没有走开,只是想给自己加大一些练习的难度,于是吴澄更加专注的从呼呼的风声中仔细地分辨着其他的声音。

        忽然,吴澄的耳尖动了几下,他听得分明,他的身后有一些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吴澄猛地回头,自己的额头却一下子撞进了莫元灼的怀中。

        莫元灼双手一挥动,裘皮大衣掠过了吴澄的头顶,顺着吴澄的双肩,落在了吴澄的身上。

        毛茸茸的领子蹭在吴澄的脖子上,裘皮大衣还带着些许莫元灼身上的温度,暖烘烘的将吴澄火热的身体包裹住了。

        眼前虽然只有一片虚无,但是对于吴澄来说,无论是莫元灼身上的气味,还是说莫元灼独特的气息,熟悉的都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即使双眼被丝绸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吴澄分明就知道,这个人就是莫元灼。

        吴澄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明明只不过和莫元灼相处了仅仅两年的时间,却打心底里觉得已经过去了大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

        可是又是为什么,自己总也是看不透他的心思呢?

        被温暖包围着,吴澄结下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丝绸,莫元灼正站在他的面前,二人的胸口几乎贴在了一起,彼此之间呵出来的白汽在寒风之中汇聚在了一起,随风飞去了空中。眼前人一看便知是从城内一路策马乘风而来,散乱的青丝交错在鬓角,微微泛着薄红的脸颊,再配上几乎细不可闻的喘息声,整个气氛都变得十分的暧昧。

        “我……”

        “我……”

        四目相对,吴澄和莫元灼同时开了口,眼神相撞,竟然又同时移开了目光,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我路过……我来看看你……”莫元灼率先打破了沉寂。

        “哦。”吴澄假装没有看见莫元灼一脸的风尘仆仆,也假装自己根本就没有披上莫元灼特意拿来的那一件裘皮大衣。

        “这刀用起来可还称手?”莫元灼退后了几步,从吴澄的手中拔出了那把仪刀,长刀出鞘,发出来一阵凛凛的嘶鸣声。刀背横隔在莫元灼和吴澄之间,双面雪亮,清晰的映照出二人的脸庞。

        “嗯。”吴澄回答道,“跟着刘叔学了这么久,这刀用起来也越来越顺手了,不知道莫先生你方才路过的时候有没有瞧见,我现在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熟练运用了。”

        “这刀,可有名字?”莫元灼手持刀柄,手腕稍稍旋转一下,刀身转了一整圈,每个细节都尽收眼底,雪亮而又刚劲。

        果真是一把好刀。

        莫元灼眼神温柔的看着吴澄。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这样好的一把刀。

        吴澄想了想,自己的这把刀用了这么久,好像还真的不曾给它取一个名字。

        “无名。”吴澄说道。

        “那可不成,”莫元灼收刀入鞘,笑眯眯的看着吴澄,“我们家小橙子可不是无名之辈,用的兵器自然也不能是没有名字的,不如你现在取一个,可好?”

        “这……”吴澄一时间被难住了,犹豫了许久,稍许抬了抬头,看着灰蒙蒙黑沉沉的天,不远处的上都城的上空,忽然间乌云密布,整个低空都被一片浓密遮蔽住了,整个上都城都被压制的丝毫透不过气来,正是一片“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

        黑鸦鸦的天,快要下雪了,今日已经是立冬。

        心中莫名的生出几分惆怅来,天昏地暗,一道灵光闪过,吴澄的脑海中忽然就有了主意。

        “破霄。”

        “这把刀,就叫破霄吧。”吴澄的眸子中山洞着光芒,看得莫元灼心中一动。

        “破云而出,气冲九霄。”吴澄的手搭在了莫元灼的手背上,轻轻一用力,从莫元灼的手中拿着的刀鞘之中将刀又一次拔了出来,“此刀一出,只愿能够拨云见日,斩破黑暗。”

        感受着吴澄手中传来的坚定的力量,莫元灼的手指在剑鞘上的獬豸花纹上轻轻拂过,莫元灼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荡气回肠之力回荡在悠悠天地之间。天空之中的乌云压迫感越来越强烈,如今的大梁江山,正如同这飘飘摇摇的上都城一般,动乱一触即发。

        安|邦定国,救民于水火。这原本就是他的责任,同样,这也是他们二人的责任。

        “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獬豸如此,破霄刀也该如此。”莫元灼抓紧了吴澄的手,“有刀如此,愿往后天下太平,破除重云,光明天下。”

        “破霄,”莫元灼勾起了嘴角,“真是个好名字,”

        “就叫做破霄吧。”

        “嗯!”吴澄收回了破霄,铮铮的声响不绝于耳,二人十指相扣,看向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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