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跳级
“师姐，你怎么在这里？”少苍晃了晃身体，别扭地躲开凤茶茶的拥抱。
“师姐做完任务，得知你们来了伏魔殿，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没想到来得正巧。”凤茶茶笑嘻嘻地说，将手搭在额前，远眺下方山谷景象，“不过这里倒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呢。”
“嗯……发生了些奇怪的事。”少苍含糊道，“师兄们知道具体情况吗？”
玄寅健气十足地喝着简斋主珍藏的美酒，也不回话，克己无所谓般微笑着：“无论如何，鹿长老会解决的，倒是小师弟，你没有受伤吧？”
少苍摇摇头：“要回去吗？”
“不……不行！”被迫交出家底陈酿、进而换得坐在玄寅兽型身上待遇的简师叔连忙出声抗议，他反复翻阅着记载驱魔之力消失的那一页，神情恍惚，“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报告给仙盟！那爪形印记怎会突然消失——”
“那就麻烦简师叔亲自跑一趟了。”
凤茶茶露出赞同的笑容，却优雅地将他踢下飞兽，朝匆忙御风飞行的简师叔挥了挥手。
“好了，趁仙盟还不清楚情况，我们先回师门修整一下吧。”
师兄们都不在意伏魔殿的事，让少苍省去了装傻的麻烦，可是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凤茶茶牵起他的手，亲昵问道：“几日不见，小师弟有想我吗？”
“……有的。”少苍随口回应，眼睛却紧盯着凤茶茶的动作，如果黑玉戒指没有及时脱落，即便不显颜色，这么一直拉拉扯扯也迟早会被发现。
他庆幸戒指碎的真是时候。
“是吗？那想了多少次，什么时候想的？”凤茶茶追问不休，少苍假装没有听见：“师姐，这些天你去做什么了？”
凤茶茶轻哼一声，但还是同他解惑：“去帮你师叔解围了。”
从未见过的师叔？少苍眨眨眼，又好奇具体之事，但他看凤茶茶没有多说的意思，就转而换了个话题：“师姐，那天我在石头上睡着后，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他只记得被剧痛反复折磨时，似乎曾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但印象模糊，又可能是幻觉。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凤茶茶，醒来后却再没见到。
“嗯，奇怪的事啊~”凤茶茶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抚着胸口，嗔怪般瞥了他一眼，“小师弟，完事儿就不认了吗？”
少苍根本不理会她的临时表演，偏过头鼓了鼓嘴。
“好啦，非要说的话，就是缠着师姐要我讲故事了吧。”凤茶茶笑道，“要师姐再讲一遍吗？”
“不用，现在不困。”
凤茶茶：“……”
看见师姐一瞬的愣怔，少苍忍不住垂眸遮掩笑意，凤茶茶哼了一声，熟练地捏起他的脸蛋：“消遣师姐是吧？”
少苍这次却没有反抗，而是小幅贴近了一段距离，软软说道：“总之，谢谢师姐，我修炼一点都不认真，你也没有生气……”
他顿了顿：“但这次师尊让我出来碰运气，我好像还是没有什么特别感想。”
“但我听简师叔说，你一招就击退了鹿彪。”
“……”
少苍茫然道：“师叔看错了吧。”
“我看过他的书页记载，七星书斋的拓印模仿为分支绝技，到简师叔的境界，这种程度的所见即所画不至于出错。”凤茶茶慢悠悠道，“小师弟，也许你已经自行悟道了，只是自己还未察觉。”
少苍觉得，比起这个解释，他身上藏有魔尊容器似乎都更合理。
但凤茶茶当真轻点他的眉心，闭着眼装模作样地感受了一番，然后惊喜道：“恭喜你，小师弟，你已经领悟到筑基期了！”
“……？”
少苍呆呆反问：“最先的不是炼气期么？”
“是啊，但看来你已经跳过了炼气期，也好，省了洗髓伐筋、辟谷断食的辛苦。”
少苍不是很懂：“原来修为境界可以跳跃吗？”
“怎么不行？谁规定要按部就班突破的？天道吗？”凤茶茶轻嗤道，“小师弟，悟道速度很快啊，要保持好状态哦。”
少苍歪了歪头，更不确定了，先前廉骁给他科普仙门知识时，也只是提了嘴当世大能的境界，修仙的方式和注意点却只能靠着自己意会。
难道真是悟道，是自个儿“悟”出来的？少苍忍不住回忆这几天做了些什么——飞行，劝架，和魔尊说悄悄话。
……难不成是因为最后一个？
“可是，即便我真的到筑基了，也抵不过化神巅峰的鹿长老啊。”
这其中整整差了三个多大境界，鹿彪碾压他应该就像跟碾蚂蚁一样轻松，但事实反了过来。
“因为你用的是我们红尘炼心派的悟道方式，所以跨境界胜利会相当容易。”凤茶茶帮他解释好了一切，就等他点头答应，“小师弟，莫非你觉得还有其他原因吗？”
凤茶茶语气笃定诚恳，一时间，少苍似乎真的产生了恍惚，更何况他别无选择，只能认下这个说辞：“红尘炼心派好厉害……”
“是哦，所以要坚持悟道的方法。”
凤茶茶的意思是回门派后，继续记得望月观星，但少苍的反应却是：黑玉戒指碎了，魔尊就暂时无法联系上他，失去联系，也就失去说悄悄话的机会，那样一来，他的悟道修为就很难增长。
慢一点也好，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少苍默默想。
“师姐，筑基期，我能做什么呢？”
少苍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他轻轻揉着右手掌腕，仿佛感到一股力量从中重生。
“有很多，师姐先教你最实用的。”
凤茶茶说着，拉着少苍缓缓坐下，抓着他的手腕教导施术，一个简单的驱避法术用来将飞兽身上过于长的茸毛持续吹开，好让他们安静地坐在里边。
凤茶茶又捏着少苍的手，打了个响指，然后心安理得地枕着他的膝盖睡下：“这能让我减轻重量，不会累到你，好啦，师姐赶路许久，也要休息了。”
少苍难得不困，又确实不累，就默认了凤茶茶的自说自话。他有些别扭地并拢双腿，将她的脸朝外摆向，却不经意间瞟到了她安静时的容颜。
仍旧凌厉美艳，锋芒毕露，但不知是否为错觉，少苍觉得她额间的红莲花钿颜色黯淡了不少，衬出了些微的憔悴气息。
“……师兄和我都很安全，干嘛要着急呀。”少苍小声嘟囔，夜间悟道的双方似乎一下子颠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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