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坐电梯直达□□顶层是件享受的事，透过玻璃可以感受到从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慢慢脱离直至将其踩在脚下的升华感。
哦，不过你有点恐高，再加上这该死的电梯爬得有点快，你蹲在角落里不住地一阵阵心悸，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跟享受有关的体验。当然这份心悸里还混有对一会儿将要遭遇未知惊吓的恐惧。
穿过戒备森严的走廊，那扇欧式双开门被伫立在门边的两位黑西装打开，露出了里面正在糟心地揉着太阳穴的森鸥外和站在一边沉默不语显然是在等你的中原中也。
进门的脚步还没踏出，一滴冷汗率先从你的后颈滑落。
所以事情到底为什么会闹到森鸥外这里啊？？？
虽然根本就没跟森鸥外见过几面，但你也知道这样头疼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戴着红围巾的森首领脸上。
看到你们俩终于来齐了，他叹了口气开始发话：“既然小姐也到了，我们就开始吧。首先是中也君，据部下们汇报，你昨晚打了一夜的电话嚷着要买下自己公寓的隔壁间？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中原中也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瞪大了眼，下意识地转过头和你对视了一番。
你也同样震惊到五雷轰顶，但让你感到震惊的点是中原中也为什么会致电部下声称自己要买房，□□什么时候多了个房地产部门？
尴尬的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中原中也想不出任何可以解释的说辞，只好实话实说自己昨晚跟你一起去酒吧喝高了什么也不记得。
森鸥外露出一个果然如此但又不太好看的脸色转而来问你：“那么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中也君的购房目的是转赠予小姐呢？”
完蛋你好像真的干了灌酒骗财的勾当
你现在无比地想让中原中也操着重力把你一路从□□顶楼砸穿到地底里去，但是两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紧盯着你，你简直是无所遁形。
咽了口口水，你只得老老实实地把昨晚的情形复述了一遍：“昨晚中也先生喝得实在有点多，没有办法我只好先带他回我家。但是巧的是打开门就发现我家的水管漏了个彻底完全没法住人，于是我就打算找个酒店安置中也先生，没想到他非要拉着我去买房，说是‘再怎么说mafia住在这种地方也太过丢人了’。后面就我也没有印象了。”
把现已知的信息串连一下你大致能还原出昨晚的事件展开了，但是你唯一想不通的还是中原中也买下自家隔壁为什么要找□□这件事。
听完你的描述，沉默如乌云般再次笼罩了整个办公室。你是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出声，森鸥外是被两个没头脑下属整无语了，中原中也则是沉浸在巨大的震惊里久久没回过神，总之，这一片死寂简直像是维持了一整个世纪。
“那个”最终还是你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一片沉默。森鸥外带着点看好戏意味的眼神望了过来，似乎是在好奇你究竟会给出怎样的解决方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凌晨也能买到房，但我还是想问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吗？毕竟是意识不太清醒下的举动”说到最后一句你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小。说是醉酒后的意外，可你不就是这个意外的罪魁祸首么，虽然说这事儿不能全怪你。
森鸥外面露遗憾：“显然没有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顺带一提中也君住的公寓是半年前由□□赠予的，港口黑手党在那块地皮上投了资，因此中也君所住的那一栋公寓楼都任由□□支配。”
这恰好解释了你刚刚你提出的问题，证据链的最后一环被扣上。
你不过是□□的一个普通员工罢了，是没有资格得到这套房的，就这样看来你不仅骗了财还哄着你的上司滥用职权。这得是多大的罪且先不说这个，单是那笔钱都够你还上个几年。
你突然觉得人生无望了起来。
酒这东西果然害人，本以为好不容易盼来一个良心上司，未来的职场之路如日方升。却不想高兴了还没一天就闹出这档子事，你都想去算算自己的八字是否跟□□犯冲。
在整个办公室即将迎来新一轮的沉默时，那边久久不语的中原中也终于开口了：“boss既然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这整件事又是我在醉酒之下胡闹出来的，干脆就直接当做我给小姐的升迁贺礼”
“这不符合规矩，中也君。”森鸥外的语气骤冷，你忍不住轻颤。
“不过中也君说得也没错，”他又话锋一转，脸上带上了对待一个优秀下属才会出现的温和笑容，“小姐怎么说也是□□重要的一份子，住在那样简陋的地方确实不像话。我想如果小姐是作为‘对□□有价值的成员之一’被授予这间房的话，全□□上下应该都不会有疑议了吧？”
你明白森鸥外话里的意思。
现在的你根本还称不上是什么对□□有价值有贡献的成员，他这般恩威并施无非是在点你。在你毫无功纪的时候把这间房以□□的名义赠与你同样也是把你架在了火上烤，逼迫你快速成为能为□□带来价值的一员。
森鸥外这一段话你品了半天，越品越是心惊。两个下属喝了酒闹出的屁大点破事儿都能利用到这种程度，真不愧是“横滨最优解”。
看着你白了一个度的脸色森鸥外明白你是听懂了，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叫你们可以离开了。转身的余光里你瞥见中原中也似乎担忧地看了你一眼。
“抱歉中也先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谢谢你刚刚在首领面前为我说话。”你们肩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你埋下头没什么脸去看中原中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第一次用这种闷闷地、充满郁郁不乐的语气说道：“不，应该怪我才对。酒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顿时觉得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了，居然让爱酒如命的中原中也说出这种话来。
“不，你别这么说。要不是我非要带你去酒吧也不会有这种事。”你近乎是自暴自弃地说道，听起来就像一个带坏乖小孩的不良。
似乎是觉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样互揽责任也没什么意义，他侧过头担忧地看向你：“这下说我不会逼迫你什么的都已经没用了，你准备好了吗？”
你认命地闭了闭眼，打起精神来安慰他：“虽然暂时还没有，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做好调整的。毕竟这既是迟早的事又是我自己造的孽。”
看你似乎看得开的样子，中原中也抿着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安慰鼓励的话，只是拍了拍你的肩膀留下一句靠谱的承诺：“总之，别勉强过头了就行，有事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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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中原中也面前夸下了海口，但是真正要克服内心的恐惧去杀人还是需要时间的。你带着护目镜站在训练场上卸下又一个空了的弹匣，脚边是一地的弹壳。对面靶子上的成绩并没有很可观，大多停留在六七环的位置。
你懊恼地把枪一丢，举了半天的手臂又酸又麻。
别说是成为mafia的决心了，看这稀烂射击成绩连成为mafia的本事都没有。
最近□□里关于你的传闻很多，说你以色侍人，迷得中原中也闹到森鸥外那里去非要给你一套房；也有说中原中也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把你当宝贝似的上下班都要接送。
天知道你只是有天早上一开门就碰见了也要去上班的中原中也，他就直接给你一起载过去了，从此之后你天天早十分钟起床就是为了避开中原中也。
虽说你这套高级公寓是森鸥外以□□的名义名正言顺赠予你的，但你分明毫无建树谁会信这其中没有内幕？这些八卦没人敢在中原中也面前说，但你不一样，每天都有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
森鸥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用众口铄金来逼你努力上进。
你不是那种在意流言蜚语的人，但是谁会喜欢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投以异样眼光的职场？谁会喜欢被说成是一个只会靠美色身体换来权财的花瓶？
你心里也急，急着证明自己急着改变现状。但几乎颠覆你三观的转变岂是简单地急一急就能迈出那一步的？
可任谁也没想到最后对着你踹出那临门一脚的居然是缺钱这样简单粗暴的理由。
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跟你交好的同事打来的。
“喂？上回你叫我帮你查的那个叫信子的女人有消息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响起，你的瞳孔骤然放大。
根据同事给的情报，你被带回□□的那一天信子被异能组织之间的战斗波及到受了重伤，虽说捡回一条命，但治疗的过程留下了大笔开销。
于是你匆匆忙忙赶到了那家收治信子的医院。
“唉”
这已经是从医院里出来后不知道第几回叹气了。你瞪着茫然的眼睛盯着街上来回穿梭的车辆，手上复印来的账单上那个骇人的数字你只敢看一眼。
要帮她还钱是毋庸置疑的，这是你能报答她收留之恩的唯一方式了。但问题是，你现在大概比信子本人还穷，还钱简直是天方夜谭。
恍惚间，你盯着对面街店铺的招牌上那些个大字仔细看了半天，终于从字缝里看出了字来，满满都写着一个字——钱！
□□那点基础工资比起这黑洞似的债款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你必须要去接任务了。
tbc———————
中也十六岁时候的住所是□□赠送的这件事在《strombringer》的开头有提到。其他都是我的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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