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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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wv1003-fugue，指的是巴赫所著三首小提琴无伴奏奏鸣曲中的第二号a小调小提琴奏鸣曲的赋格乐章。

        jane瞪了面前这个无礼的男孩一眼，紧抿着嘴将琴盒打开。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触碰过小提琴了，虽然在看过剧本之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像现在这样一上来就让她演奏这样高难度的曲目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比手生更要命的是，jane完全想不起来曲谱，看起来larry也没有提供谱子的意思。

        她缓慢地站起身，将安装好腮托的小提琴架在左侧锁骨上，侧头紧贴着腮托。jane微微蹙眉，眼睛低垂盯着琴弦，拉了一小段grave（庄板）作为试音。

        这称不上是一把好琴，至少没有她在费城的那一把好，jane在心底评价道，不过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试音，而是尝试着用它钓起自己脑海中赋格乐章的曲谱。

        最终绞尽脑汁依旧想不起完整曲谱的jane选择放弃。她放空身心轻巧地挥动琴弓，让一切交给肌肉记忆。

        好消息是，无数次被关在琴房时练熟的指法让她自然而然地奏出来这个曾经折磨了她无数个日夜的旋律。

        这还是jane第一次如此感谢rosenthal夫人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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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正式开始演奏的女孩，larry向后退至未被光照射到的角落位置。

        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孩，她与自己心目中的主角形象实在是相差甚远。他的主角carol（卡罗尔）应当是位阴郁、敏感的女性，而不是像jane这样阳光的金发甜妞。

        larry当然知道这样突兀地要求演奏是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他正是希望这能让那看起来被宠坏的女孩赶紧离开，但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开始演奏。

        琴声在酒吧中蔓延，larry看着立在暖黄色灯光之下的女孩，她金色的长发被照得发白，空气中的粉尘围绕着她，伴随着女孩演奏的动作舞动。

        jane站得笔直；挥舞琴弓的动作干净利落；除了手臂，其他部位几乎没有动作。她并不没有像大多演奏者一样为炫技而演奏得飞快；琴声轻快柔美，其中又夹杂着几分忧郁与伤感。

        来到第二主题，琴声愈发庄重，原本轻快的旋律变得平缓，其中的伤感也不断加剧。jane开始轻轻摇晃身体，右手挥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悲伤、隐忍，这是larry对jane琴声的感觉。她就像一枚被水流卷走的鹅卵石没有怨言地随波逐流，larry情不自禁地举起自己放在桌面上摄像机对准jane，将女孩演奏的身姿记录下来。

        再一次回到第一主题，jane一反刚开始的轻快，变得愤怒且激烈。左手灵活地快速拨动琴弦，他能很清晰地看到女孩手背扭曲跳动的青筋。

        刚刚平静的一切仿佛都不曾存在，larry甚至在女孩身上看到了一丝癫狂。她就是我要的人，这就是carol！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然而事实上harolda小姐只是在恶狠狠地咒骂着他和那位伟大的作曲家罢了。

        我恨小提琴！jane心想，她觉得自己的左手快要抽筋了，左肩也被小提琴磨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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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终了，jane终于得以解脱。明明只过去了十多分钟，却感觉过去了几个小时之久。

        她俯身向吧台旁为她鼓掌的两人行了个礼，随后一边嘟囔着“巴赫的魔力…”一边把小提琴收回琴盒。

        扣上锁扣，jane装作面不改色地抬头看向角落的男孩，等待对方验收。过了半晌，她听到男孩说，“我明天会把完整的剧本和分镜给你。”

        jane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扬起自己的完美微笑走向larry，“这最好不过了！”将手中的琴盒用力丢在男孩身上后她伸出手，“janeharolda，bytheway”

        “………larrykim”

        正式打过招呼后，larry没有再进行交流的意思。他将jane丢在一旁，开始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上涂画着什么。

        “freak——”还站在他身旁的jane翻了个白眼。

        “什么？请你再说一遍？”larry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他是个有自觉的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刚见面的陌生人嘴里听到这个词汇。

        但jane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她转身当作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跑到killian身边点了杯''曼哈顿''。

        “manhattan？品味不差。”killian笑着饮下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他对jane侧头示意在角落的人，“搞定了？”

        “当然。”jane理所当然的挑眉。如果她都牺牲到这个份上对方还不接受她，那她也没什么理由再跟这个怪胎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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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临近夜晚，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larry早就带着摄像机和记事本离开，而jane和killian这两个晚上无事可做的人还不打算那么快脱离酒精的怀抱。

        jane抿下最后一口橙红的酒液，咬下串在签子上的樱桃。酸甜的果香在口中弥漫，逐渐盖过了原本酒液的浓厚。她虚望着酒保stir（搅拌）的动作向一旁的男人提问，“今晚什么打算？”

        “我？”killian饮下又一shot威士忌，“大概换个酒吧继续喝个烂醉？”

        jane转头看向他，发现killian整个人已经变成了棕红色，面前''专属''于他的酒瓶也所剩无几。

        事实上，虽然没有killian喝得那么猛烈，jane也已经接近半醉。她无意识地眨着眼睛对killian提议道，“不如——咱们去玩几局？”

        “玩什么？”

        “随你选，德州扑克怎么样？”

        “好主意！！”已经醉了的男人拍桌起身，艰难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几张揉皱的纸币扔在吧台上，“不用找！”

        “等等，我得先给mia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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