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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心悸而亡


“姐姐素日食量甚小,今日倒是吃得香。”陆芷沅笑道。
轻雪接过碗的时候,又偷偷看了楚珮容一眼。
楚珮容低下头吃着白玉羹,“许是这白玉羹合口味,所以想多吃些。”
丝雨笑道:“那以后让厨房多做白玉羹。”
楚珮容还没说话,庄宜先笑道:“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吃白玉羹了。”
“你最喜欢的东西可多着呢。”陆芷沅笑着给她擦去嘴角的汤渍。
楚珮容用完晚膳,陆芷沅带庄宜回了倚翠居。
沐浴后,楚珮容在妆奁匣子中翻找着什么。
轻雪问道:“王妃,您要找什么?”
“阿沅给的珍珠玉容膏放在哪里呢?”楚珮容问道。
轻雪从最底层的匣子拿出一个白瓷扁盒给她。
楚珮容打开,从里面挖出一点润白的膏体均匀地抹在脸上,她凝望菱花镜中的容颜,脸突然微微一红。
出宫的时候,她又遇到关景舒了,关景舒说她的脸看着瘦了,让她多吃点。
轻雪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若是当年丞相和夫人不强迫她和晋王成亲,她就会和喜欢的人纵马驰骋于天地间,该是多么快活,可惜造化弄人。
轻雪心中暗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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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后让王府女眷抄经文之事过去后,兰氏的病也好了。
她看着天越发的暖了,想为叶寒舟做几件单衣,让陆芷沅陪她去买料子。
陆芷沅道:“王府中有许多料子,师娘若是想做衣裳,去库房选就好了。”
兰氏道:“我是想同你去逛一逛,不然你想和那赵良娣在府中呆着。”
“还是师娘想得细致。”陆芷沅笑着让听夏回去把向菱和庄烨一起接出来。
三人带着庄烨上了马车,兰氏问向菱:“赵良娣在府中做什么?”
向菱答道:“她一直呆在淑景居,很少出来。”
兰氏哼了一声,“那日在倚翠居说得好听,帮华侧妃照顾郡主和世子,眼下王妃要进宫,阿沅在太傅府,就向良娣一人照顾庄烨,她就躲在淑景居不出来。”
陆芷沅道:“或许是她腿伤未愈,所以才不出门。”
兰氏道:“她不是心思简单之人,你们当心些。”
三人到了西市,兰氏带着她们到往日常来的铺子看布料。
掌柜看到她,热情地迎了出来,“叶夫人,贵客贵客,小人以为叶夫人再不到小人店中了。”
“先生就喜欢穿你这里的料子,如今可有什么做单衣的好料子?”兰氏笑道。
“有有有。”掌柜连声应道,请她们坐下,让小二沏茶,拿布料过来。
掌柜看到陆芷沅和向菱两个姣花软玉般的美人,还带着一个小男孩,笑问道:“叶夫人,这二位贵人从未见过。”
兰氏应道:“她们是晋王殿下的侧妃和良娣,这孩子是晋王的世子,王妃没空,侧妃和良娣一起帮着照顾世子。”
“世子……”掌柜吓得让人去守住店门,怕有人进来冲撞到晋王府的世子,又要把窗扇关上,怕外头的喧闹声惊扰世子。
兰氏让他不用紧张,“王妃素日也常带世子出来玩,世子没那么胆小。”
像是为了应和她的话,庄烨看着掌柜,突然就咯咯笑起来。
外头听说晋王府世子在店里,都过来围观,听着兰氏和掌柜聊王妃平时带世子去哪里玩。
有个文人装扮的中年男子在门外围观的人群中道:“如此说来,是王妃在养着世子,殿下并没有把世子给华侧妃养,之前那些话都是诓人的。”
“谁这么恶毒,胡乱攀咬晋王殿下。”有人忿忿不平。
陆芷沅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兰氏和掌柜聊天。
兰氏不只是来买布料,还帮着祁渊洗清宠妾灭妻的罪名,更降低了赵濂在文人志士中的威望,毕竟是从赵濂口中传出晋王把嫡女嫡子给妾室养。
她提醒过祁渊,可以用赵濂,但要当心尾大不掉,若是赵濂失了文人志士的绝对信任,日后要除掉他,就容易许多。
兰氏同掌柜聊了许久,选了几匹布料,掌柜恭敬地送她们上马车,又在前面为她们开路,把她们送出西市。
她们回到太傅府门前,徐娘子正焦急地等着,马车还未停稳,她就到马车边道:“华侧妃,叶夫人,冯夫人没了。”
陆芷沅和向菱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兰氏一把掀开车帘,“怎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了?”
冯夫人是昨晚没的,早上去叫她起床的婆子见她没有回应,打开帘帐,就看到她双目圆睁,身子都已经僵了。
护陵校尉不敢耽搁,快马赶到宫里禀报,建昭帝问死因,校尉说冯夫人到茂陵第一个晚上就被吓到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有鬼,这两日更是白日也不敢出门,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应该是惊恐过甚,心悸而亡。
楚成敬在尚书台听到这个消息,把书案上的文书奏章全部扫到地上,怒吼着:“赵濂,我与你势不两立!”
他吼完,人直挺挺地倒下,吓得尚书台一众官吏手忙脚乱把他抬到偏殿,又忙着去请御医。
楚后也得知了消息,铁青着脸,垂眸望着裙摆上的凤凰纹绣,半晌后唤来瑞珠,耳语了几句,瑞珠点头出去。
德阳殿偏殿,祁渊正和杨易说话,听到长风来报冯夫人的消息,他看着杨易。
杨易摇头,“不是我们,我们的人刚进入茂陵,还没得动手,莫非是赵濂下的手?”
“赵濂只能动嘴皮子的功夫,他还没那个本事取一个二品大员的夫人。”祁渊道。
“那会是谁呢?魏氏?”长风疑惑。
杨易摇头道:“楚氏已岌岌可危,魏氏若是下手,查出来被反咬一口,得不偿失,魏氏没这么蠢。”
“去查。”祁渊道,他想不到,还有谁要置冯夫人于死地。
楚珮容在启祥宫得知冯夫人逝世的消息,身子往旁边一倒。
她对冯夫人有怨,但毕竟是她母亲。
轻雪含泪扶住她,“王妃,您可得撑下去,丞相也病倒了,丞相府还得您回去帮着操持夫人的丧仪。”
楚珮容挣扎着起来,出宫往丞相府赶去。
到了府门口,她刚下马车,轻雪就对她小声道:“二少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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