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女儿寻死

女婿伊万两口子正商量怎样搅黄斯塔尔采夫中意的小伙子和叶列娜见面，忽然听到叶列娜在楼上哭，不情愿再找，这不是正中下怀吗？

        于是两个人上楼，玛尔塔走到妹妹身边，说：“妹妹，你怎么脑筋这么死板！当初老爸一时糊涂，给你介绍了个木匠儿子，和咱们门不当，户不对。现在这个人没了，给你另介绍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是个好事呀。你怎么还哭上了？难道做强盗家的媳妇，木匠的老婆，还比名家富户的要好吗？

        叶列娜听她说这些话，满脸通红，反而哭的更伤心了。

        伊芙琳夫人也听的不是滋味，反感的很，玛尔塔没看出来，反而把妈妈拉到身边，低声说：“妈，难道妹妹和安德烈，背地里也参与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所以才这么牵挂不舍？”

        听了这句话，伊芙琳夫人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瞪了玛尔塔一眼。

        又害怕叶列娜听到了生气，不敢明说，只是说：“你们是同胞姐妹，应该相互照应。我刚刚把叶列娜劝好一点，你又来这么一说，又把她说哭了，这样说话阴阳怪气。就算他是强盗媳妇，木匠老婆，你也不能说的这么损。”

        玛尔塔被母亲这么一说，惭愧无比，连忙下楼，一边走，一边说：“现在还在护短！全俄罗斯也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只是订了婚也，还没正式结婚，就这样疼爱老公，要是两人生儿育女，那还不得相约一起进棺材？怎么这么不要脸，没有一点害臊！”嘴里啰里啰唆一路说着，明摆着要气叶列娜一起去死。

        伊芙琳夫人担心再刺激到小女儿，所以由着大女儿玛尔塔说去，只当听不见。

        叶列娜正哭的昏天黑地，也没听清她说些什么。

        时间已晚，斯塔尔采夫喝的烂醉，小仆人扶进卧室，睡着了，也不知道小女儿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芙琳夫人陪着小女儿坐着，渐渐睡眼朦胧，熬不住了，就向叶列娜说：“孩子，不要太悲伤太烦恼，明天早上再说！夜深了，去睡吧。”

        把叶列娜扶上床，除去首饰，给她盖上被，又嘱咐女仆照看好。

        这些女仆，基本都是好吃懒做，斯塔尔采夫家一共有七、八个女仆，有三个在那里服侍叶列娜，就在楼上睡。

        那晚守到这个时间，一个个都支撑不住，巴不得早点休息。

        看到伊芙琳夫人劝叶列娜睡了，各自去收拾一下，都各自睡了。

        伊芙琳夫人下楼，看到斯塔尔采夫满嘴酒气睡得正香，也不去惊动他，也关灯睡觉了。

        叶列娜躺在那里哪里睡得着，她辗转反侧，想：“虽然母亲这么说，可未必父亲也是这么想的，这事还不知道他们谁能说服谁。”

        又想：“母亲今天忽然间驳斥玛尔塔，必定玛尔塔说我什么不好听的，所以母亲才发怒。我是个清清白白的人，怎么无缘无故就这样遭受折磨！不如死了算了！”

        又哭了一阵。

        听到仆人们都睡了，楼下也没有一点声响，就起身，一边哭，一边捡起一条长布，走到房间中间，拿了条凳子当脚垫，把长布搭在梁上做个圈儿，将头套上，两脚登空，上吊自杀。

        也是叶列娜命不该绝。刚上吊，没想到，一个女仆，因为叶列娜白天一口饭没吃，瞒着其他两个女仆，把叶列娜那份也吃了。晚上这顿也多吃了一份。

        睡到半夜，心胸胀满，肚子疼痛，就起来上厕所。

        她正着急上厕所，一抬头借助微弱灯光，隐约看见叶列娜挂在梁上，走近一看，吓得灵魂出窍，一下子慌了，大声喊了起来。

        全楼本来静悄悄，她这么一喊，楼下的伊芙琳夫人和女仆们，都从梦中惊醒。

        连喝醉了的斯塔尔采夫也醒了，忙问：“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女仆着急忙慌，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磕着了肚子，大小便齐流，流了一地。

        低头一看，慌乱中竟然分不清是怎么回事，大喊着：“不好了，叶列娜小姐吊死了！”

        斯塔尔采夫听了，吓得醉意全无，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一边找衣服，一边说：“这是怎么了？”

        伊芙琳夫人抽泣起来，一声我的孩子，一声我的心头肉啊，哭着说：“都是你这个狠心父亲杀了她，还问怎么了！”

        斯塔尔采夫没有心思反驳，急急忙忙的找衣服，找到了拿在手里，也找不出个正反里外。

        就随便找了个伊芙琳夫人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披在身上。

        又找不到鞋子，就光着脚跑到楼上。

        伊芙琳夫人摸到了一条裙子，却不见了上身衣服。只好把一条被单，披在身上，穿了斯塔尔采夫的鞋，随后一步一跌，哭着往楼上走。

        斯塔尔采夫着急忙慌，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一脚踏错，骨碌碌滚了下来。

        正好撞到伊芙琳夫人，两人一起跌下来，滚成一团。

        也顾不上身上疼痛，爬起来又往上跑。

        楼上、楼下的仆人们一起起身，有找到裙子找不到衣衫的，也有找到衣衫找不到裤子的，也有两只脚穿到一条裤腿的，也有披上衣服找不到袖子的，东扯西拽，你争我夺，乱作一团。

        老夫妻两人来到女儿房间，伊芙琳夫人看到女儿这个模样，肝肠寸断，放声痛哭。

        到底是斯特尔采夫有些见识，忍住哭泣，赶上去往女儿身上一摸，身上还是热的，喉咙里还有响声，喊着：“夫人先别哭，女儿还有救！”

        于是双手抱着女儿，让仆人踩着凳子上去解开。

        一面又喊人拿些热水。

        伊芙琳夫人听说还有得救，止住了眼泪。

        那个仆人从地上扶起凳子，觉得手上黏糊糊湿乎乎，凑近鼻子一闻，臭气难挡，差点吐出来，就说：“地上怎么还有脏东西？”

        大家凑近看看，只看见一地粪便。

        斯塔尔采夫踩在中间，还不知情。

        伊芙琳夫人以为是女儿撒的，说了句：“都出屎尿了，还有什么救！”又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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