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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阿涵


秦艽往沙发上靠去,实在是有点累了,可又舍不得闭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玉影,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美。
  玉影似感受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要穿透她的身体,抬头对他微微一笑,秦艽一下子就失了神。
  二九年华,青春正好,粉面桃花含羞笑,手如柔荑,肤若凝脂,美目流盼巧嫣然。他突然就想到了长恨歌里的诗句,“回眸一笑百媚生”。
  此刻胸中情愫涌动,一股暖流在缓缓渗透全身,心里的某个位置被深深地触动,他脱口而出,“阿涵”。
  玉影突然抬头,奇怪地望过来,“秦教官,您怎么了?”。
  “阿涵,你是我的阿涵”秦艽兀自不能醒神,沉浸在一种幻觉里,“我找了你几世,你是我的阿涵”。
  玉影给吓着了,使劲摇晃他的肩膀,她使了点内力,突然就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靠近,一把将她抱起来,疯狂地亲吻下来。
  “秦教官,秦教官”玉影用了点内力,使劲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青烟与拿瓦早已回避出去了,屋里只留下两人在。
  “秦教官,你怎么了?”玉影并未恼怒,一些迷惑和不解,看秦艽的样子像是魔怔了一般,她心里有些甜甜密密的小欢喜,那个温热的怀抱给她似曾相识之感,虽然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从未与男子亲近过。
  “啊,我……,我……,”秦艽醒神,却又未完全醒,面上尽是柔和的温情,再不见军人的刚毅。
  他迷茫地看着玉影,目光却又并未聚焦在她身上,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的人。
  “你就是阿涵”他兀自又呢喃一句。阿涵是谁?是他相恋已久的爱人,是他前世的妻,是他苦苦寻找的人。
  “秦教官,是把我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吗?”刚才的情形,她看得分明,也听得清楚,秦艽嘴里喊的是“阿涵”。
  “我,我,”他慢慢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不知怎样描述此刻的心情,他仿佛找到了至爱,可又好像丢失了她,他看向眼前的玉影,那人既在眼前,却又象在遥远的过去,心里一时痛楚,一时欢愉,他显得十分迷茫。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太过疲劳引起的幻觉,“我,我也说不清楚,我突然之间好像看到了前世的我和你”他该如何解释,也许,真的都是前世的牵绊。
  他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对不起,我可能太疲劳了,执行任务两个多月,全靠着对你的思念撑过来的”。
  他突然就放下了所有的骄矜,深情款款地向她表白。
  “小影,嫁给我好吗?”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静静地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表情的丝毫变化。
  玉影犹豫了,答应吗?想象一下和他结婚生子,然后一起回青云泮去,一家人就永远不再出来了,那样神仙般的日子让她心生欢喜。
  她并没有青烟与拿瓦的顾虑,她很确定,只要回到青云泮,他们同样可以获得无限时间,青云泮是时间的一个缝隙,不然,为什么世人会找不见呢。
  她想到了之前看的话本子,说彭祖活了800岁为什么不死呢,因为阎王的生死薄上没有彭祖的名字呀,可是阎王的生死薄上为什么会漏掉彭祖的名字,彭祖笑而不语,因为有他名字的那一页纸被拧成了绳子,窜在生死薄上呢。
  她想,不管她的名字在哪儿,她都要将他们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并排地写在一起。
  她一口真气能让林怀松在平均年龄不到40岁的时代学到120多岁,钟四旺在他们居住过的屋子里能活到300多岁,所以,她坚信,青烟和拿瓦的顾虑,永远都不存在。
  一时间想了很多,前前后后的情景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若母亲还在,兄长们还在,也会替她定下这门婚事的吧。
  见她迟迟没有答复,秦艽失望极了,虽然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心里还是难过。
  “抱歉,是我唐突了”他心里想着那就再努力吧,沅炎玉影,他娶定了。
  玉影对视过来,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慌张,正想说,“我愿意的”。
  秦艽不待她开口,他赶紧转移话题,“你们都拿到驾照了,还要练车吗?”
  他生怕听到她拒绝的话,刚才的温情瞬间消失不见,又回复那个刻板威严的少校军官。
  “不练了,我们都考到驾照了”,玉影轻声回答,有些话错过了最佳说话时机,就无法再说出来了。
  拿瓦刚才听到了小姐的喊声,进到厅里来,刚好听到离艽问练车的事,原以为学开车很难,结果一个时辰就上手了,不就是方向油门刹车吗,这么简单,手脚协调,把握好分寸,多简单的事,反而是修车更麻烦些,他为此还在努力学习中,那种油污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女孩们去做,他这个男人就全力承担了。
  秦艽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是有点晚了,他站起身,准备告辞。
  “谢谢你的礼物”玉影拿了一瓶今天新买的红酒送给他,算是回礼,红酒是个新玩意儿,现在很时兴,他们也是听百货公司的人推荐买的。

  当时那服务生不断给她推荐,“您这么美丽的姑娘,当然是要喝红酒的啊,红酒代表了一个人的品味,而且这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现在只有部队里那些高级军官才喝得起,我们老板跟部队的人有交情,才专门从法国定了一批货,卖完就没有了,您下次想要都买不着了”。
  青烟一听想买都不一定能买着,于是二话不说,“买”,于是他们就买了十几瓶红酒回来了。
  秦艽拿着红酒连声道谢,见她仍然是欢喜的,壮着胆子问,
  “沅炎小姐,我们军人俱乐部明天播放一部彩色电影,每人可以带一名家属,我在本地没有家属,想沅请沅炎小姐陪我一起去观赏,可以吗?”。
  秦艽拿着红酒的手紧紧地攥着,镇定的表面下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忐忑不安地等着,生怕听到她的拒绝。
  “好啊,好啊”青烟首先给了回应,“彩色电影是什么样的,我们都没见过呢,之前看的都是黑白的”。
  青烟的话打破了气氛的尴尬,却并未能缓解秦艽的紧张,他望着玉影,等着她的回答。
  “拿瓦找不到你们俱乐部,你能来接我吗?”玉影笑着说道。
  秦艽攥着的手瞬间松了,心一下子也打开了,刚才的紧张烟消云散,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现实,心里欢喜得不行,赶紧答道,“我明天开车来接你”,随后才道,“今天太晚了,我告辞了,明天见”。
  秦艽让小董送他到归云苑再送到百货公司后,就给小董放了三天假,他没有车回去,拿瓦已经贴心地将车开到门口等着了,“谢谢拿瓦”。
  “不用谢我,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邀请小姐看电影不要紧,但你要敢对我家小姐做点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赔的”。
  “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隐瞒你,我喜欢你家小姐,我真心实意地想求娶她,你家小姐是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你作为她的下人,你能管着让你家小姐一辈子嫁人?”秦艽可不虚拿瓦,但也不想得罪他,看得出他们主仆的情谊跟普通的主仆之间不同,更多的是像家人。
  “不是小姐一辈子不嫁人,这世间配得上我家小姐的人还没出现,你也不配”拿瓦可不客气,之前虽然他帮过忙,但那些和想娶他家小姐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配不配,你说了不算,要你小姐自己说了才算数”秦艽呛回去,他要娶的是玉影,又不是拿瓦,他有什么发言权。
  “哼”拿瓦冷哼一声,这确实,只要小姐喜欢,那他也不敢反对,除了为小姐高兴,也不会有别的情绪,话又说回来,如果这小子对小姐不好,弄死他就是了,小姐再等良人就是,这么一想,拿瓦豁然开朗,对秦艽就没再那么抵触了。
  “想娶我家小姐,你得拿出诚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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