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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平身吧,今日本王大喜,就放你们一日。”谡王说完大手一挥,那些女人的鞋子上亮起一道道红光,即使隔着红盖头舒小棠也能感受到那阵刺眼的光。

        很快光芒退散,偌大的屋子里,骤然空荡荡,只剩下谡王和床上的新娘子。

        脚步声渐近,舒小棠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随即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盖头底下探了进来,准确无误地捏住舒小棠的下颔。

        那只手特别凉,甚至有些僵硬,舒小棠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一股股阴寒的气息通过那只手传遍四肢百骸。

        舒小棠觉得,他要是再不松手,自己很可能会被冻死。

        “好一副美人骨。”谡王摩挲一会儿便松了手,随后便拿起旁边的金杆挑起红盖头,盖头掀开的瞬间,谡王呆住了,黑的瞳孔里竟然透出狂喜,仿佛面前这人是丢失很久又重新寻回的宝贝。

        “萦付!”谡王痴痴地唤了一声,似乎不太确信,都不敢细看她的模样。

        那张脸跟舒小棠有七八分像,但脸部线条却比舒小棠的更为柔和,且画着细长的柳眉妆容,让她看上去更加扶风弱柳。

        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子,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这可是他苦苦寻了一百年的女人啊!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重新找回来了。

        与此同时舒小棠也看清了谡王的长相,年轻俊朗,五官深邃,让人一眼看过去有种‘浊世佳公子’的感觉。

        可舒小棠却不信,要真是佳公子,也不会用卑鄙的方法娶亲,更不会用歪门邪术将她困在这幅身体里。

        如果此刻舒小棠的眼珠子可以动,就一定可以看到她杀气腾腾的眼神。

        要不是这个狗王爷,她现在早就跟司屿生米煮成熟饭了,都怪他!

        但谡王却一点也不了解舒小棠的心理活动,他似乎很迷恋这幅骨相,忍不住抬手又摸了一遍,嘴里还不停地赞叹称奇,“原来这世上真有转世!萦付,你总算回到本王身边了。”他弯下身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子里一样。

        舒小棠被他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要不是身体不能动弹,他早就一巴掌呼了上去,而现在她眼珠子都动不了。

        谡王抱了一会儿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本王差点忘了,你现在动不了。”

        舒小棠忍不住想翻白眼,正这么想着忽然就发现眼珠子可以动了,她又试了试手脚,真的可以动了。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那张清俊的脸上,很快红色的巴掌印就显现出来。

        舒小棠给人巴掌的时候从来都是快准狠,让人防不胜防,谡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舒小棠一脸痛苦捂着手的时候,他才方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舒小棠一巴掌下去,没人让对方痛,却痛了自己,没想到这个人看着清瘦,脸却跟钢铁似的,硌手。

        他还是人吗?舒小棠心里刚嘀咕完就苦笑不得,在这徊城哪有人?

        可是鬼都这么硬的吗?舒小棠一边揉搓着麻木的手,一边偷偷寻找逃跑的时机。

        她现在相当确定,这人她打不过,硬碰硬没用,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以退为进。

        谡王在这徊城待了千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打了一巴掌,他本该大发雷霆,弄死她的。可是他却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整个屋子仿佛都随之振动起来。

        “萦付,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脾气臭的要死。不过,本王喜欢。”谡王笑着走了过去,想要再伸手去抱舒小棠,被舒小棠敏捷地闪了过去。

        “我不是你说的萦付,你认错人了。”舒小棠闪到旁边的梳妆镜前面,她随手拿了柄铜镜当作武器。

        谡王却不以为意,只笑道:“本王怎么会认错?萦付,本王说过,会让你重新活过来的。”他站在原地,没有再进一步,深邃的双眼紧紧盯着舒小棠,他在等,等她放松戒备的那一刻。

        “整整一百年了,你总算回来了。萦付,你知不知道本王这些年有多想你?”谡王压抑着声音,想要靠近过去,可舒小棠大喊一声‘别过来’,他就立即停住脚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舒小棠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距离有点远,可能还没碰到门栓就被抓回来了。

        舒小棠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她才深刻的体会到自己有多么的‘无能’,连自救自保的本事都没有。

        若是在平常世界,她可以不怕死,以命拼命,但在徊城这个不合常理的地方,人命卑微如蝼蚁。

        她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生得如此平凡,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舒小棠红着眼,眼里透着一股狠绝,要是今晚真逃不出去,大不了就死在这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舒小棠看了眼身后妆奁里的珠钗,她随手拿了一根,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是敢乱来,我就让你的萦付再死一次。”

        谡王看到那根尖锐的簪子,瞬间慌了,急忙道:“别,萦付,本王错了,本王不该逼你的。只要你把簪子放下,本王什么都答应你。”

        那根簪子太眼熟了,百年前他的萦付就死在同一根簪子上,他到现在都记得朱颜染血尸体横陈的场景。

        那天他只不过气不愤她依旧记挂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便甩袖而出,喝酒喝到深夜才归。趁着酒劲,他只是想要故意气一气她,说了很多不堪的话。可哪知她性子那么刚烈,竟当场自尽而亡。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当时只不过说了一句“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陪他一块去死?”,她为何那么傻,就当真了?她难道不知道他只是胡言乱语借酒耍疯吗?

        她为何就当真了呢?这个问题困扰了谡王整整百年,几乎成了他的心魔。后来每到她的忌日,他都会穿上喜服接亲,总有一天,他会娶到转世的她。

        可过了二三十年,她依然杳无音信,谡王便改成了每月娶亲一次;再后来就变成男女不论,只要能被《川河调》勾来的,他都娶,总会有那么一次,掀开盖头,那个人就是她!

        而这一次,真的是她!

        谡王此刻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他真的想好好地抱一抱她,告诉她这一百年来他经历的每一件事。

        可是她现在好像忘记了以前,很排斥他,他又不敢太过逼急。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坚决不允许失去第二次。

        舒小棠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一试,没想要这个王爷真的这么在意萦付,舒小棠心下稍安,她眯着眼看着谡王道:“我要离开这里,带我去一横馆。”

        舒小棠本想说去落脚的客栈的,可那间客栈名字是用繁体古字写的,舒小棠根本记不住叫什么,在徊城她能叫得出名的,只有一横馆。

        去一横馆找那个小女孩,跟长公主府挂上勾,一横馆的人总不会坐视不理的。

        谡王却怪道:“这里就是一横馆啊!你真的都忘了!”

        “???”舒小棠懵了一下,看着红光熠熠的屋子,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当初是你说一横馆离王府太远,来回两头跑不方便,本王这才命人将一横馆搬到后院。”

        也就是说,谡王府和一横馆是紧挨着的,或者说一横馆就是谡王府的后门小院。

        只不过一横馆在舒小棠这种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富丽堂皇难以企及的古屋,但在谡王这种大人物眼里,只不过是用来哄女人开心的玩意儿。

        “看来你真的很爱她。”舒小棠有些羡慕道。

        谡王笑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嗯,本王早就说过了,除了你,本王谁也不要。”谡王认定了此刻的舒小棠就是萦付,他等了那么久,绝对不会认错的。

        “要是我爱的人,也会这么爱我就好了。”舒小棠是很直,为了司屿是忽略了很多东西,可有一样她忽略不了,那就是他的心。

        司屿看起来是给了回应,可却让舒小棠有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总觉得不切实际。

        她一开始想着可能他太过绅士内敛,可看到谡王的样子,再想想司屿,她好像明白哪里不一样了。

        谡王爱萦付,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执念与疯狂,为此他可以疯,可以癫,不惧这世间的一切,哪怕是无望的等待。

        司屿也爱她,可终究少了一份冲动,少了一份不顾一切的执着,他时时刻刻都在束缚着自己,让舒小棠感受不到那份热烈。

        他就像一杯温水,暖暖的,让人无处不感到舒服,但舒小棠更希望他有一天能变成热浪,她愿意沉浸在他的热情里无法自拔。

        因为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没有理智可言。

        她有时候真不希望他那么理智,就像在客栈的被窝里,她宁愿他不那么守礼,不那么绅士。

        她以前只希望得到司屿的回应,但现在更贪婪地想得到更热烈的回应,而不是理智的回应。

        谡王却在听到舒小棠的那句‘我爱的人’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想到当初她竟然真是为了陪那个死人而自杀,他就恨不得毁了一切。

        “你怎么能爱上别人呢?”谡王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整个脸都开始狰狞扭曲,跟刚才清贵公子的模样完全相反,此刻的他就像着了魔一样,眼睛猩红狠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残忍暴虐的气息。

        “你不能爱上别人,我不允许,我要杀了他。”舒小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她还没回过神来,脑袋忽然被谡王紧紧箍住,要不是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量,舒小棠差点以为他要拔掉她的脑袋。

        好在谡王无论怎么疯魔,都没有想过要伤害萦付,他只是想要探究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然后杀了!这样才能彻底绝了她的念想。

        舒小棠感觉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侵扰一样,一边昏沉一边头痛欲裂,她想挣开却发现那点力道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就在舒小棠想要拿簪子的时候,谡王却忽然松了手,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怎么可能是他?!他竟然还活着。”

        谡王愣了一瞬,很快眼里闪过一抹狠厉,“本王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

        舒小棠头晕眼花地瘫坐在地上,她现在根本顾不上什么谡王,只想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可大脑偏偏就像失控了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闪现关于司屿的点点滴滴。

        过了良久,舒小棠稍微缓过来点,才发现谡王已经离开了,房门大开着,这是她逃跑的好时机。

        “王妃,您要去哪儿?”舒小棠刚迈出门槛,就听到身后响起娇滴滴的声音,可刚才屋里明明没人。

        舒小棠没敢回头,身后明明没有脚步声,她却感觉到有人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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