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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已经分装好,全部放在军车上了。”

        “很好,这里全部搜查完了吗?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什么发现,山口队长,你杀了这么多人,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你没感觉这片山林阴气沉沉、杀气腾腾吗?我们对这里的民风民俗几乎一点都不了解,万一那对死去的老夫妻他的儿子要找我们报仇呢”井下顾虑重重问山口队长。

        山口没有直接回答井下的话,而是大声命令还在一边发呆的百川和久野两个亲信特战队员:“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抓紧去老溪口村,天黑以前返回军车那里宿营,明白了吗”

        “哈依,队长,真的把那里老百姓全部杀死吗?井下副队长这么一说,我们是不是……“百川问。

        “混蛋,我是队长还是他是队长,执行命令,快去快回,立即出发!”

        “哈依。”二人不敢停留,率人而去!

        “我们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要不要向司令部汇报一下我们这里的困难和实际情况”井下说。

        “这是我的问题,不需要你这个副队长操心。井下君,你刚才什么意思,好像责怪我杀人太多会给你们惹来麻烦带来灾难”

        “我的意思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尽量不要屠杀那些无辜的山民,以免树敌太多,给我们自己带来灾难。你没有看到全局的形势吗,自太平洋战争爆发以来,我们国家的形势日渐危急、兵员分散、物资紧缺,国民党和共产党的队伍日渐壮大,我们节节退缩,国内厌战情绪高涨,我们这些在中国的军人也看不到胜利和早日结束战争的希望,大家离开自己的祖国和家乡多年,谁都想早一点回去和父母、妻儿兄弟团聚,难道队长你不想吗?这时候你在这里大肆杀害中国百姓,我们就这么几十个人,如果他们团结起来进攻我们,我们怎么办”

        “井下,我警告你,你这是反战言论,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奉劝你要忠于大日本天皇,不要散布消极言论,大日本必胜,皇军必胜。我们怕什么,我们是天皇最强的部队,我们在中国的土地上纵横往来,根本没有对手,几个老百姓就让你害怕了,我们手中的冲锋枪、小钢炮、机枪是干什么的,你是胆小鬼,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帝国军人。而且是一名特战军人!”

        “你杀人如麻,滥杀无辜,你不怕你回不了日本吗?我胆小鬼?我为帝国征战多年,我们兄弟四个只有我现在还活着,你明白吗?你别以为你是队长就可以无法无天,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直接向河野将军汇报你的胡作非为。如今这莽莽山林、千里林海,这个女八路在哪里?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理解你,你争强好胜、急于求成,怕这样汇报会没有面子,怕司令部那些人骂我们特战队无能。可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向司令部求援增派部队封锁各个出山路口,进行大规模搜山,我们怎么能完成任务,请三思而行,这也是我这个副队长的忠言。忠言逆耳,但利于行呀!”

        “八格,井下,你敢冒犯攻击你的上级吗?我是特战队首席长官,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出了事也是我负直接责任。我谢谢你的好意,眼下我必须要正告你,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我们还是分为两个小组,把这清凉峰从南到北,从上到下再地毯式搜索一遍,今晚我们就在山下停车场宿营。我就不信这个邪,这个女八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们的人都死了,难道她有天神护佑,一点都没有受伤,平安无事跑出去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时间上也来不及,我们要有信心抓到她。行动吧井下君,这是我们对天皇负责,不要胡思乱想,三心二意!”山口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剩下井下呆呆站在那里好长时间没有言语。他在心里暗暗祈祷:敬爱的天照大神,请保佑我活着平安回国吧!”

        天渐渐暗了下来,百川和久野从老溪村返回了,二人告诉山口队长,老溪口村村内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跑光了,他们放火烧光了所有房屋,根本没有女八路的影子。山口坐在一块石头上,他脑里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女八路躲在哪里。但他坚信,只要这个女八路活着,她就没有、也不可能离开这几座山,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刚才在搜山的时候,他专门对上山和下山做了一个时间认定,即使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也不可能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内从这么高的山峰逃出山去。这么推算,女八路下山躲进村庄的可能性也很小,因为那个时间天刚破晓,谁会那么早一个人上山,唯一的可能就是,要么女八路受伤不重,一个人找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另一个可能就是当时山上刚好有人救了他,把她送到另外一个山头藏了起来。如果凭他们几十个人在这茫茫山林里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他也在考虑向司令部求援,请求增派部队支援。但他知道自太平洋开战以来,日本严重兵力不足,江州的部队被抽调走很多,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供调派。还有他的虚荣心也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是骄傲的特种兵,如果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他以后在河野将军面前还有什么威信,所以他坚决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支分队就要汇合了,天也就要黑了,因为山高坡陡,荆棘丛生,再加上地形不熟,这样行动起来非常困难。日军特战队员一个个疲惫不堪,他们不停叫苦。这让山口非常恼火,长期在江州养尊处优让这些士兵都忘记了丛林训练之苦。再加上副队长井下一直对他有意见,看不惯他的性格及工作作风,并仗着他与河源大佐的关系处处与自己做对,这让他对他产生了杀心,他在寻找机会准备在这次任务中干掉他。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河野将军和河源大佐是亲兄弟,这两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必须在有十分把握,不留一点痕迹的情况下干掉这个处处与自己做对的副队长。他时刻怀疑,怀疑这井下是不是河源故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监视自己的人,只要自己出错,井下会立即报告,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取代自己的职位。他站起身来,再次走向高处,举起望远镜逐个山头、逐个沟川、逐个丛林慢慢观察,希望有惊喜等着自己。尽管他十分用力,但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时间一久,那眼睛马上被疲劳侵袭,发疼发涩,一会便模糊看不请了。他收回望远镜,用力揉揉干涩的双眼,长叹一口气,又回到原位,坐在那块石头上。他在等两支队伍汇合以后再做打算。

        山洞里,岳剑和梁虹都在沉思着,休息了一会,岳剑感觉身上轻爽多了,他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对梁虹说:“梁虹,天就要黑了,我准备今晚就开始行动。我突然想起来,鬼子的军车上有整箱的日式手雷,这种手雷威力很大,这洞里刚好有一个盛粮食的布袋,我要先干掉那两个汽车兵,让他们回不去。对了,顺便把他们的汽车炸了,我还要先打掉他们的电台和通信兵,让他们变成聋子瞎子,像乌龟一样缩着头在这里等死。说干就干,我现在就去!”

        “哎呀,现在天还没有黑透,目标太大,不行,太危除了,要去也是我陪你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梁虹说完正要站起来,腰一疼又坐了下去。

        “怎么?腰又疼了吧,我说过的,别说你腰扭伤了,就是你好好的,我也不会让你去,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我根本不可能让你去陪我去涉险。另外,我一个人习惯了,打的好就打,打不好往深山老林里一钻,让鬼子去追我吧!你在身边,我还要担心你、照顾你。再说你一个女孩子,无论是体力、耐力,还是军事技术都不能和我相比,咱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正规军狙击手,我说的对不对呀!”岳剑咧嘴笑了。

        这是他回到山上以后第一次对梁虹露出笑容,父母和乡亲们的惨死对他打击太大了,他的头脑中不时浮现出父母那慈祥的面容。可是,他岳剑是堂堂男子汉,他不能永远沉浸在这悲痛中不能自拔,他要振作精神制定计划,消灭这群畜牲不如的小鬼子。他还知道自己的狙击步枪射程比日本人的冲锋枪远多了,只要保证不在小日本冲锋枪射程之内,他就可以随意猎杀他们,从而保证自己安全撤退。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鬼子有枪、有炮、有机关枪,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别让我担心好吗,我不舍得离开你,再陪我一会好吗!”梁虹又想掉泪,她抱住岳剑,把脸紧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看看,我心爱的姑娘,怎么又如小孩子一般,你可是一名伟大的八路军战士呀!快放开我,我怕时间来不及。天一黑,搜山的日军肯定会回到汽车边宿营,到时戒备森严,我怕很困难接近他们。我估计,鬼子的后勤补给肯定都在汽车上,像粮食和水、弹药等,这群鬼子太大意了,他们认为这山里根本不可能有反抗力量,那我就马上给他们一个颜色看看,这里的山民也不是好惹的,我要报仇雪恨。‘日寇太猖狂,杀我爹和娘,从此立大志,仇恨满胸膛,杀光东洋鬼,卫国保家乡’。梁虹,帮我把这几句话写上,我要把它留给小鬼子,让他们被我牵着鼻子走,后面落名就写硖谷村岳剑,抗金名将岳大元帅后人,并注名女八路就在我这里,有本事我们开始较量吧!天杀的小鬼子,我要让你们一个个死的很难看!”岳剑挥着拳头大声说。

        “好,岳剑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平安回来。如果能炸了军车,头一炮打响,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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