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靠近
“whenyourdreamsealiveyou’reunstoppable……”
手机来电铃声都不知道都响了多少次，季桥才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伸手去够床边的手机。当季桥拿到手机后，也没有去看来电人是谁，手指一滑便接听了。
他轻咳了一声，刚睡醒的声音中带着沙哑，“喂，你好。”
只见电话那头传来了经纪人姚姻来势汹汹的质问声。季桥一听，困意立马便散去了一大半。而电话被接通后，姚姻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道∶“听说你同意出演陈修远的《归宁》了？”
听到姚姻的质问，季桥没有开脱自己，而是爽快地承认了∶“对。”
姚姻听着季桥脱口而出地回答，都快被气死了。她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句∶“季桥，你疯了？”
电话那端的季桥被她骂过后，则是一言不发地保持着沉默。他不能解释，也给不出她原因，只能默不作声地等待着姚姻消气。
姚姻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控了，于是稳定好情绪后，又恨铁不成钢道∶“那是部大女主的古偶仙侠剧，你看不出这是摆明让你给新人抬咖位吗？”
“知道。”
“但我不在乎。”
季桥的语气很平静，满不在乎地说。仿佛早就知道前面是个火坑，却毅然而然地选择跳了下去。
话音刚落，姚姻消失的怒火又被再度点燃。
“你真是疯了。”
“在家里给我等着。”
姚姻说完这句话，便气地挂断了电话。她觉得自己再说下去，疯的可能就是她了。
而季桥大清早被姚姻隔着电话这么一骂，整个人倒是顺势清醒了不少。他不由得回想起昨天与陈修远的交谈。
当陈修远稳操胜券地开口时，“别急，我的条件还没有说。”
但他却迟迟不说出条件，反而颇有玩味地在吊着季桥。当季桥的耐心一点点被磨灭，他想要拒绝的时候。陈修远却将条件说出来了，同时也给了季桥的致命一击。
“女二定的是尤葭。”
陈修远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却让季桥的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无法平静。
“我演。”
季桥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就投降认输了。他无法拒绝一个可以向尤葭靠近的机会。哪怕只能拉近一点距离，只能说一句话，季桥都没有办法拒绝。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她靠近。
所以当陈修远在与他分开时，会悄悄地在他的耳旁，委婉地提醒他∶“季桥，你的目光在看谁，人尽皆知。”
正当季桥回想的入神，楼下的门铃声却突然响了。季桥起身下了二楼，走到玄关处，便听到外面传来姚姻拍击门的叫唤声，“开门。”
季桥知道姚姻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却不慌不忙地开了门，并没有将姚姻拒之在门外。
“你是疯了？”姚姻一进来就气得在季桥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力度很大，甚至拍出了声响。听着回响，季桥庆幸自己是靠脸吃饭的，要不然姚姻的这一巴掌说不定就会甩到他的脸上。
姚姻看着季桥一幅无关痛痒的模样，着急道∶“之前开会的时候决定让你今年转型，去磨练演技争取拿个影帝，你这么一搅和，彻底打乱了计划安排。”
“季桥你真是长本事了。你是在毁了自己，你知不知道。”
“毁？”季桥不认同地摇了摇头地说∶“我不觉得。”
“姻姐，你先坐下，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论一下《归宁》的事情。”
季桥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姚姻的情绪，等到她气消后，又转身去了厨房。
“姻姐，你喝什么？”季桥问道。
“水就行。”姚姻说完，季桥就端着水走了过来，他将水杯放在了姚姻面前的茶几上，细心道∶“热水，小心烫。”
之后，季桥便慢条斯理地说∶“我事先了解过了，《归宁》是个大制作，并不是那种小成本的网剧。而且还请了许多实力派的老戏骨，主要是剧本是由孙孟冬执笔的，所以总体来看《归宁》的质量很高。”
听到季桥的解释，姚姻只问了一句∶“剧本给了吗？”
“只给了一半。”季桥回答道。
姚姻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开拍之前演员基本是看不到完整剧本的，但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嘴。但姚姻还是没有松口，甚至有些苦口婆心道：“那你想没想过陈修远这次可是硬捧。一出道就让老戏骨给她作配，这件事影响可不好，肯定会被网友追着骂。”
“你这是引火上身。”
季桥的嘴角一弯，笑了，“不能因为她生在罗马，就带着有色眼镜看她，觉得她会走捷径，从而否认她的努力。”没等姚姻回应，季桥又将问题抛了回来，反问道∶“万一她演技好呢？”
姚姻却不以为然地笑了，“季桥，你也说了是万一。”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物极必反。”
“希望她的实力能匹配的上陈修远强塞给她的资源。”
见姚姻如此说，季桥就明白了姚姻算是松口，同意他出演了。
季桥还是给姚姻打了一剂预防针，生怕她的希望变失望，“姻姐，如果剧扑了，可别忘了，我当初就是拍烂剧才火起来的。”
听完季桥说的这句话，姚姻又气又好笑，之后无奈地说∶“真的是，好烂话都被你说完了。”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最后姚姻才想起了签约的大事，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签合同？”
“明天。”季桥脱口而出道。
姚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手机道∶“对了，后天《燕来》上映，需要帮你买票吗？”
季桥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了。”
“再也不需要了。”
见季桥摇头，姚姻听完后笑着打趣道：“怎么？不喜欢看《燕来》了？”
“不可能啊！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蹲着点抢票，即使没时间去看，也要支持《燕来》的票房。”
季桥听完后，却笑而不语。
－
第二天，陈修远来了，合同摊开就放在了两人的面前，季桥认真地看了一会，觉得合同的内容没有问题。于是拿起了钢笔，准备在合同上签上了名字。
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季桥只签了一个字，就没有再继续动笔。
而坐在对面的陈修远早就签完了，见季桥停了笔，还以为合同有问题。疑惑道∶“怎么了？”
季桥看着手中的合同，郑重其事地说∶“陈导，答应我的条件以及补充的请假条例，记得兑现。”
陈修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逗笑了，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用哄骗小孩一样的语气哄骗道∶“放心，我骗她也不会骗你的。”
因为这句话，季桥没有犹豫，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冷漠无情地盯着陈修远，问∶“你在说什么？”
陈修远却被季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给吓到了，但他是个聪明人，见气氛不对，于是立刻亡羊补牢地找补了几句，“开玩笑而已。”
“陈导，这玩笑话我听不得，她也是。”季桥却说。语气冷漠，显然还在在意。
陈修远看着季桥的反应好奇地问了一句∶“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话音刚落，就见季桥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手上用力很大，笔尖甚至都穿破了纸张，墨水痕迹逐渐晕开。只见桥字未写完的最后一竖上面有一个停笔的黑点。
“她不知道。”
季桥的声音充满着落寞，之后又像是无事发生的模样，他提笔将桥字补全了。而随着季桥的落笔，这份合同也终于签订了。
“没想到，你真的是……”这次换陈修远词穷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夸季桥痴情还是夸他情种呢！
“行了，合同签完。”
也代表着任务已经完成，季桥便开始毫不留情地撵人了∶“陈导慢走不送”。
但是陈修远却忽视了他的话，依旧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不动，丝毫就没想要走的意思。
季桥看陈修远赖着不走，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只能硬着头皮问了句∶“陈导，你这是……”
“我有一件事还没搞明白，还不能离开。”陈修远开口道。
“请讲。”
陈修远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不急不躁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出演？”
“制作班底。”季桥不假思索道。
陈修远却笑了。回想起季桥当初的表情，当时的陈修远可没有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的喜悦，“你当时就动心了？你藏得可真严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季桥直白道∶“陈导，我是个演员。”
陈修远被季桥的伪装骗了也没恼，反而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尤葭。”
“她是主要原因。”季桥说。他的每一个回答都是简洁明了的，像是在心里就已经确认无数次了。所以回答的时候，季桥没有迟疑，而是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好一箭双雕！”陈修远称赞道∶“是我小看你了。”
而这一场，季桥赢得彻底，鱼和熊掌兼得。
陈修远在离开季桥工作室的时候，季桥的话还依稀在他的耳边环绕。
他问季桥∶“你眼底的喜欢都没有藏住。”
听完后季桥却笑了，他带着点孩子气的天真道∶“演员如果连这点喜欢都要遮掩，实在是太可悲了。”
“我喜欢她，希望人尽皆知。”
如此坦荡的语气，带着久别的狂妄。一度让陈修远看见了七年前的季桥。在陈修远回忆时，当年的季桥参加《春杪》面试时的场景，仿佛重现在了眼前。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赢下这个角色？”
当时的季桥也是如此自信，他说∶“百分之百，因为它非我莫属。”
虽然狂妄自大，但当时的季桥确实有那个条件。因为在当初的一众演员当中，他是最出色的。他自身所带的少年感与角色本身相契合，以至于季桥出演后，没过多久便一炮而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面对季桥的温文尔雅，无懈可击的得体做派后。陈修远都快忘了，当时的季桥也是个力拔头筹，永占上风的少年。
签完合同后，陈修远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楼下。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烟雾缭绕，陈修远却抬头看着季桥工作室所在的楼层，笑着骂了句∶“tm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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