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搞清楚身份和处境

黄以默拿到公文批示后，暗道自己一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钱没了不重要，渠道只要都在，很快就能积累大量的钱财。
黄以默算是看明白了，走私生意看似利润丰厚，实际上大头全部都被上面抽走，剩余的钱还得上下打点，真正到手的并不多，而且关键时刻就是替罪羔羊，根本没人保护你，如今不如做些正当的生意，加上易衡人虽然狗了一点，但是品德显然比郡守等人高尚不少，不会做出巧取豪夺，抽佣的举动。
一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做出的傻事，黄以默就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所以冲动是魔鬼啊！再加上自己顺风顺水过得太滋润，已经忘记了身份和地位，妄想用钱财来左右局势，犯下了大错，差点命丧黄泉，好在这些年家底丰厚，花费百万银两巨资，总算是得以脱身死亡旋涡，如今凭借着捐资一事，又被易衡高看一眼，成功接手了筱风县采购和贩卖的贸易大权。
首先黄以默写信联系了各种渠道商，或许以重利，或诉说旧情，或回忆往事。
总之，方法用尽，手段尽出，为的就是让渠道商来到筱风县，继续跟他合伙做生意。
从这一点来讲，黄以默无愧于商人的名称，各种细节拿捏的死死的，很难让渠道商拒绝。
渠道商搞定之后，黄以默又找到了易衡，对商品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譬如除了现有的产品外，还得搞些特色的商品，毕竟绸缎的话，谁也比不上巴国和蜀国，蜀绣闻名天下，筱风县想要靠绸缎挣大钱，压根不现实。
易衡对于这一点没有很好的头绪，直接放权让黄以默去处理，只要不违背律法，尽可能的配合和满足黄以默的要求。
黄以默还没有走，继续提出了商队最为关心的安全问题，并且表示只要能保证商队的安全，哪怕产品毫无特色，也会有大量的商队出现在筱风县。
易衡认为这一点说得很有道理，保护商队安全，也是保护自己县内百姓的安全，所以易衡马上就去县狱之中，准备询问张麻子。
实际上这个提议依然包藏祸心，看似利民利商的行为，实则又牵扯了郡内高官的利益，当然黄以默是看破不说破，反正易衡为了百姓的安全，依然会处理这个问题，他不过让行程提前了而已。
张麻子此时正在牢房里大吃大喝，不仅房间干净整洁无异味，还有被褥和蚊帐，桌子上摆满了瓜果蔬菜，以及一盘酱肉，几壶烈酒。
这还哪有半分犯人的模样，易衡站在门口顿时就呆住了，咳嗽了一声，说道：“张麻子，你小子倒是很会过日子嘛！”
张麻子这才抬起了头，看见易衡后，连忙谄媚的跪在地上，说道：“县太爷，您老人家来了啊！我过得很好，老爷不用担心，吴典狱可谓很上道，并没有虐待小人。”
易衡黑着脸，说道：“你这也过得太好了！我只是让吴敏稍微照拂下你，毕竟你检举有功，但是没让你当神仙！你比我吃得都要好啊！”
张麻子一愣，说道：“老爷，您太会说笑了，我也是偶尔加餐一次，又不是顿顿如此，您老不至于连这点待遇都给我剥夺了吧。”
易衡说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今日找你是询问土匪的情况，除了你之外，云泽郡还有哪些土匪排得上号。”
张麻子想了下，说道：“实话实话，除了龅牙淳，好像没什么大的土匪团队了。”
易衡问道：“龅牙淳？他手下有多少人，大概在什么地方游荡，你给我细细说出来。”
张麻子眼珠子一转，说道：“老爷，我这算不算检举？能不能减少刑期？”
易衡很是无语，指着桌子上的食物和酒，说道：“我对你还够意思吗？按照道理来讲，你应该斩首示众才对！基于律法的规定，由于你检举有功，故此免除死刑，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在牢狱里跟个大爷一样，不仅住单间，劳役也没有做过吧？”
张麻子连忙捂着肚子，说道：“哎呦，老爷你这一说，我就感觉肚子疼。”
“行了！”易衡一声怒吼：“你跟我这演戏呢？早不痛，晚不痛！现在跟我痛起来了！问你话呐，龅牙淳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麻子还是捂着肚子，一个劲的喊疼，易衡顿时无语，对着牢卒说道：“去叫医生，并且告诉吴敏，以后张麻子的伙食跟其他犯人一样，该处劳役的时候，不管哪里疼，抬都要给我抬出去！”
说完之后，易衡就要离开牢房，张麻子连忙说道：“别啊！老爷，我说还不信嘛！本来我都被限制自由了，现在连口腹都不让我满足，这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把我杀了算求了！”
“好！”易衡转身寒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还没有听过如此过分的要求，老爷满足你的想法，来人，给我押出来！晚上拉到县城中央，直接砍了！”
“别！老爷别冲动！”张麻子顿时就慌了，连忙说道：“老爷别当真，我就是一时气话！”
“少跟我废话！”易衡严厉的训斥道：“张麻子！给我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犯人！还是犯下重罪的犯人！给你如此的待遇，已经算是开恩了，还跟我讨价还价！我告诉你，让你死就一句话的事情，让你生不如死更简单！”
“老爷的恩情，小人都记在心里！”张麻子谄媚的说道：“龅牙淳，听说是齐国圣人的后裔，但是不知道因为何种缘故，最终成了马匪，本来就不是我们风国的人，属于外来户，在我们云泽郡的绿林之中，一直不受待见，此人行事非常的狠毒，什么都敢抢！听说前几年的都尉辎重事件，就是这个小子抢的！”
“外来户？齐国的人？”易衡有些疑惑，齐国跟风国并不接壤，甚至可以说是相隔几千里，这龅牙淳如何穿越了大大小小的诸侯国，来到了云泽郡这个地方。
“的确是齐国人！并且手底下的弟兄，大多数都是齐国的人，当然也有少部分赵、威以及楚国的人，我们风国的人，他是一概不收，妥妥的外来户！”张麻子继续说道。
“领头是齐国还能理解，手底下还有那么多齐国的人？我就纳闷了，其他诸侯国都是瞎子不成，任凭土匪过境。”易衡摇头说道。
“老爷，你还真说对了！”张麻子比出了大拇指的手势，说道：“真就是瞎子啊！居然让齐国的麻匪，流窜到了我们风国，真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
“说细节！”易衡怒斥道：“手下多少人，大概在什么地域活动，人员的战斗力如何。”
“老爷，龅牙淳的弟兄没多少，顶多就五六千人，他们的战斗力倒是挺高，加上行事手段有些残忍，所以在我们绿林当中非常出名，加上严重的排斥我们风国，所以很多兄弟，早就想联手一起把他们赶出去，奈何这厮打不过就跑，等恢复的差不多了，又重新出现，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张麻子说道。
“战斗力有多强？你们如果遇见了龅牙淳，有几成胜算？大概在什么地域活动，你得告诉我啊！”易衡继续问道。
“老爷，这厮的活动区域很广，所以无组织无纪律，丝毫没有地盘的概念，往往都是抢一波换一地，根本无迹可寻！要说真让我遇见，可能也只有捂手言和，我可不会轻易攻击龅牙淳，他们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张麻子轻声说道。
“你也别往脸上贴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易衡翻了个白眼，暗道乌鸦说猪黑，自己不觉得！你也是土匪，又不是什么侠客，有脸说其他人嘛。
“老爷，这些天我可是认真的反省，自我不断的批评，发现之前做得事情虽然有错，但非大奸大恶，仍然有迂回的余地，老爷能不能把我们招安了啊！不对，我们主动投诚！”张麻子恬不知耻的说道。
易衡很是无语，看着张麻子，说道：“你有病吧！没有开打之前，放下武器的话，还能勉强算投诚，你是战败被俘！我说你就老实待在牢房之中，真心悔过的话，别给我找理由，不是头疼，就是脚疼，反正就不出去劳役呗！你那些弟兄可比你有诚意的多，修建水渠的时候，可谓是非常卖力。”
张麻子低着头说道：“老爷，着实身体出了点状况，并非是不想劳动。”
易衡烦了示意张麻子闭嘴，继续介绍其他土匪的情况，张麻子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报出了几个土匪头子的名字，以及麾下的土匪数量，还有活动区域和战斗力。
易衡越听越吃惊，说道：“云泽郡的边境如此复杂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土匪团队，而且少则几千人，多则上万人！你们真把云泽郡当天堂了啊，来了都不想走！”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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