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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修行


  “这灵虚洞天的饭菜连个肉末都没有,真操蛋。”
  “庞博别闹,他们是修士,可能吃素。再说了,有的吃不错了,还要什么摩托车啊。”
  “我主要是担心老爷子的身子骨,他年纪大了,不吃点好的怎么滋补身体?”
  庞博恋恋不舍的看了远处的仙鹤一眼,随即跟叶凡走下山道。七拐八拐,风景秀丽,忽然庞博吸了吸鼻子:“咦,谁家在吃烤肉。”
  叶凡也舔了舔嘴唇:“不能把,清修之地,怎么会有烤肉,肯定是我们俩太馋,鼻子都出现幻觉了。”
  “你看前面。”
  庞博拍了拍叶凡,伸手指着前面,叶凡懵了,只见拐角处花团锦绣,百花丛中有两个粉雕玉饰的小萝莉正说笑着烧烤,小萝莉旁边还有两个老人,一个白发苍苍,盘膝而坐,一个头顶十几根白毛,躺在摇摇椅上,惬意自然。
  叶凡:“……”
  庞博:‘……’
  “我记得这摇摇椅还是我们俩亲手给他做的。”
  “可恶,吃肉不喊我们。我不是在乎肉啊,我只是……妈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刺溜,快跑……他们吃光了。”
  庞博顾不得说话,刺溜一下嘴巴就跑了过去。叶凡赶紧跟上,咬牙切齿,觉得死老头不是人,有好东西不知道分享。
  二人靠近,听到说话声。
  “生命之轮乃是修士根本,凡人随着成长,生命之轮布满痕迹,直到最后崩溃,化为尘土。老先生您年纪大了,能活过来本就是奇迹,如今更是能下地行动,身躯复苏,如果走上修行之路,或许能多活百多年。”
  吴清风摇头晃脑,满脸和善。
  宋吉求知若渴:“我不能成仙吗?”
  “成仙谈何容易?你行将就木,生命走到尽头,好在还未开启修炼,没有打开自己的门。如果能成功激活生命之轮,身躯会受到神力滋养,不过也仅此而已罢了。你太老了,气血干枯,修炼之路,定然走不远。”
  吴清风脸色和善,语气轻柔,像是在尽力安抚宋吉,不让这个第一次接触修炼的老人失望。
  宋吉笑道:“刚才你说,生命之轮干净如初,毫无痕迹,或许有成仙的可能。这样是不是代表,越早修炼越好?”
  “自然如此,可也不尽然,体质不同,资源不同,机遇不同,对于个别特俗的人来说,修炼早晚都一样。可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自然是越早修炼,走的越远。”说到这里,吴清风忽然笑道:“数千年来,据我所知,从未有什么仙的消息,老道修炼多年,年轻时候也朝气蓬勃,有凌云之志,觉得自身不凡,乃天地所钟。可随着修炼日久,渐渐明悟,仙不仙的不重要,对于凡人来说,修士是仙,对于我们来说,仙是什么又如何定义?我们觉得他长生,可是不是长生,又有谁知道。”
  “或许对于昙花来说,普通凡人甚至鸟兽花蚁都是长生者,都是仙。”
  “你告诉我,什么是仙?”
  宋吉目光璀璨:“老仙长说的是,无知才有仙。”
  吴清风眼前一亮,接着点头:“正是这个道理,不过可不许乱说。我对成仙毫无渴求,因此才会如此以为。若是落入那些苛求成仙的人耳中,你我少不了一场麻烦,甚至丢掉生命。”
  宋吉感慨:“修士太残忍了,你杀我,我杀你,毫无尊老爱幼可言。道德沦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吴清风哈哈大笑:“大道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何来尊老爱幼?”
  宋吉不赞同的摇头:“老头子七十年的阅历,看人无数,经历的事情,也各种各样。老头子觉得,世间自有规矩,修士也应该有规矩,甚至仙也应该有规矩。老仙长试想一下,大道争锋,你死我活,那岂不是都成了人吃人的画面了?一个个大修士如此残暴,如果他们成仙,那这仙界的仙真的是仙吗?是合格的仙吗?是正经的仙吗?如果仙人也如此残暴,这对吗?或者说,我们修的不是仙,而是魔。”
  “如果滥杀无辜能成仙,如果任意掠夺增强自身能成仙,如果吃人变强能成仙,那这仙界就不是仙界,而是魔界。”
  “如果仙界真的存在,我以为,绝不会让这等人成仙。坏人都成了仙,那尊老爱幼的人怎么办?这岂不是苍天无眼了。”
  “老仙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吴清风满脸感慨:“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世间本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悲哀,实力强大,本就能为所欲为,规矩,也是强者制定。老先生您太良善,为人淳朴,经历丰富阅历良多,却还能保持为弱者说话的苦心,实在是难能可贵。只是这份心性,与人争斗是要不得的,一不小心就被人算计啊。”
  宋吉哈哈大笑:“老头子固执了一辈子,该是改不了了。你也说了,规矩是强者制定,等老头子变成强者,一定要让大家尊老爱幼。”
  吴清风笑道:“谈何容易?你乃凡体,又气血干枯,行将就木,步入晚年,你若是能走上修炼之路就是最大的幸运,可要想有所成就,却需要大机缘大磨炼啊。”
  “凡体未必弱,神体也未必无敌。听老神仙说凡体气血虚弱,起步太低,即使打开苦海,也无法支撑一路修行,前途渺茫。那为什么不强身健体,增强气血,拉高起点呢?”
  吴清风脸上沉思,微微一顿道:“老先生不愧是阅历丰富,虽然从未修行,却直指核心。只是老先生,这种方式未必没有人能想到,可是如今却人去用……”
  “这是为何?”
  吴清风道:“具体如何,我也不知。不过据我所知,想要改善凡体体资,增强气血,拉高起点,那定然是需要许多宝材宝药才能做到,若非亲人,谁会如此去对待凡体,更别说众多无依无靠的普通人了?与其将资源用在这些人身上,验证一个不知的未来,还不如用在体资不凡的人身上,这样更能看到效果。”
  宋吉沉默,接着开口:“老仙长说了,凡体与特殊体资相比,只是缺少大道亲和,没有无敌根基,并非不能一路前行。相反,凡体太浅,只需要稍微资源,就可塞满道基,只是战力太弱,而特殊体资需要海量资源堆积,每一个境界都无敌于同介……我就琢磨着,这海量资源堆积出来的无敌,这是真无敌吗?相同的资源情况下,说不定凡体都被被资源喂到成仙了……”
  吴清风眨巴一下眼睛:“老先生言之有理啊。”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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