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蹴鞠
“先吃饭。”
初语撅撅嘴：“带着负面情绪吃饭容易消化不良好嘛？”虽然嘴上逞强，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拿起碗筷。
长生开口询问：“说说吧，又为什么事忧心呢？”
“长生，我想学蹴鞠。”初语犹豫了半天放下碗筷还是说了出口。
看着初语的扭捏模样，长生笑出了声：“你愁眉苦脸的就因为这个？”
初语皱起眉头，肉肉的圆脸形成一个大写的囧：“是的。现在学蹴鞠就是回另一个世界的必经之路。”
“国师修仙之途还当真是与众不同。虽然应天府里没有人会蹴鞠，但我可以帮你安排蹴鞠学习。”
“真的？”得到长生的肯定，初语这才又扬起笑脸：“那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长生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倒是眼前有一件事要国师去做。”
初语睁着明亮的眼睛：“什么事？”
长生把竹筷递到她跟前开口道：“请国师先行吃饭。”
初语接过筷子用力点点头，开始埋头干饭。
吃饱喝足，长生将蹴鞠学习的安排细细讲给初语听。计划之详尽细节之周到无不让初语咋舌。
“这些都是你刚刚想出来的？”
“没错。”
初语摇头晃脑：“啧啧啧，厉害，佩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瓮声瓮气的开口：“说实话，我现在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人打过交道了。”
长生顿住，疑惑开口：“我或许算不得正常人，但暗一确确实实是个普通的正常人的，国师这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点。”
初语挑了挑眉：“长生，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长生嘴角一动：“国师不必忧虑，安尧此人虽算不得聪颖，但也算机灵。有需要便只管吩咐他，若是确实棘手，他也知道如何与我联系。”
“再者，国师日常接触的也不过是些同龄的稚子，或许调皮会有些，但孩童间打闹是常有的事。若是真的有人敢欺负到你头上去，你只管揍回去，有我给你撑腰。”
初语闻言，紧皱的眉头突然松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心中似有暖流自下而上把那颗孤独跳动的心填充的慢慢当当。
“嗯，好！”嘴角那一抹笑意逐渐放大，初语重重的点了点头。
按照长生的计划，三天后初语穿着一身青色衣衫坐上前往倚风书院的马车。
安尧在前头驾着马车，一路无话，初语一人坐在车内无聊，便靠着软垫，脑袋一歪兀自睡着了。
等迷迷糊糊醒来，安尧正掀着车帘一角轻声唤着她：“小少爷？小少爷？您清醒些了吗？倚风书院到了。”
初语揉了揉眼角打了个哈欠，这才慢吞吞起身往门口挪去：“听到了，辛苦了，我…哈……马上下车……”
等初语出了车外，安尧即刻将一件精致小巧的灰色大氅批在初语身上。
身上蓦然出现的重量和被厚实布料包裹的紧实感让初语安全感瞬间爆棚，眼睛亮亮的朝着安尧道了声谢谢。
初语仰头看了看眼前笔走游龙四个大字“倚风书院”，内心感慨万千：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
初语下了车，安尧早已敲开紧闭的大门。书院中走出几名仆役前来帮忙。初语笑着点头道谢，迈开步子拾街而上。
“真不愧是倚风书院啊……”初语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内心对这正月里山上的寒风有力无比清醒的认知。
能不清醒吗？这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割的脸生疼，饶是习惯了雪地里练拳的初语此刻也不禁缩了脖子。
这老大的风，也无心看风景。别说风景了，初语连路也看不清。浑浑噩噩跟着仆役在长廊里七拐八拐的走着，终于到了一处主屋。
进了屋子，初语终于伸展了脖颈，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反而觉得有一点丝丝阴冷。
适应了一下才伸直脖子，这才发现，主座前一身着褐色长衫的男人正负手而立背对着自己，似乎正盯着挂在墙上的那一副山水画。
初语回过神来，行礼开口道：“弟子沈荇见过夫子。”
这一礼行的，初语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虽然日常都是别人给她行礼的份儿，但由于有点功夫底子在身上，着一礼她行得有模有样。
初语保持着垂头鞠躬的姿势沾沾自喜，但许久不闻对方回应，但是加大音量又问候了一次。
初语觉得，但凡不是聋了，她这么大音量对方总不会听不见。聋哑人怎么可能能在学院里为孩童启蒙呢？
初语肯定，对方肯定听见了，至于不回应，这妥妥的是给自己下马威啊。
内心里给这个夫子打上了差评，也不鞠躬了，腰板儿挺得笔直，抬头紧紧盯着那人乌黑的脑勺似要盯出个洞来。
但当对方转过身来，展现真容之后，初语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脑袋垂下紧紧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星星眼。
“沈小公子，好就不见啊……”
初语不敢抬头，内心却疯狂吐槽：瞧瞧瞧瞧这咬牙切齿问候人的方式哪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老师……好久不见，不过好像也没多久，不过几……”日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对面的暴躁言语打断。
“别叫我老师，我没有你这样的老师！”
空气有一瞬间的尴尬，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劈了叉，又开口纠正：“我没你这样的学生……”
毕竟好话不说第二遍，这纠正后的语句平白没了七分气势。
看出来眼前横眉怒目的人不过是装腔作势，初语跑到夫子跟前，熟练的抓住垂在身侧的流苏仰头漏出两个酒窝，笑容甜甜道：“您别生气了，我的好老师，我不该不和你知会一声就让长生推了你的课。我再也不敢了，老师你别生气了。”
撒娇可以，但自己毕竟是个男孩纸，不能娘气，脑子想起贾宝玉哄林妹妹的画面。
看着夫子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以及明显想要矮身低头的趋势，初语觉得很受用。
果然，这小老头儿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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