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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成功


  水玲珑的警觉愈深了,手指紧紧扣着自己膝上的衣袂,精干的眸子凌光闪闪,眼前的大皇子已然不是曾经的那个草包,从他入殿开始,就已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霸气,那种凛然就算在上官云身上也未曾出现过。

  难道这十几年来,他都是装的吗?心中陡然一凉,活了这么大命数,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这一骗还是十几年。

  心头的那个恨啊,无法言喻。

  睨眸扫一眼身边的上官云,他的眉头深深地蹙起,眼里的威严依然,灼灼地目光盯在上官振轩的身上,眼里除了惊讶还有惊喜。

  自然,这不是水玲珑想要看到的,上官云愈是这样,她就愈加地感觉到了危机。

  “相信父皇今日召儿臣入宫,为的就是此事。”侧殿迎来了片刻的宁静,许是僵持,许是惊讶,打破宁静的依然是他上官振轩,看向上官云的眼神并不是恭敬,而是一种挑衅,是对这个父亲的不屑。

  当年兰妃的死,他除了对水玲珑的恨,也同样没有放过他的父皇。

  陆明珠大约也猜到,他会认为一个男人保护不了一个女人,就是这个男人的责任。

  “朕是为了此事。”上官云应了上官振轩的话,眉色愈是深沉了几分,撇眸扫了一眼又急又气的上官子墨,眼里有几分淡淡怜惜,再怎么着是他自己的儿子,罚他去皇觉寺出家定是有几分不忍的,只是话已出口,岂有收回之理,显然,他陷入了两难境地之中。

  以上官云的性格,不仅舍不得上官子墨去出家,若是上官振轩输了,他当然也不会叫他从这个世上消失的。

  帝王的确有几分优柔,也许这正是他的弱点。

  “皇上,万万不能叫七皇儿出家,他还小啊。”水玲珑发起了柔情攻势,低声哀求,眼眶盈泪。

  “大皇兄,七皇弟的确输了赌局,但都是自家兄弟……”上官青沐轻轻扫了一眼哀伤落泪的水玲珑,眼里多少又是柔情四起,躬身相劝。

  “看来大家都是不愿意七皇弟出家,其实我也不太愿意。”不待上官青沐把话说完,上官振轩就已笑着打断,轻轻扬起的长袖落下划过美丽的弧线,紫眸一扫,从上官子墨的身上掠过,满目兄弟情深,“当时定下赌局的时候,在场的也不只我们几人,万一事情传出去,七皇弟岂不落得个胆小的骂名?”

  “你到底想怎样?”上官子墨有些忍不住了,颐指气使直跳脚。

  “轩儿,朕今次召你入宫,就是为了此事,你七皇弟断不可出家的,传出去毕竟有尊皇家威名。”上官云的眉色一怔,很认真地挑明了态度。

  上官振轩并不惊讶,他似是已料到上官云会这么说,只是耸了耸肩,摇头一个轻笑,“早知道父皇舍不得七皇弟出家的,但如果传出去,说是皇家无信,照样有损皇家威严。”

  “子墨轻敌大意,大败而归,赌局已输,出家可免,活罪难逃,朕不会姑息的。”上官云轻轻咳了一下,又重重拍了下椅扶,态度凛然。

  “好。”上官振轩并不失望,连笑两声点了点头,“七皇弟可以不出家,但七皇弟是输给了儿臣,他的惩罚得由儿臣来定。”

  对于上官云,他都敢讨价还价,果然大胆。

  而陆明珠早已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笃定与喜悦,这招欲擒故纵耍是真是妙极,上官子墨到皇觉寺出家他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何必呢?如今有台阶下,卖个人情更能收获颇多。

  而接下来上官振轩所说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朕答应你。”上官云答应地很是干脆。

  不叫上官子墨出家了,水玲珑本来欣喜的,只是惩罚权在上官振轩手中,她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他已不是从前的草包了,是只狼,像野狼一样的狡猾,叫她心头发凉。

  “谢父皇。”上官振轩揖礼一拜,眉浑一挑,诡异的视线落到上官子墨身上,“七皇弟被父皇封宣亲王,掌管京都三处军机要处,不如这样,七皇弟把这三处军机要处交给为兄来管,然后安心到沧州去为皇祖母守陵。”

  “什么?你要夺我的权?”上官子墨大惊,没想到上官振轩会狮子大开口。

  “皇兄是为你着想,京城公务繁多,劳心劳力定是累着七皇弟了,叫七皇弟分神无力,这才导致黑山大败。沧州风景秀丽,你去了那里,既可为皇祖母尽孝,又可观赏美景,怡情山水,乐得自在。”上官振轩摇了摇袖,说得气定神闲。那种安然笃定的神情更是将他的那浑身气息发挥淋漓尽致。

  “轩儿,你太过分了。”水玲珑忍不住地皱眉,一声低喝。

  “大皇兄,如此是罚得太重。”上官青沐亦是忍不住地微微蹙眉。若是把上官子墨贬到沧州,无疑就等同他了少一只臂膀,而上官振轩得了权,更是如虎添翼。

  “重吗?在沧州至少可以继续做他的宣亲王,娶妻生子,在皇觉寺恐怕只有青菜豆腐,暮鼓晨钟。若是皇后娘娘和六皇弟舍不得七皇弟远赴它地,可叫七皇弟多在京城待上一个月再行离开。”上官振轩挑眉一笑,绝世的脸上生起一股不可改变的倔强,同时睨起眸来扫向上官云,“父皇答应儿臣的,权利交由儿臣,父皇可有悔意?”

  “皇上,万万不能啊。”水玲珑开始哀示着上官云。

  “父皇开恩,儿臣不能去沧州,儿臣还想陪伴在父皇身边。”上官子墨受到水玲珑眼神的示意,赶紧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一脸哀意,动之以情。

  “七皇弟他已知错,请父皇开恩。”上官青沐依然还是那一身淡雅,盈步上前,躬身拜下。

  “如果父皇执意要留下七皇弟,论君臣,论父子,儿臣也只有听从。”上官振轩只是一个冷眼从上官云的脸上移过,嘴角勾起一丝苦苦的涩笑,那笑里有一丝失望,亦有一丝嘲意。

  他嘲笑什么,上官云心里自是明白,沉沉地瞄了一眼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儿子,深邃的眸子里染上几分哀伤。

  “朕说过了一切交由轩儿处理,一切都听他的,朕不能一再食言。”终于他发话了,苍凉的声音里皆是不可撼动的威严,“子墨,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此去沧州,希望你能好好修身立德,有朝一日,为朝廷立下功德,朕自会召你回京。”

  “父皇……”上官子墨依然是一脸不服。

  “皇上……”水玲珑再次的哀求。

  话都只到一半,上官云便扬袖打断了他们,“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另外,六皇儿的婚事也该办了,就下个月初八吧。”

  “父皇,儿臣的婚事不急。”没想到一向持重温雅的上官青沐会如此大的反应,一个低身跪下来,那双灵动如泉的眸子里闪过深沉的哀意,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陆明珠,只是一瞬间的擦过,却落下无限深情。

  这一点陆明珠深切地看在眼里,难道他对她真的?

  “沐儿,你胡说什么呢,父皇给你赐婚是好事儿,而且你与陆家八小姐定婚多时,该是时候成婚了。”水玲珑的脸色一冷,疾言喝道,不容上官青沐任何的反驳。

  “嗯,就这么定了。”上官云深邃的眸子扫了一眼水玲珑,不经意间闪过诸多的异样,俄而脸色又一沉,捂着胸口咳了一阵儿,支撑着起身来,“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父皇,等等!”恭谦的声音里夹着一个不和协的声调,然这个声音来自上官振轩。

  “嗯?还有什么事?”上官云眉锋一挑,似是不悦。

  “父皇难道忘了,当初为了配合七皇弟,儿臣假意休妻的事?”上官振轩一边说一边牵起了陆明珠的手,握得好紧,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神。

  陆明珠想甩都甩不掉,这家伙总是这样霸道。

  “朕即日颁旨,会召告事实的。”上官云严肃地说道,目光落在陆明珠的身上停留许久。

  “记得当初父皇指给儿臣的是陆家八小姐,这宗籍册上的名字应该更正过来为陆明珠才是,不然六皇弟如何娶正妃?”上官振轩的薄唇撇得愈弯,妖娆的弧度真是美极,果然是个聪明的主儿,借题发挥以达目的,叫上官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朕已安排下去了。”上官云又盯着上官振轩看了一阵,这个儿子的确不同往日了,他长大了,事情亦是有条有理,毫不含糊,轻轻一叹,心头是异样的舒服,没有任何的一丝不耐烦,“没其他什么事,就退了啊。”

  “儿臣没有其他事了,父皇保重身子。”上官振轩牵着陆明珠又是低身一拜,即而转身,先一步踱步离开了天乾宫。

  剩下的四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所思。

  “轩儿好像长大了。”上官云目送着那条颀长的背影远去,渐渐沉眸眯起,愈多深思。

  “是,是。”水玲珑连连称是,嘴角却是恨恨地苦笑。

  “青沐的婚事,就劳皇后多操心了。”上官云语重心长的一声吩咐。

  “是,皇上。”水玲珑恭敬地福身拜下。

  “好了,都退了。”上官云挥了挥手,已然迈起阔步入了内殿。

  “臣妾(儿臣)告退。”水玲珑、上官青沐、上官子墨低身再拜,依次退下。

  一时热闹的天乾宫突然安静下来。忽然一条明黄的长影掠过,缓缓踱步到窗前,沉沉的茶色掠过窗外的风景,上官振轩和陆明珠已下了台阶,看着那个霸气凛然的男儿,他的嘴角溢起一抹欣慰的笑。

  “皇上,起风了,回殿歇着吧。”旁边德住躬着身子,娘声娘气地劝道。

  “轩儿终于长大了。”明黄的身影,那有些干枯的脸上闪过一丝浅浅的喜悦。

  “是啊,王爷他长大了。”德柱也会心地笑了一笑,有些斑白的发丝垂到脸颊上颤了一颤。

  “老了,我们都老了。”明黄的身影苦苦地笑着。

  “是奴才老了,皇上还很年轻。”德柱摇了摇头,很是恭敬地说着。

  “皇儿们都成家了,朕能不老吗?”明黄的身影摇了摇头,满眼无奈,“朕无用,只不过是个受人钳制的皇帝。”

  “自从兰妃娘娘过世以后,皇上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有些事怪不得皇上的。”德柱小声地安慰着。

  “怪,都怪朕太相信她,把国事交由她处理,她却暗自壮大水氏一族,如今连朕都要让他们水家三分。”明黄的身影攥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下窗沿,“朕如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罢,又是重重地一阵咳嗽。

  德柱赶紧地扶住了他,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了气,低声又道:“皇上放心吧,大皇子已经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敢跟朕对抗了。”上官云摇头涩笑,喜忧参半,“看得出,他是恨朕的,就像李傲一样,嘴上对朕恭敬,其实也埋怨朕没有照顾好兰妃。”

  “皇上,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了。”德柱干净的脸上亦有遮掩不住的褶子,同时那双眸略略扫一眼远处的天空,有那么一丝迷惘。

  “怎么能不提了。记得当年朕不是皇帝,只是一个过着纨绔子弟生活的皇子,你、李傲、兰妃,还有朕,我们四个多么的要好啊。”上官云沉沉的眼神里生起一丝难得的迷离,望着远处的天空,思绪回绕。

  “那是皇上大度,不嫌弃我和李傲是宫中奶娘的儿子,与我们称兄道弟。”德柱愈发地低了低身,眼里有极其的喜悦。

  “当时若不是你和李傲舍身相救,朕怕是早已泡在腐水中,哎……是你们用身子托着朕,朕才得救的。”上官云的视线收回,落到德柱的身上,满是感激,当初他为皇子,亦是皇位继承人选之一,被歹人胁持关入水牢。

  德柱和李傲怕水牢中腐水伤身,便用身子举着上官云,后来二人皆因此下身泡坏,便入了宫当了太监。

  “皇上是万金之躯,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不值一提。”德柱说罢此处,声音哽咽了几分,“当初我娘在宫里犯了事,若不是皇上力保,怕是我娘早已处了极刑,为皇上是应该。”

  “好了,不说这个了。”上官云连连摆手,“李傲以前还暗暗喜欢过兰妃,朕知道。”

  “皇上,李傲他……”德柱脸色一慌,连忙解释。

  “喜欢人没错,朕知道李傲一直敬她如嫂如主,没做过逾矩之事。他对朕有介,一来是缘于兰妃的死,二来也是当年兰妃的事,他自己个儿没有上前阻止,一定到现在还内疚了。”上官云浅笑了两声,似是一切都看开了,“其实他那样做是对的,就算他阻止,他一个小太监能把太后和皇后怎么样,只能是鸡蛋碰石头。”

  “皇上……”突然间一个第三人的声音打断了这侧殿里本来有的宁静,紧接着一个年过半百,身着太监服的人跌跌撞撞地窜了进来,跪倒在地,“奴才有罪,请皇上责罚。”

  “呵呵……”上官云摇头一笑,“李傲,你也学会听耳墙根了。”

  “不是,不是。”李傲连连摇手,一阵惊慌,“皇上派人招奴才进宫,奴才刚才才到,所以,所以……奴才真的没有怨恨皇上,兰妃娘娘她也的确死得很惨。”

  “你啊,瞒了朕这么多年。”上官云一声叹息之后,深沉的眼眸里涌起一丝伤痛,渐渐漫延开来,“不过朕还是查明了真相,都是皇后做的吧,为什么一直瞒着朕呢?”

  没有叫李傲起身,只是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皇上,奴才不敢啊,当年是奴才胆小,我,我……”李傲支吾了半天,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朕知道你的心思,觉得告诉了朕,以朕身处的局势也不能怎么样,告诉朕只会增添朕更多的烦恼。”上官云低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袂,同时给德柱示意了个眼神。

  “好了,老伙计,起来吧。”德柱会意,上前去扶了李傲起身来。

  “每想到事隔十几年了,皇上还能查出来。”李傲一声自叹,满脸愧意。

  “以为朕会放任不管了,是吧?”上官云一声涩笑,“其实也是朕没用啊,就像轩儿以为的一样,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说罢以后,他咽了咽喉,那是一腔的苦涩与辛酸,事发多年,他最近才得知真相,真是羞愧,可怜那个被折磨而死的女人,也难道他的亲生儿子这些年来变得如此“不堪”,怪他,怪他矣。

  “兰妃娘娘去世以后,皇上身体大不如以前,大皇子又没长大,水氏掌权亦是……”李傲的话到一半哽住了。

  不说,谁心里都清楚。水玲珑是借着上官云卧病在榻,疏于朝政之时暗中操戈,夺权夺势。

  如今帝王迟暮,更得事事制肘。

  “在朕的面前,也只有你们敢说真话。”上官云一阵低咳,欣慰地笑了,笑还是那样涩涩的。“放心,让朕好好想想,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喃喃地说道。

  那张起了褶的脸愈是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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