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人马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
你方唱罢我登场,那边炎有情还在那里悠然的学习炼药之术,这边却是气氛阴沉,遍地碎物。
“贱人!贱人!”愤怒的大骂响彻整个大堂空间,一个女子不断的砸着周围所能摔碎的一切,一边大骂着一边癫狂般的在大堂中冲撞。
女子脚下跪着几个人影,个个被打得体无完肤鞭痕处处,无数锐物砸来几个人影吓得瑟瑟发抖却丝毫不敢躲开半分,只匍匐在地上不断哀求着:“主人息怒,主人息怒……”
“没用的东西,滚!滚!”女子上前一个猛踢,中间一个人影被瞬间踢开向后飞去,噗!人影撞到坚硬的墙壁发出皮肉碎裂之声,反弹在地上时已经是眼珠爆裂而出,死不瞑目!
“是,主人……”另外几个跪地的人影急急起身连滚带爬的退下,临走也不忘带走那具尸体免得主人看着再次发怒。
一瞬间,整个大堂空旷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女子犹自还在那里圆瞪着眼,满眼都是数不尽的愤怒与不甘,坐在雕刻复杂的巨大灵石椅上,女子的右手习惯性的扶在椅子扶手上,手一紧,坚硬的灵石扶手应声而断!
端正的坐在正中,这才看见女人的面容。
一身的金色,如纯金打造一般的人儿,纤合有度曲线玲珑的身材,高挑的身姿,质感十分华美的金色锦缎制成的极其合身的衣裙,层层叠叠似乎穿得极多看上去却薄如只有里衣和外袍一般。v字型的领口,金色的里衣还能看见层层整齐的领锦,外面是一袭极低的金色长裙,不同与那些普通的纱状衣料看上去仿佛能发出金光一般,那华美非常的衣料上金色的丝线绣着繁杂得眼花却又十分有序的图腾,不知道绣着的是什么但却让人心生威慑之意。
腰间一束略宽的金色腰束,不紧不松的勾勒出女子盈盈一握的腰线,腰束正中一个金色金属的腾扣,金色的灵石打造雕刻着细致的图腾。宽广的衣袖微微一动就能看见层层里衣下如白玉般的手腕,手腕上有一圈圈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金色丝线残绕,华光流动甚是动人。
而那领口处露出的雪白锁骨与脖颈,则有一条制作精良无比繁杂却又精简的金色项链,项链只是坠着几颗小小的金色宝石。左耳上有两个耳洞,一个耳洞穿着一条一指长细细金链,一个耳洞穿着一颗金色小巧的灵石,右耳上一个耳洞,上面也是一条一指长细细金链,与左耳的耳坠对称呼应。
金光灿灿,华贵绝伦,而女子的面容更是让人不禁眼神大顿。
美妙的瓜子脸,珊瑚金一般的小小樱唇,挺直却又精致如琼花一般的鼻子,微微上挑的细眉而那细眉的颜色居然是染色般的粉金色,细眉之下的双眼是不深不浅的的双眼皮,那眼皮上则是长长的深褐色睫毛,睫毛在大堂的光阴下投下根根暗影,而那暗影之中的眼瞳正是华丽的金色!
那双金色眼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金色的光芒流转就像是世间最美的光辉一般,一头微微弯曲的金色发丝披泄而下,配着美丽的面容和金色的衣饰直惑人的心弦。真正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完美的艺术品,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雕饰就已经是上天的宠儿!
美,真美,华贵的美,美得人神公愤的美!
然而,美人愤怒的表情,阴毒的眼神,紧紧抓着灵石大椅的姿势却为她减了不少分,但就这看上去无比怨毒的面容却都是该死的美艳!
“娜莎尔,谁又惹你了?”低沉的男子嗓音响起,语调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与情意。
这名名为娜莎尔的女子面色微微松了松,但瞬息间眼中却又阴毒尽显:“焚罪之地被打破了,所有罪徒都被释放,真是群没用的东西!”
娜莎尔猛然站起,迤逦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灵石椅前的金案被一把掀飞了出去断成片片:“这焚罪之地只有毁能打破,只有他有那样的实力,为什么……为什么……”
语调里已经有了歇斯底里的疯狂,金色的眼瞳浮起暗潮:“为什么他总是与我作对,为什么他总是想夺去我的一切!”娜莎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摇头:“不、不、不,不是毁的错,一定是天音,一定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她怂恿毁这么做……一定是……毁被这贱人骗的团团转,现在天音回来了,焚罪之地的事一定是天音骗毁打破的!”
“毁……”娜莎尔的低低的念着毁的名字,慢慢的浮起神经质一般的笑意:“毁被这贱人骗了……总有一天我会让毁识破她的真面目,到时候……到时候……”娜莎尔的笑容迷恋而幸福,沉迷在自己的意象中心智已然癫狂。
“娜莎尔!”进来的男子大喝一声似是要清醒娜莎尔的念想,眼里划过一丝阴霍,男子愤怒的开口:“毁的心不在你这里,他若对你有意怎么会多年来一直对你没有一丝好脸色!你看看……”
男子猛然板过娜莎尔的身躯,高吼道:“在你身边的一直都只有我,只有我绝送一人!我才是唯一不会离开你的人!”
“你?”娜莎尔看向男子,眼中片刻闪神,然后一把推开男子,轻蔑的妖笑:“你永远替代不了毁,毁岂是你这污秽之物能相比的!你只是缩在暗影的影子,我娜莎尔,永远,永远都不会正眼看你绝送半分!”
绝送的手紧了又紧,而那穿着与面容,居然和毁一模一样!同样的白色衣袍,同样的清澈白眸,但这男子却给人无比阴暗诡异之感!
一步步紧逼向娜莎尔,绝送的眼中暗潮涌动阴沉得可怕,伸手紧紧束缚着娜莎尔的腰绝送阴冷的张口:“不要把我与毁相比,我化成他的模样只是听从你的命令,在我眼里毁什么也不是!”
“滚开!你这污秽之体没有资格碰我!”娜莎尔一巴掌甩去,绝送却避也不避,五指印在雪白的脸上凭的显眼,绝送嘴角顿时冒出一丝血丝。
然而,绝送却依旧紧紧抱着娜莎尔的身体,不顾娜莎尔的挣扎沉声低喃:“我不会让你见到毁,永远不会让你找到他,你只能是我绝送的女人,即便是将你囚禁在这华美的高堂心里想着别的男人,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
“就凭你!”娜莎尔眼一沉,不屑的勾起嘴角,身上金色的光芒大显一下挣脱了绝送的怀抱,大喝道:“来人,将这无礼的罪徒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回应她的却是无尽的空寂,娜莎尔金色的眼眸中泛起戾意,看向金门之外的层层守卫:“耳朵都聋了吗?还是你们找死!”
依旧是无尽的安静空寂,娜莎尔心不禁一慌,愤恨的看向绝送:“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绝送轻轻一笑,挑起娜莎尔的下巴:“你多年来都守着那个愚蠢的毁,不知修炼,不管事务,与世隔绝,你说……我做了什么!”
后知后觉的理解了目前的状况,娜莎尔却清欢的笑了:“污秽之物果然是污秽之物啊,你夺了我的权利又如何?你修为比我高了又如何?你将我囚禁在此这又如何?”慢慢将嘴唇凑到绝送的耳边:“你不是想得到我吗?你不是希望我与你远走高飞吗?来呀……”
娜莎尔一个旋转妖媚的躺在灵石大椅上,不屑的笑着:“我到是要看看,你拿什么东西得到我?你拿什么东西带我远走高飞!”
绝送的面容一下沉得更深,与毁同样的面容却仿佛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样貌,看着娜莎尔笑得欢快的脸庞眼中缓缓升起一股情欲,却硬生生的转过身。
“哈哈哈哈哈!”娜莎尔猖狂的笑了。
清妙的笑声传遍整个大堂不断回荡:“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哈哈哈,你早在对我有意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断了你做男人的念想,能有资格在我身边的男人只有毁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连男人都不是了!”
绝送的双手一紧,转身看向娜莎尔却依旧是那般痴情的眼眸:“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我绝送只会永远把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当做恩赐,我爱你便是爱你,与你对等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即便是穷其一生等待,我也会不择手段将你束缚在我身边!”
缓步离开金门,绝送到了门口方才低低道:“娜莎尔,绝送会重塑肉身,到时候你会成为我真正的女人,我一直都守护在你身边,不是男人又是什么。”
娜莎尔金瞳一缩,随即大吼起来:“滚,你给我滚,你永远别想碰我!便是你夺走我的一切你也不会得到我!”
“呵呵……”绝送轻轻的笑了,沉默的离开。
娜莎尔,我怎么会夺走你的一切?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你保护你,这摇摇欲坠的高堂,众心离散的人心,跟着毁东山再起的罪徒,已经不是被情欲惑心的你能扭转的了……
摇摇头,绝送悠长的看向远方,如果连绝送都不袒护你,又有谁袒护你呢?
终有一天,你的身心,都将是我的!绝送身姿一展,身影已经瞬间消失在原地。
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绝送面无表情的对着琉璃镜,看着镜里毁的面容甚久绝送突然嘲讽的笑了:“就是这样一张面容便让娜莎尔动了心么,真是可笑!”
手在脸上一抓,绝送那副与毁一模一样的面容被撕了下来,原本的面貌出现在琉璃镜之中。
黑色的发丝,黑色的眼眸,俊美得甚有些男生女相的面容,但脸颊处却有一个血红的罪字!缓缓伸出手抚摸自己脸颊的罪字,绝送的眼中徒的一狠,污秽之物,便是污秽之物又如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世间只有不择手段才能得到自己的一切!
毁既然已经打破焚罪山放出旧部,那么,一定是天音已经回到这世间。毁堕入无界找寻不到半点气息,但天音却是还有灵魂之气的,寻到天音就一定能寻到毁,要从天音开始着手。
若是将转世的天音杀死,毁一定心灰意冷隐于世间,到时娜莎尔一定四处寻找毁妄图取代天音的位置,所以天音万万不能死,只有天音还在才能断了娜莎尔的念想。
若是放任转世的天音成长,以后忆起前世加上不甘的旧部怂恿,天音定然会再次发难成为一大隐患,所以,首先要将曾经天音的麾下众人一一铲除,并且,尽力阻碍天音的成长,将天音身边一众人等铲除后再杀不迟!
“花忘,花羽。”绝送低喃一声。
“主人!”绝送的身前立马出现两个身影,都是女子,一个鹅黄色的衣衫,面容清丽可人却毫无表情,一个白色的衣衫,五官精致靓丽但十分沉稳悠闲。
两人恭敬的站在绝送身边边:“主人有何吩咐。”
绝送缓缓将手伸进自己的胸口,那手竟然就这样直直洞穿了身体却没有一丝血迹!伸出手时,绝送的手中出现一丝飘摇的蓝光:“这是一丝残存的灵魄,找到这丝残魄的主人,将一切动向告知。”
“是,主人!”花忘与花羽齐齐低喝一声,花羽小心的接过绝送手中的灵魄放在身体之中,身姿一变背上长出雪白的双翼正准备与花忘一同离去,身体却突然被刺穿!
惊愣的回头,花羽看向绝送:“主人……这……”
“不能相信没有束缚的心。”绝送毫无表情的手回手,手中正是花忘与花羽的两抹妖魂:“若你们没有背叛之心自然会将妖魂归还。”
花忘面色不改的低头,花羽则是眼一眯,点点头扇动双翼飞速离去。
绝送嘴角一勾:“花羽还是这没大没小的样子,花忘你倒是学得好。”
“主人永远是主人。”花忘面无表情,仿佛被抽取妖魂是件极其正常的事,身子一轻,便凌空飘起随花羽的方向而去。
“花羽,你逾越了。”花忘面无表情的飞行在花羽的身边。
“那又如何,这样的日子,你难道就不腻么。”花羽悠然的扇动着双翼:“反正总有一天也会被主人夺去性命。”
“正因如此,他才是主人。”花忘淡淡的开口,空洞的双眼对向花羽:“你若想多活一天便要明白这个道理。”
“知道了,知道了。”花羽不耐烦的点点头:“这次又不知道是那个倒霉鬼要倒霉了。”
“是天音。”花忘默默开口。
“是她!”花羽飞行的身姿一顿,扇动着双翼花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原来这一抹残魄竟是她的……如果是她的话……
“她不会是主人的对手,若你生了反叛之心等待你的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很多。”花忘突然出声,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动容:“花羽,主人不会允许一丝背叛,你要永远明白这个道理。”
“哼。”冷哼一声,花羽加速向前飞去:“我知道,因为所有下属都有你监管,心魔之妖!”
神度,柳家。
“你所说的可是事实!”一声爆喝震人心弦,高吼之人虎目圆睁直盯着跪地在前的男子,眼中全然的怒火。
“不敢……小辈万胆也不敢欺瞒曾祖!”跪地之人胆寒的向后一缩,连忙诺诺的直呼不敢。
此人不是柳家家主柳宏业是谁?而那高堂之上者便是柳月涵本人了!
“愚蠢!”柳月涵怒骂道:“这等大事如何现在才告知,你刚入神度之镜,虽是隐秘不为众人所知,但你是否就自认有胆不把曾祖我放在眼中了!”
“曾祖冤枉啊。”柳宏业大声喊冤跪地不起:“此事本就有待商榷,而柏鲁学院那一边也没个定数,只知道菲菲她是因醉魂铃惹祸上身残遭杀害,却不知肃杀之人为何人。据水家那小娃水曲所说是一个四五岁的精灵,但柏鲁学院一干师生在历练区寻了个遍野没找这野人!小辈多方打探之下知晓炎家那小儿炎有情之前也有夺宝之心,但人多势众加上追魂铃铛自有灵神所以没能夺去,而就在当天晚上菲菲就被夺宝击杀,这其中种种小辈觉得定有蹊跷,所以才会如今才禀报曾祖,请曾祖明鉴啊!”
柳宏业又假意抹了抹眼角,语调之中已有悲意:“可怜菲菲十六年华,几年前还在曾祖前撒娇淘气得曾祖喜欢赏了个醉魂铃,谁想到那贼子如此大胆,曾祖对小辈的欢喜之情竟成了追命之刀……”
“别哭了,堂堂男儿泪流满面成何体统!”柳月涵不禁大吼,他活着的年岁甚久,前三代恐怕还有亲情之说,到了这一代不管是血缘还是感情都疏远了许多,若说是还有什么联系也只有家族传承的荣光了,柳菲菲修为本就低下,天赋更是普普通通,这样的柳家子弟死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柳菲菲的死他并不觉得难过也并不觉得痛心。
但这杀人夺宝之举无疑是在他脸上打了一耳光,神幻大陆有几件神器?谁不知道柳菲菲那醉魂铃是受他所赐?如此夺去无疑是在他头上撒了一泡尿水,一身都是骚味。
此事不给众人一个交代,以后恐怕个个都欺到头上来了!那柳家还如何在神幻大陆立足,他又如何在神度立足!
思虑片刻,柳月涵端坐在高堂之上:“起来吧,那精灵修为如何你可探知?”
柳宏业低头起身却不敢坐下,怯懦的开口:“菲菲当时被杀众人均在,而那水家的水曲也是被重伤,柏鲁学院的守护者张涛是统领级别的修为,但也被那精灵瞬息打败。据张涛所说那精灵的修为高不可测,至少也在神度之镜。”
“神幻大陆何时出现了如此强者?”柳月涵皱着眉目光微闪:“精灵之体本就需要无数岁月历练才能化成人形,这精灵的修为强大也实属正常,但这样的修为应该是神度中人如何会跑去那柏鲁学院历练区夺那醉魂铃?此时实在是蹊跷。”
“小辈也觉蹊跷。”柳宏业连忙上前:“学院的历练区本是不允许其他异类进入的,所以小辈怀疑是炎家那炎有情命这精灵杀人夺……”
啪!
还未说完柳宏业就被柳月涵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脑袋被你那一群妻妾磨钝了吧,炎家是什么身份,能命令修为如此的精灵么!”
柳宏业捂着脸胆怯的后退几步,苦着脸连连作鞠:“是小辈愚钝,一时间乱了心神,曾祖英明,曾祖英明……”
“不过……”柳月涵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精灵之身本就难寻,便是找到了他恐怕也要两败俱伤,加上精灵历来不懂人情世故,伤我柳家人恐怕也就是因为看上了那醉魂铃,何必去结下这么一个梁子。倒是炎家,炎家素来与我柳家有仇怨,我本有心折磨炎家让炎家日日担惊受怕,现在想来也让他们活得太久了,不如借这个由头灭了炎家满门。”
柳宏业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这柳菲菲可是他嫡出的大女儿啊!但心思一转面上又浮出谄媚讨好的神情,凑到柳月涵眼前:“曾祖不愧是曾祖,小辈倒是有一计,不但可以灭了炎家,还可以拉拢更多的势力,一箭双雕!”
“哦?”柳月涵仿佛挺意外柳宏业突来的小聪明:“你倒是说说是和良策?”
“这一计便是——借刀杀人。”
柳宏业笑得无比奸诈:“早前云家的天之骄子云奉被炎有情断了手筋,那云奉本是高级炼药师之身,云家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功夫也寄与了不少期望,眼下活生生成了废人云家也为此恨炎家恨入了骨,更在不久前送上大礼声言要依附曾祖。另外便是水家,水家与炎家同在一国,多年来也是摩擦不断,现今水曲重伤若我们将这击杀之人推到炎家身上去……水家定然恨尽了炎家……”
越听柳月涵脸上阴戾的喜色越多,赞赏的拍了拍柳宏业的肩膀:“没想到你这小鬼头肚子里还有些墨水。”
“这都是曾祖调教得好,宏业也是向曾祖学到了一星半点的才能,方才能有今天。”柳宏业狗腿的拍着马屁,笑得好不谄媚。
“油嘴滑舌,不过倒是十分受用。”柳月涵仰头长笑几声,然后转向柳宏业含笑道:“不过你确实也只学到一星半点,若要对敌便要赶尽杀绝,那炎有情原本是第一废材毫无灵力,现在居然在短短几月之内进入高级鸿蒙,这中间若不加些故事那不是对不起众人的想象力?”
柳宏业眼瞳一缩,顿时一拍大腿:“对啊,小辈果真是愚钝非常,曾祖英明宏业现在就去办!”
柳月涵略带深意的笑看着柳月涵:“去吧,你学的还多着嘞。每天对着你那些妻妾研究闺房之乐,还不如多长长自己的脑子!”
“是……是……”柳宏业满脸通红,又羞又臊,讪讪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几日后,五国盛传,炎家拥有逆天的晋升丹药,炎家炎御萧的孙女炎有情本是众所周知的废材之身,但却在短短几月内提升到高级鸿蒙,实在可怖。废材之身也能如此修为,那若是领主之阶又当如何……
如此口口相传,到最后,这神奇的丹药已经被传到了一旦服用便能立即晋升入神度的效用,各方人马均是心动不已,各大家族更是均生谋夺之心。
然,奇怪的是,离家与五国皇室却分毫不动,更没有表示出半点感兴趣的模样。离家与五国皇室与其他家族不同,虽然都十分默契的齐齐噤口,但却都知道炎有情乃是幻兽师之身。幻兽师从来都灵力充沛晋升并不困难,加上不管真假,与幻兽师的身份相比这一颗区区丹药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而且五国皇室都各自有各自的打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家族势力如此多但丹药却只有一颗,各方人马必定会争得头破血流,这样一来不但削弱了各国家族的权势更稳固了皇权。而炎家,若在关键之时伸出援手雪中送炭,那炎有情这幻兽师岂不是感恩戴德衷心万分?一箭双雕,均都是乐见其成。
离家更是直接了,离家家主与长老等人商议了一夜,不久就扬言站在了炎家这一边。离家家主离啸雄是见识过咕噜的实力的,王者的气息强者的威压绝对不会错,而且除了这咕噜还有个连离家最强召唤魔都能一招秒败的月堕!
神幻大陆历来强者为尊,离啸雄自认有这样存在的炎家如何也不会落于败境,早早站在炎有情这一边表衷心,以后只会有利而绝对无害,何况炎有情与离家早有互惠之约,炎有情若是有难离家就实在是亏大了。
一时间,短短不到七日,整个神幻大陆就分为几股势力,而眼紧盯的对象正是炎家!
而被柳宏业与柳月涵计算在内的的水家,此时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讨论,一切似乎并未向谋划的方向发展。
水家要人齐聚与一堂,各自均是面色稳重严肃,而目光都是看着那软床上躺着的人,正是水曲。
水曲已经被柏鲁送回本家休养,躺在檀木软床上水曲的身上还裹着固骨药纱,喝下一碗药汤水曲轻咳两声道:“父亲,各位长老,此事水家、咳咳、水家决不能参与进去,不能趟这一趟浑水。”
“曲儿,你慢些说,身体要紧。”水家家主水清天连忙轻拍水曲的后背。
“无事,父亲不必担忧。”水曲摆摆手,面色苍白得吓人,缓缓起身躺坐着水曲沉声道:“炎家一直在萨伦帝京叱咤几代,不可能如此孱弱,虽然水家与炎家素有摩擦但也只是皆因炎家家主炎御萧护短之故,归根究底其实一直并无实质性的仇怨,此时横插一脚若是炎家今后无事水炎两家就当真是宿仇了。”
“曲儿,你此言虽是不差,但这次各方人马均动,炎家已无其他底牌要灭他又何其容易,况且你此此重伤……”
“大长老此言差矣。”水曲苦笑着摇头:“炎家的底牌是你我都看不清的,而炎有情本身就是一方底牌,其他国家不知,难道身为萨伦帝京的水家也不知道么?幻兽师之身已经是分量够重的底牌了!而我这次重伤全是因柳菲菲而起,与炎家并无关联。”
“那又如何,自古被扼杀在摇篮中的天才有几多,炎有情羽翼未丰要亡她简直是弹指之间!”二长老目光一沉:“这次正是大好时间,除了炎家,萨伦帝京便只剩下寒、水、风三家三分天下,而那寒家家底薄弱,风家又主经商,到时候就只剩我水家独大了。”
“不可。”水曲摇摇头,正色道:“炎家不会亡也不可能亡,炎有情也并非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那日本先是炎有情与柳菲菲夺醉魂铃,我其实也是在场的只是没出这个头,但当时我便看出炎有情已经是领主之镜!”
“什么!”几大长老不禁赫然起身,愣愣的开口:“领主之镜!你可看明白了!”
水曲肯定的点点头:“确实如此。”
“怎么会……不可能……”水家家主水清天怅然的缓缓坐下:“几月前在帝京之时她还不过是个低级紫魂,这么些时日居然救步入了领主之镜,这……这是何等可怕的速度!难道……炎家真有那种逆天的丹药?”
堂中众人均是呼吸一窒,眼中冒出炙热的光芒。
“父亲切勿胡乱猜疑。”水曲又是微微摇头,依旧严的面色道:“曲儿以为炎有情的修为并非是丹药之效,而是有高人相助!”
“高人?”水清天眉头一皱:“炎有情一介小儿那个隐世高人会如此相助,据我所知炎家虽然上几代出过一个强者,但最后也是了无音讯了。”
“那高人便是伤我之人。”水曲肯定的道。
又是咳了两声,幅度牵动伤口水曲不禁裂起了嘴角:“父亲也知道我已经是高级鸿蒙的修为,但那个伤我的精灵不但将我,甚至学院的守护者统领级别的张涛老师也瞬息秒败,可知其的修为是何等可怕!然我回到本家前后思索甚久,更肯定那精灵就是炎有情那一方的人,那精灵夜半三更突袭而来,按理这等可怕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如此偷偷摸摸,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精灵不想连累炎有情也担忧众人怀疑到炎有情头上!”
水清天一下仿佛一下炸开,双眼通红:“那炎有情岂不是要对你下杀手!要不然……”
“我敢断定不是!”水曲摇摇头,目光沉静的道:“那日那精灵根本无心伤众人,一心只在夺宝之上,便是最后那张涛老师惹怒了他,他也没有痛下杀手,当时只是我不想看见柳菲菲被残杀横档了他一击。而更可怕的是,前后联系起来炎有情那一方这样的强者绝对不止一人!”
“不止一人……”水清天彻底愣住了,似乎难以消化水曲口中之言。
“对,不止一人,我在历练区与一干队友猎杀魔兽内丹,但那一日我独自勘察魔兽洞穴,却发现整个历练区中心的魔兽均被猎杀了个干净,而其中更有初级化形的强大魔兽!过后我本想是那精灵所杀,但如此多的魔兽便是找寻也要花些时日,不可能在一个下午便被杀了个干净。”
水曲继续道:“历练区中心是无防卫区,便是组队前去也要小心翼翼,但当日我清楚的记得只有炎有情一人去过,所以我推测炎有情身边存在的不止是那强大的精灵,或许又更强大的存在!”
这其中种种听得堂中众人一愣一愣,那炎有情不过是幼龄怎么可能得这么多强者相护,即便她是幻兽师也是不可能啊!这听起来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但经水曲层层分析之下却又不得不相信!
大长老默默起身,萧索的站了良久:“如此看来,炎家便真是动不得了……”
“静观其变,独善其身。”水清天沉声道,身姿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这炎家出了奇才,可水家呢……难道真的就这样没落了么……
炎家,炎府。
炎御萧与炎骏驰跪拜在祖宗灵堂之中,两人均是默默无言。
“爷爷,修书给妹妹让妹妹避于柏鲁学院远离吧。”炎骏驰虽是修为不高但也是个玲珑沉稳之人,近日来各方云动他不是不知,只是炎家已然如此他也没有其他办法,爷爷已老他又是低级修为,此时除了一心想保住妹妹炎骏驰已没了其他的主意。
炎御萧却默默不语,心里百回千转,孙儿炎骏驰不知但他却是明白了个透彻的,这无疑是柳月涵那老儿步下的死网,要的就是他炎家灭于世间!
借刀杀人,他自己不出分毫之力,又不会落人话柄,真是好歹毒的手段!
脑中一遍遍浮现出孙女炎有情的书信上的话,炎御萧眼一狠站起身来:“立马修书一封让有情速速回京!”
“爷爷!”炎骏驰不可置信的看向炎御萧,怀疑自己听错一般:“爷爷,你刚才说什么!”
“骏驰,很多事……你不懂。”炎御萧悠悠看向远方,突然眼中冒出无尽的豪气:“有情就是我炎家的火凤!”
不顾呆愣的炎骏驰,炎御萧转身来到书房执笔几个挥洒一封家书便已写好,召来信鸽看着信鸽带着信远去炎御萧方才定下心神,有情……这次就看你的了,往后,爷爷与曾祖都全力护你,而现在……爷爷实在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
十五日后。
炎有情还在午睡便被轰天的敲门声震醒,半睁半闭惺忪的撑着睡眼走出契约空间,炎有情心下已将敲门之人骂了个遍,她连日来每日沉迷于炼丹之术难得睡一会儿觉居然都被扰了美梦!
面色奇差的打开门,却见是月信。
“你不好好修炼又跑来做什?”炎有情很不爽的开口,眼中已有恼怒之意。
“小姐。”月信焦急的抖着脚,看见炎有情就激动的的推开门一冲而入。抖着手将胸口的一方揉成一团的信件掏出,月信连忙展开递到炎有情手中:“小姐,这是你的家书。”
“家书?”炎有情疑惑的打开信件,却见上面赫然写着‘家门有难,速速前来。高人一同,有事相求。’
嘭!
炎有情只觉脑中轰然炸开,一时间连呼吸都是困难,这正是爷爷的笔迹!
“这、这什么时候的信件,为什么在你手里!”炎有情一把抓住月信的胸口,双眼泛起血红的色彩,近乎疯狂!
“小姐,你还是速速前去吧,这信件估计已经有十几日了,历练区关闭我请假回家族知晓了外面许多事,这信是被云家截下的也我偶尔所得,总之一言难尽你现在速速回家!”月信急得差点跳脚,炎有情一直对他有恩,如今知道她家门有难但他和他家族的实力都及其不济帮不上半点忙,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担忧又是着急。
十几日,十几日!
炎有情身上戾暴涨,面容一下如地狱修罗一般:“毁,你给我滚出来!”
“娘子。”毁一下凭空出现在炎有情与月信面前,月堕等人也急急跑出空间,空间之内能感应到炎有情的情绪,此时一干人都知道炎有情愤怒到了极点。
“你不是说保我爷爷与哥哥之命吗?你不是说什么都有你吗?”炎有情步步紧逼,眼怨毒的盯着毁如毒蛇盯着猎物一般:“我放心将我最重要的亲人的性命交与你,你就是如此!若是我爷爷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毁一时被炎有情眼中的恨意惊住,张张口想解释,但对着那样一双眼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主人,我们走!”月堕朝毁隐秘的抛去幸灾乐祸的一瞥,抱起炎有情在空间划出一个裂缝就这样直直消失在原地。
诺、言,火腾,甚至连墨冥尘,都看好戏一般的瞧了毁一眼跟着离开。
毁站在原地,一身萧索气息徒的悲凉,须臾间,毁微微一笑便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罢了,还有许多的时间让她懂得……
原地,炎有情的宿舍中,只剩月信长大着嘴愣在原处,已然化作了石人!
炎有情是……幻兽师!
在空间缝隙中飞奔极快,并且会缩短无数路程,月堕抱着炎有情在空间缝隙华光流转中飞速的前行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炎家府堂之内。
一落地,炎有情便急急冲向爷爷的内堂之内,没有!
炎有情心一颤又向哥哥的卧房奔去,依旧是没有!
书房、客厅、后花园、耳房、厨房……炎有情的身影如流星一般奔腾在各个房间,到最后已经是万念俱灰脸色惨白。
整个炎府空旷得没有一点人声,空荡荡,寂寥寥,连下人小厮都一个不见。
“爷爷……哥哥……”
猛然跪倒在地,炎有情低着头默默不语,心里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剩空白,眼神越来越空洞,炎有情就这样默默的跪着,跪着……
身上缓缓冒出火红的光芒,炎有情整个身体仿佛被包裹在火焰之中,红光之中又冒起层层黑色的气息,红与黑交缠在一起诡异可怕得让人心惊!
“爷爷!哥哥!”炎有情突然仰头疯狂的长啸,眼角一滴血色划下脸庞,根根发丝冲天而起!
“糟糕,这是成魔之状!”月堕心一颤连忙扑身上前,但身体却被猛然弹开!
“爷爷……”炎有情缓缓站起身,雪白的脸庞竟然渐渐长出黑色的纹路,那一双眼眸空洞得让人胆寒,低低的念着爷爷二字,炎有情此时就如同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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