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温翡眨了眨眼，她有些跟不上程野的节奏，好好的说水瑶镇节会，怎么又扯到送花上面去了？
她想敷衍过去，可抬头看见程野神色，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程野目露期待，紧张又忐忑的看着温翡。
仿佛他听到的不是回答，而是一个“赦免”他罪状的“免死金牌”。
看着这样的程野，温翡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可她心头的疙瘩还没解开，她不愿这么仓促的去承诺程野什么，那对她，对程野，都不公平。
许久没得到答复，程野明白了温翡的意思。
他苦笑道:“软软，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期待吗？”
程野低声说:“我知道我错了，可你也要给我时间，让我去查明真相，我……”
话没说完，他听见温翡说了一声“好”。
程野嘴唇抖了抖，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温翡，随即小心翼翼的问:“软软，你，你答应我了？”
温翡点头，眉眼微弯。
下一秒，她就被程野整个抱住。
属于程野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向她冲过来，她有一瞬的眩晕，好像整个人都被程野侵蚀了一般。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
久到程野胳膊发麻，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肯放开，好像他抱着的不是温翡，而是属于他的美好生活。
又过了五分钟，温翡受不了这个姿势，腿都麻了，她伸手推了推程野，程野微微松开手，温翡正要说话，话没出口，一个哈欠就率先出来。
程野低头，蹭了下温翡额头，温声说，”困了？”
温翡有些困了，见程野蹭过来，她下意识也回蹭过去，然后被程野揽在怀里，昏昏欲睡，眼皮一阖一开，看起来困极了。
程野又怜又爱的在温翡额上落下一吻，声音轻柔的说:“睡吧。”
温翡咕哝一声，头一歪，在程野怀中沉沉睡去。
怀中人睡颜美好，看的程野心中又是一软，他轻轻抱起程野，进了卧室。
卧室的床很大，可以睡下三四个成年人，程野把温翡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从卧室离开。
程野坐在客厅，嘴里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叼着。
自和温翡重逢以来，他就逐渐在戒烟可效果甚微，尤其是在那些不能拥抱温翡的深夜，他就靠着尼古丁和酒精入眠。
程徊怕他死了，找人看着他，没收了他的烟和满柜的酒。
程野对此不发一言，只是越发努力，在酒桌上更是用尽手段去谈合作。
他这八年过得很慢，漫长的仿佛一生也不过如此了。
有很多时候程野觉得活着没意思，生在人世，没有人爱，被逼着学习不喜欢的专业，去应付讨厌的人，甚至——要被迫远离心爱的人。
每当程野这么想的时候，他都会给自己一巴掌。
他对自己说:“温翡还在等你，你要是死了，温翡怎么办？她那么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她那么善良，肯定会有人多喜欢他，所以程野你不能死，你要为她闯出一片天，给她和未来的孩子遮风挡雨。”
就是靠着这点想法，程野才撑到现在。
有时候程野真的不明白，既然没有人欢迎他的到来，又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呢？
难道，他的诞生，只是为了传承香火吗？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没人能给程野答案，程徊不能，爷爷不能，他自己——也不能。
程野轻轻笑了，笑容凉薄。
过了会儿，他把烟收起来，仰头喝了杯中温水，汲着拖鞋进了卧室。
他要去陪软软睡觉，没有功夫回忆往昔。
轻手轻脚上床，程野揽着温翡细腰，满足的喟叹一声，抬头轻轻落在温翡唇瓣上，她他轻声说:“晚安，我的软软，好梦。”
语罢，程野将头埋进温翡脖颈，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思绪昏沉间，程野想起了心理医生给他的建议。
——程野，人生艰难，一个好的爱人，可以减轻人生绝大部分的苦难。
程野现在是如此认同这句话。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帘，落在床边。
温翡从睡梦中醒来，醒来的那一秒，她感觉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沉甸甸的。
她想翻过身看看，可腰上的手臂紧紧钳制住她的腰身，让她无法动弹，腿也被夹住。
挣扎几下，温翡死心了，她打了个哈欠，一滴泪珠顺着眼眶溢出，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睁眼就对上一双漆黑眼瞳。
温翡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她咕哝一声，蹭了下自己依靠的地方，这个动作，成功让程野好不容易压下的欲念，再次升腾起来。
程野喑哑的说:“别动了，软软。”
温翡又咕哝一声，停下了动作，过了一会儿，等程野感觉那一阵子难耐欲念过去，温翡也从睡眼惺忪中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一瞬间，温翡身形僵滞住了，他一动都不敢动的缩在程野怀里。
程野见状，不禁打趣道:“软软，你这是不想负责？”
“负责？”温翡恼羞:“负什么责？”
程野哼笑道:“昨晚我和你可是保持了距离，今早你就在我怀里了，我睡觉很老实，所以就是你对我图谋不轨，想趁机占我便宜。”
温翡听了程野的话，一阵头大，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从程野怀里挣扎出来，一溜烟儿下床穿鞋，整个过程用时不过一分钟。
下了床，温翡才觉得心跳略微平稳了些，他呼出一口浊气，对程野说:“抱歉，我不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
想到刚才的场景，温翡又是一阵脸热。
程野支着下巴看温翡，目光飘忽不定，嘴上说:“我不管，反正你占了我便宜，你要对我负责。”
温翡抿唇反驳:“我没有。”
程野哼了声，伸出胳膊说:“我的胳膊被你枕的现在还酸疼，你不能不认账。”
温翡被程野说的面红耳赤，艰涩辩驳:“我没有。”
“哼，”程野忿忿道:“我可是个清清白白的人，你占了我的便宜，合该对我负责，不然传出去，我怎么见人啊？”
温翡:“……”
总觉得程野似乎拿错了剧本……
程野见温翡不说话，垂眉低眼继续说:“我知道你怪我，可当初我留的不是分手信，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昨晚真的是你钻进我怀里的，这个我没有说谎。”
温翡闻言，扶了扶额，有些无措的说:“你想怎么样？”
程野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过他矜持地说:“算了吧，你一脸不情愿，你根本不想对我负责。”
“……”温翡:“你别胡说。”
程野垂眼失落道:“你都不愿意给我早安吻。”
温翡真的败给程野了，从前程野也没有这么爱撒娇啊。
程野抬眼，眼睛漆黑深邃，如潭水般幽暗，温翡看了看，咬唇踌躇片刻，汲着拖鞋缓缓坐到床边，向程野靠近。
程野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被窝里的手忍不住收紧，五官神情却很好的保持住了平稳神态。
温翡眼睫不住颤动，红唇抿了又抿，程野忍不住说:“别咬了，不想亲就算了。”
岂料温翡凶巴巴的说:“你不要说话了。”
程野立马闭紧嘴巴，眼巴巴的瞅着温翡，他咽了咽口水，目光停留在温翡颤动的眼睫，和红润唇瓣上。
温翡闭上眼，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往前亲去。
她的目标是程野面颊，可程野在最后关头动了动，让温翡的这一吻，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双唇相贴，程野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温翡倏地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和程野在亲吻，她下意识后退几步，想和程野保持距离，可程野好不容易得来的接吻机会，怎会让温翡退开。
程野双臂牢牢困住温翡，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温翡手拽着程野衣袖，不停往后退，而程野也步步紧逼，俩人从床中间，亲到了床下。
卧室里也铺了地毯，花纹也是玫瑰，热烈的红玫瑰地毯，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程野一手揽着温翡纤细腰肢，一手抚住后脑勺，热切又温柔的亲温翡，彼此呼吸近在咫尺，让本就迷糊的温翡，彻底眩晕了。
她手紧紧抓着程野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些许安全感。
程野把温翡抱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捧着温翡的脸，细腻又旖旎万分的亲啄咬。
许久后，程野才不舍退开，和温翡保持着唇贴唇的距离，平复急促的呼吸。
温翡羞怯的闭上眼，眼睫颤动，一副极为羞赧的模样，看的程野忍不住轻轻一笑，他爱怜的摸着温翡的脸，和她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平复好呼吸和情绪后，温翡眼睫颤动几下，才睁开眼。
一睁开眼，她看见面如桃花的程野，当即看愣住了。
程野歪着头，懒散靠在床边，一手不老实的摩挲着温翡腰身，一手把玩着温翡乌黑长发，见温翡看过来，他掀起眼皮，笑意盈盈。
温翡心情有些复杂，半晌后，她启唇轻声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程野闻言，抚摸长发的手顿了顿，随即他抬起头，认真到有些执拗，他说:“软软，如果可以，我可以现在和你去扯证。”
温翡面露震惊。
她似乎没想到程野会这么说。
程野看见温翡表情，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酸涩。
程野现在的心情，比吃了酸橘子还要难受，满心酸涩苦楚无处说，满腔真情无人信。
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温翡不相信他。
敛了敛神色，程野正色的朝温翡道:“温翡，等我查到了那分手信的真相，你给我一个名分吧。”
“随便什么名分，情人也行。”
顶着名分，才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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