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民国二流子9
曾经大摇大摆登报批评霄离的人无地自容，有些人是被煽动的，也有些人是被人拿住了把柄，哪怕知道这是个大坑，这大概是污蔑，却也不得不批判霄离，不死贫道死道友，只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期望不会被人发现。
还有林申，江林文社的副会长，素来德高望重，是批判霄离影响广大的一人。
林申家
林申此刻面目苍白，神情失措，而那份霄离澄清的报纸愕然就丢在他的脚边。
显然他已经看过这份报纸了，并且情绪失控的将报纸揉成一团。
“不应该的，不应该，他就是一小儿，怎么会对这件事知道的那么清楚。”
桂花的香味迎面扑来，男孩子是从奴隶贩子手中救出来的，女孩儿穿着与天空相同的湛蓝色学生装悄悄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做着鬼脸想要吓唬他，在他转身的时候，女孩儿却站不稳跌倒在地，她被自己给吓到了，男孩子带着一个恶鬼的面具。
男孩子很上进，出色。转眼，他们恋爱，结婚，生子，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男才女貌，青梅竹马，不外如是。
一场枪战破灭了这场幸福，男孩子回家时看见的是女孩子和他的孩子，她的家人都倒在血泊中，
想着阖家欢乐，三世同堂，一家子都住在一起，却没想到天降横祸。
女孩子眼里紧紧盯着大门，至死都在担心着男孩子。
她不曾想到是男孩子引狼入室，雇佣其他人杀害他们。为的是什么，是钱财，男孩子至始只是为了钱财，带着一副善良的假面与女孩子谈恋爱，终于成功获得他想要的。
那个男孩子就是林申，这时他已经又娶了一个妻子，有了新的孩子，成为了之前的他羡慕的体面人。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即便林申午夜梦回时有看过那个纯真的女孩，或许有过后悔，有过痛苦，但他投入许多，才换来了如今的生活。
敢破坏他的生活的，必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鞠哥，你要出手吗？我出钱，你出力。”
林申打电话给黑老大，期望他出手遏制住霄离嘴。
没有听到鞠哥第一时间回复，林申显然慌张了。
念着林申暗地里跟着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鞠哥还是告诉了他。
“他也没有爆出你最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要在出手了。”
“这个人很邪门我之前针对他做了很多事情，他无一中招，反倒使他更出名。”
“现在，我被老大责罚，上台的是我的老对头，估摸着也不能庇佑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林申咬牙切齿，他将大半家产给了鞠哥，换来的就是这结果。
“好，好。”
见鞠哥不答应，林申只能不甘放弃。
时隔数月，霄离终于收到了乳母黄母的信息，她已经死了。
这也是这次调查时间之长的原因，毕竟已经时隔多年了，加上人没了，渠道坊付出了很多功夫，才查到了全部，到霄离手上的资料是已经整理过的，全面且详细。
黄母在离开霄宅师就已经没有消息，唯有从十几年前旁观者的嘴里东拼西凑才得出来的，她的家里人也统一口径说没见过她回来。
但是，过了几年后，家里新起了房子，又不住了，说是去投奔远方亲戚家。
霄离乘火车去了消息里给的地点，四处打听，也没有听到什么信息。
在临时租住的阿婆家，才得到信息。
阿婆已经古稀之年了，老眼昏花，记忆也不好了。听到霄离问起，说起事情来滔滔不绝，却没有相关。
霄离换了一个角度问，十几年前有什么新奇或者是大的事件吗？
“从阿狸家的鬼火，李密家的闺女跑了，到江家的女婿没良心。”
直到最后，阿婆才说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听说，之前有一家姓黄的全家搬过来这里，不到一天，就来了一堆兵，把他们杀死了，那士兵是真的多啊，他们一家子哭喊着，这与我们无关啊。
那是真的惨啊，全家人，也是一大家子，血流成河，血腥味全村都闻的见，家里的狗一直狂吠。
“阿婆，你知道更详细的吗？”
霄离一听，来了兴趣，他知道谜底就快揭晓了。
“诶诶，”阿婆摇摇手，“我哪知道啊，我们就一小老百姓，碰到这事躲还来不及，谁头铁去看。”
“不过，我倒是也知道点，那士兵手臂上带着一个什么画着柳条边，还有鸟的东西。整列都有。”
霄离更加确定了，他母亲的死必然有隐情，但线索也断在黄母一家人的死里。
唯有留下一个算线索也不算线索的徽章。
还有，能指挥一队士兵来杀人灭口，还没让地头蛇阻扰的背后势力定然也不小。
霄离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他原本还以为可以解开姜洛瑶死亡的一事。
事情查到这，也没办法再查了。
霄离打算去他的外婆家，也就是姜洛瑶的娘家查找有无遗漏的信息。
隔天，霄离休整后，马上去了姜宅。
不料，却被拦在门外。
“你是谁？”
“有没有拜贴？”
霄离回答：“我是这家的外甥。”
霄离有些担心他认不出来，毕竟霄离已经多年没有来了。
老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霄离，“好，您请进吧。您跟小姐长得很像。老爷有让我看过你的照片。”
看到霄离，老柯就想起他看守多年的小小姐，不免眼泪汪汪，他将霄离带进去，朝着大厅喊着：“霄少爷来了。”
一时间，动静都起来了，霄离的外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他的舅舅，舅妈们也都出来了。
霄离是忽然来的，对于人到得齐也感到意外。
多年未见，姜外婆透过霄离仿佛看着他的母亲，眼里隐隐有泪光反射着。
“真好，高高大大的。”
姜外婆拉住霄离的手：“多吃点，太瘦了。”
在长辈眼里，霄离这些年过得不好，他们也因为霄父的限制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霄离，前些年，对霄离也有些迁怒，做不到亲密无间。
姜外婆拉着霄离努力回忆着她的女儿，跟她讲着姜洛瑶的事情。
霄离也跟着一起讲。
姜大舅打破了他们的叙旧：“先坐下，喝茶。”
看着霄离有些懂事了，姜大舅有些欣慰，他妹妹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前些年，霄离在霄父的戳窜下，和他们不怎么亲密，通常都是他们上门找霄离，霄离来找他们的情况下少之又少，一旦来了，霄父必然也跟着。
酒足饭饱后，姜外婆年纪大了，即便想撑着和霄离多说会话，也撑不下去了，在姜大舅的劝导，和霄离保证经常来下，才依依不舍的去休息。
霄离知道姜大舅是个可靠的人，于是到书房和他聊起查到的事情。
这放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情，霄离向来独立，事情都是自己处理，不想依赖他人，不想与他人有过多的纠缠，可以说，进入这个世界，在廖缪鉴，沈长青他们的帮助下也是改变了许多。
“大舅，我感觉我的母亲好像不是病死的，或者说，就算是，肯定也有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有怀疑过，”看见霄离投来的疑惑，“她之前一直身体蛮健康的，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感冒引发出风寒而死”
“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和你提到过，在那时，我们也彻查了一波，没有发现，后来你外婆承受不住你母亲去世的悲恸，再查下去，也只是一次次的打击她，我们就没有在明面上继续了。”
霄离提出他觉得黄母有问题，拔萝卜带着泥，查出了黄母的家人被士兵给杀死，以及那个描述含糊不清的徽章。
姜大舅诧异地看向霄离，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爽朗的笑：“好小子，没想到你能查到这里，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你母亲可是我的妹妹，我又怎么会放弃查找，不能明面查，我就转暗地里。”
姜大舅回想起查到的内容，一米八的大个儿，也泪眼婆娑，死去的不仅是霄离的母亲，也是他的妹妹，从小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他怎么嫌弃都不走的妹妹，他被爸爸责罚时求情和他一起受惩罚的妹妹，他难过时安慰的妹妹，在姜大舅的童年，姜洛瑶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拼图。
“你查到的那个徽章，不是士兵，是赌场里的一个秘密队伍的执行任务是佩戴的勋章。”
赌场在江林是与军阀，世家三足鼎立的存在。
“你不要去惹他们了，算我们无能，自从查到你母亲去世的真相后，我日夜不能寐，而我们家的生意也受到其他人的攻击，我觉得，就是赌场，你还年轻，还有明媚的未来。”
“至于我，我怎么也要咬下赌场一块肉来。”
此刻，姜大舅眼神锐利而不可直视，就像记仇的狼一般。
“大舅，我是雨肖，”看姜大舅没有反应过来，又重复了一句，“我是雨肖，是已经和赌场结仇的雨肖。”
哪怕姜大舅因为来自于赌场的打击，而没有听说霄父背刺霄离一事，之前雨肖的《赌徒》闹得阵势之大，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姜大舅看着霄离想要报复说：“好吧既然你已经跟赌场对上，我也不拦着你。”
“大舅，那我的母亲是怎么死，死的”
说到死这个字，霄离也有些迟疑，尽管经历了多个世界，在系统的控制下，他就像被人操控的木偶，他还是没有了解这个字。
从姜大舅身上，他第一次感觉到死的后果。
并不是眼睛的一睁一闭，而是对亲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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