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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寻踪


既然主人发话了,马芳铃心安理得的在白云山庄住了下来,白云山庄的两位主人都不在,她就是最尊贵的客人,江南物产比起偏远的大漠丰富得不是一点半点,各种新奇的玩意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她如鱼得水,过得好不快活。

        而路小佳那日与她单方面不愉快之后就失去了踪影,白云山庄的人好像也习惯了他来去如风、随心所欲,对他的突然消失没有人感到一点意外。

        这日,马芳铃照旧在温泉里面跑得面色绯红才肯从池子里站起来,她的双足踩在石子铺砌的小路上,按摩着脚底,异样的酥麻从下而上,窜入脑海。

        只是这条路有点短,还没享受个够,就已经走到了尽头,不过就是这样的意犹未尽,才会让人念念不忘,一次性满足了,就会失去所有的念想,丧失了追求的欲望,马芳铃称之为人的贱性。

        马芳铃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她的客房离这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刚推开门,就听到有人向她这边走来。

        是这几日服侍她的一个婢女,婢女恭敬地递给她一封信,说道:“马小姐,这是刚才门外有个人说要转交给您的。”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马芳铃翻来覆去看了两次,确认什么信息都没有,才问道:“那人呢?”

        婢女摇摇头,回道:“他留着这封信就走了,说是马小姐您看到了自会明白。”

        马芳铃点点头,微笑说道:“多谢,有劳姑娘了。”

        婢女福了福身,说道:“马小姐客气了,如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马芳铃有点点头,婢女领命退下。

        马芳铃关上门,感叹白云山庄的训练果然很到位,绝对不多说一句废话让别人感到不高兴,可能也是深深领悟了言多必失这个道理。

        信封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写,空白的信纸上面只画了一朵小花,粉红色的小花。

        马芳铃哑然失笑,将信连同信封一起在烛火上烧了,叫来刚才那位婢女请她备马,婢女轻轻点头,也不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出去,领了吩咐就离开了,等马芳铃穿戴整齐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马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一个绿色的身影坐在桌子后面,听到了开门声,这个人轻轻抬起了头,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一双大眼睛直直的望了过来。

        马芳铃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像是早预料到了有人会出现在她刚刚定好的客房里面,她关上门,坐在了这个人的对面。

        “你还是穿粉色的比较顺眼。”马芳铃打量了她一番,开口说道。

        秦容无奈回答:“没办法,夏夫人喜欢穿绿色的,我要做人家的女儿,总要有一两点相似之处才行。”

        “我还以为你的仇人是南宫山庄,原来你是南宫睿的女儿。”

        秦容立马否定:“我不是。”

        “啊?”马芳铃被弄糊涂了,“你那天不是这么说的!”她指责道。

        “那是为了混淆视听,毕竟幽冥女就在附近,要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

        骗子总有骗人的借口,马芳铃无奈说道:“你也不先跟我说一声,我看到天玄四鬼身上的伤口,还以为我看花了眼,你义母明明说过,让你不要复仇,不要去南宫山庄,结果万马堂一倒,你就迫不及待的混进去了,真是个不孝女,喂,真正的南宫如到底去哪里了?”

        秦容平静说道:“就是南宫如啊,关隐心用假的去换真的,义母过意不去,又用真的去换假的,可惜南宫亦被另外一个人带走了,她无能为力。”她有点愧疚,用一个谎言去否定南宫如的身份。

        马芳铃没想到里面那么多曲曲折折,感叹道:“你刚才说混淆视听,难道关隐心二十年了,都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义母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迟早会知道,所以义母才背叛她。”

        马芳铃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毒手观音放出消息来说她死了,然后暗中追杀她,她也只能偷偷逃生,夹在忠义之间两难全。她让你不要去南宫山庄就是不想去揭穿这个秘密,让你不要去复仇,就是顾念关隐心对她的恩情,但是你一个都没遵守,而且还不告诉我!”马芳铃控诉道,最后那句话才是抱怨的重点。

        秦容摇了摇头:“大娘当初救下我们,让我在义母牌位前立誓,永远不能离开万马堂,我本以为再也不会和他们有交集,这种事情说出来不过徒增烦恼,所以才一直保持沉默,再说你也没问啊,我还以为你不想听呢。”

        “我这是尊重你!”马芳铃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你藏着掩着,绝口不提,现在反倒怪我了?

        “你不说我就不想听,你说了我就想听!”

        秦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那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

        马芳铃继续诉说着秦容的罪状:“你要去南宫山庄也没告诉我!”

        秦容反驳道:“你那天说我不想说也不勉强!”

        马芳铃气结:“那是场面话你听不出来吗笨蛋!”

        秦容抬眼,轻描淡写,刚才对南宫如的愧疚没了之后,对马芳铃就就很理直气壮:“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没什么差别。”

        “早知道和晚知道,事前知道和事后知道,这里面的差别比天山到海的距离还大好不好!”马芳铃只恨桌子上为什么没有杯子,不然她现在就可以捏碎两个,表达她的愤怒之情。

        想来秦容也是早知道她会这么做,才会提前把桌子上瓷做的东西挪走了,茶壶都没放过。

        两个不讲理的人再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了,马芳铃发泄完了,舒畅了一点,只得自我牺牲一下,转移话题:“如果毒手观音以为现在的南宫如是假的,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对她下手。”

        秦容顺着她的话题走了下去:“我也觉得奇怪,我进了南宫山庄之后,还以为会看到关隐心出现,结果她却出现在了白云山庄这边。”

        马芳铃问道:“然后你也跟着现身,道明他们为什么会受到毒手观音的攻击,却交换了你和南宫如的身份,真真假假,让她投鼠忌器、摸不清虚实,你也真是胆子大,那你在南宫山庄蒙混过关了吗?”

        看马芳铃不打算追究了她的隐瞒之过,秦容这才站起身来,把放在屏风后面的托盘端过来,要长谈怎么能少得了茶呢。

        倒了两杯茶之后,她才轻轻地拍了拍腰部:“有物证在,他们暂时是相信了。”

        马芳铃挑眉:“就那么简单?”

        秦容淡淡说道:“南宫睿心里对关隐心始终存有一份内疚和负罪感,也非常了解她的为人,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

        马芳铃追问道:“然后呢?”

        “毕竟是二十年从未相见的陌生人,就算理智上接受了,感情上也需要时间来适应,对我还是很客气,对南宫如更是内疚,毕竟她也是个受害者。”

        马芳铃觉得有点意外,意味深长的说道:“抚养了二十年,知道了自己的女儿不是亲生的,南宫睿还能做到一如既往的话,那果真如夏易所说,这个南宫庄主是个待人宽厚、没有偏见、重情重义的好人,可惜太多情了!”多情没有掌控,就是滥情,不是他当年的滥情,也未必会有今天的这场灾祸。

        秦容点点头,慢慢喝着茶,她这几天赶路太急,缓缓道:“可能位高权重有权有势的人,不甘居于平凡,不想留恋平淡,总是追求刺激,去追求常人意外不到的刻骨铭心吧,再说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掌控。”说着,她抬眼从杯沿上看了马芳铃一眼。

        马芳铃刻意忽视了她玩味的眼神,问道:“飞来横祸,南宫如肯定很受打击,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不然她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就没办法预料了。”

        秦容的愧疚又浮了上来,这几日,南宫如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带着歉意慢慢说道:“等我查清关隐心到底要做什么,我再告诉她,她心里藏不住东西。”

        马芳铃很认同,但还有一点不敢赞同:“我记得你义母不让你报仇。”

        太阳下山了,天色暗了起来,秦容点燃了立在中间的烛台,慢慢说道:“我没有报仇的意思,我只是做了点事情,来破坏毒手观音的阴谋诡计而已,我现在算是,正义的伙伴?”

        马芳铃“噗嗤”笑了,说道:“确实不算报仇,你只是阻止她做坏事而已,那你可要看好南宫如,免得破坏你的计划。”

        秦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马芳铃被她看得有点发麻:“干嘛?”

        秦容缓缓说道:“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你把她怎么了?”马芳铃无力问道。

        “我没有把她怎么样,我只是没想到她的承受能力那么差。”

        是你的“灵机一动”害得人家失去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你居然还说是她承受不了,马芳铃对她的强词夺理有点无奈。

        “她之前都是天之娇女,你那天的颠倒是非可以说让她一下子跌落泥塘,她那么骄傲,把南宫山庄的身份看得那么重,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所以她去找罪魁祸首算账了。”

        马芳铃问道:“她去找毒手观音了?”

        秦容点点头:“对,她带着夏易要找出她弟弟的下落,我一路追踪,突然间觉得好像心里有余而力不足,你和我一起去找吧。”

        “为什么要找我?”马芳铃不是很明白,“寻人探物你比我在行多了。”

        “义母当年为我刻上血莲纹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造成了一点小失误,如果让关隐心发现,马上就能知道真相,我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只能来找你帮忙了。”

        “你这样说好像我不能拒绝了。”马芳铃说道。

        秦容斩钉截铁:“本来就不打算给你拒绝的机会,我们准备出发。”她扔过来一个包裹。

        马芳铃接过,疑惑地问到:“去哪?”

        “绍陵。”

        如果说人生中最安逸的事情,是天在下雨,人在屋内;那最烦心的事,就是天在下雨,你在赶路。

        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是接二连三。

        是不是她得罪了雨神,所以专门挑她出门周围连一棵稍微遮得住人的树都没有的时候布雨。

        马芳铃一边用一块白布擦拭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唉声叹气。

        秦容没好气的说道:“别叹气了,本来下雨就够烦的了,你一叹气就更烦了!”

        马芳铃用埋怨地眼神看着她,说道:“你把我拐骗到绍陵,我还以为你早就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了,结果你告诉我你把人跟丢了,我都没怪你害我白跑了一趟。”

        秦容正在使劲扭紧手中刚刚换下来的衣裳,雨水哗啦从淋湿的衣服里挤到了盆里,她又展开,抖了一抖,扔在了屏风上面,拣起一件衣服,一边换一边跟马芳铃搭话:“谁说我们白跑了一趟了。”

        马芳铃问道:“哦?那你知道南宫如的下落?”

        秦容说道:“我大概猜得到她下一步要去哪里,八九不离十。”

        “这么有把握?”马芳铃说道。

        秦容用下巴指了个方向:“那边就是庐越山。”

        马芳铃不解:“那座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不是名川大山,也没听说有什么瑰丽盛景,就是一座山而已,还不好走,以前还有强盗,不宜观光,更不宜居住。

        秦容回答:“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但是那里是南宫睿和关隐心认识的地方。”

        “哦……”马芳铃拉长了声调,捧着脸做怪样子,“那些甜蜜和痛苦、喜悦和烦恼的发生地,让人又爱又恨……关隐心是准备在那里来个了断?真是有原则。”

        秦容说道:“所以说偏执的人真的很可怕!有的时候需要懂得放弃,人生才有乐趣。”

        马芳铃避开她话里的意有所指,笑道:“人生苦短,有点追求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你要是放弃了,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是不是?”

        秦容说道:“有人深陷困境,我救人于水火,义不容辞。”

        “那好,善良又热心的秦女侠,庐越山高雾重,地势险峻,你不会想让我们搜山吧?你没在南宫如身上留点东西?”

        秦容说道:“我给她下了形影不离,结果发现根本没必要。”

        马芳铃问道:“为什么?”

        秦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从桌子上的包袱里面翻出一包东西,从里面拿出来一叠纸,递给马芳铃。

        马芳铃顺手接过,抖开一看,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一个地名,一个类似客栈的名字,末尾一朵血色的莲花一样的记号,再无其他。

        马芳铃鼻子动了动,把纸张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向秦容证实:“青莲香?”

        秦容点点头。

        马芳铃又问:“这个莲花一样的记号就是你们两个身上的血莲刻纹?”

        秦容又点点头。

        “毒手观音给你们的?真是一个好向导,教你怎么自投罗网?”

        “她给南宫如的,夏易又把这些拜托给了客栈的掌柜,我刚进客栈,店小二就问我是不是来自南宫山庄,然后就给了我这些东西。”

        马芳铃倒有点意外,说道:“事关南宫如,他倒是聪明了,不过这也等于是关隐心给你的了。”

        夏易把这些东西转交给客栈的老板留作路标,关隐心不可能发现不了,她若不想让别人知道,大可以毁尸灭迹,却还是默认了夏易的举动,说明关隐心想钓的鱼不止一条,就是不知道马芳铃和秦容是不是那条咬钩的鱼。

        马芳铃把这些东西在桌子上摆开,注视着每一张纸上的内容,略微一思索,将其中几张纸调换了位置,招手让秦容来看,问道:“这是你们行进的路线?”

        秦容说道:“是。”

        马芳铃指着其中的两张,问道:“看路线,她让你们直奔庐越山,中途为什么要绕道归州和离渡,直接到息州不是更快,路也更好走?”

        秦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道:“我一路追随他们两个,刚到这两个地方的时候,我也没觉得奇怪,现在回头想想,这两个地方的确有点多余。”

        马芳铃把写着“归州”和“离渡”的两张纸,拿起来,仔细端详,说道:“从南宫山庄到庐越,其他地点都在同一条线路上,故布迷魂的话,这迷魂阵也太简单了点,傻子都不会上当,实在不像是出自青莲阵主人的手笔。”

        “你既然也觉得多余,那肯定调查过。”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距离,又说道,“拖延时间也说不通,大可晚几天再去给南宫如送信,南宫如收到消息寻弟心切,绝不会乖乖在原地等待,焦虑莽撞之下,说不定惹出什么岔子,一定出了什么意外状况非要去这两个地方不可。”

        秦容没有说话,看她表情,估计也是早想明白了这一点。只是她暂时没法回答马芳铃,因为她也没有头绪。

        马芳铃忽然又说道:“只有这两张纸末尾的记号是红色的玉净瓶,和其他的不一样,难道是伪造的?”

        秦容否认道:“毒手观音的墨水都是她特制的,普天之下,只有她知道配方,青莲香也只有她调配得出来,我检查过,虽然图样不同,但是墨水和青莲香都是真的,毫无疑问出自关隐心之手。”

        马芳铃说道:“你义母教你的?”

        秦容轻声说道:“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没来及教我,教了的东西也足够我用的了。”

        马芳铃叹口气,放下纸张,说道:“好吧,此路不通,换个思路吧。”

        说完,她就把桌子上的纸翻来覆去的看,时不时停下来,面容平静,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右手的手指一会儿摩挲白纸,一会儿在桌面上推移,偶尔还轻敲两下,秦容了解她思考的习惯,也不去打扰她,默不作声看着。

        良久,马芳铃才回过神来,忽然出声问道:“清河镇发生的那些你都调查了?”

        秦容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问,回答:“你想知道什么?”

        “我估计幽冥女也不会给你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从天玄四鬼开始吧!他们什么时候和幽冥女搭上的?”

        这种明着夸奖敌人的话让秦容有点不高兴,但马芳铃说的是事实,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说道:“这四个人挺好查的,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看他们什么时候有钱就行了。”

        马芳铃点点头:“什么时候?”

        秦容接着说了下去:“他们的老巢在渭水,我从清河镇打听过去,追根溯源,他们在春香院一掷千金,生怕别人不知道发了横财。”

        马芳铃想了下当山的位置,又问道:“那时候他们三个在哪里?”

        秦容说道:“刚离开全州不久。”

        马芳铃有点诧异:“居然那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秦容说道:“他们一路逍遥快活,直到石安才消停,从他们离开石安的时间看,他们应该在清河镇藏匿很久了。”

        马芳铃回想起那天在红林发生的一切,笑道:“因为一点小意外,我们耽误了点时间才到清河镇。照你这么说,那就是幽冥女早就雇了他们四个,我猜任务是在清河镇对付南宫姐弟。在青莲阵里面的那几个呢?”

        秦容微皱了眉头:“他们几个和天玄四鬼不一样,他们是独山的一伙山匪,之前和幽冥女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要到外地收一批货,那天留宿在清河镇而已。”

        这点和马芳铃的猜想差不多,又问:“那几个人果然是临时起意,那间绸缎庄你查了没,什么时候换的人?”

        “那家绸缎庄已经开了好几年了,声誉还不错,老板娘只有平时接待贵客或者月底查账的时候才会出现,上月初的时候,突然关门了两天,说是盘点仓库装潢门面,过后有几个伙计就换了,应该是那个时候偷龙转凤了。”

        马芳铃在脑海里面整理了时间线,缓缓说道:“和四鬼的时间差不多,说明他们三个离开全州之后,就开始布这个局了。目标是南宫如的话,这时间太充足了。”

        开价足够高的话,说不定路小佳都能被策反了,何况对付一个南宫如,马芳铃在心底坏心眼的鄙视了一番上次给她脸色看的那个杀手,心情好了一点,只是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也不会偏偏就近找了四个小鬼,还不交代他们隐藏行踪,看起来警告吓唬的成分居多。”

        秦容毕竟和她朝夕相处那么多年,马芳铃情绪上的细微变化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上下看了马芳铃一眼,奇怪她怎么突然开心了起来,却没有问出口,而是顺着话题进行。

        “可惜出了个意外,让她连一刻等都不愿意等,就地取材,找了几个当时最快能完成任务的人,直接对南宫如下狠手。”

        意外……马芳铃琢磨着这个词汇,这个意外只能是……

        “那间密室里面一定有监视的暗洞,他们那时候看到了南宫如身上的印记,知晓了你义母的背叛不是将真的藏起来,而是太子换狸猫。”

        秦容说道:“青莲阵里面的那伙人,本来也是想生擒南宫如,发现办不到后,才决定灭口。”

        马芳铃说道:“跟着你说你才是真的,让幽冥女辨不出虚实。”

        马芳铃拿起一张放在桌上的信纸,笑着说道:“把真的假的凑在一起,要分辨就容易多了,这可是一张热情的请帖,邀你参加鸿门宴呢。”

        秦容也笑:“盛情难却,不去太不给面子了!”

        马芳铃说道:“而且你还拉了一个垫背的。”

        秦容说得无辜:“黄泉路一个人走,未免太冷清了点,你也不忍心吧?反正你来都来了。”

        马芳铃叹气:“这句话真是一个魔咒。”降低愤怒的火气,让人就算被欺骗,也觉得自己不算太吃亏。

        “那么尊贵的马大小姐,我们可以去赴宴了吗?”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被人关进笼子里面也是我们心甘情愿走进去的。”

        秦容鼓励道:“我对你的逃跑能力很有信心。”

        马芳铃灭自己威风:“那我觉得你还是少点信心比较好,你难道不知道……”马芳铃忽然住了嘴,脸色白了三分,看起来有点恐怖。

        双簧突然少了个人,秦容也没办法唱下去,疑惑地看着马芳铃。

        好一会儿,马芳铃才恢复了刚才的正常模样,语气很轻松,话家常一样:“你还记得有一年我在庆州被逮住的事情吗?”

        秦容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记得,你第一次跌了个大跟头,郁闷了好久。”谁敢在你面前提起来,你就给谁好看,今天居然自己主动提出来,雨淋坏脑子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怎么逃出来的?”马芳铃又问。

        “不就是……”秦容说了三个字,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惊讶得看着马芳铃,用眼神向她求证。

        “你的意思是……”

        马芳铃又拿起写着“归州”“离渡”的两张纸,缓缓说道:“还只是个猜测,按照这个假设,那下一站应该是鼎州,东西应该还没来得及销毁,你尽快找个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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